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槍林彈雨血染沙

1連連長的座駕打開艙門，2連的戰士們魚貫而入，高效迅速。但沒有人發現一大片的猛虎裝甲車外面不起眼的綠點。叢林之中，一個連的鬥牛犬每一輛都被鋪滿了偽裝物，顯眼的只有露出一個冒着微微綠光的目標鎖定器。

「請時刻注意輸入上傳的數據，蜂鳥。」「蜂鳥收到」4架戰鷹直升機的數據鏈上傳來16輛鬥牛犬坦克分享的一系列參數，並按照參數射出了掛了一肚子的反坦克導彈。連長那輛可憐的猛虎被導彈直接打了個對穿然後導彈再在旁邊一輛猛虎的側翼上爆炸，導彈的破片橫飛，一發直接打穿了一輛猛虎的觀察鏡，飛入了成員區在裏面四處亂撞。

「位移完畢？殲滅射擊，3個炮標準（24發）。打完立即回到（6，3）。」迪亞斯單手撐著腦袋，閉着眼睛發出了這條命令。移動至（5，3）的122毫米榴彈炮發出震天的怒吼，雖然是急促射擊，但是在這個距離下不會失手的。

庫可夫卧倒在地，十六輛新銳的猛虎裝甲車一眨眼就全軍覆沒了，還帶走了十餘條近衛20營的生命。這時又出現了大口徑炮彈劃過天際時的聲音，庫可夫被憤怒漲紅了臉，但這時他還沒有放棄思考。我們有反炮火雷達！我可以叫火柴來對付那個陣地！不，現在不是時候，火柴不能這個時候暴露。

對了！高度、聲音！他閉上眼睛以集中思想，此時一顆炮彈在50米外爆炸，他感到一陣地動山搖。這應該是之前攻擊我們的那對炮兵，我感覺敵人並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實力，不然他們就會試圖以絕對的兵力優勢來解決我們了，所以這個推理的可能性不小。

他抬頭看了看，弧度不對！之前的炮彈像是從地勢較高的區域打出來的，但現在的炮彈應該是從平地上打出來的。他的大腦飛速的計算著，我們這次偵查大概消滅了一個營的兵力，現在假設對方有一個裝甲師或炮兵師（庫可夫不覺得對方會試圖用一個步兵師來與哪怕半個坦克師拼刺刀），如果敵人派遣了相應的部隊去保護那些以階梯式部署的大量炮兵的話那麼周邊很可能就是一個步兵空虛區域！

「報告營長，猛虎裝甲車是因為被鬥牛犬坦克鎖定才被發發命中要害的！」鬥牛犬坦克...庫可夫眯起了眼睛。「全營注意！1連暫時與3連合併，向我的3點鐘進發，目標為鬥牛犬坦克！他們應該數量不多！2連跟着我向我現在的10點鐘進發，目標同上！」說完，庫可夫毫不猶豫的在炮火中站起身來，揚起軍刀，「烏拉！」「烏拉啊啊啊啊啊！」

奔跑中的庫可夫把頻道切到團級頻道：「團長，我們需要麵包！」「授權麵包與你配合。」「麵包，我需要你立即攻擊我上傳的圖像中的鬥牛犬！我們的石勒喀河現在調整了站位，不用擔心敵人的直升機。預計坦克數量一個連！」

「麵包收到，正在確認坐標。」「我們肯定追不上的！營長！」前面一名班長大喊道。「哈哈！我們不是在追，我們是在趕啊！」庫可夫笑到。「全營以追擊姿態行進至（4，7），建立基本觀察所和計算中心！」

「近衛營在沖向我們，我們可以甩掉他們但是這無疑是把縱深上的優勢削弱。我們申請步兵支援並進行回擊。」「不，立即機動離開。把後背交給反坦克炮營吧。」「噹噹當」鬥牛犬的車尾裝甲在石勒喀河的炮擊下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響但好在這些坦克扛住這種程度的攻擊還是沒問題。但他們退的毫不猶豫，不僅是因為直升機的身影，還有遠處那揚起的塵土。

「全部都到齊了嗎？」艾克里穿了一身顯得肩寬體壯的藍色軍裝，上面掛了兩排勳章。「是的，長官，其他人都不在弗雷德里克區域。」「好，那我開始說了。」艾克里兩手從背後抽出，撐在講台上。台下坐着的是所有來的了的校級軍官。

「看看你們吧，感覺自己怎麼樣？」艾克里微抬起頭問著下面的人，表情有些嘲諷，他嚴厲的眼神掃過一個個的坐席，但讓他憤怒的是幾乎每個人都像颶風之下的稻草——被壓低了腦袋。他錘了一下桌子，大吼到：「被打垮了？你們有些人來自世界上最傑出的軍事學校，是同盟國的軍中驕子，是軍事訓練時成績碾壓華盛頓區域以外的駐軍的軍官！怎麼？一到實戰就焉了？覺得打不過？沒希望？那要你們做什麼？首都的駐軍難道不就是國家面臨極端危險的情況時才有可能派上前線的隊伍嗎？真令人失望！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們都在拿到各處的報告裏寫了什麼，一派胡言，我現在就可以把擾亂軍心的罪名蓋在你們一半人的身上！」

一些軍官被嘲諷出了血性，抬起頭，對他怒目而視。「我希望您能收回最後那句話，長官！」一名中校軍銜的軍官實在忍不住，開口回擊。「好啊，反正我也不會這麼做。」艾克里直視着那名中校，口齒清晰地說出這句話。「但這需要你們拿出你們該有的能力來。」

艾克里走下講台，背着手慢步走到坐席中間的過道上，那名中校的眼神沒敢跟着他的身影。「如果我問你們在前線浴血奮戰的部隊下一個撤離點是哪裏，你們中有不少人一定都說得出來。」就當大部分人認為艾克里就打算這麼走出會場時，他在所有人的背後轉過身來，說出這句話。

一些軍官突然明白了些什麼，羞愧爬上了他們的臉。「士氣低落，一撤再撤，從紐約撤到華盛頓也不過大半個月，把士氣和士兵都撤沒了。」他的語氣低沉，語速變緩。「你們有些人口口聲聲說保住有生力量，但我們什麼也沒有保住。」說完這句，他走到過道中間，環視一周，有些滿意的發現開始有不少人望着自己了。

「看看這些勳章！」艾克里指向他的左胸。「他們的作用就是證明一個人的可靠能力和優秀品質。我相信你們每個人都有這種金屬片，但你們捫心自問，就憑你們這兩天的表現，你們配這些榮譽嗎？」艾克里走到了講台前，但並沒有站上去。他的語氣放重，顯得恨鐵不成鋼。

艾克里再次回頭，大吼到：「我們現在指揮着大概兩個半師的兵力！另一位指揮官還指揮着另外三個師的兵力，而且天上馬上就會飛滿我們的飛機！敵人有有什麼？兩個被打成殘疾的師和剛剛經歷了長途跋涉的4個師；疲弱落後的空軍和互相爭權奪利的指揮系統！我們憑什麼不能這次選擇死戰到底比一比誰更硬！是時候讓他們為他們的暴行付出代價了！想想那些縱火、襲民、思想入侵吧！」

一些軍官開始喘粗氣，他們想起了那些被鋼鐵洪流碾碎的同僚；還有一些人面色通紅狀若瘋虎，他們的家人住在東海岸北方几個州，戰爭爆發后不久就幾乎全部失聯。

艾克里站上講台，他感到火候差不多了。「上面給我們兩個目標，第阻擊120坦克師、第112摩托化師和第82步兵師；守護埃米茨堡和位於後方的弗雷德里克。你們能和我一起把任務完成嗎？我們能一起揍扁紅聯人嗎？」他揮舞著雙臂，全力以赴的吼道，會議室外的衛兵們頓時精神一振。

「報告長官！我將與你一起和紅軍死硬到底！」之前那名質疑他的中校這時竟也是第一個用激情支持他的人。「誓死抵抗！」呼聲吼聲不絕於耳，極度的壓抑后就是不顧形象的情緒爆發。爆髮結束后，負面情緒就被加工成了勇氣。「好！我就知道你們可以的。你們的出色有目共睹，現在參謀人員回去把所有的偵查結果帶到指揮室里來，我們就在那裏把它們分析成情報，然後再把這些像樣的東西發給前線軍官。解散！」「是！長官！」

以曾經的巨軟通訊中心為據點的指揮部頓時面貌一新，軍官們腳下帶風地走來走去。一些人推著整整一手推車的書面記錄小跑着經過走廊，偵察兵們向著拿着筆記本奮筆疾書的作戰參謀報告著。「我必須得親自去確認一下，我需要一些可靠的啟發。」

一名參謀蹲下去翻着他的柜子，一邊對彙報情況的特種部隊成員說話一邊從柜子裏取出來一把缺乏保養的激光步槍。

「好的，這是個有建設性的想法...這個計劃略顯稚嫩，我們不能把希望放在對方會疏忽那個方向...這個我們不得不推遲到中午再討論，那時候空軍才有可能會有空拉我們一把。「艾克里把那身儀式感強烈的藍色軍裝換成了他鐘愛的海豹突擊隊軍裝，舒適而且可以使他毫無阻礙的融入到級別通常低他幾級的參謀們的討論之中。「看這裏，這裏的地形是個絕佳的伏擊點，不容易被發現，我們肯定用得上它。」

會議室里語氣平緩的說話聲也安撫了伊娃有些焦躁的心，他果然還是喜歡和參謀們說話。伊娃突然發現自己在微笑，她搖了搖頭，向「員工休息室」走去，現在輪到她睡覺了。現在，整合指揮系統的階段圓滿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