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受現實 長遠打算
一旁的冒辟疆本也想跟著去，被顧橫攔住了，道：「冒公子，這個領域你不會感興趣，會覺得枯燥，就不必去了，留在這裡讓海棠好好陪陪你吧！」
冒辟疆看著身邊艷麗又才華橫溢的海棠，想著方以智喜歡的那些東西不過是些奇技淫巧，沒啥用也沒啥意思，確實還是陪美人風花雪月更有意思，就不再堅持跟著過去了！
方以智跟著顧橫來到一個偏僻的房間，裡面有兩台織布機，一台是方以智見過的，一台方以智從未見過！
對於這台從未見過的織布機，方以智將眼光望向了顧橫。
顧橫見此，拍了拍手掌，馬上有三名織布女工過來，兩名女工在方以智見過的織布機邊，一名女工在新織布機旁邊，同時開始紡織棉布。
相同的時間內，新織布機織出的布匹不僅數量上比舊織布機多出好幾倍，且織出的布匹的布面比舊織布機織出的更寬！
見方以智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顧橫補充道：「在新織布機旁邊的這名紡織女子，平日里用舊的紡織機與人配合織布，在相同的時間內紡織出來的布和現在你看到的舊織布機前織出的布匹數量是一樣多的！」
「所以，這全是這台很獨特的織布機的功勞？」方以智不確定地問。
顧橫微笑著點了點頭。
方以智趕緊走到這台新織布機面前仔細觀看，細細摸索，終於他發現了一處關鍵的地方！
方以智忍不住興奮地道：「我知道這台織布機為何能織很多布了！這裡的梭子很不一樣！這種梭子是安裝在滑槽里的，而且帶有小輪，滑槽兩端裝上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這個東西使梭子可以極快地來回穿行！」
「方公子果然見多識廣，聰慧異常！不錯，正是有了這種梭子，新織布機才能非常快速地織出比較寬的布匹，還省了一個勞動力。」顧橫解釋。
「這新織布機是你製造的？」方以智突然發問。
「是小女子繪圖，請人製作的！」顧橫答道。
「橫波夫人，你太厲害了！你怎麼會想到製造這樣的東西？」方以智忍不住驚嘆道。
「因為我想掙更多的錢！」顧橫直言不諱。
「你現在的眉樓，我觀察了一下，應該每天收入不菲啊！你一女子，不思早日覓得好夫君，為何還想掙更多的錢呢？」方以智不解。
「若是只為我自己一人著想，我確實不需要掙那麼多的錢，但是書上不是說了嘛，「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雖為女子，看到如今天下戰亂不斷，天災不斷，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朝廷雖有心，怕是國庫也有入不敷出的時候，所以我想掙更多的錢，幫助更多有需要的百姓。」
顧橫一番話讓方以智對眼前的女子肅然起敬，略帶羞愧地道：「是我剛剛狹隘了，橫波夫人之所為，令我等男子都汗顏！」
「方公子過謙了！我知道方公子博覽群書，見多識廣，出身名門，又憂國憂民，我想「兼濟天下」的夢想還得方公子幫忙才行呢！」顧橫波笑著道。
「行，為國為民的事我輩讀書人自應該當仁不讓，我該如何幫忙？」方以智很是爽朗的答應了！
「很簡單，只需方公子和我一起購買一個紡織坊，方公子再幫忙向你熟悉的人推薦這紡織坊新出的布就可以了！」
見方以智沒有說話，顧橫又繼續補充：「所得利益方公子可以得三成，剩下的七成我除了保證紡織坊運轉正常，開拓更多的掙錢路子外，我要用來幫助百姓！不知方公子意下如何？」
「橫波夫人實乃天生的經商人才，讓我和你一起購買紡織坊，是因為我的身份可以讓你在官府那邊沒有任何阻力吧，而且也避免同行因為你是女子而多加為難，再讓我推薦新布匹，是為了拓寬銷路，讓這新棉布不止在金陵城，還可以到其他地方，甚至京都！是也不是？」
「方公子不愧為四公子之一，什麼都瞞不過你！就是不知方公子你的打算是……」被戳穿小算盤的顧橫毫無尷尬之色，一臉坦然地問。
「若是我不清楚你的目的和才能，我原本是不屑於和你這樣的青樓女子合作做生意的，但現在我願意，你的夢想亦是我的夢想，我們有共同的目的！只是……」
方以智突然停了下來不說了，顧橫開始內心有點緊張，不知道方以智是不是又後悔了！
「只是我想到了一點，你這新織布機織布如此之快，想必需要的棉紗會更多吧，但據我所知，現有的紡紗機似乎不能滿足吧！」
方以智居然由新織布機馬上想到了棉紗上面，果然是個搞科技的專家，顧橫在心裡暗暗佩服，嘴上道：「方公子厲害！思慮長遠，不過請隨我到另一間房來！」
方以智跟著顧橫來到另一間房，發現這裡同樣有兩台紡紗機，只是一台是常見的只有一個紗錠的紡紗機，另一台紡紗機卻是一個紡輪帶動八個豎直排列的紗錠！
顧橫請了兩名女子分別來到兩台紡紗機前紡紗，有八個紗錠的紡紗機相同時間內竟然紡出的紗是一個紗錠的紡紗機紡出紗的八倍！
方以智再一次被震撼到了！也更加佩服顧橫了！
他忍不住問：「橫波夫人，你給這種神奇的紡紗機取了名字了嗎？」
「這個紡紗機叫「珍妮」，意為珍貴的女子，畢竟紡紗的都是女子，她們辛苦勞作，值得世人珍重！」
顧橫不能說出「珍妮機」的實際來歷，畢竟這個時候歐洲還沒有"珍妮機"呢！只能隨意編了個解釋。
「橫波夫人，你再一次讓小生佩服！在下還想請問，之前織布機的那個奇特的梭子，你又給它取名什麼？」
沒想到方以智問上癮了，顧橫只能繼續編：「那個梭子叫「飛梭」，取自蘇軾的「佳人未肯回秋波，幼輿欲語防飛梭」，隨意取的名字，讓方公子見笑了！」
「不，很好，很貼切，也有詩意，橫波夫人，你這樣的女子實乃世間少見。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大幹一場了，我們什麼時候去購買紡織坊？」
聽完方以智的誇獎，顧橫忍不住暗道：兄弟，你自是難得見到我這樣的女子，畢竟我是現代來的，而且我原本靈魂是男的！
但聽到方以智說什麼時候去購買紡織坊，顧橫馬上回答：「不如明日上午我們就一同前去吧，我已經看好地方了。」
其實顧橫恨不得現在就去，畢竟掙錢的事宜早不宜遲，只可惜，現在已經是晚上，只有青樓和酒店才營業，其他的都關門了！
「好！」方以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