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誰虧?

第三十六章 誰虧?

送來熱水后,凌吟珂脫了衣服赤身裸體的走進浴桶,連着腦袋一起沒入其中,心中的五味雜陳終於冷靜了不少。

她想過會見到他們,卻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猝不及防,那個太監叫安盛,他在牢裏面的時候聽到李晟叫過他,上一世她見過他,只是很倉促,記得是因為她替李晟去收賣一個官員的時候,遇到他,那時候的他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事,躲在宮中角落裏哭泣,她抬頭掃了一眼,東宮,想到那人即將面對的一切,她面無表情的走了。

原來他是他的人,難怪他對自己的心懷惡意,要剖了自己腹來卸心頭之恨,她殺了他的主子,他自然要為她報仇,想清楚了其中緣由,她終於冷靜了下來。

從水中上來,此時大腦清明,她轉了身子倚靠在木桶邊緣,開始思考對方來這兒的目的,此時正是收復烏攞鴃的時候,他應當在京才對,為何會只帶了幾人就出了京,莫非父親告知了他家中之事,想着又覺得不可能,她低眉沉思,眼中精光閃動。

春秀兩人在外面等得焦急,終於聽到姑娘喚人,小心的進去卻見到姑娘臉色好了很多。

夏冬早早的就從箱子中翻出藥膏,看着姑娘背後的淤青,上前小心的問道「姑娘,您背上受了傷,讓奴婢來為您上藥吧」

凌吟珂看她滿臉愧疚的神色,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夏冬埋着頭在擦藥,凌吟珂看向同樣一臉心疼的春秀,問道:「李叔呢?」

「回姑娘,李叔他們在下面用飯,」春秀邊為她擦著濕發邊回答她

凌吟珂點頭,眼睛就這樣獃獃的,腦子放空。

夏冬在檢查了幾遍確認姑娘的身上每一個傷處都擦了葯后,收起葯走到她面前,噗通一聲跪下,語氣沉重:「都是奴婢的錯,連累了姑娘,請姑娘責罰」

凌吟珂低頭看向她,語氣平靜「你有何罪?」

「奴婢在知道姑娘受傷的情況下不先顧忌姑娘反而與外人爭吵,奴婢犯了失職之罪,在沒有姑娘允許下,與外人爭執,不顧姑娘顏面,害得姑娘丟了臉面,犯了僭越之罪」

凌吟珂沒對這話做出評論,而是繼續問道:「還有呢?」

還有?夏冬擰眉思考半天,「奴婢不該言語粗鄙」

「呵」

聽到頭上傳來的不屑聲,夏冬咽了口唾沫。

「你最大的錯是在分明處於下勢,又不明對方身份的時候就與之糾纏,若最後李叔沒來你打算如何?」

夏冬緊了緊身子,「奴婢.....奴婢....」

「既知處於下勢,那就要讓自己佔據上風,你明知道李叔一等人在後面,此時你只要大喊一聲李叔就會前來,如此不管你是與他對罵還是將他打一頓,他都不敢再還話,只會選擇後退」

夏冬瞪大了眼睛看向姑娘,這,打一頓?姑娘是認真的嗎?卻見姑娘眼中的認真。

暗暗吞了一口氣「奴婢謹記姑娘教導」

凌吟珂抬腳朝外面走去:「去用飯吧」

春秀連忙勸誡「姑娘,您累了一天了,李叔已經跟掌柜的說了,做好了就送上來,」

「既然都來了,自然要去走一遭」

說得春秀二人一腦袋糊塗,但見她已經抬了腳,自然就跟隨去了。

凌吟珂換了一身簡單服飾,頭髮未乾便乾脆挽成馬尾,看起來倒有幾分英姿颯爽,沒有帶上帷帽,一張小臉因為趕路勞累帶着幾分蒼白,眼中沾著幾絲血絲。

出了房間徑直而走,隨後就見到樓梯間那束身而立的高大身影,眼中閃過幾絲深沉,隨後眼睛一眨,面色如常,向前垮了一步,果然那人一聽到聲音就轉過了頭。

面如冠玉,嘴角始終含着一抹笑意,李楨目光掃向她身後的兩人,才知道這便是剛才安盛冒犯了的姑娘,微微作揖,:「姑娘,剛才小廝多有冒犯」

凌吟珂哪裏敢受她的禮,微微側過,對上對方詫異的臉,微微一笑:「公子嚴重了,此事與公子無關,且我的丫鬟們也有錯,倒是我才該給公子賠不是才是」

李楨見她能言善道的模樣,先是一愣,然後莞爾,「那便算是踏青會上驚擾了姑娘抵過吧」

凌吟珂微愕,想不到他竟然記得這個,抬頭看去正好對上李楨笑意盈盈的眼睛,凌吟珂慌忙低頭,告辭了。

夜晚,李叔在她身邊稟報著「姑娘,這群人來歷不明,恐不是善人,依老奴看,咱們還是換道走吧」

凌吟珂坐在凳子上,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面,搖了搖頭「不」

李叔有些驚訝「為何?」

「既然有人開路,又何必要走那荊棘山嶺」

李叔咂舌:「姑娘你的意思是,那群人也是去江州的?」

凌吟珂搖了搖頭「不知」

李叔更不懂了:「那姑娘你這話是?」

她輕輕抬了下眼皮:「這條路可不止通往江州,再說了,若是日後但凡見到一人就換路,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江州」

李叔此時也覺得自己過於謹慎了,的確去往江州這是最近的路,若要繞路不止是路途遙遠,危險也更是重重。

「姑娘說得對,」

「只是晚間瞧那位公子與姑娘說話,姑娘可是認識那人?」李叔探頭問道;

凌吟珂搖了搖頭「不算認識,之前踏青會上偶然一面之緣」

既說了偶然,那便是姑娘也不知本家是誰了,不過瞧著對方的穿着打扮必定也不是一般人家,而且他那幾個手下一看就是精心挑選的,難怪姑娘說有人開路。

想通了,李叔便也不再多說「姑娘,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們還有趕路」

凌吟珂送走了她,繼續回到桌邊,倒是沒有聽他的話去休息,而是坐在那兒,任由燭火呼扇閃耀在臉上。

第二日幾人再度出發,果然見到那熟悉的馬車依舊如昨日一樣不遠不近的離着他們。

馬車裏,春秀有些不悅的吐槽:「姑娘您說,他們是什麼意思?」

凌吟珂掀眼皮掃她:「什麼什麼意思?」

春秀滿臉不忿:「當然是這樣不遠不近的跟着咱們呀,姑娘您第一次出門不知道,這外面人心混亂得很,說不定他們就是等咱們都累了好打劫咱們呢!」

越分析越覺得自己說得不錯,不然他們為什麼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自己,聽說書的說這樣的人大多數山上的土匪,說是遇到女子還會搶了上山去做壓寨夫人呢,

凌吟珂看着她越說越偏頗,陷入了沉默,而夏冬幾度扯她袖子,然而對方說得起勁哪裏能注意到她。

春秀說着說着臉上又露出幾分猶豫「可是那公子哥長得這麼好看,姑娘你若是當了他的壓寨夫人是他虧還是你虧啊?」

凌吟珂忍不住,喝到口中的水就這麼噴了出來,抬眼對上春秀糾結而又無辜的大眼,心中有氣難發,只說了一句你想太多了。

春秀只好泄氣的哦了一聲,看似遺憾極了。

嘖嘖嘖,凌吟珂直想敲她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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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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