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蘇家掛喪
風凌御遞給風易一些關於雪國跟鬼獄門合作，企圖吞併其餘國的東西，「這些，我只要九九成為我風凌御唯一的王妃。」
初家沒了，初伯父的去世，這讓風凌御迫不及待的讓初九洛能重新有個家，他希望能成為初九洛最堅強且厚實的靠山。
只要世人提起風凌御或初九洛，想起的都是對方，他要的是，他的人，誰都不能動。
鬼獄門？風易看着桌上這些，一邊看，眉頭緊了又緊，當看完了風凌御給的所有東西，臉色沉重的看向風凌御，「你看着處理吧，要是人手不夠，邊疆白家，任你調遣。」
風易深知，安靜了這麼多年，遲早是會生些事端的，權當給風凌御練練手吧。只是他沒想到，區區一個小小的侍衛，竟然就這樣俘獲了他這個向來與人淡漠疏離的兒子的心，實屬讓人意外啊。
而風凌御只關心風易同意了，「那萱妃那邊，還請父皇解釋一番。兒臣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就這樣？風易都驚呆了風凌御的操作，連解釋都要自己這個一國之君去處理，這算盤打得可真夠行的啊。但面對自己的這個兒子，風易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大壽還有兩天了？」初九洛看着顧傾城，隨口說着，但目光卻是緊緊盯着不遠處的蘇府。
可顧傾城卻沒接初九洛的話，而是，「你不怕傷到那蘇家少爺啊。」
「蘇北杭？可我家的滅門跟他還有初非玧都脫不了干係。」
也是啊，要是萬擎天真的設計滅了初家，那跟蘇北杭就不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顧傾城看初九洛和蘇北杭的關係也不算太差，甚至在風凌御大婚時，他們兩個看起來也算是朋友之上，這樣被背叛，或許對初九洛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儘管她並沒有說什麼。
「你想怎麼做？」
初九洛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會有人去解決的。」
顧傾城只是深深了看了一眼初九洛，卻也猜不出這丫頭心裏的想法，初九洛看着顧傾城想問，但卻又欲言又止的樣子，突然就笑了，「放心吧，萬擎天活不過大壽那天。」
兩天後，萬擎天暴斃在大壽那日，蘇家掛起了白布。
「是誰動的手？」顧傾城對萬擎天的暴斃並沒有半點傷心，可恨了那麼多年的人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死了，自己的心裏總歸有點恍惚，這彷彿就像一場夢似的。
「怎麼，他死了，心裏不痛快？」萬擎天不管再怎麼說，也是顧傾城的父親，初九洛不確定顧傾城對於萬擎天的死，是抱着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沒有，只是有些恍惚，這樣一個恨了那麼久，不負責任，冷漠無情的男人，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死了，太便宜他了。」
初九洛聽到顧傾城說的這些，沒有說什麼，因為無論她說什麼，都無法解決顧傾城內心的悵然若失。
「那蘇北杭跟他？」是不是自己和母親一死，他就另娶了她人，還有了孩子。
但事情的真相往往比自己想像得更加殘酷，只是初九洛認為，沒有必要在別人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可是顧傾城非要刨根問底。
「我知道你知道的，我想知道。」
初九洛見顧傾城這麼執著，輕輕嘆了一口氣，「你不該這麼執著知道的。」
但顧傾城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初九洛，因為他知道，她會告訴自己的，「二十年前，那個從柔妃手裏拿走暗劍令的侍衛就是萬擎天。當時他身受重傷，是你娘救了他，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暗生情愫了。但暗劍令本來就是鬼獄門勢在必得的東西，只是卻給你娘和你帶來了殺身之禍。」
「然後他就娶妻生子，有了美好的家庭，忘了早就被土掩埋的我娘。」
呵，原來這就是那可笑的男人，可憐自己的母親，在受了重傷，硬生生的抱着他逃離了那一場火災，躲在了一處農莊生活了幾年，就為了等萬擎天的回來。在死之前，還心心念念著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只是，「他在還沒認識你娘的時候，就已經是蘇北杭的父親了。」
「你說什麼？我娘和萬擎天的相遇是不是就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計劃？」
「是。你娘的死本身就在他們的計劃之內。」
這算什麼，為了一個自私且又冷漠的男人，拋棄了自己原本的家，還丟了性命，到底是為了什麼，真的值得嗎？
「那一切是為了什麼？」
「為了顧家的獨步針法，也為了藥王谷。你娘一死，藥王谷就會大亂，他們的所有陰謀也能順利進行。暗夜殿，萬蠱門，還有我初家，都不過是為了鬼獄門統一這天下，而為他們做出的墊腳石。」
顧傾城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荒謬，為什麼有些人能無視別人的生命，就為了自己那自私的慾望，「那蘇家？」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蘇家不過是為他們收集糧草而做出的遮掩。牽一髮而動全身，鬼獄門一旦要挖根，勢必會天下大亂，這風行大陸的勢力也必然要重新洗牌了。」
這是初九洛很早就知道會發生的，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居然發生在了她的頭上，她到底該怎麼做，就成了一個難以抉擇的事了。
要是跟鬼獄門硬碰硬，那白影衛勢必要息數出動來穩住四國的動亂；她作為千機閣的少閣主，她要是摻和進去，那千機閣想必也不可能獨善其身；再加上風凌御對自己的心思，那他的暗夜殿也會牽扯其中；她身為初家大小姐，雖然初家現在沒了，可威望依然在，那就意味着初澤翰也要陪她在這漩渦里掙扎。
可要是睜眼閉眼的讓鬼獄門再發展下去，那昔日暗夜殿，萬蠱門，以及她初家的遭遇，就將成為它人的未來在某一天的遭遇。
隔了很久，初九洛都沒有說話，顧傾城察覺到初九洛突然低沉了的情緒，「你是要正式對鬼獄門宣戰？」
顧傾城雖然和初九洛相處不久，但就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就察覺到了，初九洛在默默的安排著一些事情，只是自己被萬擎天的事情給鬧的無心關注其他，但現在靜下心來想想，這丫頭不就是要反擊了嗎。
「要是戰爭一旦開始，受傷害的永遠是百姓。」不是初九洛不想報仇，只是這樣代價太大了，她做不到讓這些無辜的人，為了自己的復仇，而受到傷害，這樣對他們不公平。
「你能保證現在他們安全，那以後呢？」
這個問題，初景堂曾經也問過自己，當時一頭羊在遭到一頭飢腸轆轆的獅子的捕殺，當時年紀還小的自己，為了救那頭羊，放了那頭飢腸轆轆的獅子，可不曾想，那獅子跑到了附近的農戶，不僅屠殺了農戶家養的雞鴨，就連農戶也難逃殺戮，而她救下的那頭羊，最終也被吃飽了的獅子咬死了。。
「洛兒，你記住，要是留了一個對別人有威脅的存在了，那你救的，也未必能安全，甚至還會傷害更多的無辜。」
她知道，初景堂的意思就是，斬草要除根，不然，那些危險永遠都會在。甚至在對方喘過氣的時候，很容易就成為了別人的目標。
見初九洛還在猶豫，顧傾城拍了拍她的肩膀，「仁慈並不會換的敵人的心軟。」
說完，顧傾城就走到了一旁，讓初九洛自己一個人靜一靜，這個時候誰也幫不了初九洛。
但這並不是初九洛仁慈，實在是布的棋局太大了，或許從她接手白影衛的時候，就避免不了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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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萱妃娘娘宣你進宮。」
「不去。」
「本妃倒是不知，我這個兒子現在這麼本事了。」
風凌御看了一眼正走着進來的的萱妃，很是平靜的回了句，「父皇早已給本王劃分府邸，萱妃娘娘該在後宮，安分的，不該隨意出宮，這不安全。」
「是你父皇要本妃來的。為何要休妻？」萱妃一臉憤怒的質問著風凌御。
「休了便休了，需要理由嗎？難不成在母妃的心裏，一個要成大事的人，做什麼都需要處處被限制行動嗎？」風凌御一招反客為主，氣的萱妃話都說不出來了。
良久，萱妃才緩緩的說，「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那個侍衛？」
萱妃不提初九洛還好，一提初九洛，風凌御壓抑許久的情緒，立馬就爆發了，「夠了。本王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對你們一再容忍，但九九就是本王的底線。誰敢動她，就不要怪本王不念舊情。」
初九洛失蹤許久，至今仍無消息，雖然初澤翰懷疑是初九洛自導自演了這一場失蹤，但，人不在眼前看着，風凌御的心裏始終感覺不到安心。
甚至，這一場失蹤，極有可能是在鬼獄門還有陸沐霆的幾重壓迫下，被迫做出的選擇，這就讓風凌御對陸沐霆，乃至萱妃，鬼獄門，充滿了不滿。
「我們才是你的親人。」
呵，親人？風凌御冷漠的看向了萱妃，想着這些年發生的一切。自己的母妃——柔妃，在自己兩歲的時候，因病去世。那時候，所謂的外公，便將他這個小姨放進了宮裏，美其名曰，來照顧自己，不過短短半年，她便爬上了父皇的床榻，成為了盛寵一時的萱妃。
但風凌御知道，父皇是因為母妃的緣由，因為萱妃長得酷似死去的柔妃，才對她格外恩寵，但母妃當年與那侍衛的謠言，又讓父皇對自己有所隔閡。
要不是當初暗夜殿勢力大不如往日，再加上十年前的被屠殺。後來，萱妃雖嫁給父皇多年，但膝下卻無子嗣，又怎會對自己這般。
她的每一句話，都透露著那赤裸裸的野心，甚至在自己十歲那年，那是自己已經發高燒足足三天，仍然讓他帶兵出戰，只為了那區區一枚戰功，可當年，他差一點就死在了那個懸崖邊上，可眼前這個所謂的親人也只在乎，他的那一場勝利，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價值。
但再多的憤怒與不甘最終也只化作了一句，「緒風，送客。」
看着風凌御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萱妃就知道，她動了風凌御的底線了，看來陸沐霆也不會好過的，她只能趕快回宮給陸沐霆修去書信，讓他好做準備來應對吧。
等到萱妃離開，臨風才忍不住吐槽，「要不是他們，小初九怎麼會失蹤，還好意思來問。」
緒風一進來就聽到臨風口不遮攔的在風凌御面前吐槽，連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說了，看着風凌御愈發陰沉的臉色，緒風直接擋在了臨風的身前。
「王爺，臨風說話不知深淺，是屬下管教不嚴，你要責罰，就責罰屬下吧。」
由於臨風的嘴還被緒風捂著，只能拼了命的搖頭，想向風凌御求情，不曾想，風凌御只是擺了擺手，就往府外走了出去，緒風他們只好跟了上去。
「那裏發生了什麼？」臨風看着一堆人圍在了大門緊閉的萬寶樓前，而昔日熱鬧無比的萬寶樓竟掛上了白布，風凌御知道萬寶樓的主人就是那日跟在初九洛旁邊的蘇北杭，頓時起了一絲興趣。
緒風去打聽了一下，「聽說是蘇家的家主，沒了。」
風凌御思索了一下，「蘇家？查一下，九九跟蘇家的瓜葛。」
「是。」緒風猶豫了一下，接着說，「王爺......」
「有話直說。」
「雪國公主失蹤了。」
沒想到，風凌御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嗯。」
緒風以為，雪國公主要是被休，還在回雪國途中出現危險，那恐怕會引起兩國之戰，可沒想到，風凌御倒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看來，初九洛的失蹤對自家王爺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可這要是真引起了兩國之戰，那恐怕不管是朝中的官員，就連這其餘的皇子，估計都會對自家王爺有所不滿，甚至會落井下石。
可風凌御卻無厘頭的說了句，「你說，要是本王真被那些朝中官員，還有那幾個所謂的皇兄欺負，九九會不會再一次站出來，為本王排解這些煩惱。」
想了想，風凌御又不禁嘲笑了一下，「還是不了，那丫頭太能闖禍了，對她不安全。可是本王真的好想她啊，九九，你到底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