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危險的氣息

秦風和劉淼就這樣踏上了通往孫老頭故鄉的西北之旅，好在距離BJ也不算遠，坐飛機也不過就是2個小時左右。

秦風和劉淼坐上了從BJ飛往銀川的飛機，不知為何秦風的心裡卻湧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秦風？你還好吧？」

劉淼系好安全帶，略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秦風。

秦風搖了搖頭，但是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卻並沒有消失：

「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看？」

劉淼警惕地環顧四周，他們的前方坐著一對母女，母親正在教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做平安扣。

只聽那個小女孩用天真的聲音問道：「有了這個平安扣，奶奶的病就會好嗎？」

「會的，有了囡囡的平安扣，奶奶一定會好起來的。」

母親的聲音溫和而柔軟，讓秦風想起了小時候母親經常唱給自己的那首歌謠。

他們的右邊坐著正在電腦上處理工作的商務男，從這個角度隱約可以在電腦上屏幕上一對甜蜜情侶的壁紙。

他們的後方坐著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人，正在用手機和男朋友視頻：

「老公，我這邊要安全檢查了，落地給你信息哦！」

「寶貝，飛機上好好休息，記得問乘務員要毛毯，千萬別著涼了…」

那邊是男朋友絮絮叨叨的叮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溫馨祥和。

「我…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啊…」

劉淼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秦風，然而那種不安的感覺卻絲毫沒有從秦風的內心深處消散，反而越來越強。

從小到大，秦風的第六感就非常准。

無論是和小朋友一塊猜硬幣的正反面，還是，還是和大人們猜撲克牌的花色。

有那麼一個瞬間，秦風有一種想要立刻馬上下飛機的衝動，然而再看看一臉平靜的劉淼，他又開始懷疑一切的一切是否僅僅是自己的多慮。

隨著乘務員甜甜的聲音傳入耳膜，飛機已經在平坦的跑道上平穩起飛，進入爬升狀態。

身邊的乘客要麼昏昏欲睡，要麼在看手機平板，只有劉淼依然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或許只是我多疑了…」

秦風握住劉淼的手，盡量平復著自己惶恐不安的情緒，把她輕輕地拉進懷裡：「睡會吧，醒來的時候就到了。」

「孫垚哥哥會來接我們的。」

劉淼看了一眼登機之前孫垚發給她的信息，說在機場出口處等著他們。

「孫垚？」

秦風再次感慨這一代家長取名字的簡單粗暴，「那曲家的孩子豈不是要叫曲焱？」

「這你都知道？」

劉淼一雙眼睛笑成月牙狀，故作神秘地說道：「曲焱可是個大美女哦。」

「有你美么？」

秦風颳了一下劉淼的鼻子，順口問道：「孫垚是個怎樣的人？」

「嗯，和臭老頭差不多，是個死腦筋的獃子。臭老頭在外遊歷的時候，孫垚哥哥就在家裡打理家族事務，這次西北大旱也是孫垚哥哥請孫老頭想辦法降雨的…」

劉淼說著說著，眼神又一次忽明忽暗，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

「你…好像很怕施展降雨法術？」

這一次的劉淼和往日確實不大一樣，似乎心中總是藏著某種恐懼和顧忌。

「因為我沒有水靈石。」

劉淼平靜地吐出這幾個字，秦風卻看得出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敢把這個真相說出來。

「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秦風想起每次遇到其他驅魔人，都會對自己嘲諷地說：「沒有自保能力的驅魔師，很容易成為別人的獵物。」

他們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敢如此肆無忌憚地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家，我家。再沒了。」

劉淼垂下了眼帘，低聲說道：「我爸媽已經去世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只有我們兩家知道這件事，可是似乎整個驅魔界都知道我是一個沒有契約靈的驅魔師。」

劉淼的身子似乎顫動了一下，她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風，聲音中帶著幾分罕見的焦慮：「假如有人知道你沒有風靈石，那麼就有人知道我沒有水靈石…」

「沒有水靈石會怎樣？很難施展降雨的法術吧。」

秦風心裡也開始擔憂劉淼，她似乎對降雨這個法術有著天生的恐懼和排斥。

「如果有水靈石的話，降雨是劉家驅魔人很容易實現的法術。西南一帶也多虧了我們劉氏一族，才得以風調雨順，免受自然災害之苦。直到…」

劉淼的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的地方，「直到你來我家玩的那一年，我不慎掉落了水靈石。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對我的懲罰，那一年原本一直都風調雨順的四川忽然遭遇了百年一見的大旱。我爸爸曾經嘗試著用自己的靈力降了幾場雨，然而終究是杯水車薪，望洋興嘆。大雨過後，是更加無邊無際的乾旱，於是又有人來找我們…」

劉淼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秦風忍不住把她纖弱的身子抱進懷裡，柔聲安慰道：「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

「是我害死了我爸媽，因為我弄丟了水靈石，所以他只能靠自身的靈力來施法，最後…最後力竭而亡…媽媽隨後…隨後也…」

劉淼終於忍不住在秦風懷裡大哭起來：「秦風，我害了你，還害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其實最該死的人是我…」

「別這樣」，秦風望著劉淼淚眼婆娑的臉，輕輕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不是說好了要永遠保護沒有靈石的秦風哥哥嗎？別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救了整整一船的人，你怎麼會是該死的人呢？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回到那一天，好好地護住你的石頭，珍惜我的石頭，哪行我們倆如今就是並肩戰鬥的驅魔師了。然而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並沒有挽回的能力，我們所能做的是過好我們的當下，以及我們的未來。」

「尊敬的旅客，我們的終點站銀川就要到了。飛機已經進入下落模式，請大家系好安全帶，打開遮光板，調直座椅靠背…」

乘務員甜甜的聲音打斷了秦風和劉淼的對話，不知不覺之間，銀川已經就在眼前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飛機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機艙內的乘客發出一陣恐懼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