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給朕追上慕容俊

「誰？」蕭墨然問道。

可是良久，魯省將軍鄭功還是吞吞吐吐。

「鄭將軍，皇上問你話呢。」司禮監大總管劉賢督促道。

「是……是慕容……俊。」

「誰？」蕭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皇上，是慕容俊。」鄭功再次回道。

慕容俊！

就是那個對賊寇李永生無限忠誠的慕容俊？

就是連斬我兩員大將、將陳大斧連續在腳底板摩擦的慕容俊！

自上次一戰，逃之夭夭后再無蹤跡，沒想到在這裡會聽到他的名字。

在場的所有人員一聽是「戰神」慕容俊，都如臨大敵，個個拿起武器，將蕭墨然圍在核心進行保護。

「皇上，他……他走了……」鄭功跪下說道。

「他去哪個方向了？」蕭墨然急促問道。

「這……皇上……」鄭功聽聞蕭墨然此言，認為蕭墨然一定要置曾經的叛賊慕容琚於死地。

可是慕容俊畢竟是自己這支軍隊的原有統帥，幾十年來的感情讓鄭功心情複雜。

「哎呀，鄭將軍，你到底怎麼回事，慕容俊乃是朝廷欽犯，你到底說啊，難道你還跟他有舊情不是？」劉賢繼續催促。

鄭功見此，為了顯示自己永遠效忠皇上的決心，咬了咬嘴唇，蹦出來幾個字：「往東邊去了！」

順著他的手指，蕭墨然立即縱身上馬，急急趕去。

皇家護衛、在場將士見此，都趕緊要跟上蕭墨然。

余謙見此，忙阻止大家：「守城的御林軍將士留下，守城乃是要務，誰能保證柔然的殘兵敗將不會再來一次偷襲？」

他這句話提醒了大家，於是，原有御林軍留下守城，其他人等全部追隨皇上蕭墨然而去。

一望無際的平原，除了被柔然人夷為平地的民居之外，還有的就是百姓被殘殺的屍體。

有餓極了的野狗正在吞噬這些百姓的屍體，場面極其恐怖。

同時，沒有了這些房子的阻隔，蕭墨然的視野就更為開闊。

他老遠的看到一個穿著破舊、頭戴破草帽的人，在這人間地獄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蕭墨然猛然雙腿一夾，胯下戰馬明白主人的意圖，以更加飽滿的熱情和更快的速度奔向目標。

黑衣人聽聞耳後「噠噠」馬蹄聲一片。

不由自主轉過頭來。

是他，慕容俊！

蕭墨然差點驚叫起來！

幾年不見，他完全沒有了上次見面時候的雄風，完全是一股落魄的形象。

如果不是認識他的面目，慕容俊走在大街上，與普通人無異，甚至還不如普通人。

他顯得更為蒼老，鬍子也變得灰白。

慕容俊轉身後，也看到了面白如玉的皇帝蕭墨然。

皇帝比之前更加成熟、更加英武了！蕭墨然心道。

與上次見面場景不一樣的是，慕容俊只是獃獃地看著蕭墨然一行，並沒有防禦或者進攻的意圖。

即使這樣，皇家護衛還是如臨大敵，里裡外外圍成鐵桶一般，將慕容俊圈在核心。

「將軍，久違了！」蕭墨然竟然從馬上下來了，還走近兩步向慕容俊致意。

「皇上！小心！」王承恩只怕蕭墨然有所閃失，立即擋在了蕭墨然和慕容俊的中間。

劉賢見狀，也趕緊跑到蕭墨然身前表決心。

見此，皇家護衛也橫叉過來，擋在了蕭墨然身前。

蕭墨然令道：「讓開！」

皇家護衛聽聞命令，你看我我看你，遲疑不決。

「讓開！你們聽到沒有？」蕭墨然再次下令。

「皇上，不可啊！慕容俊是朝廷欽犯，還曾經帶兵犯駕啊！」王承恩急促地說道。

「大總管，此一時彼一時，慕容將軍想必沒有想把朕如何，不然，他何必現身帶領鄭功前來呢？再說，以他的武藝，你們恐怕也保護不了朕！」

「讓朕跟慕容將軍說幾句話。」

見此，雖然有王承恩的苦苦勸阻，皇家護衛還是遵照命令，給蕭墨然閃了開來。

但是，皇家護衛緊緊簇擁著蕭墨然。

只要慕容俊敢行不軌事，皇家護衛就像餓狼撲食一般，撲向慕容俊！

「慕容將軍，別來無恙。」

「皇上，別來無恙。」慕容俊拱手言道，但是表情一如冷峻。

「既然將軍稱朕為皇上，那說明將軍心中還有大炎！」

「皇上英明神武，乃不世出的千古仁君，是罪民心裡永遠的聖君。」

蕭墨然聞此，心中高興，不由自主地又向前走了幾步。

直到被王承恩拉住。

「既然如此，將軍何不效仿令侄慕容復將軍及將士，歸入朝廷？」

「多謝皇上好意，只是罪民大錯已鑄，再無資格效忠皇上。」

「這是為何？是因為犯駕之事嗎？朕赦免就是。」

「不是。」

「那是因為朝廷兩員大將被陣殺？」

「是，也不全是，當時罪民已經效忠李永生，已經屬於叛黨叛賊身份，不可更改，自古忠臣不二。罪民所犯的罪，若皇上現在讓罪民償還，罪民願意立即伏法，絕無二話。」

「哈哈，沒想到堂堂戰神慕容俊竟然如此愚鈍！」蕭墨然突然變換口氣，行了激將之法。

「皇上為何這麼說？」慕容俊頓感驚愕。

「敢問將軍，李永生是君嗎？」

「這個……不是。」

「既然不是君，又何來君臣之道，又何來忠臣不二？」

「這……」

「當時何黨篡政，天下黎民百姓遭殃，餓殍遍地，說到底也算我皇家失德，自古有德者居之，改朝換代也是常事，所以，朕並不怪將軍！」

「只是，將軍請想一想，自何黨覆滅以來，朕為政如何？」

「皇上乃是千古聖君，我大炎也是有了中興之相。」

「既然如此，那朕也算是有德之君了，況且大炎氣數未盡，上順天時，下合民意，開一番盛世王朝，名可垂於竹帛也！豈不是將軍之初心？」

蕭墨然說到此，慕容俊頓時沒有話說。

確實，這一番氣象，就是自己當初起兵的初心啊，自己當初起兵並不是為了自己一私之利，實在是為天下蒼生謀太平的豪心壯志啊！

現在百姓安居樂業，大炎復興可待，他是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這種景象的。

所以，面對柔然人的進攻，自己放棄了歸隱身份，救皇城於水火，其實就是為了此啊。

這是，自己心裡還有一種過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