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敗族長

大堂內，在這一刻無比的安靜，連每個人吞咽唾沫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大家獃獃的看着橫躺在地上的大長老，只感覺處在鬼門關轉悠，一股股寒氣從神魂深處冒出來，直達天靈蓋。

一劍，僅僅一劍，就破開了大長老凌春山的至強一擊，然後將其強勢擊殺。

那可是元丹境啊！不是大白菜！

遠遠站在門口的凌城也是滿腹慨嘆，眼中儘是激動和欣慰。

他終於成長起來了，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護，已然可以獨自一人橫掃四方了。

凌霄擊殺凌春山後，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默默將黑劍插回劍鞘，一雙冷眼看向剩下的那些長老執事。

但凡被他看過的人，都感覺自己彷彿被來自九幽黃泉的死神盯上了一般，渾身直打哆嗦。

「凌源龍在哪裏？」

「不，我們不知道……不知道……」

一位長老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不知道，哼哼……」

凌霄斜睨了他一眼，反手一團真力化作利劍脫手而出，閃電般斬在他的身上。

「啊……」

鮮血迸流，那位長老的身體如同敗革一般飛出，砸碎了一堆桌椅。

眾人紛紛倒退幾步，但是，沒有人敢去扶起那位長老。

此刻的凌霄，在他們眼中，猶如殺神降臨。

「休傷我族人！孽障！本座來也！」

忽然，一道雷音從遠處傳來。

與此同時，大堂內捲起一陣颶風，一道人影隱隱約約出現在眾人眼帘中。

劍眉星目，一件星紋白袍披在身上，無風自動。

一口寶劍倒懸在手中，閃爍著駭人的鋒芒。

此人正是凌氏家族當今族長，凌源龍，元丹境後期的修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凌霄一見凌源龍，身上的怒火更加鼓動起來，一身黑袍烈烈鼓動，散發出驚天殺意。

「孽障，你既然當年逃了性命，為何要回我凌氏家族，當着你的前輩先祖的面，行這大逆不道之事？」

凌霄瞳孔微縮，打量了凌源龍幾眼，忽然改變了已有的主意，踱步來到椅子前坐下。

「我回來，是為了為我爹娘討還一個公道！」

「公道？你爹娘勾結魔教，何來公道？」

「你親眼看到了？」

凌霄反問道。

「我……」

凌源龍一時語塞，沉吟了一會說道：「是蕭婉拚死逃回來告訴我們的消息，而且我們也派出了強者調查，的確屬實！」

「蕭婉……」

凌霄咀嚼著這個曾經無比熟悉但現在又無比陌生的名字。

「她現在在哪裏？把她叫出來！」

凌源龍的臉色陰晴不定，似乎有什麼難言之事：「你不需要知道她在哪裏！你殺上凌府，冒犯先祖，已經是罪不可赦，本座先斬了你，用你的人頭祭奠先祖！」

話音未落，凌源龍已經拔劍而起，捲起一道道凌厲的劍氣殺向凌霄。

這凌源龍的實力無比雄厚，遠非大長老凌春山可比，出手之間就已經使得大堂之中氣壓下降，每個人都戰戰兢兢。

凌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的喊出聲來。

「凌霄小心！」

凌源龍冰冷的目光頓時掃射過來，冷冷的說道：「老東西，這個孽障能活下來，想必和你脫不了干係吧？等本座斬了他，再找你算賬！」

說話間，凌厲的劍氣橫掃而來，直逼凌霄的咽喉。

劍氣臨近，凌霄甚至都感覺到了皮膚有一種割裂的疼痛。

不愧是成名已久的老牌武者，真力雄厚無比，若不是凌霄經歷了十年的生死歷練，恐怕此時早就手足無措了。

來不及多想，黑劍再次出鞘，握在手中。

「破天！」

凌霄大喝一聲，黑劍上綻放出神聖的光芒，在空中席捲開來，呈現出花瓣綻放一般的態勢，似乎要滌盪世間一切黑暗。

這招破天劍法乃是他昔日裏在天靈州郡城的一處當鋪里無意間尋到的，雖然殘缺，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地階上品功法。

而凌氏家族祖傳的開山劍法，則只有玄階上品，兩者整整相差了一個大檔次。

這也是凌霄敢於和凌源龍對拼的原因之一。

凌霄的境界雖然比凌源龍要高上一些，但是二人的真力雄厚程度卻幾乎相當。

也就意味着，如果不動用比對方更高階的功法，凌霄是占不到便宜的。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的劍招已經悍然在空中碰撞，爆發出一陣激烈的震蕩。

剎那間，真力碎片朝四周迸濺，化作一片真力海洋，將整座祠堂都震得搖晃起來。

若不是有大陣和結界保護著，恐怕這座小小的祠堂早就房倒屋塌了。

凌霄的身形向後飛出，虎口一陣發麻，胸口略微發悶。

反觀凌源龍，則是直接撞翻了一排桌椅，從口中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臉色煞白。

一招之下，高下立判！

而那些被桌椅掩埋的長老執事們從廢墟中爬出來之際，看到眼前的場景，滿眼儘是震撼。

居然連族長大人都不是凌霄的對手，難道，這個少年真的無敵了嗎？

當年的那件事，對凌霄那一脈的宣判，他們所有人都逃不了干係。

所以，如果今日凌霄無敵，恐怕他們也是凶多吉少。

凌霄調整了一下呼吸，讓紊亂的真力平靜下來，而後居高臨下的看着身受重傷的凌源龍：「老東西，給你一個機會，給我的爹娘洗清罪名！告訴我蕭婉在哪裏！我還可以饒你一條狗命！」

凌源龍大口的喘息著，臉色煞白，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掙紮起來，只好說道：「凌霄，本座告訴你，你爹娘的確是冤屈，但是，幕後黑手另有其人，並非本座！」

「什麼？」

他這一句話，不僅凌霄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祠堂里所有的長老和執事們也都疑惑起來。

「本座，本座也只不過是受人差遣罷了！」

凌源龍的語氣越來越輕微：「但是……那位大人，是你惹不起的……」

「是誰？」

「就是……」

正當凌源龍的嘴裏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時，一道凜冽的寒光閃耀而過，轉眼間就掠過眾人，直直的插入凌源龍的咽喉。

「啊……」

凌源龍一句話未曾說完，就兩眼滾圓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