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警員
渾濁的河流縱貫整個小鎮，陰濕的水汽，讓臨河的房屋爬滿霉斑。路面與河中的漁船也是一樣的污漬斑斑，似乎還覆蓋着粘膩的油脂。
平時小鎮里的居民白天打魚，晚上天黑以後各自回家，日子也還算過得舒服。直到河裏的死魚越來越多，甚至出現失蹤的案件時，這平靜的生活終究還是被打破了。
這一天，小鎮來了兩位外鄉人。
來到小鎮的主路口，雖然凱爾很想儘快開始調查。不過喬伊斯剛來就直奔路標而去，一手扶著支柱，另一隻手捂著肚子，看上去狀態有些不佳。
「走死我了，我靠！總算到了，老闆。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行不？被困在船底下大半天又走了這麼遠，我肚子早就餓癟了。」
這一天經歷了太多，自己也需要點時間好好地理清一下思緒。想到這，再加上自己保鏢那有些萎靡的臉色，凱爾心中也產生先休息一下的打算。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先去吃飯吧。」
看着對方越來越亮的眼神，凱爾繼續說道：「吃完飯看情況，實在不行今天就先不調查了，就當放個假。」
「啊呀！老闆啊，你是我見到的最好的僱主了！」喬伊斯激動得跑過來狠狠地抱住了自己的老闆。
「行了行了，趕緊去吃飯吧。」凱爾推開身上的保鏢。
正當二人準備進入小鎮時，突如其來的呼喊聲，打斷了兩人的行動。
「喂，前面兩個人，等一下！」
來者來到兩人的面前，先出示自己的證件，隨即上下打量著對方。
「生面孔，是外鄉人？」
「丹尼爾？！真的是你啊！」看到攔住自己的警員，凱爾瞪大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叫住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凱爾現實里的朋友之一，丹尼爾。
「沒錯，我確實叫丹尼爾。」
聽到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丹尼爾表現的很平靜，反問道：「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們兩個以前見過面嗎？」
剛才的反應有些激烈，不知道會不會對後續有什麼影響，索性凱爾順其自然道：「丹尼爾先生，是我啊，凱爾！你仔細看看，你有沒有想起來什麼？」
丹尼爾腦中回憶著以前見過的人。
少頃，他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抱歉，我沒有印象。」
「那可能是個誤會吧，我應該是認錯人了。不好意思，你和我在阿卡姆居住時認識的一個人有點像，可能只是重名了。」凱爾僵硬地笑着，一副認錯人後尷尬的樣子。
「我曾經在阿卡姆擔任過不短時間的警員，接觸到的人不少，說不定在那個時候我們曾經見過。」
看出了對方有點尷尬，丹尼爾打了個圓場。
【看樣子和喬伊斯一樣，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不過本身的性格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簡單地寒暄幾句后，丹尼爾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金斯波特很少有外鄉人前來。例行盤查，需要您報上姓名與職業，以及來此的目的。」
「呃，這個嘛——」凱爾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保鏢。
這個問題，之前在來的路上兩人就已經預想過，還是喬伊斯先提出來的。
「老闆啊，我好好想了想。等咱們到鎮子上之後，還是暫時隱藏身份比較好。」
說到這個，凱爾饒有興緻地問道：「這麼謹慎的方式，不像是你的風格啊，開竅了？你這麼打算的理由是什麼？」
聽到有人質疑自己，保鏢忍不住地大聲說道：「誒誒，老闆。你可以質疑我的為人，但是可不能質疑我的職業素養，這點警覺我還是有的。」
摟住自己老闆的肩膀，喬伊斯娓娓道來。
「老闆你想啊，之前在海灘上襲擊你的人，你後來發現也是往小鎮的方向逃走了，那很可能是鎮子上的人不是嗎？」
「而且，之前那些來這裏調查死魚問題的人，也都下落不明了。」
「你這麼一說……倒也是。」
「對啊，這說明金斯波特這地方鬼的很！要是咱們大搖大擺地在鎮上調查，肯定會引起那些傢伙警覺的。」
凱爾表面上贊同了自己保鏢的說法，可心裏還是有些哭笑不得。
【虛假的身份還要再增加一個嗎？這都第幾個了，到最後可別記不住了。不過雖然有些麻煩，喬伊斯的考慮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麼……
「警員先生，其實我是個作家，和我的保……僕人一起來這裏取材的。」凱爾順帶着把喬伊斯拉到自己的身邊，介紹了一下身份。
「先生好。」喬伊斯打了個招呼。
「你好。」聽到作家兩個字，丹尼爾露出了笑容，「啊哈，作家，這倒是不稀奇了。遊歷四方，舒緩心靈，積累靈感，這都是很常見的事……」
「對對對……」
「哼，除了那些討人厭的偵探外，也只有作家和記者會對這種事情有着格外敏銳的嗅覺了。」話說到一半，丹尼爾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面色逐漸低沉。
「什麼？」
「沒什麼，不必介意。不過我要提醒你們，兩位先生。這個小鎮的人對於外地人可算不上友好。」
「最好收斂起你們的好奇心，不要太過引人注目，特別是晚上。這裏天黑的很早，記住我的話，夜裏千萬不要到處亂跑！」
「放心吧，警員先生，我們會聽從你的意見的。更何況……」凱爾右手指向鎮外的小樹林，「我只是來這裏取材罷了。」
「這樣就好。」
丹尼爾警員完成任務后，以還有事情為由，先行離開了。
「老闆，我敢打賭這位警官肯定知道些什麼！」喬伊斯微微靠近老闆，低聲道，「還好你沒說自己是偵探，我看他似乎很討厭的樣子。」
「確實是這樣沒錯。」凱爾慶幸的同時，又有點頭疼，「看來我們只能自己暗中調查了。」
本地的警員如果不提供幫助的話，自己的調查難度提高了很多。
「行，都行！但在那之前我們一定得先吃點什麼了……老闆，咱們先吃飯去！」
「那行，吃完飯再看情況進行下一步。」
「沒問題。」
不過凱爾心中還有另外的想法。
【鎮上應該還有其他現實中的朋友，看看今天能不能有機會調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