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驚變
可惜傳說終歸是傳說，現實當中，如果探明是當年的銀行、電站、倉庫之類的豐殷之地，自然有實力雄厚的專業團隊打理，也有大型機械化作業開掘，流民小蝦，是根本湊不到跟前的。
楚小魚接連查看兩間，均無突破發現，滿懷希望漸漸消沉，悶着頭推開第三間，也是最後一間。
頭燈照射下，依舊是散亂的服裝櫃架，以及四五個站立的人形模特。
他剛要抬步，褲管已被小狗扯住，不由頭皮一緊，就在這時，人形模特齊齊轉頭，看向闖入者，幽暗的眼眶裏滲出凶光。
「喪屍！」他頓時明了，這裏是連探險隊都沒發現的地方，自然變異生物也沒經過清理。
楚小魚一把擰滅頭燈，鬼魅般迅速後退，順手關門，店鋪里瞬間漆黑如墨，「嘭！嘭！……」數聲響亮撞擊接連傳出，卻是喪屍們跳躍追擊，撞在大門之上。
「嗬啊！」憤怒嘶吼傳來，如夜梟啼哭，其中一隻力大者再次撞擊，「轟隆！」直接將大門撞開，跳將出來，轉頭四面搜尋。
「噗！」它猛地雙目激凸，不及痛呼，一柄黑沉鋼釺自下巴透入，至頂門穿出，這一擊直指要害，精準直逼浸淫多年的喪屍獵人。
「嗬啊！嗬啊！……」其餘幾隻接連撞出，只是早就習慣黑暗的喪屍們，被強光來回閃了幾閃，均是瞬間致盲，接連被穿透下巴，破腦而亡。
少年自幼在探險隊長大，自然學得格鬥防身之技，斬殺普通變異獸類和喪屍並不艱難。
看着這些死而不僵的屍體，他神情淡然，似乎見多不怪，走上前在每隻心臟部位補刺一釺，徹底斷絕生機。
喪屍雖然與人類同根同源，生存能力更強，卻基本喪失理智，只是人形野獸，面對他們，同情心泛濫者，只會成為食物。
乾淨利索殺死四隻喪屍，少年神情卻更加凝重，轉頭看向小黑狗，小黑狗兩耳高高豎起，側耳細聽，接着發出「嗚嗷！」一聲低沉示警，一人一狗立馬轉身就走，知道捅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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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窩了。
不過片刻，「嗬啊……」店鋪內吼聲四起，「咚！」兩扇合金大門斜斜飛出，大群喪屍跳了出來。
它們較常人高出一頭，身形偏瘦，肌膚暗沉泛青，頭髮稀疏獠牙外露，眼廓及鼻孔四周黑圈縮陷，雙目泛紅，說不出的殘暴恐怖。
眾喪屍鼻翼開合，循着氣味追蹤，狹小空間里縱躍如飛，牆壁縫隙間攀爬跳蹬甚是輕鬆，追了十數米就看到正在逃竄的少年和狗。
楚小魚本不畏懼喪屍，狹小洞口中，來一頭殺一頭，但吃不準其中是否有戰力強悍的屍王，再一個小灰視力不好，難免會被波及，不打底的情況下，只得退卻。
追逐中，跑在最前的喪屍奔趨如電，三兩步之間，已然追及，雙手指爪黝黑髮亮，閃著寒光，直撲楚小魚後背。
「唰！」少年身形猛然停頓，不及回身，只是低頭彎腰，黑沉沉的鋼釺已從肋下鑽了出來。
「噗！」喪屍彷彿自己撞上前去，被鋼釺自前胸透入，後背穿出，釘在其上，仍不顧疼痛嘶吼著亂抓亂咬，可惜少年尺寸拿捏剛好，根本抓撓不上，隨之一腳飛起，將喪屍踹飛。
被踹回的喪屍恰好堵住狹窄通道，被後到的同類抓住，此時傷口中鮮血淋漓，腥味四溢，不由得恐懼嘶嚎，「嘩啦」一聲，身形已四分五裂，被其他喪屍活活撕開。
血肉飛灑和瘋狂咀嚼中，一絲光亮投了進來，眾喪屍久居地下，不免刺目難耐，掩面閉眼，光亮又是一暗，洞口石頭又被堵上，已不見一人一狗身影。
眾喪屍直接追到狹窄處附近，似乎對外界光亮有所顧忌，這才徘徊不前，只是呼哧呼哧喘著熱氣，恨恨盯着外面，許久不願離去。
楚小魚帶着小狗一溜煙跑了數十米，確保距離安全，這才回身伏低凝望，料想那處縫隙極其狹小，果然沒能追出來，鬆了一口氣，靠在斷牆上略作休憩。
這次地底發現雖豐，但被喪屍阻擋了進程，以自己身手，對付普通喪屍自是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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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遇到皮粗肉厚的屍王，還是有些打怵，不管怎麼說，底下一窩喪屍，不出屍王幾乎不可能。
沉吟之間，驚變突生。「吼！」小黑狗痛呼，少年吃驚，只見黑影翻騰，甩掉纏在身上的細長物事。
「蛇？」楚小魚驚疑出聲，原來不是啞巴。
鋼釺輕飛，「鏗！」將一尾兩指粗的蝮蛇釘在石縫之間，他兩步跳到小狗身前，渾身上下翻看一遍，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小黑狗目不能視，在野外陌生環境，終於不免跳到蝮蛇身邊，冷不丁被咬了一口，在這個物資極度匱乏的年代，他一個被遺棄的小孩，卻到哪裏能弄來解毒血清？
為了適應核冬天，能活下來的物種，多多少少都產生了變異，這小小一口蛇咬，小狗只怕是凶多吉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小魚只覺煩躁難耐，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無助，小狗是他從小到大的唯一玩伴，歷經生死，他又如何能夠捨棄？
思忖再三，為今之計，只有將它帶回去安頓下來，先找人賒欠一支蛇毒血清，再以地下三間店鋪的殘留金屬，看能否償清這筆債務。
他俯身從靴筒中取出一柄細長匕首，輕輕剖開蝮蛇七寸位置，取出蛇膽，餵給神情委頓的小狗，拔出鋼釺，將蛇屍裝入隨身袋子，再將小狗抱在懷中，轉身返回熔煉廠。
…………
黑煙滾滾的熔煉廠區，獨眼單臂瘸腿漢子依舊半躺半坐地倚在大桌之後，這時還不到傍晚，來交廢品的流民不多，身邊的手下也少，只剩兩人坐着閑聊，時而傳來粗豪笑罵。
「林……先生！」楚小魚鞠躬，「小黑，被蛇咬了，急需，解毒血清，我想，跟您賒欠一支，我，會儘快償還。」他常年閉口不言，說話已極不靈便。
姓林的漢子卻依舊眯着眼紋絲不動，彷彿沒有聽到。
備註：此文確在他站初投，但沒有簽約。所以想再投貴站試試，存稿30萬字，大綱完備，可以完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