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戰

成一見甪端遭人襲擊被刺中了後背，心中大驚失色。情急之下，他想先抓住行兇之人。

他抬起頭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只見有兩個人一東一西在奪路而逃。怒極了的成，從袖口中掏出了兩把飛刀左右用力一甩，說時遲，那時快，直接命中了飛奔的歹人後背。

兩個歹人沒料到會有此遭遇，本來人家告訴他，殺了之後，立馬飛奔，應該至少可以逃掉一個。因為一個人不可能同時追上兩個人。

那個讓他倆殺人的人，可是付了一大筆的金錢。為了金錢，這兩個職業殺手就接了單子。在他們的單子中，殺小孩的單子，確實還沒有過，因為小孩不用費這麼大的勁，化這麼大的代價直接就可以殺死了。

甚至，買點好吃的，弄點好玩的，然後裡面放上毒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所以一見那人出手闊綽，又是一個小孩，想也沒多想就點頭同意了。

其中一個人，本來還想是單幹的。結果買主說：「如果你們一個人去的話，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這不是普通小孩，如果你們執意要這樣的話，那麼我就取消單子了。」

為了掙錢，況且錢馬上到手上了，兩人怕煮熟的鴨子飛了，趕緊承諾「老闆，沒問題，沒問題」。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古元街上，然後趁著人多，直接就下手了。

下完手后的他們，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路線圖及計劃，分東西兩個方向逃走。

可惜，他們想得是蠻好的，結果人算不如天算，活雖然幹了，但干成的效果如何，沒人知道，他們更不知道，以為，肯定就死掉了，不就是一個小孩嘛。

然而，事實真相卻是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他們自己的命也在成飛出的一刀之下，就再也沒能醒來。畢竟他們面對的是當朝國師。國師要你死，你是不得不死的。

兩個人死了之後，自有官府之人前來查案核實。周邊的人，都是紅河村人居多，平時里受了甪端家不少好處。又是歹徒先刺殺甪端，甪端也是被殺了后倒在了血泊中。

官差查明了真相，就叫人抬走了屍體，清除了血跡后回去復命了。

而倒地后的甪端，待官差走後，就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了。

原來，老謀神算的國師，特意給甪端做了件防刺殺背心，裡面灌了一袋雞血。背心是用軟藤草做的，一般短劍根本傷不到他。當歹徒的兩把劍刺的時候，直接刺在了軟藤上，被藤草給夾住了。

所以歹徒以為是刺中了，實際上根本沒刺著。但雞血包給刺破了，血當然流了一地。

成知道上次敗退了盜賊后，肯定是不甘心白白挨打，一定會報復，這是國師風雨幾十年所累積的經驗。

所以，他每天要讓甪端穿上，帶上這些東西，以防萬一。果不其然，這次還真用上了。

甪端也天生會演戲，為了防備歹人再次襲擊，他不得不倒地，裝作死了一般。這是姥爺特意傳授給他的保命功夫。

沒事了似的甪端，拉著姥爺的手，先回家去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再把元也叫上，他們繼續往百香茶樓走去。

元今天正好沒事，就跟在他們後面，只是甪端出事的時候，他剛準備從家裡出來，沒看到甪端被刺的事。

只是他好奇甪端哪來的那麼多血，而他還想像個沒事人似的。等坐下來后，他才聽姥爺講起了剛發生的一切，心中不免大大吃驚，沒想到弟弟還這麼危險，他小決心以後一定要陪好弟弟，確保他的安全。

百香茶酒樓，那是古元街上最老的特色百年老店，常年供應早餐、點心之類的，也能提供午餐和晚餐服務，也是姥爺常來的地方。

百年老店的生意一直是非常得好，過硬的牌子，好吃的糕點親切周到的服務總能吸引到大量的老顧客！早上的人來得特別多，許多老人就喜歡來這坐上半天。

他們買上一壺豆漿，泡上一杯茶，啃上幾個大餅，聽聽山海經，講講天下趣聞，安享著寧靜的生活，半天中全是歡聲笑語，掌聲叫好聲不斷！

村裡所有最新的信息都是從這裡彙集發布並由客人聽了后帶回家去的。

這裡的顧客不光有本地的老人，還有那些商鋪的老闆以及外地臨死過來的人都喜歡來這裡品味美食！

成和他兩個外孫在窗口找了個座位，點上了他們愛吃的美食后，悠閑地喝著熱豆漿，大口嚼著油條。

小甪端別提多開心了，手上、嘴上都沾滿了油！

此時，外面金燦燦的太陽正好照到了姥爺的臉上。

甪端說：「哥哥，你看姥爺多好看呀，金黃的臉，金黃的頭髮，金黃的眉毛！」

元說：「姥爺就是一個大帥哥，是最有風度氣質的老帥哥！」

成說：「今天你們吃個夠！不夠再來！姥爺開心，我們甪端總算懂事了，值得表揚！今天雖然甪端被刺，幸虧我們提前做好準備，才化險為夷，甪端今天的表演棒極了！值得表揚！」

甪端一聽姥爺的誇獎，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哥，那全是姥爺教我的。那時我後背突然被東西頂了兩下，我一感覺是尖尖的，當時也沒顧得上跟姥爺商量，之久就倒地上了，倒的時候，還必須避開刀刺的地方，要不然會被刀刺傷那就不划算了，對吧姥爺！」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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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還對啥，差點命都沒了！以後走路的時候，要左右前後多看好了才是。」

甪端見哥哥這麼一說，也就不啃聲了，因為他知道哥哥為他好，說得沒錯。這一切還不是姥爺安排的，要不然自己的小命早就不存在了。

三人這時又聊了些別的事。對於甪端來說，他最喜歡的就是吃。只有吃，才是甪端最關心最開心的事！吃能堵住他的嘴，堵住他的無理取鬧，堵住他的野獸般的哭！這既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看著甪端喝著豆漿，啃著油條，姥爺臉上綻開了笑容，不時地摸著鬍子，笑咪咪地盯他吃，比自己吃還香！

三人在吃的時候，突然聽一個外地的年輕口音說道："聽說，最近不大太平，外面出了個大事。"

"啥大事，天下太平已久，誰還不想過好日子？"一個本地老人不屑地說道。

"啥太平已久，朝廷出大事了，有個王爺被處死了，現在王爺的大兒子不服了，正到處張羅著，準備替父報仇呢。"邊上一個青年小聲說道。

"啥，有這等事，這麼說來，有得鬧了。哎！這些人！"老者邊搖頭邊說道。

成的心一下子揪起來了，他幸虧九王爺替他伸冤，方才逃脫冤獄，如今這番，不知是哪個王爺死了，不知道朝廷會如何處置？

想想這店也不安全，於是趕緊拉著吃完早點的甪端和元，騎著馬帶上他們倆兄弟匆匆回去了。

一晃，時間過去了半年了！甪端還是每天到桑樹里修鍊，現在基本上是一個人去的，因為媽媽說：「不能讓姥爺老為你買吃的！小朋友要學會吃苦，不能養成貪吃的習慣！」。

一天，黃昏的時候，太陽已經西下了。古元街上，人頭開始人頭攢動起來，夜晚的繁華即將開啟。

「甪端，甪端」，這喊聲驚動了街上的商家，他們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一個個出來詢問。他們看到了宇和宙兩個人站在桑樹邊上大聲喊著。

他們說甪端一早上出去了，到了晚上還沒回家，不知道去哪裡了，爺爺和姥爺家都找過了，別的小朋友家也去過了，都沒找到！

此時心如熱鍋上的螞蟻，坐卧不安，心急如焚！

早上甪端嚷著要吃肉，家裡很久因為沒錢買肉了。甪端嚷著偏要吃肉，大人沒理他，給他盛了碗飯和一碟鹹菜。

甪端沒吃，隨後就溜出去了，出去的時候，大人在外面忙著，沒注意到甪端一人跑出去，而哥哥元恰好也在那個時候出去的。

父母倆沒以為是哥帶著甪端去打獵，甪端喜歡看哥哥打獵，還是打獵助理，幫著追趕獵物！兄弟兩經常一起去，收穫可比人家大人要多得多！

平時哥倆出去，父母放心也不管，因為哥哥每次照顧弟弟很周到，不比父母少操心弟弟。

等晚上回來的時候，由於沒看見甪端跟著哥哥一起回來，兩人一下子傻眼了，心裡不免著急，急忙問起元來。

"元，你咋一個人回來的？你弟弟呢？"宙急急地睜著大眼問。甪端這次是第一次出門，還是一個人，這可把他們給急得團團轉。

他媽也問道："你去哪了？弟弟呢？元，你今天咋把弟弟給弄丟了呢？"

元一臉迷惑，他根本沒跟甪端一起出去，就回答道："我沒看見，我今天去山上割草去了割完草我就一直在那裡畫畫，沒見著弟弟。"

元今年十六歲，是個血氣方剛略有叛逆性格的少年。

宙和宇在柳樹邊沒找到，就分頭尋找了，當然爺爺和姥爺也都跟著出來找甪端。

他邊走邊高喊著"甪端，出來吧，我可找見你了！"，喊完一聲，就使勁揚了揚手中的鞭子，想給甪端增加點壓力，讓甪端別躲著。

宙擊打鞭子的聲音順著峽谷延宕開來，傳到遠處的樹林里。

沒有迴音，村裡的老少聽到了喊聲出來詢問情況，知道后不少人自動加入到他們的隊伍一起來尋找甪端。

他爸見沒反任何回應，又提高了嗓門吼著"快出來，混小子，再不出來扒你皮了！"

"端兒，媽媽不打你了，快出來，媽給你做了好吃的龍肉，快來吃。涼了不好吃了！"女高音尖尖的聲音洇揉在另一處的河岸邊蘆葦盪里。

由於到處找了幾遍，還是沒找到甪端，尋找的人群不得不解散后怏怏不樂地回家等消息。

幸虧甪端功夫高，命大，他們自己心裡寬慰著自己，這才感覺稍微踏實些。在等甪端回家的時候，宇拿出了最後一塊龍肉。

宇對著元說："等甪端回來你跟他一起吃吧，你們在長身體，都需要營養，是我們忽視了他的需要，我們不能責怪他！"

元點點頭說："都給弟弟吃吧，我沒事"，說罷又笑了笑，走到未央宮大門外。他拿著凳子坐下來，一邊畫畫一邊等弟弟回來。

他今天畫的畫是村西邊的桑樹，題目是《春來桑樹》把上次姥爺追甪端的事給畫了出來，桑樹和畫中的人物，畫那麼真實，傳神得太惟妙惟肖了，似乎能聽到祖孫倆開口講話的聲音，基本畫完了，就差最後幾筆！

沿著桑樹往北，是連綿不絕的山頭。

山裡有瀑布，有水簾洞、也有湖泊，山坡上擁有無數的樹林，松樹、柏樹、桉樹、紅杉樹等應有盡有。山腳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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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直延伸到桑樹邊，桑樹下有口古井，古井上寫著古老的字。

這裡出了很多大神，據說是一位早世的神人叫蒼，曾在桑樹下打坐修仙，經過了幾百年的修鍊終於成神飛入了神界的天上，白雲深處就是他成神后的住處！

偶爾也能從雲峰中似乎能看到他戀戀不捨地注視著紅河村，為紅河村在祈禱在祝福，蒼也是他們最早的村民，公認的老祖宗。

他修仙煉神的時候曾挖了這口井，別小看了這口井，那是全村的寶貝，即使大旱災那幾年，水照樣清冽可口，還帶有點甜味，無論如何用，水總是用不完。大家都說是祖先特意留給他們的。

為了紀念此事啟迪後人不忘神人恩德，他們的祖宗就僱人在井上雕刻了幾個大字：「桑神井」。

一到過年的時刻，村人紛紛拿著祭禮，帶著美酒和鞭炮等物來跪拜哭祭仙人，祈求一年平安！所以這口井和柳樹成為了與紅河一樣知名的帶有神話色彩的旅遊景點。

這口井也特靈，誰生了病得了痛，過來喝幾口，回家修養幾天也就完全好了。這口井，救了多少人的命，尤其是買不起葯的窮人！這口井，差點要了甪端的命，幸虧桑樹枝正好被卡著，才救了他一命。

甪端平時在桑樹上修鍊完后沒事的時候，也老愛來喝幾口井水，聽聽樹上的蟬鳴鳥叫，覺得舒服極了，有時還能帶一兜子桑葚回去。

桑樹往北的路上是一堆又一堆的荒石，邊上不是高高的野草就是長著密密麻麻帶刺的灌木。

這是一個人跡罕見之處，因為有蟒蛇等大型動物出入，膽小的村民不敢隨便過來，更不要說是一個小孩了。

桑樹這個地方離甪端家大概十公里的路程，甪端比別人走得快多了，可以用疾步如飛來形容甪端走得快。

他父母根本想不到他會走這麼遠的路程到這兒玩，喊了半天也沒到這裡來喊。而且，他是早上到了這裡，此時已經遠離了桑樹，在山腳那邊忙得不亦樂乎！

甪端此刻也聽不到聲音，他正在亂石旁的草叢裡全神貫注地忙碌著，根本沒有心思聽外面的聲音，汗水滴滴答答地正往下掉。

甪端連吃了三個月的蔬菜，吃膩了，光吃這些蔬菜，容易餓，甪端喜歡吃肉，但家裡好久沒搞到肉了。

為了吃上肉，小甪端和他媽鬧了好幾回，他爸媽總說下次給弄，結果幾個月過去了，還是沒聞到肉味。

小甪端一看又是沒有肉，氣炸了，就跟他媽鬧起了彆扭。甪端大聲叫喊著：「媽媽，你們騙人，說好的肉呢？"

宇回答道：「我沒說今天早上燒肉給你吃呀！」

甪端問：「你不是說下次嗎？你現在有幾個下次了？我還是沒看到肉！」

媽媽有點生氣了，回道：「你光知道吃肉，咋不吃蔬菜呢？蔬菜也好吃呀，你看哥哥吃得多好？」

甪端噘嘴說：「我不想再吃蔬菜了，沒味道，還餓呢！」

媽媽說：「小甪端，我下次給你弄龍肉吃！」

甪端的臭脾氣上來了，叫嚷道：「媽媽，你又在哄我了，等下次還是沒肉。我現在就要吃肉！」

宇：「你這個混小子，不好好吃飯，小心我抽你！」

「你打我，我也不吃，我不吃就不吃。打人的媽媽不是好媽媽，你打我你就不是好媽媽！我不愛壞媽媽！」甪端氣憤地喊道！

媽媽見狀，瞪了一下眼，裝作去取棍子，嚇唬甪端。

甪端一見不好，媽媽要來真的，於是趕緊就跑出去了。恰好此時，元也收拾了畫架等物帶著背簍和甪端前後腳一起出去了。

甪端為了表示心中不滿，更為了吃上肉，他索性一個人趁媽媽不注意，從家裡偷偷溜出來，準備自己找肉吃。

本來想去爺爺奶奶家，一想著爺爺奶奶家窮估計也不會有，去了后自己還是沒肉吃所以也不願意去。

膽大的甪端，再也不顧家裡的反對意見，他覺得自己大了，應該有自己的自由了，想著想著，他往前走去。

走著走著，他看到了有隻非常漂亮的蝴蝶就在前面飛著，離他不遠的地方。正在生氣的甪端，一看到漂亮的蝴蝶，一下子把沒吃上肉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他追著蝴蝶，蝴蝶飛哪，他追哪。蝴蝶飛到了田野里，甪端也追到了田野，他想看看，這蝴蝶到底能飛哪裡去？他想去蝴蝶的家裡看看。

於是自顧自地追著，追著的時候，冷不丁追到了一塊沼澤地。那裡是不長莊稼的，只有水草和淤泥地。甪端只顧著頭頂上的蝴蝶，沒注意腳下。

當他一踏進泥地時候，壞了，他陷入了泥沼中。由於他沒注意，結果越陷越深，他這下慌了，六神無主了，想哭，根本沒人能聽到，聽到了誰也不敢下這泥地救人！

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後悔，後悔沒聽媽媽的話，沒聽姥爺的話，結果自己就陷入了泥沼中，咋爬都爬不出來。

眼看，泥漿淹沒到脖子這邊了，他徹底懵了，呼吸越來越困難。

他的雙手四處扑打著冰冷的泥漿，渾身不由自主地發顫，甪端的意識漸漸出現了迷糊，天地已經分不清了。不知他能否躲過這一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