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進京比武，奪得榮譽

第二天一早，管家就帶着我往京城趕去。我們家的位置與京城相距較遠，得走上好幾里路才能到。我和管家走到上午，終於是走到了京城裏面。京城裏的一切事物都很吸引我的目光。

和管家在街上走，我總是左顧右盼的，就像一個沒見過大世面的孩子。我時而看看街邊的店鋪、時而看看高檔的茶樓、時而去注視街上的行人，我的好奇心在這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對於京城的幻想讓我嚮往京城裏的一切。等進了京城之後，我才知道我的那些幻想還是太過拘束了，這裏遠比我想像的要繁華。我想，我一定會在這裏流連忘返的。

中午有些餓，我和管家就找了一家麵館坐下。管家和我來時帶的錢不多，不能太大的消費。管家叫來店小二，要了兩碗蔥花面，又要了一碟茴香豆，很快去櫃枱付了錢。在等待的過程中，管家與我聊起了家常。

近些年來，管家那肚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下去了，管家變瘦了許多。是生活所迫，不然他本可以在這個年紀被我們家養著的。可惜家門出了事，他只能出來謀求一條生路。我對管家的感情很深，管家對我的感情也很深。在家門的不幸之後，管家不離不棄地守候在我身旁，一直撫養我長大。管家可以說是我第二個父親了。

聊著聊著，面和茴香豆就端上桌來了。我和管家拿起筷子吃起面來，時不時對對方傻笑一下。這是我們吃飯的日常，這些年一直未變過的。吃着吃着，我又無意間看到了管家左手的斷指。

這斷指是在幾年前管家幫人幹活時不小心被工具給割的。當時旁人都想要給管家送醫，可管家嫌藥費太貴，一咬牙，就對旁人說：

「這指頭，我不要也罷。」

管家的行為莽莽撞撞的那時的我似的，但管家實際上聰明的很。旁人都覺得管家是因為吝嗇才這麼做的，但只有我知道，管家這麼做是因為家裏真的沒那麼多錢。除此之外，他還想給我攢出以後的彩禮錢呢！真是可憐管家受苦了。

想着想着，我的眼眶不禁濕潤了。隨即我假裝打了個噴嚏，裝作眼角的淚是打噴嚏時本能流出的。我不想讓管家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操心，他操的心已經夠多了。

吃完面，管家領着我到了比武的地方。比武場地是一家大武館中的大擂台。剛走進去，我就感受到了這裏面的熱鬧。大擂台旁圍滿了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大到官員與豪紳地主，小到街邊的乞丐。其中還穿插著幾個黑衣人，他們的目的肯定不光光是看比武那麼簡單。看到他們讓我不禁回想起了那個如噩夢般的夜晚，那伙人也是一身黑的裝束。

沒等比武開始，台下的眾人就開始議論紛紛了。有的富人子弟開始打賭，猜誰會贏；有的人猜測這場比武的局勢，當起了預言家；還有的人乾脆就是來看個熱鬧，在台下靜靜地等待比武開始。

管家和我到了一個人比較少的一邊。在比武開始前，我是非常緊張的，管家見了就來疏導疏導我，讓我不那麼緊張。管家告訴我：

「祥子，到時候比武的時候別緊張，正常發揮就好。眼神尖點，動作麻利點，看到對手有破綻就對用點招。別太緊張，結果如何不重要。無論發生啥事，有我在你背後呢。」

管家說完，我的緊張稍稍緩解了一些。

過了一會，這所武館的館主一個凌雲步從人群後面跳上擂台。見館主上台了，台下立刻就熱鬧起來了。館主在台上宣佈了比武大賽的開幕，同時闡明了比武大賽的各項規則，台下再度沸騰。面對眾人與前來參加的武者，館主念出了第一場比賽參賽者的大名。

「方秋華，韓金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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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館主叫自己，我心中的緊張到達了極點。頂着心理壓力，我闊步走上了擂台。上了擂台，我環視四周，發現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了我。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一下子就紅了。

「墨南祥，相信自己，我能行的！」

我心裏為自己打氣，但還是心裏沒底。

台下人見我這個身着平庸至極的人走上台，頓時間議論紛紛。我很在意台下人對我的評價，我很專註地去聽台下人說的話。見我這樣，館主笑着告訴我：

「孩子，別緊張。這不是死斗，只是切磋。」

聽館主這麼說，我點了點頭。這時候，我的對手也走上了擂台。我的對手竟是一個身穿深藍色武館服的小伙！我快速打量他一番，發覺他與我年齡相仿，個子也差不多，我想這一定是個難纏的對手。對方見我穿得如此平庸，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很狂妄地指着我說：

「就這麼一個小土包還來比武嗎？」

我見他這麼狂妄，氣不打一處來。我心裏暗暗想道，一會要好好揍他一頓，來體現我真正的實力。

台下的人見擂台賽是這麼兩個人進行比武，頓時間都談論起了貶低我的話題，只有幾個人對我抱有期待。我聽到這些不和諧的聲音，忍不住就看向了台下。台下沒幾個人在說有關我能勝利之類的話，都是在期待我怎麼被打得顏面無歸。我有些失望，心裏的緊張加劇了幾分。但當看到管家對我的笑時，我就不再感覺緊張與失望。我要打贏這場戰鬥，為了不辜負管家對我的期待。

隨着館長一聲令下，比武大賽正式開始。他先開口嘲諷我幾句，但我沒有理會他，只是盯着他，尋找著一擊制敵的機會。他見我不理會，就上前對我連打三拳。在我眼中個，他的拳速出奇地慢，我簡單三個肘部格擋全數當下。他見這招被擋下，一個掃腿攻我下盤。我沒防住，被掃倒了。他見此，笑了一下，正要按住我一頓亂打，沒想到我起身迅速，在他碰到我之前我就起身了。

由這兩招我能看出，他的實力還不夠強大，起碼沒我強。見我起身，他上前來使出渾身解數，拳法和腿法都運用起來，打得有我有些難以招架，但我沒有還手，因為我想向眾人好好展示一把。台下的人正在為他歡呼，我感覺此時的壓力有些大。等他打完七八招的時候，我一把推開了他。我掰掰手指，問他：

「你打夠了沒？打夠了，就該我打了。」

他綳著臉對我嘲諷道：

「這個時候還吹牛？看招！」

說完，他一個衝刺拳向我打來。我壓低身位躲開，並用打虎拳猛擊他的腹部。他吃痛叫了一聲，而後退了兩步，踉蹌著停下。我抓住這個機會，上前用鐵山頂（肘部側身擊打人的招式）一下子給他打倒在地。我這時沒有出手，學他似的嘲諷道：

「就這嗎？」

他被我這麼一說，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幾拳頭向我招呼了過來。我快速招架，又一把給他推開。趁他踉蹌之時，我往前跑三步，用力一跳，跳到空中對着他迅速連踢三腳，又給他踢倒在地。這招是父親的隼之三連踢，是我運用最熟練的招式之一。

落地后我一把按住他的脖子，對面重擊三拳，打得他流出眼淚。打完這三拳，我一把給他從地上拉起來。我突然一下子給他扛起來，然後往擂台邊跑三步，給他一下扔到擂台邊上。

他倒在擂台邊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館主在此刻開始倒數，從十數到一，他還是沒站起來。最後館主宣佈了我的勝利，台下的眾人為我而歡呼。之前的貶低與嘲諷在此刻蕩然無存，有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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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誇讚與鼓勵。

接下來我又在這裏打了兩場，最後我進入到了決賽。

決賽上我遇到的對手是一個比我高半頭的強壯小伙。他歲數比我大一歲，而且比我強壯！他看起來非常厲害，我不禁有些緊張，甚至有點害怕。但想到管家那慈祥的笑臉與台下眾人的期望時，我便勇敢起來，不懼強敵了。

我的對手名叫李忠偉，他與其他對手不一樣。見到我，他沒有帶有一點惡意，反而對着我笑。我見他這樣，也對他笑。頭一次見到沒有敵意的對手，這讓我很是驚訝。他笑着對我說：

「小弟弟，不必緊張，這只是一場切磋而已。我期待你的表現！」

我聽完，覺得心裏一暖，頭一次見有人對勝負這麼淡然的。我也笑着對他說：

「我也很期待你的表現，大哥哥。」

之後館主就下達了口令，最終的對決開始了。他的攻擊很猛烈，但不全面。他主攻我的上盤，而忽略我的下盤。他出拳速度跟我差不多，但會的招比我少些。他的拳力道很足，接他一拳時我全身都得顫動幾下。他就像一個巨人一樣，論我怎麼打與推，他就是不倒下，總能在倒下的前一刻恢復重心。

漸漸地，我找到了他的弱點：下盤。他個子較高，因此下盤不太穩當。我就抓准這一個點，拚命地用腿技去攻擊他。他見我找到他的弱點，就用他不太熟練的腿技來去反擊我。他一這麼做，注意力就被分散了，從而變得被動。

在我幾輪攻勢下來，他有些招架不住，逐漸被我壓制。但就在他被我逼入絕境時，他靈機一動，使出了迴旋踢。我見他用這招，就趕忙後退。誰知這招是騙我的，他只是擺出了樣子，並未真的去踢。而等我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他用肩衝撞擊一下子把我撞到了擂台邊緣，又上前一腳把我蹬了下去。

我當時整個人都蒙了，就只聽到台下人的歡呼聲。等我反應過來，館主已經念出了比賽結束的口令。比賽圓滿結束，我最終與冠軍失之交臂。摔下擂台後，令我想不到是，李忠偉從擂台上跳下，竟然一把把我重新拉上了擂台。

他拉着我的手，微笑着跟我說：

「小弟弟，萬不可輕敵啊。今天的你，也同樣是冠軍。」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感覺有點慚愧，被對手給教育了。但我也很開心，因為能遇到這樣的對手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比武過後，我跟他在擂台底下聊了會天，那時才知道他是京城內一戶大商家裏的小子。我覺得挺離譜的，一個商戶人家的孩子能像武將一樣健碩，那是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後來他的父親接走了他。走的時候他向他的父親好好誇了誇我，他父親聽完，看了我幾眼，貌似是在用眼神誇讚我，又或者有什麼其他意思。

比武徹底結束后，我就拖着受傷的身軀往家走。從擂台上摔下來的那一下我全身都疼，不過那時候沒現在疼的明顯。我向管家訴苦，管家調侃了我幾句，說是上去了就別怕疼。調侃過後，管家關心了我幾句，又為我拿來兩個大桃子，說是為了給我慶祝買的。我只吃了一個，另一個留給管家。

就在我們笑呵呵地走出京城的時候，一個拿着扇子的文人擋在了我們面前。那個文人打量了我們兩個一番，思考了片刻，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邀請我們去京城內吃飯。

見他這麼熱情，我們本想着接受，但我們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還是委婉地拒絕了。誰知他突然變了臉，大聲對我們威脅道：

「今天老爺有令！必須讓你們兩個留下。你們兩個要是拒絕，別怪老爺對你們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