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斬破寒鋒，七步斷魂

轉眼間兩年光陰過去，季節交替又到一年晚秋。步入江湖兩年余載，我早已變了模樣。不及原先的稚嫩與天真，我的成熟來得迅速；如交替的季節，我未等去習慣它就永相隨在我身旁。我還如當初一樣，行頭如舊，寒鋒依舊；人也這般，不過心變了，變得堅毅了罷。

我自從走入江湖，沒少干違背規則的事。該殺的我都去殺了，不該殺的我也放過了，講究個俠肝義膽；戒律不讓我殺的，尚若有罪，照殺無誤。這種行為不合規矩，而我知錯仍犯，因為我初心依舊。

因為我的這種「狂野」，引得江湖上的各路豪傑都爭相與我會面，多者想與我切磋武藝。性子裏的高傲與微微怯懦讓我避其遠之；我又嫌乎麻煩與風險，因而避而遠之實屬上舉。

現在我被加以「寒鋒」之名，是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還不由得敬重幾分的孤獨俠客。這份名號聽着響亮，可我是「榜上有名」的人，這名號無非就是將我與其他「有名」的人區別開罷了。面對這份來自世俗的鄙棄，我仍瀟灑著去活每一天，即便到哪裏都有人在追殺我。

我是俠客，行俠仗義是我的信仰，所以我怎能被嚇倒？

為了追擊殺害許多良人、善官，且與貪官賊子勾結的江湖劍客「青龍」，我回到了我的家鄉。許多情報都透露了青龍的行蹤，青龍很可能就在這片我所熟悉的故土中。具體位置是我家鄉的京城，我兒時流連忘返的地方。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進了京城。

再次回到京城，我發覺京城變了樣子。在我熟悉的街上有多家店鋪都變了樣子，我印象中能認得出的店鋪只有零星幾家了。走在街上，我最想見到的是許思家的鋪子。我走了大半圈下來，可惜並未看到。

我：「這京城變化頗大啊，我都有些認不得了。這走了一圈下來，熟悉的店鋪都見不到了。——不知道許思他們夫妻倆現在怎麼樣了，真希望能再看到他們兩個呀。」

就在我看着街自言自語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收起我邁出的腳，定身佇立在原地。我轉身、抽劍、後撤小兩步一氣呵成，只是剎那我就進入了戰鬥狀態。

未等看清對面的身影，對面就刷的一刀斬出，想要了我的命。我轉動手腕側切一劍，招架下這刀。刀劍碰撞后，我看清了對方的長相。對方同我一樣是混江湖的劍客。看對方凶煞的眼神，定是來要我性命的。我抿嘴笑了笑，隨即使出二連迅擊，將對方打退。

我：「你是何許人也？報上名來。」

對面：「少說廢話，納命來！」

我：「真不識趣。好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對面拔刀，使出快刃迅擊，我飛速抽劍，墊步二連斬打出，招架下對方的攻擊。抓準時機

（本章未完，請翻頁）

，我墊步使出突刺，可惜對方躲開。我又接一記迴旋掃腿，這一招打中對方，對方踉蹌了一下。抓準時機，我使出迅擊連斬，對方用出同樣的招式招架。等對方出破綻的瞬間，我回身使出二連圓舞橫掃，打斷對方即將用出的拔刀斬，對方被迫後撤。找準時間，我一個迴旋掃腿接落地轉身，使出一記御風迴旋斬，砍中對方腹部，這一擊對方猝不及防。對方使出迅斬連擊，我使出靈蛇劍法予以招架。某個剎那，我抓住機會，用出突刺折手斬擊，又砍中對方一劍。對方想鑽空子，我沒給他機會，用一記迅猛的連斬打斷對方。

對方突然急了，出招開始不定，我能看出他拿刀的手在發顫。對方二連重擊打來，我迅擊起手就是兩劍打出，完美招架下對方的攻擊。我抿嘴一笑，我察覺到了一擊制敵的機會。我用出一記師傅教我的陰招晃騙突刺，騙他出刀。他由於心中的慌亂，中了我的圈套。在他出刀的剎那，我瞬間反手用出彈刀劍術，兩劍打出，當的一下，他手中的刀被我這招打飛。

就是現在，我將靈力凝聚在劍鋒之上，飛快地用出一記冰封斬，一劍斷魂。筋骨寒冰中破裂，鮮血凝結成紅冰。一道撕裂衣物的聲音過後，他應聲倒下。

這一招是師傅教我的絕技，靈力的凝聚方法也是師傅教我的。我將這些學會之後，運用的靈活自如。像他這樣前來送死的無名劍客，我已經見過二十多個了。這樣的劍客只有八九個能活着離開，那是他們實力夠強能全身而退；而像他這樣的倒霉蛋，實力不夠只能被我無情地殺死。

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也是江湖的生存方式。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我俯下身去搜了他身，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找到。我搖了搖頭，無奈他沒能給我留下任何戰利品。之後，我將他的屍骸以作態放在街邊的一角。我想，白天的時候有人發現他。

做完這一切后，我心裏默默祈禱他的屍骸能歸鄉入葬。這是我對這位劍客最大的敬意。

我背着寒鋼劍步行遠去。站在他屍體處向我離開的方向眺望，我的身影漸漸模糊。我繼續在城中尋找青龍，不僅是為了被他殺害的無辜者，也是為了我自己。頂着天幕的星光，我在陰影中潛游；眺望着萬家燈火，我在瓦片上飛馳。踏步如落羽般輕柔，移動如獵豹般迅速，似乎能追上晚風的步伐，甚至我還能跟風賽個高低。頭戴斗笠背着利劍的我，就在夜的護送下狩獵罪孽。

再善走的人，也終有一刻停留；再善藏的人，也終有一刻暴露。所謂不拘謹惹的禍，正是拿來形容青龍這樣的人。他一個不留心，留下蛛絲馬跡，似乎渾然不知。我就順藤摸瓜，一路來到青龍暫時的居所。

令我驚奇的是，青龍所居住的宅子，竟是那京城富商王家的宅院。這下事情可就有

（本章未完，請翻頁）

意思起來了。王家可是李家的親家，李家老爺的夫人可是王家家主的親妹妹呀。看這樣子，王家是要利用青龍辦惡事，算是種助紂為虐。

我無法容忍這樣的事，作為俠客的我必須阻止更多的弱者遭到災禍。我潛入到王家宅院正房的屋頂上，藉著夜提供的黯色庇護來觀察王家宅院。我觀察了好一會才摸清了王家宅院的結構，不得不說王家是真的大戶人家。觀察過後，我將耳朵貼在瓦片上，細細聆聽正房內的聲音。

正房內，王家公子正與青龍商量著一筆買賣。我聽他們兩人談話時的聲音，斷定青龍此刻正處醉酒。

「五十兩銀子，那人我就給你殺掉。」

「五十兩？這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五十兩，多一兩不行，少一兩也不行。若沒實力支付這些銀子，那你豈還敢招呼我過來？現在有刺客要殺我，我來你這可承擔了不少風險。」

「青龍大爺，不是鄙人沒有實力支付，只是有些擔憂。」

「擔憂？擔憂什麼？」

「我擔憂那人被殺掉後會有人順藤摸瓜來追查到我身上。事情辦得不幹凈對我王家有很大的損害的。到時候我失去的可不止這五十兩銀子。」

「你是在懷疑我的實力嗎？」

「不不不，在下怎敢？」

屋內傳來青龍的沉重的呼氣聲。

「凡是你大可不必擔心。大不了我多殺一人，讓這事乾淨利落些，省得你再胡思亂想。」

「好！此事甚哉！此事甚哉！」

「你將銀子給我備好。耳朵放靈敏點，多關注一下今日的風聲。等我處理完那人，我就回你這裏取銀兩。」

「好！恭送青龍大爺離開！」

聽完兩人的談話，我知又有一無辜者要遇害，我便無法按捺手中的劍，決定在王家了結青龍。藉著夜色的掩護，我潛伏到王家大門處的一行梨花樹當中的一棵梨花樹上，伺機行動。我心裏想好了刺殺青龍的計劃。等青龍出門走出七步，我就用影襲先發制人，再用一系列致命的劍術了結青龍的生命。

正當我醞釀計劃的時候，王家的大門徐徐打開，青龍拎着劍、微紅著臉從王家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我見他這樣放縱，知道此刻就是最佳的斬殺時機。但師傅曾教導我道，最佳的出手時機不是在看似最佳的時候，而是在那個時候的下一刻，一切都交匯在一點的時刻。

我手握劍鞘與劍柄，寒芒隨微茫的點點靈力匯聚在指掌之間，浸染我的劍與鞘，似乎在告訴我它也已準備就緒。接下來，待他走出七步，就便是我出劍的時刻。他註定無法逃過的命定之死，將由我為他奉上。

第七步邁出，鞋履輕壓綠草，時機已然成熟。是時候了，出劍斬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