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極限

第413章 極限

而正在這個時候,趙商千方百計想要找到的人,也正在想方設法打聽劉辯的行蹤。王宋穿著一身男裝,瘦小的身材,毫無出彩之處,就是坐在他對面的陳紀,心中也是在犯嘀咕,琅琊王氏這一手確實漂亮,弄一個女人出頭,還是出嫁了的女人,就算出了事,也是劉勛那個傢伙背黑鍋,問題是,王宋能行嗎?

陳紀之前也見識過一個女人,風華絕代,能力超群,可最後卻被呂布那個傢伙坑了,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至於刺殺劉辯,不知道多少仁人志士栽在這傢伙手中,身份最尊貴的刺客龐德公前些天才押送到許昌,還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活命。王宋邊喝著茶,邊觀察著對面的一處酒樓,三層高樓,醒目的招牌,牌匾上寫著「得意樓」三個大字。

「這裡是劉辯的產業,現在是楊修在打點生意。」陳紀指著得意樓,詳細的介紹說道,「得意樓其實是劉辯的一處據點,董卓殺進洛陽的時候,就是得意樓發出警報,通知成外的人撤退。楊修願意坐鎮得意樓,就是因為這個功能還在,并州商號提供了足夠的人手;楊修這個人最大的嗜好就是賭,和什麼人都賭。」

「那或許就是一個陷阱,劉辯和荀彧怎麼會允許一個賭徒看守得意樓這麼重要的地方。」王宋在心中感慨,這些所謂的一流豪門太想當然了,難怪荀彧、孔融等人選擇支持劉辯;陳紀搖了搖頭:「楊修的行蹤習慣打聽起來並不困難,故意的可能性很小,只是我們找不到高手,沒辦法去試探楊修。

王宋看著得意樓也不禁搖了搖頭,得意樓顯然是劉辯在江湖上主要的據點之一,人手充足,陳紀想從賭錢下手的想法,風險太大了;先不說楊修什麼時候會輸得沒有錢,就是得意樓里的江湖人物中,也可能不乏賭錢的高手。一旦被對方的人發現,就算在一場賭局中贏了楊修,也不可能繼續推進這件事,還可能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裡不是一個好的動手地點,而且以王宋的想法,動作搞大一些沒關係,可是不能真的把楊修弄死,否則楊彪和袁黛的反擊會是驚濤駭浪,不用劉辯出手,豪門間自己的搏殺就能把陳群的計劃徹底毀了,王宋皺了皺眉,再次問道:「楊修平時出門帶多少人?」

陳紀思索著說道:「楊修在這方面很謹慎,每次出入,明裡暗裡都有十多個護衛跟隨!」

王宋不由得嘴角一撇,露出一絲冷笑說道:「這個傢伙不是怕死,而是這一切都是在等待有人殺過去。」

「他能等這麼長時間?」陳紀有些不敢相信,王宋問道:「你能調給我多少人?」

楊修的護衛確實不少,可這也要看一看出手的對象,王宋希望的是,陳紀能提供一批訓練有素的高手,有心算無心,打楊修一個措手不及,完全可以在官軍到達之前,給楊修一個教訓。可惜王宋並不知道到,陳紀這一輩子都沒有接觸過真正的戰鬥,這和她之前接觸的六國盟人完全是兩回事。

陳紀權衡再三,還是說了實話:「我手上沒人,陳家與楊家經常來往,陳家的護衛一旦參與,不僅瞞不過楊修那邊的人,陳休也不會與我善罷甘休。」

「啊,啊,那你們是什麼意思?」王宋故作不解,心中已經了如明鏡,這些人找琅琊王氏出面,其實就是看重了王家作為一個三流士族,大部分的人都不熟悉王家的人;王家出手,青銅司找不到來頭,可是青銅司真的找不到嗎?王宋在心中悲哀,豪門士族和六國盟都想讓劉辯失敗,可是屢屢受挫,究其原因,還是各懷鬼胎。

陳紀說道:「最好是從豫州以外的地方找人來做這件事。。」

在陳紀看來,一切順利,陳群在監獄里,楊修和劉辯出事,正好能撇清關係;只要王宋聽自己的安排,就肯定有機會。可是王宋不能這麼想,雖然是龍公子安排的事,但是難就難在如何脫身,絕不可性急魯莽。王宋笑道:「調集人手需要時間,並且許昌在這方面的戒備很嚴,這些外地人如何落腳和武器的提供,都是大問題,還需要陳大人幫忙解決。」

「這些是大問題?」陳紀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認為王宋就是在故意為難自己;王宋輕笑道:「要是這些刺客或者武器落入青銅司手裡,那就是追查我們的線索,陳家要提供沒有記號的武器,另外幫助殺掉走不出許昌的人。」

陳紀愕然,他沒想到王宋是如此的果決,只是這一來,陳家就不得不下場,稍有差錯,就會陷入青銅司的那張大網中。陳紀不滿地說:「真需要把那些人全部滅口?」

「我們能調集的都是江湖中人,你能指望這些人保守秘密?」

陳紀明白了,這批刺客即使刺殺成功了,也是活不了命的;難怪那些豪門有困難的時候才會去聯繫六國盟,平時恨不得忘了這個組合,是在是因為六國盟做事太毒,與自己這些人的做事準則完全不一樣。

王宋這邊緊鑼密鼓,趙商還是先一步有了新的發現,當天傍晚,趙商正在分析搜集來的資料,賈逵向趙商彙報道:「趙大人,庾遁求見。」

庾遁在庾家就相當於曹德那個角色,掛著一個郡里校尉的頭銜,專門負責家族的生意,基本上不參與公事;名義上庾遁是趙商的下屬,一般都是到府衙見趙商,今天等不及跑來青銅司,肯定是有所發現。趙商眼睛一亮,趕緊說:「有請。」

雙方都很熟,庾遁進來沒有故作玄虛,張口就說道:「下午,我見到了劉勛的新婚妻子王宋與陳紀見面,湊巧我從得意樓出來,也打算去喝杯茶去去腥氣。我發現純屬偶然,我對陳紀太熟悉,他雖然裝作一般人,但是那種氣場瞞不過我的眼睛。只是王宋有些意外,她扮做一個男人。」

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陳紀與劉勛的關係,遠遜於陳紀與丁沖、曹操的關係,況且劉家現在沒有什麼得力的人,而丁儀、曹德這些人都在外面,陳紀要商議救人或是硬來,也應該先和這些人商議,找王宋一個弱女子商議什麼?除非,王宋是另一個貂蟬。

趙商滿意地說道:「這可是一個好消息,陳大人原來與王宋有舊?」

「不可能。」賈逵篤定的回答道:「陳紀是一個很講究禮儀的人,沒事不會和一個年輕女子見面,他們肯定商議的是營救的事。」

趙商擺擺手說:「沒那麼簡單,陳紀去劉家,或者王宋去陳家,都可以理解,為什麼要找一個喝茶的酒肆?得意樓?我記得王宋是第一次來許昌,難道得意樓,或者那家酒肆,有什麼值得王宋紀念的意義?庾遁,你隨我進宮。」

庾家在豫州是二流士族,庾遁冒著得罪陳家的風險來報信,不就是希望劉辯曉得,庾家是站在朝廷這一邊的;趙商是明白人,這份功勞不會冒領。庾遁呵呵笑著,和賈逵打了一個招呼,樂滋滋地跟著趙商走了。

劉辯聽到琅琊王氏,還是嘆了一口氣,五姓七望的人,算是全部跳出來了;劉辯也不清楚陳紀那老頭為什麼選擇那樣的地方會面,順口說道:「他們不會這麼無聊,想拿得意樓出氣吧?」

趙商眼神閃過異彩,但是沒有立即說什麼,等庾遁走後,趙商才說:「陳紀他們會不會對楊修下手?」

劉辯嚇了一跳:「至於嗎?楊修還是個孩子,再說楊修背後除了我們,還有楊家、袁家兩座靠山,陳紀和王宋惹得起?」

趙商好整以暇地說:「潁川陳家、琅琊王家,那自然是惹不起的,但要是六國盟,就沒有什麼惹不起的了。如果陳紀、王宋中有一個是六國盟的人呢?皇上,這次我們誤打誤撞,可能摸到了六國盟的邊了。」

劉辯點點頭:「這是在許昌,我們人手充沛,把這兩個人盯上。」

趙商回去就下令,所有行動人員都把注意力放在有價值的目標身上,並且給了一張名單,爭取撈出條大魚。許昌是士族聚集之地,趙商對於這種暗地裡的行動,從來都沒有指望郡縣的力量,寧可讓一些布置落空,也是依靠青銅司的那一點人手,在整個許昌範圍內活動,去碰一碰運氣。

因為有針對性,趙商去提醒了一下楊修,楊修當即說了一個猜測:「我們這些豪門錯綜複雜,彼此都很熟悉對方的情況,要是想對我動手,陳家、丁家、曹家的人是不敢參與的,萬一現場被認出,或者留了活口,那就是大家撕破臉的節奏。我覺得,他們會從外地調人過來,並且我不是大人物,應該從江湖上找,另外就是有一批人會把這些刺客全滅了。」

楊修的分析有道理,這樣趙商就能有針對性地縮小範圍;看著這個天才人物,趙商問了一個心裡藏著的問題:「他們為什麼要襲擊你?」

楊修愣了半天,才說:「給我師傅一個教訓,應該還有人看,是不是能趁亂做點什麼。比如,把我師傅一把幹掉,畢竟我要出了事,為了安撫楊家,師傅是要多次出現在公開場合,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這傢伙不應該跟皇上學什麼星辰大海,應該來青銅司。」趙商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卻曉得楊修一輩子可以封侯拜相,就是進不了青銅司,因為青銅司不接納豪門人物,而楊修的家族卻偏偏是頂級門閥。

趙商只能對楊修說:「最近小心一點,少出去賭錢。」

楊修笑道:「要是那樣,不就是在告訴別人,我有準備了嗎?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你最好把庾遁弄到金墉城去,對外就說有重要生意要做,免得他突然改變主意。」

「好,你放心,我會去辦好的。」

趙商這邊布好局,第四天就發現了不少江湖人露面,第五天就有人對楊修進行襲擊;楊修因為有了準備,雖然身邊的護衛兩死兩傷,但是保住了楊修,官軍殺來的時候,刺客們只能瘋狂而逃。

逃跑的刺客先後死在牆角和窗戶射出的毒箭之下,趕來負責盯住外圍的兩位門下督耿紀和韋晃暗暗吃驚,布置任務的時候,趙商說得很清楚,他們負責封鎖道路,不能讓刺客逃走;如果刺客被殺,不能讓殺死刺客的人逃走。

兩人不得不佩服趙商的深謀遠慮,立即指揮著手下朝那些角落和窗戶殺過去,可是一交手,耿紀兩人就發現不對,因為看著被官兵圍住擊斃的人很眼熟,一名上了年紀的什長靠近耿紀,輕聲說:「大人,那些人是陳家的護衛。」

呃,耿紀吸了一口涼氣,他意識到了不妙,可是現在總不能下令放人逃走吧;耿紀問老什長:「怎麼辦?」

「把那些人全部殺死,一個活口不留。」

不留活口,已經是幫了陳家最大的忙,私人不會說話,出事的理由還不由著陳家盡情地編。耿紀也只能幫到這一步,立即高呼「誅殺賊人」,然後親自沖了上去;二十名弓弩手被全殲,但是耿紀也負了傷,需要修養幾天。

滿寵到達現場,看完了所有的屍體,有問了一遍戰鬥的過程,臉色越來越陰鷙;以滿寵的聰明,此刻已然清楚,那些弓弩手實際上是被耿紀和郡兵幫著滅了口,只不過耿紀已經負傷送走,滿寵不僅沒辦法發火,甚至沒辦法做出一個口供結論,只能依靠著辨認出屍體是誰,註明是陳家的護衛。

好在劉辯的看法與滿寵一樣,讓著楊修和趙商的面,劉辯冷酷地說:「既然他們想玩一個大的,我們奉陪就是;趙商、滿寵,先審問劉勛、陳群謀反的案子,可以上刑。」

滿寵一驚:「皇上,謀反?」

趙商不慌不忙地說:「陳群謀反的證據我們早就掌握了,等會滿大人來青銅司看一下材料;劉勛,則是劉威出首的,就算最後定不了罪也沒關係,判一個放一個,反而顯得滿大人做事公道。」

這就是心腹,趙商可以替劉辯把不能說的話說出來;滿寵曉得劉辯、趙商做事縝密,既然是早就準備好的,那些證據鏈一定是十分完整。等到了青銅司看完資料,滿寵明白,劉辯忍了整整兩年,此刻劉辯起了殺心,陳群基本上死定了;趙商的手中,除了物證,竟然還有陳堯章、曹宏、周逵、王模四個人證。

許昌縣衙公開審理陳群的案子,前來旁聽的荀汪、韓融等人這才知道,當年的陳堯章一案已經牽扯到了陳群,而曹宏的案子,才是陳群的死結;至於走私什麼,其實在陳群的一系列案子中,已經算不了什麼,滿寵問都沒有問。

荀汪、韓融直接進了離縣衙不遠的一座茶館,茶館被陳休包了,陳休正在裡面和鍾演談話,看見荀汪兩人進來,陳休問:「案子怎麼樣了?」

荀汪問道:「陳堯章的案子你清楚?」

「清楚,當時還是我出面找荀彧和皇上,把這件事押了下去,陳堯章在監獄里也沒受什麼苦。」陳休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說:「可是陳紀的人品太硬,陳群的口才太好,族內上上下下,都以為九品中正制,能給陳家帶來莫大的榮耀,很多事,我這個族長也阻止不了。」

陳休對陳紀直呼其名,連哥哥都不稱呼,可見陳休心中的怒火;韓融示意陳休冷靜:「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刺殺楊修,陳家的護衛死在現場,都被人認了出來,你以為楊彪與袁術會善罷甘休?將來楊修長大了,會與你們陳家一笑泯恩仇?」

陳休無奈地說:「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聽天由命吧;說來可笑,我在府中查過了,可是沒有人承認調派二十名護衛的事。」

鍾演證明說:「剛才陳休叔就和我說了,他自己去看過屍體,確認那些人是陳家的護衛,但是現在陳家內部的人都在推卸責任……」

「那也要把人交出去。」荀汪打斷鍾演的話,壓低聲音說:「現在許昌朝野,誰不在說,這場刺殺是陳家策劃的;皇上直接讓滿寵審問陳群這方面的事,就是打算在道義上佔據高點,你們不交人,很容易讓兩個案子串在一起。你們就敢斷定,沒有其他把柄在皇上手中?」

陳休終於變色了,他其實很清楚派出護衛的人是陳紀,只是陳紀的名聲不容詆毀,可要是劉辯手中有陳紀的證據,現在是隱而不發;然後在某一個時刻突然亮出來,那麼到時候受傷害的就不是陳紀一個人,而是整個陳家。

荀汪很果斷地給了一個說法:「只要刺殺楊修的事能擺平,我和韓融去找皇上求情,留下陳群一條命。」

這已經是荀汪的極限了,假如陳群還想像過去一樣做官,荀汪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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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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