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暗中用魔術強化過的雙腳用力蹬地，整個人與椅子一起跳起，狠狠地撞向小丑。幸好他們準備的椅子不是高質量產品，已經所有鬆動的木椅在重力之下散架。獲得自由的藤丸立香甩掉用火焰魔術燒斷的繩索，抬手用Gandr將遠處的三個跟班擊倒。

接下來只剩下面前這個人渣了。

小丑的帶著欣喜的狂笑。「哈哈哈，原來你不是個單純的雞寶寶，而是個超能鳥寶寶！！」

「閉嘴！」什麼鳥不鳥的，立香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一個右勾拳狠狠地打在對方的下巴，但這也沒能阻止小丑的笑聲。

「太棒了，這個眼神，這個力道，簡直就跟他一樣，讓我……忍不住想要摧毀你！」

「廢話少說！」藤丸立香擺好架勢。不得不說卡珊德拉是位好老師，她一眼就看出立香所學的武學過於雜亂，幫他系統的整合起來。雖然只經過幾天的訓練，但現在的少年和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長期堅持鍛煉的肌肉，英靈們傳授的技巧，經魔術強化過的力量，無數危機中總結出的經驗，對危險迴避的直覺，在配上無敵的Gandr，藤丸立香現在充滿自信，此時此刻的自己可以打10個骷髏兵！

但小丑比想象的還要難對付，那傢伙就像一灘永遠打不倒的爛泥，無論自己用多大的力量毆打，也能哈哈大笑地站起來。更何況小丑並不弱，他的格鬥技巧在立香之上，還有那不安常規出牌的狡猾讓人無法預測下一步他要幹什麼。

「哈哈呼呼……」再一次被打倒在地，小丑上起不接下氣地大笑，「超級小鳥，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你帶來的驚喜可真不少，呼呼呼…」

藤丸立香揪住他的衣領，給那張憎惡的臉狠狠一拳，「你有完沒完？就不能跟你下屬一樣老老實實暈過去？」

中了Gandr也只是麻痹一瞬的小丑嘻嘻地笑著，「你還有什麼魔法，趕緊拿出來瞧瞧，變鴿子會嗎？兔子呢？」

「你***!」立香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哦你不會嗎？那你最好和那個女魔術師多學學變鴿子。」小丑看著立香又舉起拳頭，他急忙舉起雙手，「好吧好吧，我投降。」

看到對方一副不信的樣子，小丑撇撇嘴，「我可是認真的，你那些個小魔法太作弊了，我這樣一個普通人根本沒辦法。」

呵，這還普通，要是真普通應該和那些小混混一樣直接被Gandr打暈過去。這可是立香最得以為傲的魔術啊，經過斯卡哈師匠認可的水平。而小丑連續吃了好幾下只是身體被短暫麻痹而已，這種身體強度已經堪比英靈了。

「你真的認輸？」內心還是善良的少年沒喪心病狂到對投降的敵人下手，但是小丑的言語又隱約給他不對勁的感覺，再次確認到，「你沒打什麼壞主意吧？」

「我的計劃已經被你破壞了，小蝙蝠也不在，沒意思。」小丑就像失去玩具的小孩一樣，失去了興趣地將雙手舉在胸前，「你可以將我綁起來交給警察，然後你就成為新的英~雄~了。」

儘管半信半疑，但現在還是最好將他和那群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的部下們捆起來，立香一邊戒備著，一邊將將地上的繩子撿起來，來到小丑面前準備把他舉起的手綁住——

「嘿嘿！」小丑狡詐地笑起來，手快速的按向胸口的假花，一道綠色的霧氣正中立香。

哪怕立刻屏住呼吸，但猝不及防的立香還是吸到一些氣體。與爛洋蔥味道的恐懼毒氣不同，這個氣體充滿了劣質的化學味道，哪怕不通過鼻腔，也從皮膚無孔不入地鑽進去。

藤丸立香眼前出現了重影，面前的小丑似乎變成了三個，圍繞著自己狂笑，「哥譚都知道，小丑說的話從來不算數，鳥寶寶你還差的遠呢哈哈哈哈！」

「咕……」萬花筒一樣的絢麗的色彩快速的在眼前閃過，理智在開始遠去，似乎有另外一個自己開始要佔據身體，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

「來吧來吧，冷笑話~我會好好培養你的~哈哈哈……」

「咕嘿嘿……亮晶晶——不對！」藤丸立香一口咬住口腔，用鋼鐵般的意志壓制住身體內的那股慾望，用還能控制的右手用力給了自己一巴掌，「才不是這樣！！」

「——什麼？」大笑戛然而止，小丑不可思議地看著恢復正常的少年。最後的王牌小丑也沒有效果，他今晚第一次感到了對失敗的恐懼。只是憑藉著意識就克服小丑毒氣的人，這連蝙蝠俠都無法做到，這個小鬼到底是什麼怪物？

「呼呼……」氣喘吁吁的藤丸立香喘著粗氣，剛才的幻覺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只穿著內褲裸奔、非常不妙的自己，還好克制住了。

「接下來你該算賬了。」

看著按著拳頭逐步接近的少年，小丑訕笑地後退了一步，「我投降，這次是真的，我什麼武器都沒有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吃過一次虧的少年猙獰地靠近，強化魔術加持的右手高高舉起來。

「砰！」突然，空蕩的倉庫內響起一聲槍聲。

下意識地以為是哪個下屬醒了過來，藤丸立香立刻四處張望，只看到不知何止解開束縛的歐文拿著槍，而小丑捂著后腰半跪在地上。

「小丑！我要殺了你給爸爸媽媽報仇！」幼小的男孩顫抖著舉起手槍。

「你的父母？誰啊？」小丑擺爛的樣子激起男孩的憤怒。

「就是在2年前！被你在哥譚公園設下的毒氣殺死的人！」說著，男孩扣動扳機，但搖晃的槍口打偏了，子彈從小丑腳邊擦過。

「天啊，我殺了那麼多人，哪有時間一個個去記住。」小丑聳了聳肩膀，隨後又露出狡猾的笑容，「哦~小歐文，如果你想報仇，建議你離近一些。來，對準這裡。」他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槍口放到這裡，只要輕輕扣動扳機，你就能報仇了。」

「混蛋！」男孩咬牙切齒，抓著那比他的手還要大不少的槍，靠近小丑后被人阻止了。

藤丸立香擋在男孩的面前，搖了搖頭，「你不能殺他。」

「為什麼嗎？立香，你知道這傢伙是個大壞蛋，殺了他可以拯救更多的人！」男孩眼中充滿失望與背叛，他不解地看著面前這位不久之前在自己眼裡還是英雄的大哥哥。

「就是啊，為什麼不殺了小丑給可憐的小歐文父母報仇。」小丑陰陽怪氣地學著男孩的哭腔，隨後被立香狠狠地提了一腳。

「閉嘴小丑！」少年低下頭看著男孩充滿淚水的眼睛，「歐文，你不要聽他的，小丑只是在激怒你。你要知道，只要一旦殺了他，哪怕是這種十惡不赦的壞蛋，你將會背負著殺人的罪惡。」

「哦~別說這麼重，我認識的好多人可是殺人跟喝水一樣，照樣晚上睡得香香的。」

藤丸立香無視了小丑，他緩步靠近顫抖的男孩，「歐文，你是個好孩子，或許生活所迫讓你犯過錯誤，但是這最後的底線你不能跨過。你太小了，前面還有更多選擇等著你，你不能這麼做，小丑應該交給大人。」

「但是法律根本無法制裁他，只是將小丑關起來的話，他還會再一次的越獄，還會有更多的孩子跟我一樣失去父母！」男孩潰不成聲，哪怕被綁架時表現得再堅強，他也只是個年幼的孩子。「殺了他就能拯救更多的人，你不覺得嗎？!」

「嗯，」立香溫柔地抱住顫抖地男孩，動作輕柔地將手槍拿走，點點頭回應著，「小丑是個死不足惜的壞蛋，所有人都恨不得他死。不過法律無法制裁他，蝙蝠俠也不能殺他，更不是你一個孩子所能做的，但會有人解決他的。」

「如果必須要有一個人動手的話，」他舉起手槍，指著還在笑的小丑，「那麼就由我來——」

「哦~你要當第一個殺人的小鳥嗎？或許不是第一個，怎麼都好。」小丑大笑著，將湊近槍口，「你真的做好了殺人的準備了嗎？等等，你——」

小丑驚詫地看著少年如海底一般平靜的眼睛，裡面沒有他想看到的恐懼或瘋狂，他有些驚訝，「你殺過人？！」

藤丸立香微微一笑，不帶有一絲感情的回答著，「誰知道呢。」

說著，他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