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老人

認清了自己和張耀這一伙人的差距之後，方清沒有任何猶豫，奮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向前方快速的跑去。

這處廢棄的工廠方清原來曾經在厚厚的圍擋外面看見過一次，原本市政府三年前就說要拆除了，但是卻一直沒有拆。

這裏是郊區，方清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跑出多遠，但是在他的意識里，只要能夠跑出這片圍擋，來到馬路上，哪怕是遇到一個路過的行人就又逃離危險的機會。

只是長期蜷縮在教室和家中的方清哪裏是張耀請來的打手們的對手，僅僅是跑了兩百米，方清的速度便明顯的慢了下來，開始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後面追過來的人不下十個，最近的和方清大約只有四五步的距離。

「為什麼還沒到出口！」方清此時心裏面一片焦急，早知道在跑出去的那一刻就應該給楚天啟撥出去一個電話了。

而現在，方清幾乎敢肯定，哪怕自己的動作有絲毫的停滯都會被後面的人直接追上，然後免不了密集的拳腳。

「啊！」就在分心的這一瞬間，方清感覺自己的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失重的感覺隨之來臨。沒等方清反應過來，他的臉就已經重重的摔在了前面的圍擋上面，撞開了一小道縫隙。

透過那個縫隙，方清能夠清晰的看到外面的馬路，已經時不時經過的一輛輛汽車。

他想呼救，然而後面的人卻早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後背上，囂張的說道：「跑啊，怎麼不跑了？特么的把張少打成這個樣子還敢跑？」

方清從他們的聲音里聽得出，這幾個人在剛剛劇烈的奔跑中也已經耗費了極大的力氣，微微喘著粗氣。

不顧後背傳來的疼痛，方清奮力的用手扒著那處圍擋，把頭賣力的向縫隙裏面擠了進去，試圖從這個比狗洞還要小的縫隙中爬出去。

此時這處縫隙對於方清來說，就像是無盡煉獄里通往外界的一道逃逸之光。近在咫尺，卻又像跨越時空一樣難以穿過。

察覺到了方清的意圖，後面的打手抓住了方清的腳踝，將他一點一點的拽離開那處縫隙，外翻的鐵皮割破了方清的手掌，但是依舊沒能阻止他被拖回去的命運。

就這樣，用着比逃跑時更屈辱的姿勢，方清再次回到了張耀的面前，坐在輪椅上的張耀一直注視着方清這邊的撕扯，對於方清的慘狀張耀沒有絲毫的憐憫，反而愈加嘲諷的說道：「方清，昨天如果不是你，林清雅那小妮子早就被我征服了，可惜了，今天忘了吩咐把林清雅也一塊帶過來。」

說起林清雅，張耀似乎是想到了那副白嫩的身體，眼光中閃動着某種獸性，隨後他像是已經玩的盡興，沖着打手們揮了揮手，示意找個地方把方清處理一下，讓他長長記性。

殺人的事情張耀的確不敢做，但是打斷方清一條腿讓他落下個終身殘疾張耀還是不怕回頭被方清報復的。

畢竟，兩個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打手們接到了張耀的指示後點了點頭，隨後拖着方清向一片水泥空地上走了過去，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棒球滾，向方清的腿上來回的比劃着。

方清此時已經萬念俱灰，生不出一點反抗，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只希望幾個人動手的速度快一點，不要讓他的內心這樣煎熬。

或許，疼痛過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唉..」

一聲嘆息，讓閉上眼睛的方清瞬間清醒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方清感覺那嘆息聲似乎是從自己的腦海深處傳出來的，讓他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你是誰？」

方清遲疑的在心裏面向那嘆息聲問道，不過那聲音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難道是我過於緊張心裏面出現了幻聽了嗎？」方清睜開眼睛，看着那依舊在上上下下比劃着的棒球棍，此時的他心裏十分鎮靜，完全沒有了堆接下來遭遇的懼怕。

理智告訴他，剛剛那聲嘆息絕對不是什麼幻聽。

「喂，你們是什麼人，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方清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大約20多歲的女孩，白皙而又甜美的臉龐，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整個人的氣質都給人以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空靈感。

「啊哈哈，哪裏來的美女，這不是送上門來的早餐么？」

張耀看到那女孩，不由得眼前一亮，開口向方清說道：「我所方清，不得不說每次你這個吊樣的時候，總有美女出現，就沖你這個功能我就得好好把你留着，不讓這麼純凈的妹子我還真沒地兒找去。哈哈哈。」

方清看着那女孩，不顧身上的疼痛再次掙扎了起來，他絕對不能讓昨天在林清雅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再次重演。

「你快跑！他們不是好人，快跑！」方清大聲向女孩呼喊著，試圖在張耀這一伙人沒有下手之前讓女孩離開。

「太吵了，讓他把嘴閉上！」張耀不耐煩的沖方清那邊吼了一聲，打手們聽到張耀的話后心領神會，直接一圈打在了方清的臉頰上。

這一圈讓方清瞬間失去了意識，翻起了白眼，但是某種意志依舊支撐着他，讓他保持一絲神志，艱難的向那女孩擺着手。

「你們幹什麼打人！」女孩看到方清的慘狀，不由得眉頭一皺，就在幾個打手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女孩用了一種誇張的速度直接來到了抓着方清的那兩個打手的身前。

「咔嚓!」兩聲脆響，之前無比囂張的打手已經捂著自己的手疼的翻倒在了地上。女孩將粗略的檢查了一下方清身上的傷勢，見只是一些擦傷和剛剛那拳形成了挫傷之後，便放下心來，轉頭看向張耀。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裏行兇傷人，就不怕法律的制裁嗎？」

見到女孩乾淨狠辣的身手后，張耀原本的囂張早已經被不安所取代，聽到女孩的詢問聲，張耀陰沉着臉色說道：「這是我們的一點私人恩怨，你最好不要管閑事。」

「閑事？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這個閑事我今天管定了！」

聽到張耀的說辭后，女孩嗤之以鼻，如果不是看張耀此時是坐在輪椅上面，女孩早就想要出手教訓教訓這個囂張跋扈的二世祖了。

「那你就試試看？」張耀用眼色示意剩下的八個打手，讓他們從背後先下手為強，解決掉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孩。

「靈兒，你又在欺負人了。」

就在八個人蠢蠢欲動的時候，一個老人的聲音突然從八個打手的背後傳了出來，隨後八人就覺得自己腰上一痛，紛紛飛了出去。

「爺爺，我哪有，是他們多行不義！」被稱作靈兒的女生指了指坐在輪椅上的張耀，說道：「這些人仗着人多欺負人，還好我遇到了，不然指不定他們會做出什麼禽獸之事。」

「爺爺，你說這些人該不該教訓？」

那老人聽到女孩的話后，笑着點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該教訓，你做的對。」

突然，那老人把目光停留在了方清的臉上，眼神里閃過了一絲驚訝。

「咦？這是...」

張耀見到老人出現后心裏的那種不安感更加劇烈，在看到自己作為依仗的幾個打手都躺在了地上，張耀確實是害怕了。

他見老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方清的身上，連忙示意手下們把他送回車裏，隨後向老人說道：「老頭，這小子和我有一些過節，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先放過他了，我就先走了。」

「哎，誰讓你走了的。」女孩下意識的就要攔住張耀，不過卻被老人阻止了下來。

「隨他們去吧，這些人不是我們該管的。」老人搖了搖頭，繼續端詳著方清。方清見老人直愣愣的看着他，心裏面有些發毛，在他的潛意識中，此時面容慈祥的老人似乎比張耀還要可怕。

過了好一會兒，老人才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臉和煦的向方清問道：「年輕人，你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以後沒有人可以再欺負你，你可以保護所有你想要保護的人，你只需要和我簽訂一份協議...」

又是一份協議。

老人的話里就像是蘊含着某種魔力，方清看着老人那張帶着褶皺的臉，心裏面有一個聲音彷彿在吶喊著：答應他，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