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學無涯

（十）

阿姨人很好，教的很容易就能學會，怎麼走路，怎麼說話，怎麼微笑，拒絕別人，承諾履行，理解、信任、寬容、包容、謙和等道理，她一講我就懂，可實習課上很多都不行，阿姨說理論知識一定要結合現場才可以，今天掌握不了，只要文化知識的種子種下了，總會有一天會發芽。

白天上課，玩遊戲。阿姨家裏的大花大樹都可以變成大人，它們都喜歡香娘多一點，阿姨教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融洽和諧關係，慢慢地我也被接納。

晚上洗澡，阿姨把我和香娘分別放進小桶里，裏面盛放着花香四溢的熱水，我就坐在裏面，香娘我們兩個互相潑水，我潑不過她。

阿姨自己也一個大桶，她閉着眼睛仰躺着，很美，白皙的臉上逐漸泛紅，水珠在她的頭髮和臉上凝結，好像不願離開她。可能感覺到我們玩的水少了，阿姨起身給我們加水，「不要欺負李子哥哥，他長大了很厲害很厲害的，會照顧你，不會讓別人欺負你」。「我一推他就飛了，長大了，明天我還是能把他推飛到一邊，我照顧他還差不多」。阿姨笑了笑，搖搖頭，開始給她加水，阿姨身體很白，跟我一樣。香娘話好多，趴在阿姨耳朵邊問，以為我沒聽不見。

她問阿姨為什麼我們兩個小朋友長得不一樣，阿姨撇了我一眼說，那是因為我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她伸手在阿姨身上摸著笑着，阿姨在嗔罵着。我知道阿姨也會過來給我加水，給香娘加完水，轉過來走向我，阿姨跟我長得也不一樣，雖然大師天天給我洗澡，但我從未見過他一絲不掛的樣子，不過肯定沒有阿姨美，阿姨胸前的兩塊肉很高，上面都有一顆粉紅色的葡萄，有點想吃，大師應該沒有，臂彎里有淺淺的毛毛彎曲掛着水珠，肚子下面的毛是黑色的還帶着波浪，毛毛下面沒有我一樣拉小便的肉肉，她是女生。

阿姨把手伸進桶里，兩團胸前肉就在我眼前，我伸手碰了一下，阿姨朝我笑了笑，「大師說你沒見過天體是真的嗎」，我不明所以，「果然，好純的道果」。我更聽不清她說的話。「不要摸我師傅的奶奶！」我的手被不知什麼時候從桶里跑出來的香娘打了一下。她很生氣，我好像又犯了錯，動了別人的東西。

看着我一臉無辜和生氣的香娘，阿姨笑了笑說，「好了好了，阿姨不在意，香娘不生氣，走吧」，帶着香娘回到了她們的盆子裏，好像示威一樣，她鑽進了阿姨的桶里，在阿姨懷裏撒嬌。有點羨慕，大師為什麼不和我一起洗澡呢？大師在這裏多好。

第二天，我生氣了，因為香娘叫我小啞巴。我的不高興，阿姨看到了，就問香娘，香娘開始說和她沒關係，後來承認她叫我小啞巴。阿姨在課堂上說，看別人缺點很容易一眼就能看出來，難的是看到自己缺點，可貴的是看到別人優點，自己的優點有時候自己都看不完全，特意舉了這個例子說明。香娘在課堂上給我道歉，我原諒了她。

（十一）

阿姨教我們倆穿衣裝扮，我要帥氣一點，香娘必須學會漂亮，因為阿姨說不會打扮漂亮將來就嫁不出去也沒人喜歡她，香娘學的很努力，好像真的怕將來沒人要。我只好在一旁拿着課本讀，要麼就是默默地背誦以前那五個人懲罰我的技法口訣。大師不讓我露顯這些伎倆，說這些伎倆只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才可以用，讓我封閉它們在基因裏面。香娘打扮完了會跑過來問我她漂亮不漂亮，開始還指點建議，問的多了，後來我就直接點頭加豎指頭表示說漂亮，很漂亮，非常漂亮，就像白虎誇我一樣。香娘人長得漂亮，怎麼化妝都漂亮，這是真的，徵求我的意見純粹是沒有其他人可以問。

阿姨知識淵博，各種交往禮儀她都懂，我聽着那些五花八門的國家民族禮儀，心裏想着將來我也要建立一個國家，自己規定禮儀，想怎麼規定就怎麼規定，到時候讓阿姨再教給其他人。我可以把神念掛在人的腦海里和他交流，但大師不讓，因為這樣會很危險，這個世界不是本領越大越好，而是要學會藏巧。大師說人都有兩面，我的另一面被蝴蝶吃了，不完整的是惡的一面。等我長到一定時候，我的心會再次完整起來，惡念再生。

阿姨給我整了幾件衣服，還把我自認為是寶貝的衣服逐一重新裁剪，加入了很多新東西。我逐個穿戴，貼體舒服。阿姨說她給我的衣服們添加了生長元素，它們會隨我一起長，永遠貼體。小香娘在很努力地學着女紅，穿針引線，我覺得她很笨，有幾次我都用意念力默默幫她做，她才成功。有一次阿姨很詫異，閉上眼睛放出神識探尋周圍，最後只是落在了我臉上，搖了搖頭，她只是懷疑我但自認為不可能。她過來問我，是不是帶着什麼寵物小怪獸，因為萬寶囊里，好多地方她摸不到。我說沒有。大師不讓我和任何人說，一個角落裏，駐紮着一支都還年幼的猛獸軍團，它們啥都不懂，都在成長，我長大了，它們就會覺醒為勇往直前奮不顧身的戰士。它們都喝過我的洗澡水，身上帶着我的氣息。還有一個角落裏，有一個怪人，他不說話不吃飯一動不動，看見我了眼珠子才會轉，大師說不到最危險的時候不要放他出來。怪人喜歡清凈不喜歡被打擾，如果有人打擾他，他會直接殺了他。我的意念神識可以直接釋放他出來，這是我保命的方法之一。

我只能按照大師說的回答阿姨，雖然我不想撒謊。阿姨讓我把萬寶囊給她摸，我走到她身邊，她閉上眼睛把手探到裏面，我知道她有一部分已經進入裏面了，很久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的阿姨，看着我的萬寶囊，自言自語，「不可能，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徑直走進她自己的練功室。我把一絲神識掛在她身上。

練功室里，她盤腿做下，調勻呼吸，渾身開始循環氣息。她悟到了一點玄妙！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出喜悅，完畢，收拾好，來到一間密室。我看到一個香案，案桌上供奉著一個人，怎麼看也看不清，很迷濛。阿姨跪下口中念到，「謝謝大師指點迷津，小女子又看破一層。看破了，得到了，又能如何？體驗了，又怎樣？心若不被影響，一切當如往常。隨歲月腐敗的只是人的皮囊。」深奧，我就煩這些玩意兒，我收神識的時候，阿姨有所察覺，但她肯定以為那是她供奉偶像發出的，她還在說着感恩戴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