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手下的第1個土地公

在原本被砍去的木樁上，在花熊食指點過的地方，一支新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樹樁中鑽出，綠油油的芽兒穿破了樹皮，舒緩地伸展了自己的身體，三片孤零零的葉子隨風飄揚。

這時，花熊從自己的熊耳上取下了一枚花環，本來有些蔫吧的花，在她的手上轉了一圈又回到她的熊耳上時，已經變得嬌艷欲滴了。

「你能控制植物的生長速度？你會法術？」陳赦指著那支柔弱的新苗，有些失態地問道。

「法術？那是什麼？」花熊搖搖頭，「這個是每個花熊都會的，上一代花熊，上上代花熊，都會，在春天的時候，我就會用這個催熟一些鮮花，然後放到汗水小屋裡，這樣就能收集到靈力了。」

「上一代」？陳赦的眼珠子左右轉動著，這是否意味著這裡的所謂的卡奇納，放棄了神靈長生的福利，而選擇了增加個體實力的方向呢？

不過，陳赦本以為給村子找了個重型挖掘機，沒想到卻是個農林專家？不對，這還是多用型的，要知道，這個農林專家也是能在必要時充當一下重型挖掘機的呀。

不論如何，陳赦想要招攬花熊的心反而更強烈了。

陳赦在花熊可憐巴巴的眼神中假裝思考了好久，最終看向花熊：「我可以同意保住石哨村……」

「好嘢！」花熊馬上高舉雙臂，原地斜著跳起高喊道。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陳赦清了清嗓子，「但是，作為交換，你要成為我手下的土地公，你獲得的信力，需要繳納兩成給我。」

「靈力，哦不，你們的信力還能轉移的嗎？」花熊張著嘴，獃獃地問道。

「原本是不行的，但只要滿足兩個條件就可以。」

陳赦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一，你要成為我手下的土地公。」

「土地公是什麼？」

「相當於你會變成我的手下，我會教你如何造這種斧子，如何收集更多的信力，幫你的村社製造更好的器具，以及更堅固的房子，你甚至能參與到整體村落的決策中來，當然，你享受了權利，也得接受責任。」

「你需要聽從我的指揮，完成我給你的任務，放心，不會太『繁重』的，你能接受嗎？」

「能！」花熊想也不想，一口答應下來，反正她在石哨村時也是靈巫的手下，到哪兒當手下不是當呢？而且，能夠學會造金色斧子，她在村社中的地位一定會大大提升的。

就是可能要幹些活，但是，人家都說了，不太繁重嘛，能保住石哨村就不錯了，有舍才有得嘛。

陳赦點點頭，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完成了第一點，第二點就是不是你的活了，那就是要造鼎。」

「鼎？」

「是的，這是一種宋人的，或者說漢氏族的禮器，可以用來轉移和分配信力。」

看著花熊一臉懵懂的樣子，陳赦就知道她沒懂：「到時候把你刻上去你就明白了，你可是佔了大便宜。好了，我現在最後再問一次，你要成為我手下的土地公嗎？」

「當然！」

陳赦從褡褳里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白樺樹皮，上面已然寫滿了文字，將白樺樹皮扔給了花熊：「在樹皮上按一下手印就可以了。」

結果樹皮，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符號，花熊卻猶豫起來，她磨磨蹭蹭了半天，看了眼陳赦，又看了眼樹皮：「那個，我怕……」

「你怕什麼？」陳赦有點被繞暈了，「你剛剛不好答應的好好的嗎？」

「你能不能發個誓，

發誓你和邪靈沒有關係，也沒有害我，求求你了，我怕你是邪靈。」

「邪靈到底是什麼？」

「是畸形的靈，我們瓦肖人天天搬遷，就是因為他們。」

陳赦無奈地看了眼花熊，思忖了一遍，便無奈地發誓道：「我發誓，我和我所認知中的邪靈，沒有任何一絲的關係，也不認識它們，更不會害你，如有謊言，天打雷劈。這下你滿意了吧。」

「嘿嘿，納瓦霍那邊有個叫皮行者的邪靈，就喜歡用樹皮詛咒人，簽訂生命綁定的契約，用騙術奴役卡奇納，所以……為了保險嘛。」花熊一邊訕訕地笑著，一邊就在白樺樹皮上按下了手印。

從花熊手裡抽出白樺樹皮，陳赦滿意地點點頭，他舉起樹皮，突然收了手，那張樹皮和之前的祭文一樣，懸浮在半空中。

「皇天后土為證！」在花熊驚異的眼神中，陳赦朗聲道，「茲殷山山神陳赦請封草頭神花熊為此地土地公！」

說著，陳赦手中浮現出一枚山神印，他啪地一聲在樹皮的祭文上蓋了一個印章，瞬間，樹皮便無火自燃起來，發出了噼啪的聲音，但空氣中卻絲毫未能聞到燃燒的焦味，反而有一股奇異的花香味。

待樹皮燃盡，陳赦將山神印展開為捲軸，卻見捲軸的殷山水墨畫中，在一處山石之上，突兀地趴了一隻頭戴花環的肥熊，正在懶洋洋地嚼著一根野草，這應該便是契約成立了。

陳赦瞥了一眼花熊，此刻花熊似乎在接受什麼東西，她閉著雙眼，看樣子是在體悟著什麼，眼縫中時不時還有精光閃過。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彷彿變智慧了一些，但陳赦仔細一看，又感覺還是那副憨憨的模樣。

「怎麼樣？山神印會將相關的信息全部封存給你，你接收到了嗎？」陳赦笑著走到了花熊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腦袋，「是不是感覺一切都不一樣了？」

「別拍我的腦袋。」花熊後退了幾步，委屈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腦子裡好多東西，我都看不懂。」

「看不懂就慢慢看，過段時間我再教你漢字，你也要教我你們的語言。」陳赦總算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新土地公，心情自然是十分舒暢的，他好奇地問道，「差點忘了，你之前說的邪靈到底是什麼？」

「嗯，我這麼和你說吧，這個世界不是由大靈創造的嗎？而邪靈就是大靈創世時的廢料，萬事萬物皆有靈魂，其本質都是大靈的分身，包括我，包括你，都是大靈的分身。

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將歸於混沌的大靈重新孕育出來。

大靈每一次轉世，都會形成新的生靈，不管是人、狗、豹子、牛，我們所經過的一生都會變成孕育大靈的土壤，直到大靈徹底成熟，他就會給予所有生靈新生。

但邪靈不同，邪靈是大靈創造世界時的廢料，是畸形的靈魂，是大靈的另一面。

每當到了冬季，無盡的邪靈就會湧出葯輪，他們會感染附近的動物，植物乃至人，把他們變成可怕的怪物。

每年冬天，當風雪來臨之際，邪靈就會製造出無數的怪物，他們會隨著寒潮一起四處遊行，襲擊我們，而到了春天夏天，他們要麼退入葯輪之中，等待明年再來，要麼就因為季節肉身腐爛而死。

為什麼這裡獵物豐富，魚獲眾多，而我們石哨村只有春夏兩季會在此處居住？

就是因為這裡經常會被邪靈和其追隨者光顧，而瓦肖人的氏族部落都會在冬天聚集在蜂蜜湖的冬令營里，躲避邪靈的襲擊。

距離邪靈的冬季巡迴開始，大約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知道一個山坳坳，邪靈沒發現過，你們可以躲在哪裡，只是，那塊地方太小了，只能容納30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