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昔日故人，今日仇敵
「什麼人？」
凌霄心中也是一驚，剛剛那道寒光閃過來的時候，居然就連他都沒有提前發覺，更別說抵擋住了。
遊歷江湖十年，凌霄曾經擊敗過許多成名已久的老牌武者，未嘗一敗，更不可能有人在他面前擊殺別人。
隨着凌霄的目光，遠處的房樑上遠遠閃過一道身影。
凌霄不及多想，身形衝出祠堂，躍上屋頂，極速朝那道身影追過去。
大影三千這門身法已經被他施展到了極致，卻還是連對方的衣角都摸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逃進了遠處的一處院落。
十幾個呼吸后，凌霄緊隨其後來到那處院落，正要四處查探時，卻忽然愣在了當場。
因為，這裏是曾經他生活過的地方。
可是如今，一片蕭條破敗，枯木叢生，只剩下無盡的昆蟲鳴叫，再無一點人煙。
「凌霄，真沒想到，你的實力會增長的如此之快！」
一道冰冷的女聲打斷了凌霄的思緒，讓他原本有些鬆懈的神經再度緊張起來。
這聲音，相隔十年，除了多出一份冷漠之外，還是那麼的熟悉。
凌霄痛苦的回頭，果然看到了那張傾國傾城的面龐。
「婉兒，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一身錦衣的蕭婉早已沒有當年的熱忱，面對凌霄只有無盡的冷漠：「沒錯！我才是魔教的人，凌源龍早已經被我收買，才會在當年設下毒計，殺了你們整個同脈之人！」
「你們，到底為了什麼？」
凌霄緊緊的攥起了拳頭，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不讓它噴發出來。
「呵……」
蕭婉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你可曾聽說過大荒天下？」
大荒天下……
在他被迫離開家鄉之前，他只知道有天靈州，並不知道有其他的地方。
而在這十年裏，他雖然沒有踏出過天靈州，但是卻在江湖上多次聽到「大荒」這個詞。
傳說，大荒之內共有十三州，天靈州只是東荒的一個州而已。
「聽說過！」
「還不錯！你這個土包子也知道這個！」
蕭婉不無嘲諷的說道：「大荒之中有一個傳說，號稱是十三位州主可以開啟通天門，送天驕得道升仙！魔教教主有令，為了讓通天門永久開啟，造福蒼生，要我們尋找三件神兵，永遠開啟通天門！」
「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為其中的一件神兵就在你爹娘的身上！」
蕭婉有些惋惜地說道：「但是，十年前，魔教抓住你爹娘，哪怕進行了搜魂之法，也沒有半點收穫！無奈之下，只能派我繼續留在凌府，暗中調查！」
「你們為什麼就一定要緊緊盯着凌府不放呢？」
「因為，魔教大祭司有過占卜，卦象顯示，神兵就在凌府！」
蕭婉的臉色有些陰沉：「該死的，我在此地尋找了十年！十年吶！」
「我爹娘在哪裏？」
聽說爹娘當年是被抓住了，所以凌霄現在很關心爹娘的安危。
然而，蕭婉淡淡的看了看他，漫不經心地說道：「死了！搜魂之後就殺了！他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活着浪費空氣！」
「你……我殺了你！」
凌霄徹底瘋狂起來，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燃燒，彷彿要衝破經脈，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
鏘！
黑劍出鞘，握在凌霄的手中，散發出驚天的威勢。
看着滿身殺意的凌霄，蕭婉卻是絲毫不慌，笑吟吟的看着他：「凌霄，你當真以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嗎？」
「若是對上千軍萬馬，我會死！但若是只對上一個人，死的一定不是我！」
元丹境頂峰，也是武道的巔峰，凌霄對此很有信心。
「愚蠢的土包子啊！」
蕭婉搖了搖頭，「我給你掙扎的機會，來吧！」
「找死！」
「破天劍法！」
凌霄大喝一聲，手中的黑劍再次綻放出絢爛的光芒，飛舞的劍氣鋒銳無雙，切割著虛空。
破天劍法一出，整座院落都陰暗下來，只剩下凌霄和他的劍氣在閃閃發光，彷彿是這天地的主宰一般。
然而，被漫天劍光包裹的蕭婉，卻是沒有絲毫的驚慌之色，彷彿那些飛舞的劍氣遠在天邊一般。
「夠了，散去吧！」
蕭婉淡淡的看了一會，伸出手來輕輕一揮，只見剛剛那威勢滔天的劍光猶如浪潮減退一般瞬間冰消雪融，土崩瓦解。
凌霄曾經視為倚仗的逆天殺招被她就此輕易化解。
「這，這怎麼可能？這是什麼手段？」
凌霄不可置信的吼道，自己還從來沒有見過可以揮手間瓦解自己十成功力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就你這種三歲小孩玩兒的東西，還想殺我不成？蠢貨！」
蕭婉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自以為走到了武道巔峰，可你還知道嗎，武道盡頭之後又是什麼？」
「武道盡頭，還有什麼？」
凌霄滿眼的迷惘，從小到大，他只知道武道有四大境界，元丹境頂峰也就是武道的巔峰，再沒有高峰了。
「哼，跟你這種土包子沒有可說的，你自己去地獄找閻王問問吧！」
蕭婉忽然殺機畢露，身上陡然間釋放出一股比凌霄強大千百倍的氣勢。
強橫的氣息席捲開來，直接將周圍的斷壁殘垣通通橫掃成齏粉。
剎那間，天地變色，日月無光，以至於整個城中的人都停下腳步，慌亂的看着凌府的方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在那一刻，凌霄感受到了十年來都未曾感受到的渺小，彷彿自己就是那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塵埃，微小的無法讓人察覺。
而蕭婉就彷彿那璀璨的星河，耀眼無邊，自己在她面前就像那在浩瀚星空中飄搖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分子，可以輕易被碾碎和抹殺。
「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了嗎？可憐蟲！」
蕭婉居高臨下的看着凌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對他人的輕蔑。
而凌霄，雖然憤怒到了極點，但是，卻絲毫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那種感覺，就彷彿你要被天地抹除一般，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