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長安城

第25章 長安城

夏紀五年,秋。

長安城。

夏國大王子李義正坐在府上沉默不語。

他面前站著的一個黑衣老者,正是父親多年倚重的夏國八佬之一,麻衣相,趙清風。

「既然對方動手了,就不可能心軟。你現在藏拙,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還是要早做打算。」趙清風若有所思的說。

「老二也真能下得去手!看來以前我還是太小看了他啊。」李義雙手撐著椅子扶手,將身體像后靠了靠,腿卻沒有動。

看起來,竟然像是下半身沒有知覺,癱了一般。

趙清風眼裡也瞧見了這一幕。他心中暗嘆,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這老大嘴裡說著老二狠,卻只口不提自己,誰以不是個狠人呢?多年前那場變故,估計讓他至今還在膽怯吧!

「是啊,他能對老三下手,何嘗又不可能對你下手?畢竟你占著大義,名分擺在那裡,他怎麼可能對你放心?」趙忠良感慨地說。

趙清風始終對李義這個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侄子十分的關心。

一半是可憐,一半是好奇!

因為他從來都看不透這個侄兒。

要知道,他可是夏國八佬之一的麻衣相啊!連他都看不清的人,難道不值得他關心么?

「對我這個廢人有啥不放心的?難道父王還真能讓我這個廢人繼承大統?」李義哂笑。

「父王也不知怎麼想的,真是的,早點將老二定了,也免得老二疑神疑鬼。何必拿那張位子吊著老二,現在讓他監國,卻又不給他王儲的名分!」李義說著說著便有了些許怒氣。

「王子慎言!」趙清風怒喝一聲!

「叔父息怒。侄兒知錯了。」李義突然醒悟,自知失言,像是自己也將自己嚇了一跳一般,趕緊抱拳向趙清風道歉。

「子不言父之過,你怎能這樣看你父王?」趙清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叔父教訓的是!侄兒謹記在心!」李義似乎沒了精神勁,低聲服軟。

「你是夏王長子,天下的人都看著你呢,你怎麼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雖說夏王他這幾年有些懈怠國事,但這些話我們這些當臣子的說得,天下的老百姓說得,就連長安城的那些煙花女子也說得,可唯獨你這當兒子的說不得!」趙清風繼續教育著。

可李義漸漸也失去了耐心,低著頭默不作聲。

「我……」趙清風還想說幾句,可見李義這副樣子,他也有了怒氣。恨了半天,終究只留下了一句好好想想,便甩手走了。

李義抬起頭,眯著眼,看著生氣離去的趙清風,突然咧嘴笑了。

「你就不怕他對你失望,反而倒向老二那邊么?」一個清幽地聲音從裡屋傳來,話音未了,人便到了李義身旁。

「不這樣說,又怎麼能讓老二放心?」李義側過身子,笑著問。

「你就這麼確定,他會將今日的話傳出去?」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一邊說著話,一邊露出羊脂玉般的雙臂,繞到李義身後,將芊芊玉手輕輕地插入他的腋下,環在胸前,緩緩地將他抱了起來。

「時至今日,你還害怕這屋裡有人看到么?」丫鬟將嘴貼到李義的耳旁,輕輕地問。

沁人肺腑的體香撲入鼻中,更要命地是緊貼著他後背的兩隻小兔,讓李義恍惚間有些失神。

這麼多年了,李義還是抵擋不住秦靈竹的這些小動作。彷彿她的一顰一笑自帶魔力,總是不經意間便了李義失了心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是啊,小心了這麼多年,在這小節上出了差錯功虧一簣,又怎麼對得起我們這些年的隱忍呢?」從椅子上移到輪椅上的李義,撫摸著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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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竹的芊手,笑著說。

「既然要忍,那為什麼又要挑動你那弟弟的神經呢?」秦靈竹轉到李義身前,蹲在他前面,替他搓揉著小腿。

「是時候該給老二吃個定心丸了。咱們這麼多年不爭不搶,又一點怨言都沒有,就算他不疑心,他身邊的那些人可不會放心。現在,榆州的諸葛邀月一家人都被滅了口,如果我還沒有什麼態度,怕是誰也不相信啊!今天只要趙清風將風聲傳出去,也許他們就會真的放心了。」李義閉上眼,腦袋裡也在考慮這步棋走的是否妥當。

「可是,他們真的會認為是老四乾的么?畢竟,可是在蒲查良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要是查出什麼來,他們會相信是老四乾的么?」秦靈竹一邊問,一邊將按|摩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李義舒服的將手放在秦靈竹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閉著眼很是陶醉。

「靈竹,你知道當初你師父為什麼要你來侍奉我么?」李義突然發問。

「師父她說您是她同門師姐的兒子,又要假裝受了傷,肯定需要一個貼心人來照顧,幾個姐妹里我是跟在師父身邊最久的,又是年齡最大的,自然是派我來了。」秦靈竹說道。

「哈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義伸出食指,勾起秦靈竹的俏臉,看著她的眼睛,笑著說。

「當初,可不是因為這個才讓你來的。其實,當年我的母親,早就意識到了危險,在那之前便親自返回星月宗中向你師祖討要幾個幫手,可你師祖卻以宗門禁令拒絕了。無奈之下,母親便私下懇求當年與她交好的師妹,也就是你的師父秦文君,這才定下讓你出師以後便出宗來幫她。只可惜,還沒等到你來,我的大哥,李仁便被人害了!」李義在秦靈竹越來越驚異的目光中,說出了一個大家都已忘卻的往事。

「現在別人都以為我李義是夏王長子,卻不知真正的長子,我的大哥李仁,在那年春天帶人圍獵時,夜裡被狼群襲擊,活活地被狼咬死了,只剩下了一灘爛泥!更可笑的是,除了他的幾個貼身護衛一併被襲擊而亡,其餘的人馬卻都說在山下警戒,沒有救援!」李義越說越悲傷。

「這件事發生后,我的母親便瘋了!不到三個月,也失足掉下高台,死了。」

「啊!」秦靈竹這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嚇得花容失色。

「呵呵,也幸虧你師父聽到消息,便帶著你來了。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她老人家封了我的下脈,又替我製造了意外落|馬的事故,從此,我只能在這椅子上度日如年!」李義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了無盡的恨意。

隱忍了這麼多年,他似乎都忘記了怎麼去仇恨。可如果這些年,他不逼的自己卻忘卻仇恨,可能他也活不到現在。

「要不日前些日子,我覺得這下肢被封的筋脈有了感覺,說不得我也不會像今日這樣拿話挑動他李智!」李義下意識地收回了眼中的恨意,緩緩地向秦靈竹訴說著。

「你也知道,秦姨她老人家說過,當我的下肢有了感覺時,便是我開始準備復仇的時候了!」李義伸手推開秦靈竹,竟然緩緩地站了起來!

隔著窗戶,李義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念著。

「趙清風!」

「公孫非意!」

「拔拓三山!」

「西門和泰!」

「蒲查良!」

「李智!」

「我實在是,等不及了!」

……

長安城中的世家大佬,無一沒有被李義點到。

而夏國八佬就有其五!

麻衣相趙清風!紫衣候公孫非意!吊腳虎拔拓三山!不動山西門和泰!

還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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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退榆州城的鬼影子蒲查良!

李義,夏國的大王子,這幾乎是將整個夏國的世家都恨上了啊!

而此時的長安城裡,與平日並無兩樣。

夏國二王子李智,身著錦袍,腰挎寶劍,頭戴青紗,龍形虎步顯的氣勢十足,在一眾護衛的護送下,正在城中閑逛。

美其名曰「視察民情」。

「公子,夫人說榆州那邊傳來消息,拔拓都督時至今日仍無音信,怕是出了變故。玄甲軍中前幾日也傳出消息,公孫良渚突然發難,將拔拓都督一眾手下都清除出去,算是完全掌握了玄甲軍。再加上諸葛清一家被人滅門,榆州的事情,想來已經引起了王上的注意。」瞅著李智興緻不錯,身邊又無其他人,閹人趙全海便趁機向李智彙報。

他早些年伺候著李智他娘夏王妃,拔拓南秋,後來被派來貼身伺候李智。這兩年可是苦壞了趙全海,這二王子李智向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子,對其他人倒也還好,可對他們這些身邊的下人,稍有不喜便拳打腳踢地出氣。被打死的丫鬟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

好在前兩月,夏王下了旨意,讓二王子監國處理國事,他的性子這才有了些許收斂。

「我舅舅還沒回來么?」李智倒也知道這件事的輕重,邊走邊問。

「沒呢,這都一個月了!不過按照王妃的分析,都督身邊是帶著『八虎』的,應該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想來是困在什麼地方了。或者,都督會不會故意的?」郭全海順著李智的話分析道。

「故意的?這樣做有什麼好處?除了白白把玄甲軍給了公孫家,還能有什麼好處?」李智不明白。

「這幾年,王上對國事愈發不上心了,全靠王妃娘娘和公子您支撐著,都督會不會怕起引王上的猜忌,故意將玄甲軍交給老三的舅舅,從而在王上眼中給您順利接班換一些籌碼?」郭全海原本就是拔拓家的家生子,當年拔拓南秋嫁了李純一,他便凈了身一同陪嫁過來伺候。自然,對拔拓家他是有感情的,在新主子面前給拔拓家邀點功也不算什麼。

「有什麼籌碼?掌握在咱們手中的兵馬越多,不就籌碼越多麼?怎麼反而讓出去?」李智還是有點不明白。

「公子,非也!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啊!咱們有了赤甲軍便夠了!」郭全海意味深長地說。做為王妃派來的下人,也只有他才敢在李智面前這樣賣關子。當初,王妃也是看中他有些智謀,才將他派來伺候這個二貨王子。

「哦,也倒是。可榆州諸葛清一家是怎麼回事,現在滿朝文武雖然都不說,但我也清楚,肯定都在懷疑是我派人乾的啊!可是我殺滅他一家幹什麼?」李智有點鬱悶。

背黑鍋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什麼愉快的。

「他是大王子的老丈人,又是朝中元老,雖然說是辭了諸葛氏族長另立門戶,可甘谷郡諸葛氏實力可不小啊!你除掉他,就除掉了你大哥唯一的助力,合情合理!」郭全海摸著光凸凸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分析。

「好吧,管他誰幹的,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李智毫不在意地說。

「只是,可憐了諸葛邀月,那可是人間極品啊!」想起那年在長安城中偶爾看見的諸葛邀月,李智心中有也些可憐。當年若不是她已經被父王許給了大哥李義,說不得他也要上門去討回來收了!

「走,陪我去花滿樓看看!聽說最近新來了一個色藝雙全的頭牌?叫什麼來著?」看著天色漸晚,閑逛了一天的李智突然來了興趣,回頭問郭全海。

「爺,叫花蓮!」郭全海無奈地回答道。

「哈哈,花蓮,好名字!今天爺就去采采這朵花!」說罷便帶著眾人直奔花滿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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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刀塔夢回古代當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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