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開心

六月的最後一天，意料之外地讓我覺得圓滿。工作結束，我與菲菲坐上了同一趟地鐵，一起換乘。我沒有說邀約的話，只說想坐坐地鐵。然後我們一起去了萬達商場，一起看著小朋友在遊樂場玩耍，一起搜尋著菜品讓人更有食慾的餐廳。

菲菲今天把頭髮扎了起來，一個小揪揪，她穿著一條紅色半袖、過膝的碎花裙子，一雙黃色的樂福鞋，好好看，她好會穿搭。我基本上都是非黑即灰的色調，她說她哥哥經常說她年紀不小穿著打扮像個小朋友，其實我覺得挺好，菲菲挺活潑的，也像個可愛的小孩子，很討喜。

也許是沒到周末，商場人挺少，我們逛得不久，去了一家中餐廳，一份水煮魚、一份清炒時蔬和一份炕土豆。菲菲說味道一般，其實我也沒有在意菜品，這是我吃飯最慢的一次，平日里三五口解決，今天用了近一個小時，這是我和菲菲第一次單獨在餐廳吃飯，第一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多和菲菲待上一會兒。我們聊到喜歡的音樂，她說會隨心情選擇想聽的歌，我則是會因為一首歌影響情緒，悲傷的歌居多。我們聊到各自的近況，我跟她說我最近開始在寫一些東西，記錄下自己的生活，我沒說第一章從她開始。菲菲說她覺得近期的工作打亂了她的考前計劃，她有考慮剩下的幾個月在家安心備考，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自己在意的才是最重要的。

菲菲家距離萬達商場很近，飯後我們一起走了會兒，然後送她回家。我不太會安慰人，最近她的工作很忙，我卻幫不上什麼，我希望菲菲不要太焦慮，我支持她回家備考，我也知道她說回家意味著離開這家公司，意味著以後我們可能不會再見，武漢那麼大，大到我們可能在各自的圈子裡失去彼此。我還沒有想象過數月、數年沒有菲菲的日子，只是公司也好我也好，都不應該成為束縛她的牢籠。菲菲也還未做最後的決定。

菲菲領著我穿過一條條我未曾走過的街道，我不覺得陌生，看著她生活的地方，格外親切。一路上我嬉皮笑臉地逗她玩兒，她給了我一個又一個白眼，我心裡樂呵呵的。她袖口的繩結散掉了，讓我給她繫上，這算不算親昵的舉動呢。今晚的菲菲，好美，她會有煩悶的時候，會有因未完成的計劃焦慮的時候，但今晚她陪著我的時候，是開心的。我送她到小區的門口，有些不舍，我捏著她頭上的小揪揪不放，她哼唧唧地說別把頭髮弄散了，嘻嘻，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聲再見。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半了，我一點睡意也沒有，洗漱完畢，十一點，菲菲也洗漱完畢，互道了聲晚安。打開電腦，開始我的「第二份」工作，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深夜，我躺在床上想了想，今天，可能是六月份最開心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