第8章：夢裏學醫，神仙授學

求蘇綰出手救他家孩子？

他好像沒記錯，剛才他來這裏的時候。

赤腳大夫還在給蘇綰診脈開藥？

眼下卻求蘇綰？

這這這……

里正感覺自己迷糊了。

陳氏出聲，「赤腳大夫，您這是做什麼，綰綰還需要您給把脈治病呢，您這讓她給你家孩子看病，你這不胡鬧嗎？」

「您快起來。」

赤腳大夫看向陳氏，「明嫂子，剛才您也看見了我家孩子抽搐，是你家姑娘治好的。」

陳氏一愣。

的確。

剛才那一幕，她也看到了。

動作麻利，幾乎是一氣呵成，就好像是練習了無數次樣。

可是，綰綰從未習醫過，也沒看過醫書之類的。

又怎會懂這些？

她目光落到擰毛巾的蘇綰身上。

蘇綰敏銳察覺到娘看過來的目光，心知，自己剛才的動作讓她娘產生懷疑了。

懷疑也好，反正也瞞不住。

遲早都得說。

現在說也一樣。

她沒抬頭，直接道：「高熱我可以退，但是孩子的病，我沒把握。」

話一出。

赤腳大夫和媳婦眼睛一亮，浮現出喜色。

陳氏忙道，「綰綰，你都沒……」

蘇綰打斷陳氏話，「娘，我學醫了。」

陳氏愣愣望着她。

蘇綰道：「我昏迷那幾日，我做了個夢，夢裏有一白髮老者，他念我可憐，把我留下，讓我跟他學習醫術。」

在古代，一旦與鬼神牽扯上。

說不通的事情也能強行說得通了。

「這……」陳氏有些不知所措。

大姑娘先是被自家相公附身。

這又是夢裏學醫。

一隻沒出聲的里正開了口，「蘇丫頭，話不可亂說。」

蘇綰回，「里正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騙人。」

赤腳大夫道：「蘇姑娘，我信你，我信你。」

夢裏學醫的確太過匪夷所思了。

但她知曉甘草與芫花相剋，說明她懂藥理。

加上剛才那一系列動作。

一個不懂醫理的人，醒來后突然懂醫術了。

估計也就是神仙授醫說得通了吧。

赤腳大夫道：「蘇姑娘，您趕緊說說，我家孩子這高熱如何退啊！」

蘇綰轉頭看向陳氏，「娘，家中可有糧食酒？」

陳氏面露難色，然後搖了搖頭。

蘇綰眉頭擰起，「沒酒那就不好辦了，退熱得需要用酒才行。」

酒退熱？

幾人面面相覷，他們只知道酒是用來喝的。

從未聽過酒還能退孩子高熱。

「啊？這可怎麼辦？」赤家媳婦望向自家相公，「家中倒是有酒，可是離這裏遠了些，我……」

一直盯着蘇綰的里正出聲，「蘇丫頭，你確定酒能退高熱？」

蘇綰點頭，「確定。」

里正問，「要多少？」

蘇綰回，「小半碗。」

「我家有，我去取。」

里正扔下話，轉身就走。

赤腳大夫和媳婦都還沒言謝，里正就已出了院子，不見人影。

酒的問題已解決。

蘇綰看了一眼孩子，道：「先把孩子抱進屋。」

「好。」

進屋沒一會兒。

里正就端著糧食酒回來了。

「蘇丫頭，給。」

蘇綰道了聲謝，接過裝着酒的碗。

往酒里摻了一倍的水。

放到一旁備用。

把帕子用冷水打濕，敷在孩子額頭前。

脫去孩子一側上衣外套，外露胳膊。

拿一條幹凈布條，浸上酒。

從頸部兩側往下擦洗至手臂，再從腋窩下洗至手掌心……

……

陳氏幾人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看着蘇綰給孩子擦拭。

時間一晃而過。

蘇綰給孩子擦拭完，已經過去了一刻鐘。

她站直身軀，長吐出一口濁氣，還沒來得及轉身說話。

赤家媳婦來到她跟前，一雙眼眼巴巴的望着床上孩子，「蘇姑娘，這可是好了？」

蘇綰回，「兩刻鐘后，孩子的高熱應當就退下了。」

聽到這話，赤家媳婦露出喜色，張口就要言謝。

蘇綰又道：「退熱只是暫時性的，想治好起熱，得喝葯才行。」

她剛才為孩子擦拭後背時，耳朵貼脊柱兩側的胸壁聽了聽，聽到有細小水泡音。

且孩子在吸氣時，兩側肋骨邊緣處內陷隨呼吸起伏。

這是非常明顯的小兒肺炎。

小兒肺炎。

要是醫療空間能使用，她直接給上抗生素了。

結果。

給她弄了個什麼破積分。

幸好。

除了西醫外，她還會中醫。

蘇綰目光落在赤腳大夫身上，「我說藥方，你記。」

赤腳大夫忙應，「您說。」

「麻黃去節四兩，杏仁去皮尖五十個（9g），甘草（炙）二兩，石膏（碎，錦裹）半斤。」

陳氏見蘇綰利索吐出藥名，直直愣住，同時，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里正則是皺緊了眉頭，莫不成這蘇丫頭真在夢裏跟人學醫了？

蘇綰沒去看娘那複雜模樣，繼續說着，「上四味，用水七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葯，煮取半升水，去滓，溫服一升。」

蘇綰詢問，「記住了？」

赤腳大夫點了點頭。

蘇綰又向赤腳大夫說了這副葯的藥效。

說完藥效。

她便揮手讓赤腳夫婦趕緊帶孩子去鎮上抓藥。

兩人鞠躬言謝后，赤腳大夫要掏錢給蘇綰。

卻被蘇綰拒絕，說等孩子好了再給錢也不遲。

聽到這話的赤腳大夫心中滿是負罪感，心中對蘇綰愈發愧疚，腦中更是萌生出了下跪道歉的念頭。

里正在場。

他自然是不能的。

只能另尋機會了。

赤腳大夫在心中想着，又朝蘇綰道了聲謝，這才帶着自家媳婦孩子急急離開。

赤腳夫婦離開。

里正說了幾句吉利話，也離開了。

陳氏送里正出去。

屋內又剩下蘇綰和蘇青。

把整個治病過程都看在眼裏的蘇青，一臉崇拜的望着蘇綰，「姐姐你真厲害！」

蘇綰毫不謙虛，得意挑眉，「我也覺得我很厲害。」

蘇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姐姐你真不謙遜。」

「姐姐，你可以跟我說說，夢裏的師父是怎麼教姐姐醫術的嗎？」

「當然可以。」

蘇綰話音剛落。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咕咕咕……」

蘇青愣了一下，目光定格在蘇綰肚子上。

「姐姐，你的肚子叫了。」

不說還好。

一說，蘇綰小臉唰的一下漲的通紅。

她從睜開眼，就喝了一杯水，一粒米都沒吃。

肚子能不叫嗎？

她張口正欲出聲。

又聽見蘇青道：「姐姐，青兒知道肚子叫是餓了。」

「額……」

蘇青轉頭朝外喊道：「娘，姐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