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龍羽令

第22章 龍羽令

「臣參見皇上。」他低着頭,「不知道皇上喚臣來所為何事?」

「褚師昱」聞言瞟了他一眼,似是在懷疑自己叫過他嗎?

抿了抿唇,隨後說道,「近日來瀝洲上奏因土地乾旱,莊稼顆粒未收,愛卿覺得朕應該派誰去解決呢?」

戶部尚書還是吏部侍郎。

「褚師昱」輕敲著桌面,聲音雖輕,但每一聲都像是在催促他快些說出答案來。

公師初鈺微微思索,只一會兒心裏便有了答案,彎唇笑了笑,「臣以為陛下心中的人選會是臣。」

「哦?」他倒有些詫異的揚眉,「你為什麼會覺得朕會讓你去?」

公師初鈺拱了拱手,「臣以為尚書大人和侍郎大人不適合,他們的做法太過激進,對於乾旱問題並不能提出良好的解決辦法。」

他說的坦然,「褚師昱」微微眯眼,細細打量着他,「你倒是不懂得謙虛二字怎麼寫。」

「臣一向如此。」

「褚師昱」啞然,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既然如此,那你即日就啟程吧。」

公師初鈺行禮后準備離開時,眼睛卻看到了一旁在使眼色的王喜,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話沒說完,轉身態度恭敬道,「陛下龍體未愈,還往陛下保重龍體要緊。」

他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朕無礙,民間疾苦,百姓遭殃,朕作為一國之君,怎能被一點小病折磨。」

聽他這樣說,公師初鈺也不好再勸了,只怕再說下去,會被治個僭越罪。

他低着頭退出了宮殿,一旁等著的王喜連忙迎了過來,面若春風,「怎麼樣?陛下可有聽進去?」

公師初鈺搖了搖頭,「陛下心裏清楚,王公公不用這麼緊張。」

「怎麼能不緊張呢,陛下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這……」

「好了王公公。」公師初鈺淡聲打斷他,「陛下命我前去瀝洲解決麻煩,陛下那兒就要勞煩公公多上些心了。」

「這……」王喜還想說什麼,他已經轉身往宮門的方向走了,整個殿外又只剩了他一個人。

王喜看了看他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殿門,有些焦躁的跺了跺腳,只好先進去了。

他進來后見他停筆的姿勢,以為是公師初鈺剛剛給他說了些什麼,讓他想起了怎麼去休息,不想他說,「帶朕去容妃殿中。」

「這……」王喜有些遲疑,看見他冷漠的眼神時瞬間噤了聲,連忙退出去準備了。

容梓殿——

容莉滿臉激動的往宮殿跑去,嘴裏喊道,「娘娘,陛下來了。」

她的聲音抑制不住的激動。

慕容蓮敲打木魚的手頓了一下,隨後便恢復了自然,聲音淺淡,「去備茶吧。」

容莉福了福身,「是,奴婢這就去。」

她笑着離開后,慕容蓮看了一眼供台上的佛像,很輕很輕的笑了一下。

佛祖顯靈了。

她慢慢的起身,拍了拍腿間的褶皺,自從她被關起來后,就一心禮佛,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很素淡。

她走到前殿時,「褚師昱」已經到了,容莉在一旁為她奉茶,見到她來,眼睛一直往她這邊看,臉上是憋著的笑。

她行至他面前,福了福身,「罪妾見過皇上。」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眼裏一片死寂。

「褚師昱」也沒在意,揮退了殿裏的其他人,容莉在出去時還在給她遞眼神,似乎是想讓她服個軟。

殿中的人被清理出去后,兩人面對面看着對方,他居高臨下的神情讓她心有些抽痛,偏過頭避開那雙冷漠的眼睛,說道,「不知道陛下要來這兒,恕罪妾未遠迎之罪。」

「褚師昱」翹著腿,神情淡漠,「朕今日來,是有話想同你說。」

「陛下請說。」她的聲音輕極了。

「龍羽軍令在哪。」他單手撐頭,姿態傲慢。

慕容蓮滿臉震驚的抬頭,「陛下怎麼會知道龍羽軍?」

「這世上還會有朕不知道的事嗎?」他彎了彎唇,面帶嘲諷,「你以為先帝不會告訴朕嗎?」

「先帝不會告訴你。」慕容蓮滿臉篤定,突然,她像是反應過來了,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驚恐了,「你不是皇上,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皇上,不知道這是死罪嗎!」

「哈哈哈!」

「褚師昱」仰天大笑,極具猖狂的表示,「冒充他?就憑那個草包也配坐上這個位置!」

他直接從臉上撕下一塊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

慕容蓮看着那張臉,秀眉緊皺,「肅王?你不是躲起來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哎呀。」褚師淵點了點扶手,像是苦惱她的問題一般,「容妃娘娘這麼多問題,讓我回答哪一個好呢?」

他故意在她的傷口上撒鹽,試圖看見她抓狂的模樣。

可惜,慕容蓮不吃這一套。

轉頭冷眼瞪他,「少來這套,你不是自詡對皇位不感興趣的嗎,那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兒!」

「不感興趣?」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仰天大笑起來。

慕容蓮一臉警惕的看着他,眼裏全是戒備。

世人都說,肅王褚師昱清風霽月,是個淡漠塵世的君子。

可如今在她面前為權癲狂的人,不正是他們口中的君子嗎?

「沒人會對權利不感興趣的。」褚師淵搖了搖頭,覺得她太過天真了,「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的,他褚師昱出生早一點就占我的位置,憑什麼?」

他質問,「我比他努力,比他聰明,比他匡扶天下之心,憑什麼做皇帝是他不是我!」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我。」他說,「是我褚師淵,不是他褚師毓!」

「那真的皇帝呢?」慕容蓮連忙問道,一腔心裏滿是擔憂和急切。

「誰管他呢。」他笑得殘忍,隨意的擺了擺手,「或許已經死在了某個地方了吧,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看着她笑道,笑得有些猙獰,「你還是快些把龍羽軍令交給我,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慕容頌安是死是活了。」

「你做夢!」慕容蓮拒絕的乾脆,看他的眼神猶如在看惡鬼,「我慕容家的男兒怎麼會畏懼死亡!」

「何況,你不會不明白龍羽令將意味着什麼。」

「我當然知道啊。」他輕飄飄的說道,「不就是天下大亂嗎。」

把天下執掌在手裏的感覺,他如今終於做到了。

「那你還這麼做!你不怕先帝死不瞑目嗎!」慕容蓮有些激動的喊道,眼裏已經充了火。

「他瞑不瞑目跟我有什麼關係?」他覺得這話很好笑,笑着開口,「我對他不好嗎?我還送了他最愛的兒子陪他一起死,這還不夠嗎?」他像是不解的問道,「那還要我怎麼做你們才滿意呢?」

慕容蓮一時啞然,可她很快就反駁道,「陛下的帝位是先帝親自寫在詔書上的,這是屬於他的。」

「不對。」褚師淵厲聲反駁,「那是屬於我的!」

「夠了!」慕容蓮打斷了他,「你不是皇上,陛下不見了,我要去告訴他們,我要去……」

她慌忙轉身往殿外面跑,可褚師淵怎麼可能會給她這個機會呢,拿起茶杯往她的膝蓋打了過去,只聽清脆的一聲,她的腿骨斷裂,重心不穩,整個人直直的摔了下去。

褚師淵從高位上緩步走下來,慢慢的逼近她,臉上帶着嗜血的笑容,「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哦,我既然能出現在這兒,還能穩穩坐在那個位置上不被人發現,你真的以為是我演褚師毓演的太好了嗎?」

他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臉,在她厭惡的眼神中靠近她,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容傾是我的人,有了她父親的軍力支持,你以為,我怎麼能那麼容易的讓褚師毓遇到刺殺呢。」

慕容蓮一臉驚恐的看着他,臉被他使勁的掐著,說出來的話也是支離破碎的,「褚師淵,你不會得逞的。」

同一時間,容傾從她的宮殿走了出來,身邊的心腹不明白她的用意,自家主子一向佛系,怎麼今日禮佛不到半天就出來了呢,身上的穿着也是精心打扮過的,臉上塗了口脂。

「娘娘,我們要去哪兒啊?」心腹有些不解的問道。

容傾彎唇一笑,狐狸眼散發着風情,她生的柔美,一顰一笑中盡顯魅惑,「今日天氣不錯,本宮想去御花園瞧瞧。」

心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她又開口了,「莫樞啊,你說容妃被貶了,慕容家失勢了,我父若是抓住了這次機會,我會成為皇后嗎?」

如果有旁人在的話,一定會覺得她這些話大逆不道。

莫樞連忙點頭,十分篤定,「整個後宮只剩下娘娘有理事的能力,齊妃稱病避人,尚書府不足為懼,容妃被廢,就連最受寵的梅姬也在宮外遇害。」她靠近在她身邊,壓低了聲音,「只要娘娘跟陛下說一聲,這后位就是娘娘的,娘娘……」

後面的話她不用言語,容傾就懂了她的意思,笑容有些得意,「本宮知道了,走吧,隨本宮去找皇上。」

她知道那身皮囊下真實的容顏,心就抑制不住的砰砰跳起來。

另一邊,無論他怎麼逼問,軟硬皆施,她都不為所動,臉上被掐出了幾根手指的形狀,嘴角也有些破皮溢出了血,可她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我不會告訴你的,死了這條心吧。」

「你真的不在乎你弟弟的死活了?」褚師淵擰著眉,像是要把她碎屍萬段一樣,恨聲道。

慕容蓮不為所動,「頌安會理解我的。」

「他不會,他只會怪你為什麼那麼自私,為什麼不救他,慕容蓮,你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裏一片冰冷。

她終於有反應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低下頭笑了,「你不需要用激將法逼我,我有分寸,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就算你用頌安威脅我,我也不會怕你的。」

「很好。」褚師淵氣笑了,「那你就守着吧,等著見到你弟弟的屍體時,朕看你會不會說實話!」

說完他大步跨過了殿門,慕容蓮也在那一刻轉身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不怕死,我的家人也不怕死,可如果頌安死了,我會拿着這個令牌一起去死,讓你永遠也找不到,讓龍羽軍永遠永遠的成為秘密!」

褚師淵聽到這話果然停了下來,臉色比剛才還要差,瞪着她,眼裏閃過一絲殺意,「你威脅我?」

她笑得坦然,「我還是那句話,不是你的東西,抓得太緊只會讓它流失得更快。」

「朕的東西就是朕的,誰也搶不走。」

說完,他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臉上帶着怒氣,遠遠等在坤寧宮外廊的容傾見到他的身影,連忙整理著自己,問了好幾遍莫樞得到了確定的回答后才敢走出去,用自己笑得最美的模樣出現在他面前。

「臣妾參見陛下。」她的溫柔,眼神時不時的從他臉上瞟過,那眼神不言而喻。

褚師淵剛剛在慕容蓮那裏受了一肚子的氣,本來想隨便找個人發泄,結果一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她后,這個念頭又不得不壓了下去。

「你怎麼在這兒?」他看了眼她身後空蕩蕩的位置,沒看到什麼伺候的人。

容傾佯裝驚訝的開口,「臣妾也不知道啊。」隨後便替宮人們辯解道,「許是在為臣妾撲蝴蝶吧。」

「你倒是有這閑心。」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臣妾沒事做嘛,當然要給自己找點新奇玩意兒啦。」她表情故作天真道,「陛下,臣妾也想替陛下分擔一些事嘛,每每看見陛下為了政事煩憂,臣妾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說着她還用手帕在眼角擦拭著不存在的淚珠。

褚師淵也不是個傻的,一聽她這話就知道了她有事相求,想起之前山匪那事還是她和她爹一起密謀的,語氣便軟了三分,「容妃被廢,後宮不能一日無主,就由你去頂替吧。」

她連忙行禮謝道,笑容也甜甜的,「臣妾多謝陛下。」說着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那今日,陛下可以去臣妾的宮殿一歇嗎?」

她說話時眼裏冒着小星星,漂亮的不像話。

褚師淵仔細的盯了她許久,最後也沒有拒絕,和她半推半就的進了宮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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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想和暴君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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