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桃木簪

第23章 桃木簪

陸依棠休息好后出來時,猝不及防的被坐在那裏的陶素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兒啊?」

這幾天她忙着怎麼聯繫宮裏的人,都忘了去找她了。

果然,陶素扭頭一臉哀怨的看着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被拋棄了似的。

那表情看得陸依棠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你還笑!」陶素起來跺了跺腳,本來就不高興現在更加難哄了。

「不好意思啊。」陸依棠捂著嘴,笑意卻從眼裏傳達出來。

「哼!」陶素小嘴一翹,「你再笑我就走了!」

「別別別。」這個威脅對她很有用,見狀連忙去拉住她,「抱歉嘛,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今天來找我做什麼啊?」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來這裏的原因,連忙說道,「哦對了,徐姐姐邀請我們去她家玩呢。快快快,快走了。」

說着她拉着她就開始跑,全然不顧身後的陸依棠喊停,也在報復她剛剛嘲笑自己的仇。

陸依棠咂了咂嘴,顯然是沒想到這小姑娘的報復心還挺強,不過也沒有給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也就隨她去了。

村裏的房屋離得不遠,過幾間就到了。

陶素口中的徐姐姐全名叫徐秀秀,是整個村子裏出了名的美人,人長得溫婉端莊,性子溫溫柔柔的。

她此時就站在門口等著兩人的到來,聽到陶素的聲音后,她走出院子站在了門口等她們,見到她們的身影后,笑着揮手示意她們。

陶素和陸依棠到門口時,兩人都氣喘吁吁的,同步的撐著腿歇氣,這模樣讓她忍俊不禁,連忙招呼了兩人進院子裏面坐。

「你們別客氣,隨意一點就好,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她笑得溫婉,招呼了她們坐下后就進去準備洗些水果端過來。

陸依棠還有些拘束,只能尷尬的笑笑。

陶素倒不會,她是個自來熟的性格,和誰都能很快打成一片。

見她有些不自在還在寬慰她,「無妨無妨,徐姐姐和石大哥都是隨和的人。」

「石大哥?」陸依棠有些疑惑,這村裏還有好幾個姓石的嗎?

陶素像是知道了她心裏在想什麼似的,解釋道,「他和石鐵柱是表兄弟,不是親生的。」

陸依棠:「好的。」

徐秀秀很快就洗好了水果端出來,面帶微笑,「陸夫人別客氣,吃些水果吧。」

她把水果放在桌上,也坐了下來。

陸依棠點了點頭,也只在她先伸手拿了以後才拿的。

徐秀秀性子雖然溫婉,好奇心卻很重,沒多久就問道,「我聽陶陶說你和你夫君是被山匪追殺,才不幸跌入河中被衝到了這裏來,是這樣嗎?」

陸依棠沉默的看了一眼還在吃東西的陶素,有些無奈她大嘴巴,卻又慶幸她是個大嘴巴。

多虧了她,不出一天村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們的來歷。

村民們純樸,沒有那麼多的壞心思,自然對這套說辭沒有懷疑。

「是的。」她笑得有些苦澀,「我與夫君因家中變故,才到了這裏,給你們添麻煩了。」

「胡說什麼呢。」陶素第一個反擊道。

徐秀秀也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大家相遇便是緣分,我應當比你年長幾歲,你喚我一聲徐姐姐,我叫一聲陸妹妹,可好?」

陸依棠見此也不推脫,笑着應了一聲,「徐姐姐好。」

「誒。」徐秀秀也笑着應了一聲。

「這樣多好啊。」陶素在一邊笑開了花,「咱們大家都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

「好。」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說道。

三人坐着聊了一會兒天後,石昊打完獵回來了,他不知道屋裏裏面有人,說話的聲音有些大,「秀秀啊,你不知道我剛剛在山上的時候,看陸家小兄弟打獵的動作,那傢伙真是……」

他一抬手進來,裏面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他身上。

石昊:「……」

他半懵逼狀態的退了出去,隨後像木頭般的走了進來,撓著頭笑得有些憨厚,「我不知道家裏來了這麼多人。」

徐秀秀被他憨傻的模樣逗笑了,走過去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問道,「你剛剛說陸小兄弟怎麼了?」

說話時,陸依棠的目光一直在兩人身上打轉。

徐秀秀習慣性的接過他手上的東西,石昊又從身後給她變出一個木頭簪子來,憨厚的臉上有些拘謹的笑着,「我見山上的桃枝生的茂密,便砍了些給你做簪子。」

她接過那簪子時,表情有些驚訝,「這是你自己動手做的?」

石昊的表情更加的窘迫了,像是怕她嫌棄一樣,「我……我的手藝不好,如果你覺得不好看的話,我下次再練練。」

說着他就要去把她手裏的木簪子丟了,卻被徐秀秀反握住了手,看着他手上因為雕刻而弄出來的傷口,滿臉心疼的捧着他的手,小心的吹着他的傷口,「疼不疼啊?」

身材高大的大漢被她這個動作弄得紅了臉,扭過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不不不疼……男人手上有傷好一些。」

「胡說。」徐秀秀嗔怪的瞪他,「你就是傻子。」說着更加心疼了。

把一邊坐着的兩人看得有些尷尬,連忙找了理由溜了。

出門時,陸依棠眼尖的看着,徐姐姐好像也臉紅了呢。

跑出了院子好遠以後,陶素才忍不住說道,「他們都已經成親好幾年了,還這麼甜蜜。」

「時間又不是檢驗兩個人的標準,對彼此的愛才是。」陸依棠說道。

這些道理陶素都明白,剛剛她看見這一幕也只是覺得羨慕,忍不住說了一句,「石大哥給徐姐姐做的桃木簪可真好看。」

陸依棠回想起剛剛看見的那支打磨雖然有些粗糙,但夾雜着心意的木簪,有些自豪的想道,木簪有什麼,她還有金簪子和銀簪子呢。

「這有什麼,你要是喜歡,讓石鐵柱給你也做一個唄。」

「不行。」陶素有些失落的撇嘴,「桃木簪是男子送給心上人的。」

石鐵柱連她喜歡他他都不知道,還能指望他贈送桃木簪嗎?

接着陶素又補充了一句,「別人都說,贈你桃木簪的,一定很愛你。」

就像石昊哥喜歡徐姐姐一樣。

「為什麼呢?」陸依棠有些疑惑,她不太懂古代人的想法。

陶素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嘆氣一般,「桃木簪是男子親手雕刻送給心上人的,其寓意就是為了想心上人表達自己的愛意。」

親手所刻。

這四個字深深地進入了陸依棠的心裏。

她想了想,這樣美好的事還是看別人做好了,自己可能一輩子都遇不上的。

她想了想,如果讓褚師昱去向別人討教刻桃木簪的方法的話,她可能會覺得這個世界都要變天了。

和陶素分道揚鑣時,她清楚的看到了她臉上失落的表情,她和石鐵柱兩人誰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他,可偏偏石鐵柱還真的是個石頭,無論她怎麼試探都得不到他的半點回應,漸漸的心裏也生出了不平的想法來,對他壞脾氣也逐漸增多了。

每次兩人說不了幾句話就要開始吵架,見到他和別的女子走的親近她也會吃醋,好幾天都不會理他。

石鐵柱又是個木頭,對她的小心思全然不知道,只當她是脾氣怪。

氣的陶素每次都想把他打成豬頭。

回到院子裏,褚師昱已經坐在了石凳上,聽到聲音,他回頭喊她,「過來。」

陸依棠心裏在想幹嘛,身體卻很誠實的走了過去。

「什麼事啊?」

這幾天下來,她也慢慢的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如果不是因為眼前人是皇帝的話,她可能真的會在這裏過一輩子。

種種花,養養草,偶爾上山去挖些寶貝什麼的,都讓她覺得無比的愜意。

褚師昱沒說話,從懷裏拿出了一個木頭做的簪子放到桌上,表情有些緊張。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看見石昊他砍桃枝做了一個木簪子,就想着你可能也會喜歡的。」他在心裏念著這段話許久,終於說了出來。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她,眼裏滿是緊張擔心,怕她不喜歡,怕她會嫌棄。

陸依棠半天沒有說話,是被他的舉動震驚了,她難以相信,他一代天子是怎麼一臉謙遜的向被人討教的,還要勞他尊駕金貴的手。

木簪很漂亮,打磨的很精細,上面的圖案也是一個月牙彎成的形狀,中間他雕刻出了一朵海棠花,花朵栩栩如生,被他刻的活靈活現。

她的目光從木簪子移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指上起了繭,這段時間每次勞作,他的手都會破皮流血,偏偏他一點也不當回事,只覺得自己以前的生活真是過的太嬌貴了,為了鍛煉自己,他每天都堅持去山上跑步,時間長了,他的身體也在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褚師昱見她再看自己的手,像是窘迫,他連忙把手背到了後面,有些不太敢看她,只好偏過頭說道,「你……是不是不喜歡?」

陸依棠沒說話,拿起簪子戴在了頭上,末了問道,「好看嗎?」

她的聲音很輕,神情也溫柔極了。

褚師昱抬頭,猝不及防的對上了那雙盛滿星河的眼睛,她的眼裏帶着光,也有他。

因為他的存在,所以她的眼裏全是星光。

像是看呆了,他有些愣愣的開口,「好看。」

更是篤定。

陸依棠綻開笑顏,她突然很想,很想給他一個擁抱。

不用她再想下去,褚師昱像是聽到了她心裏所想似的,站起來很輕的把她抱在了懷裏,像哄小孩似的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我家娘子最好看了。」

陸依棠驀地笑了,心裏甜甜的,眼眶卻有些酸澀。

桃木簪的寓意陶素剛剛告訴過她了:

若君於我贈木簪,我便為君綰長發。

可她更擔心的是,他是因為兩人是成了親才會對她好的,那以後他恢復記憶了呢,他還會記得這些事嗎?

鯉雲村的這些過往,對他來說是好還是壞呢。

她有些不解,只是覺得他的力氣好像有些太大了,抱得她有些喘不過來氣,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背,「快勒死我了。」

褚師昱聞言連忙鬆開了,俯下身一臉關切的看着她,「怎麼樣,有沒有事?」

陸依棠被他緊張的神情逗樂了,心軟的一塌糊塗,「逗你的,我沒事。」

說着便站開搖了搖腦袋,似乎是給他看頭上的木簪,「給了我,那這就是我的,你不用要回去。」

褚師昱失笑,「當然,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他毫不避諱他深情的眼眸,倒把陸依棠惹得有些臉紅,連忙轉身進了屋裏,嘴裏說着,「不理你了。」

說完一溜煙就跑了,褚師昱也只能無奈的看着她跑遠的背影。

進了屋子裏面,陸依棠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開自己的信,看着信封原封不動的位置,她卻有些懷疑,問虛體,「為什麼我會覺得那麼奇怪呢?」

虛體這幾天都佛系了,聞言也極其懶散的回了一句,「那就是被他看了唄。」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可這是實打實的給她敲響了警鐘,帶着懷疑,她第二天提出了要和他一起上山的事,褚師昱只是有些詫異,卻沒有阻止她,反而進院子給她裝了些艾草放進包里,見她疑惑,解釋道,「山上蚊蟲多,備些可以驅散蚊蟲。」

不僅如此,他還裝了一些其他她叫不出名字的藥材進去。

怕她累著餓著,還在包里多裝了些各種各樣不同的吃食。

這一切都讓她受寵若驚,越來越覺得奇怪了,甚至她還覺得他這樣一直失憶下去也挺好的,這樣的話,他們也可以做一對平凡夫妻。

一生一世一雙人那種。

可惜不知道他心裏會不不這麼想。

帶着滿腔的疑慮,她跟着褚師昱進了山,兩人走過一段長長的山路后,褚師昱給她找了個木樁擦乾淨了才讓她坐下,擔心她腳疼,還蹲下來給她揉腳。

這個動作嚇壞了陸依棠,站起來的時候沒注意,一後退只感覺腳踝突然一陣刺痛。

剛剛她還沒有崴腳的,現在她是真的崴了。

她有些生無可戀的坐了下來,因為怕疼,褚師昱有些不敢給她正骨,怕她疼得厲害。

她疼的時候會哭,她一哭,他的心就會疼上千倍百倍。

「褚師昱,我好疼啊。」陸依棠淚眼汪汪的看着他,他猛地抬頭,看着那張快哭出來的模樣,心也像是被刀子刺透了一般,疼得他快要窒息了。

「別怕,我在。」他輕聲安慰着她,嘴裏說道,「待會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給你找好吃的好嗎?」

「什麼?」陸依棠剛一開口,褚師昱立馬就把她的腳扳了回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骨頭就移了回去。

她疼得尖叫一聲,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幸虧褚師昱手指及時的抵在了她的牙齒上,她只咬到了他的手。

「你幹嘛啊?」陸依棠又氣又心疼,剛剛的力度她也沒注意,一個不小心把手指咬斷了怎麼辦。

他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是在嫌棄。

有些局促,也有些不安。

「我剛剛擦了手的,很乾凈。」

陸依棠瞪了他一眼,更多的是心疼,「誰在乎這個了,我是怕你受傷,把手拿出來我看看。」

褚師昱想藏,卻被她強硬的拽了出去,看着拇指上的一圈牙齒印,她就覺得牙疼。

這倒霉勁的,把皇帝咬傷了要不要賠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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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想和暴君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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