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瓔

齊瓔

秦氏見識低,她也不想想如果公主真的過了門皇家會允許她在公主之上?就算離武帝大義滅親,真的將公主嫁給張克用,她最終的結局也是被休掉,甚至張克用自己也沒準會下狠手,畢竟如果真的娶了公主,那他張克用就是皇親國戚了,誰會允許自己身上存在這麼一個污點,落人詬病?

秦氏昨夜雖然表現得痛苦,但是後來緩過勁了思考一下,覺得還不錯,自己的丈夫娶了公主,她也算是熬出頭了。偷偷的讓老黃傳遞一下消息,還打了空頭支票。

寧北臣有些不屑,他知道秦氏在想什麼,如果把他放在秦氏的角度他也會這麼做的,但是明白歸明白,就是不理解。

此時他要去找齊豫,那位曾經逍遙王的副將,如今的兵馬大元帥,就像是女子大哥說的那樣,齊豫其實是可以拉攏的,齊豫現在還保持中立,但是他的態度很重要,對於雙方來說都是這樣。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從寧北臣升任指揮使的那天就已經開始了。

......

於此同時,周正家裡匯聚了幾人,有幾名身穿朝服的老人,張克用也在此列。

周正坐在主位上,此時並沒有上朝時的那般憤怒,眼神平淡,和之前截然不同。

「諸位,今日在早朝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各位有什麼高見嗎?」

其中一人說道:「周大人,寧北臣此子雖然目中無人,但是被他這麼一攪合,事情倒是變得麻煩了許多。」此人是吏部侍郎,和周正同屬一個部門。

還有人說道:「周大人不要擔心,雖然陛下下旨,但是我可不相信那秦氏真的敢告御狀!釘床不亞於刀山,滾上一遭怕是命都沒了!」說罷這人看著張克用。

在那銳利的目光下張克用很不自在,他趕緊開口道:「劉大人說的極是,我了解......我的妻子,她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婦人,不會想真的告御狀的。」

他那唯唯諾諾的樣子讓在場之人都很是鄙夷,這人真的是厚顏無恥,還能說出這種話,真是有辱斯文!

讀書人最看重的是什麼,無非就是面子名節,張克用此人在他們看來就像是鼻子里插蔥裝象,大家根本不是一路人,但是他硬往一個圈子裡湊。

周正冷哼一聲,對著張克用冷冷的說道:「張狀元,你的妻子已經出了寧府!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張克用心頭一緊,但隨即就笑容滿面,作揖說道:「小人定不負周大人所託。」說罷就走出了門口。

待他走後周正罵道:「庶子一個,不足為謀!」

吏部侍郎勸說道:「周大人不必為了這麼個小人生氣,何況他只是我們手中一個棋子,發揮過他的餘熱之後大人不喜歡隨手丟了便是。」

周正冷冷的看著在場之人,冷冷的說道:「諸位,周某答應你們的已經做到了,希望你們會兌現你們的承諾,不然周某也不惜玉石俱焚!」

吏部侍郎笑著說道:「大人放心,我等定會讓大人滿意。」

周正送走他們,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大廳里,閉上了雙眼,枯槁的手掌緊緊地握住太師椅的扶手,久久無言,最終化為一道嘆息回蕩在這中堂之上。

......

寧北臣去了軍營,齊豫雖然身為兵馬大元帥,已是武官中的巔峰,但是還是喜歡和將士們同吃同住,據說寧逍還在的時候這位就已經是個很出色的將領了,跟著寧逍征戰四方,曾有幾次回京,但是戰況緊急,三過家門而不入,是一位人人稱讚的好官,連寧逍以前都對他讚賞有加。

站在軍營外寧北臣讓守門的士兵進去通報一聲,不久之後寧北臣被守門士兵帶進軍營。

不愧是齊豫親自帶的兵,整體素質比起邊疆軍來是更勝一籌。邊疆軍以往都是徵集的邊境人口,還有江湖子弟,魚龍混雜,身上有股子痞子氣,但是齊豫的軍隊就軍紀作風就比較強硬了,比起邊境軍不止強了一星半點。

整個軍營都是衝天的嘶吼聲,他們好像在練兵,寧北臣看了一眼最近的一個練兵場,那裡的士兵一舉一動都宛若一人,甚至是呼吸聲都如出一轍,普通人看不出來什麼,但是習武之人感受就大不相同了,他們看到的是血氣沖霄,宛若一頭猛虎蟄伏,隨時都會雷霆出擊,撕碎他們的敵人!

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領頭練兵的居然是個女子,女子身材高挑,相貌精緻,眉毛很濃,有股英武之氣,一頭烏黑的長發束成高馬尾在腦後,她身著銀甲,手中拿著一桿長槍,大有巾幗不讓鬚眉之勢。

寧北臣疑惑的問前面帶路的士兵:「那個女子是誰?居然會在軍營?」

士兵不冷不淡的道:「是我們元帥的獨女,齊瓔。」

寧北臣摸了摸下巴,笑道:「真有意思,沒想到齊元帥的女兒不喜女紅喜刀槍。」

寧北臣聲音沒有刻意收斂,這時又恰巧趕上那支軍隊停下動作,所以自然就被那站在點兵台的齊瓔聽到。

「你!站住!」

寧北臣停下腳步,那名士兵行了個軍禮,暗道不好,表面上還是恭敬道:「小元帥,這是元帥的客人。」

齊瓔一躍而起,空中踱步三兩下就到了寧北臣面前,即使是寧北臣也要稱讚一聲好俊的輕功。

女子柳眉橫立,嬌喝一聲:「你是誰?剛剛的話是你說的?」

寧北臣笑了笑,淡定的說道:「不錯,是在下所言。」

齊瓔怒道:「你瞧不起我?」

還未等寧北臣回答齊瓔便大聲喊道:「弟兄們!有人看不上我們虎霄團!告訴他!我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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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霄團!虎霄團!」

雖然只是一個百人團,但是聲嘯如虎,直衝雲霄。這讓齊豫有點小得意。

寧北臣像是完全沒聽到的樣子,然後說道:「齊小姐!在下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就事論事,隨口胡謅一句,小姐不要放在心裡。」

小姐二字入耳,齊豫像是被摸了頭的母虎,槍尖指著寧北臣喉嚨,咬牙切齒的道:「你還是看不起我!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長槍如風刺向寧北臣頭顱,寧北臣稍稍歪頭,然後用手抓住了槍尖之下的槍桿。

之前那名帶路的士兵暗道不好,但是現在只能趕緊閃躲到一邊,默默為這個布置天高地厚的小子祈禱平安無事,大小姐的脾氣很暴,而且最恨說她女子不應該呆在軍營里之類的話,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是一點擦邊的都不能聽。

槍在兩人手裡,現在兩人開始了角力,寧北臣笑的燦爛:「既然齊小姐有心考量在下,那在下就如了小姐的心。」

說罷雙手一松,身子低下,長槍沒了這邊的力量就直接被還沒及時收力的齊豫拽回,齊豫後退了幾步才卸下之前自己使得往自己身上用的力。

第一次交鋒有點吃虧,齊瓔更是憤怒,咬著銀牙:「來人,給他拿一件兵器!我們真刀真槍的干!」

寧北臣覺得很有意思,見過太多的女子,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像齊瓔這樣爭強好勝!此時也是毫不客氣的喊道:「拿一桿槍來!」

隨即有一個士兵丟過來一桿長槍過來,寧北臣伸手接住,只見齊瓔暴射而出,長槍上挑重重的劈下。

寧北臣不躲不閃,他要試試齊瓔的力量,雙手握槍直舉頭頂,槍桿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寧北臣左腿微曲,腳下留下一個深深的坑。

好大的力量!

雙方碰撞之後皆是倒飛出去,寧北臣此時還在地面上,槍桿懟地,身體離地,繞槍一圈藉助那股反震之力飛起一腳,直接追擊還未落地的齊瓔,齊瓔冷哼一聲,同樣,槍尖懟地,在空中借力向左翻轉一圈躲過寧北臣的攻擊。

兩人落地之後齊瓔沒有再動,寧北臣被點燃了戰意,拿著槍就再次衝出去,只不過這次在奔跑的過程中槍尖劃過地面,這是在蓄勢。

當然寧北臣速度不慢,單手握槍,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到了齊瓔面前一仗左右,長槍出手,直奔齊瓔左肩。

齊瓔持槍,在寧北臣出手瞬間插入寧北臣槍下,奮力向上一挑,寧北臣的槍被強行改變了方向。

寧北臣應變也快,不顧被挑飛的長槍空著的手照著齊瓔小腹就是一拳。

齊瓔臉色難看,但是還是有所準備,抬起左腿,用膝蓋頂住了寧北臣的拳頭。

圍觀的士兵見兩人交鋒數十招之後嘖嘖稱奇,其中一名士兵說道:「這人不簡單啊!大小姐的進攻奈何不得他也就算了,但是小姐最拿手的重槍都能擋下來,不可思議啊!」

有人附和道:「是啊!小元帥已經突破了浩然堂境,比元帥年輕時候還要厲害,這人能和小元帥分庭抗禮,想必也是這個境界的。」

「真沒想到啊!小元帥這個年紀到了這個境界就已經是天縱奇才了,沒想到還有人能達到與之媲美!」

突然有人問道:「這人是誰啊?如此年紀肯定不是岌岌無名之輩,我們怎麼都沒有聽說過?」

旁邊有一道醇厚的聲音傳來:「他是寧北臣!那個人的兒子!」

「那個人是哪個?你說明白點。」開口的那人回頭追問,隨即瞪大了眼珠子。

旁邊的戰友見沒有動靜,笑著說道:「怎麼了?」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壯碩的男子,身著暗黃色的虎肩環鎖鎧。

「拜見元帥!」後面那個比前一個機靈一點,連忙行禮說道。

後面那個也及時行禮,周圍士兵聽到之後立馬將目光望去,儘是低頭行禮。

「免禮。」來者正是齊豫,等半天寧北臣沒有動靜,於是打算出門看看,沒想到寧北臣被自己的寶貝女兒截了胡。

見場上交鋒的兩人,齊豫饒有興緻的問旁邊的副將鄭從龍:「從龍,你看他們兩人交手哪個更有勝算一點?」

鄭從龍掃了一眼,淡笑道:「若是看武學境界,兩人皆在浩然堂境左右,寧北臣或許高一點,不過也無妨,兩人不分伯仲,但是元帥,寧北臣的出招角度比小姐高出不止一籌來,想來是在邊境四年廝殺鍛鍊出來的。」

「而小姐......元帥雖然允許小姐在軍營和將士們一同訓練,但是終究是被元帥保護的好了一點,若是生死搏殺,小姐此時已經落敗。」

齊豫點點頭,沒在意實話實說的鄭副將,反而很開心的道:「寧北臣這小子,有寧逍當年的風範。」

鄭從龍點點頭。

......

此時場上,寧北臣對面的齊瓔穿著粗氣,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看起來和他同一個境界的人真氣為什麼如此綿長,還如此詭異,一會發冷如萬年玄冰,一會熾熱如艷陽高照。

「我有一槍,若是你能接下來,那這場比試我齊瓔就認輸了!」

寧北臣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水平,若是沒有九陰真經九陽神功此刻他就輸了,當然生死搏殺另當別論!

「齊小姐請!」

齊瓔身上的真氣開始平復下來,慢慢收斂,準確的說因該是收斂在了槍尖,長槍舞動,周圍開始吹起了風,風隨槍動,由緩至急促,風聲越來越大,齊瓔也閉上了眼睛。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此時寧北臣眼中看到的是一條青色老虎盤踞在齊瓔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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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齊瓔就像是一個發熱的小太陽,隨時準備爆發出力量。寧北臣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於是寧北臣體內陰陽真氣涌動,必須全力出手,否則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陰陽真氣緩緩涌動,同樣注入手中長槍,長槍發出清鳴,身上衣袍無風自動,氣勢緩緩上升到巔峰。降龍十八掌被他用出新花樣,以槍為掌,槍就是掌,掌既是槍,沒錯,上次郭興與他說完武道之後寧北臣就在研究思考自己的毛病,於是想起前世人家以掌為劍,一雙手掌堪比神兵利器,於是自己改良了一下降龍十八掌的用途,不過此次也是他第一次這麼使用,所以也就把第一掌融入到兵刃之中。

兩人都在蓄力,此刻狂風呼嘯,隱約間有虎嘯龍吟之聲。

連齊豫此刻都是略微眯眼,一旁鄭從龍讚歎道:「沒想到小姐將您的虎噬槍練到這個地步了!那寧北臣用的武學品階不低,居然和虎噬槍分庭抗禮!」

齊豫朗聲笑道:「這兩人都是論起武功,在年輕一代都是頂尖的存在了,無論是江湖還是武林!」

場上,兩人同時睜開眼,極具默契的同時出手。

「虎噬槍!」

「降龍!」

招式的名字在兩人口中吐出,還是那句話,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槍尖交鋒那一剎,虎嘯龍吟之聲延綿不絕,似有金龍青虎相鬥!

槍尖摩擦出火花,半空中兩人瞬息之間交手數十招,最後萬般變化歸於一道,長槍又是碰撞在了一起,清脆的聲音變為金屬沉重撞擊的重音,長槍儘是離手,兩人也是倒飛出去,金龍青虎之爭兩人不分勝負!

可是寧北臣身體素質更勝一籌,忍著傷痛剛一落地又立馬如同蠻牛一樣再次沖了出去,此時齊瓔也是無力,眼見那個拳頭在眼中放大,確實什麼也做不到,只能痛苦的閉上了眼。

但是半晌,那隻拳頭並沒有落下,而是離齊瓔面前一拳的距離處停下。

齊瓔睜開眼,寧北臣收拳:「承讓!」

齊瓔不解道:「你已經接我最後一招,你已經贏了。」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你都贏了你還過來幹嘛。

寧北臣騷包的甩了一下衣服,笑道:「我寧北臣贏也要光明正大的贏!哪裡來的最後一招之說?」

齊瓔惱怒,她感覺他就是在耍酷,但是她沒有證據。

寧北臣微笑的說:「怎麼樣?這樣是不是更有氣度?齊小姐是否被我這氣度所折服?」

齊瓔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混蛋是在調戲她?混賬!登徒子!

「哼!你爹好的不學,非學這個滿嘴花言巧語的毛病!」一道聲音極為不滿的道。

「爹!」齊瓔立馬小跑過去,挽住齊豫的手臂,先才氣勢洶湧,巾幗不讓鬚眉的齊瓔好像消失了一樣。

齊豫寵溺的摸了摸齊瓔的頭,笑道:「現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齊瓔嬌聲道:「女兒只是略輸一籌,下次肯定能贏!」她揚起了自己的小拳頭。

齊豫笑著說你呀你呀!

寧北臣趕緊躬身行禮道:「見過元帥!」

齊豫虎目一橫說道:「你來找本帥何事?本帥不記得和你這個政法司指揮使扯上了關係!」

寧北臣說道:「元帥,此事還是要屏蔽眾人。」

齊豫點點頭說道:「隨本帥到帥帳!」

說罷領著齊瓔和鄭從龍轉身離開,鄭副官喝道:「都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回去訓練?」

圍觀士兵紛紛離開,齊瓔回去的時候還回頭沖寧北臣吐了吐舌頭,表示挑釁。

寧北臣自己調息了一下氣息,人家齊瓔有親爹給梳理內息,他可沒有,得趕緊調理一下,不然容易經脈堵塞。

等他調息過後,這才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之前那些士兵好像到了飯點回營了,現在就把他自己晾在這裡。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帥帳在哪啊?有沒有人告訴我一聲啊!這麼大個軍營讓我上哪去找?

與此同時,齊瓔突然說道:「等下爹!我們走的時候他好像沒跟著我們一起。」

齊豫沒好氣的道:「那小子應該在調息,你們二人旗鼓相當,比試切磋他又處處留手,現在當然是要平復一下內息。」

「可是我好像沒有這種情況啊!再說了,他留手?我才不信!」

從愛稱從龍到現在的鄭副將開口解釋道:「剛才元帥已經幫您梳理了內息了,元帥也是逍遙仙境,幫您梳理一下內息片刻即好。」

齊瓔想起來剛要說什麼:「那現在是用飯的時間,練武場那邊應該沒人了,他們用飯在西邊,我們帥帳在東邊,您說寧北臣會不會找不到路啊?」

齊豫兩人一愣,倒是真的沒想到這個情況啊。

齊豫乾咳一聲道:「那個,鄭副將,你去把寧北臣接過來,莫要讓他惹出了亂子!」

鄭副將還沒有說話,齊瓔搶先道:「我去吧!正好看看這個傢伙哪裡留手了!」

然後風風火火的就去找寧北臣了。

齊豫感慨道:「能讓我這寶貝女兒這麼感興趣的年輕人可不多了!上次這般還是太清宮的那個小道士呢。」

鄭副將點點頭:「嗯!不錯,寧祈年是寧逍的兒子,又在軍中混跡四年之久,倒是和小姐極為般配!」

齊豫冷哼一聲,就這個小子還差了點!這鄭從龍打仗是把好手,就是不會說話!

鄭從龍見齊豫不等自己,心裡納悶,我都這麼贊同你了,你個小心眼生什麼氣?呵,元帥,真搞不懂。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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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一生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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