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藥

眼看石頭馬上要砸到甪端時，突然之間，原本被壓著的甪端悄悄運足了一口真元，瞬間撅起了他的臀部，往上一頂，那個灰衣架不住甪端的一使勁，立馬滾落在一旁。

就在這一拱的電閃雷鳴之際，小甪端頭一偏就躲過了石頭的攻擊。

躺在地上的甪端，此時覺得不應該在手軟了，當即來個鷂子翻身，一個骨碌，立馬站了起來。

這次他決定要施展姥爺教的功夫了，他先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把嘴裡的泥土吐掉。

本來他們以為石頭一下去，準保小甪端腦袋開花，準保他立馬暈倒。暈倒后，他們準備拿出麻繩捆住他，然後再塞上毛巾捂住他的口。這樣三下五除二，他就不會妨礙他們的好事了。

然而，事實讓他們大失所望，竟然給小孩躲過了。不但輕易躲過，竟然還能一翻起身了，此刻站在他們兩面前，讓他們無語。

兩人一見，互相對視了一下，還是用拳頭快速解決吧。

於是，兩人一起快步走到甪端的跟前，左右兩面各站一個，他們擄袖揎拳，惡狠狠地盯著甪端，然後又都舉起了鐵榔頭般的拳頭，準備如雨點般落在甪端的頭頂上，讓他享受「拳雨」的滋味。

他們的拳頭凝聚了他們所有的力氣，幾乎是同時砸了下來，聽得見拳頭下來的聲音，空氣似乎是凝固了一樣，這拳頭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空氣似的，威力無比。

原來這盜賊是盜賊世家，為了保護自己，其父母專門用盜取的銀兩聘了最好的師父從小進行了培養，所以幾十年下來，武功驚人。在他們盜竊生涯中，還沒有失手過。最差的一次，也僅僅是碰到了絕頂的高手，最後哦也是以技不如人，只能放棄盜物全身而退。

他們的功夫集中在兩大項上，一個是拳頭，一個是飛跑的速度。

當他們的拳頭以拋物線的方式要落到甪端頭上時，甪端咬著銀牙，嘴裡發出了「哼哧」一聲，雙臂運作氣力，瞧准了上方下來的鐵拳，往上一擋。

結果，奇怪了，喊疼的不是甪端，反而是那兩個盜賊，只見他們喊出了「哎喲」一聲，豆大的汗珠就滴落到地上，雙眼眉頭緊鎖。

他們的拳頭下手是狠，速度也夠快，不愧是高手，不過他們的拳頭並沒有落在了他們預想的頭頂或是腦門上，而是砸在了鐵臂上。甪端的鐵臂可不是一般人的手臂好比，堅硬無比，能直接擊碎鐵石。

兩人的拳頭立馬腫了起來，疼得他們齜牙咧嘴。可是他們面對已經快要收入囊中的不義之財，心中還是不捨得放棄。他們見手軟不行，這回發誓要用刀器結果他的性命了。

謀財害命，不是他們第一回做，但為了謀財要殺死一個四、五歲的小孩，確實是第一次。

但，別人的生死是與他們無關的了，他們活著只有一個目的賺錢，賺自己的錢。

兩人從後背上，取出了兩把明晃晃的大刀來，這柄刀又重又大，足以殺死惡龍。

兩人揮舞著大刀，大喊著「小子活膩了，去死吧！」他們邊喊邊沖向了甪端。

甪端眼見他們奔到自己的跟前，雙腿一抜，身子立馬騰空，一下子就飛躍到兩個人的頭頂上了，趁著這股勢頭，腳下使了使勁，一腳一個，直接把他們倆踢翻在地。

兩人見非但沒砍到傷到甪端一個毛髮，自己反而挨了重重一踢。

兩人忍痛爬了起來，吐了吐口中的血水，咬著牙，再次攻了上來。

甪端落地后，看著他們笑了笑，說：「你們咋躺地上了呢？地上又沒有肉吃，至於躺那麼賣力嗎？」

兩人一聽，氣得七竅生煙，再也不顧江湖禮儀，再次掄起刀朝向他一陣猛砍。

明明看著，甪端就在刀影之內，卻是一刀也沒砍到。原來，甪端移動的速度，確實快如閃電，刀沒到，人已閃出。刀進，人閃，人閃刀進，雙方來回了幾十回。

最後，那兩個盜賊實在是精疲力盡，一不留神，直接摔倒在地上，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了，嘴張開著，連同鼻子只能管大口呼氣吸氣了，他們的兩眼累得火冒金星。

而甪端雖然也累，但他至少還是站在那邊，也沒有大口大口呼氣吸氣，只是頭上的汗水已經把他頭髮給弄濕了，再看那兩盜賊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乾的地方。

最後他們兩人見無論如何都打不過四歲的小屁孩，一看這村不得了，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於是不得不三十六計走為上，趁著小甪端沒有打他們的間隙，立馬爬了起來，直接頭也不抬地走了。

小甪端一看他們溜出了，於是他就在後面追，邊追邊喊著：「叔叔別走，再玩玩」。

弄得聽到甪端聲音追出來的人哈哈大笑，一個個沖甪端豎起了大拇指！直誇他厲害，有的大人還特意從家裡找出好東西硬是塞給了甪端吃。

盜賊畢竟沒有多少力氣了，也沒能跑沒多遠，就被村民攔住，打了一頓后交給官府，後來，村裡再也沒有盜賊敢過來作惡的，神童小甪端的名氣又傳開了。

元和其他家人聽了后，心裡美滋滋的，畢竟這麼小的毛孩子竟然能打退了盜賊，做起了村裡的保護神，了不起！

成家內外院子都是用石頭壘起來的，是村裡最堅固的石頭房子，姥爺為這幾乎花光了一輩子的積蓄，幸虧皇帝開恩，念及國師的恩情，額外給了份俸祿，讓姥爺家衣食無憂。

甪端今年五周歲半，剛被姥爺送回家。

姥爺對著宙說：「甪端的基礎已經打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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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要看他造化。」宙開心地走過去，看了看甪端，摸著他的小腦袋說：「你看，姥爺把你練成了武狀元，以後，你可別辜負了你姥爺，一定要孝敬好，知道嗎？小甪端」。

甪端一聽，父親說得有道理，就跑過去拉著爸爸的手一起向姥爺鞠躬。

然後說：「謝謝姥爺培養！」隨後，一家四口跟姥爺一起吃了飯菜，大家興高采烈地唱起了歌，談起了朝廷的各種傳聞，感嘆了時日的艱難與不易。

大人之間在談話時，甪端已經在院子里開始和哥哥切磋，院子里有月亮照著，一點也不暗，弟兄兩個開心地翻起跟頭，打起了拳。

甪端別看年齡只有五歲，功夫可厲害呢，一個大人根本不是對手，即使十幾個也沒問題。

今年還打敗了元，所以姥爺說甪端可以出師了，甪端和哥哥正好相反，圓臉，隨他爸的方臉，鼻子也大，身材也壯實，渾身充滿著運動的細胞。

頭髮沒有像其他小朋友一樣豎著兩根小羊角，索性理成了平頂頭，媽媽說那樣涼快。

甪端也沒有新衣服，衣服全是哥哥穿舊的。

所以，穿在身上總是嫌大，加上他走得快，每走一步總是帶著呼呼聲響。

甪端的腿很粗壯，差點趕上了成人，手也肥肥的很有肉感。

他笑起來，總咪成一條線，一旦憤怒的時候，眼睛張得老大了，兩個耳朵也比較大，跟哥哥一樣，姥姥說，耳朵大的人有福享受，今年的甪端個子有一米高，在同齡人中，不顯眼。

甪端很聰明，也很聽話，深得家人喜歡，凡是姥爺教的，他一下子全記住了，上手很快，打出來都是有模有樣，樂得全家笑哈哈的，說是家族的武功全讓甪端給繼承了。

「甪端就是武術神童，很有前途。」姥爺誇獎道。他哥哥雖然羨慕，但不嫉妒，他說："弟弟厲害了，我就不用那麼辛苦練了。以後我們兄弟就不吃虧了"，一家人就這樣過來了。

元，可是個厲害人物，在村裡那些同齡人當中，要是元說第二，沒人說是第一，不過，哥哥自從輸給甪端后，再也不提這句話了。

甪端的厲害，是全村人都知道的秘密，除了家裡人不承認外。

宇對村人說："偶爾一次算不上，還說是元故意讓給弟弟的，是為了哄弟弟開心，你們不要信。"村裡人笑了笑，也沒再吱聲。

而甪端當時要反駁的，被她媽媽制止了不讓說，其實不說大家心裡也明白著呢。

甪端老抱怨：「媽媽，那些小朋友不和我玩，可我想跟他們玩！他們玩得可好了！」說的時候，甪端的眼裡差點要掉出眼淚來了！

媽媽就耐心跟他說："小甪端呀，既然別的小朋友不喜歡跟你玩，那你就跟哥哥玩好了，那些小屁孩，怕被你弄疼弄傷。上次你不是把他們打傷了嗎？人家家長還上門來找我們了，你忘了？」

甪端噘著嘴說：「媽媽，那可不是我打的，是他們自己撞在我身上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媽媽！」

宇：「哦，那是沒有怪你呀，所以他們父母就不讓他們跟你玩了！再說，他們啥也不懂，跟你玩不到一起"。

甪端想想也是的，他們除了玩泥巴，捏泥球，扔石塊等其他啥也不會玩，還老是不服他，經常幾個人想跟他動手動腳想試試甪端到底有多厲害！

甪端可不願意動手，就讓他們打，隨他們打，打后疼的不是甪端而是打的人！

他們的手或腳打到了甪端身上如同打到了石頭上，被甪端的身體反彈過來后就傷害到了打的人！

即使這種打法甪端不感到疼痛，但看起來像個不會還手的傻瓜，誰也不願意做挨打的傻瓜，甪端也是！

不讓打，人家就不跟他玩，打吧，他還不能動手，一動手，人家不是骨折就是流鼻血，沒勁！

甪端後來就一直跟哥哥玩，哥哥不在的時候，他就去姥爺家跟姥爺練武。

練完武后，姥爺帶他去吃包子，這是常規的動作了，他們倆姥爺騎馬，甪端跑著走，沒多久就到了茶樓！姥爺幫他叫了份蝦肉大包子，要了兩份豆腐腦，姥爺自己叫了個大餅，爺孫倆就啃了起來！

啃完了喝足了，他們一直沿著街道到古街最西邊的地方，一棵大桑樹下。

姥爺看著他跟以前一樣攀爬了上去然後就坐到樹冠里進行閉目修鍊了！

這棵村西口的大桑樹可是大有來頭，那是全村最大最古老的桑樹，桑樹下有石墩子，有古井，是全村最愛的寶物！

樹冠里有濃郁的仙氣，這是甪端發現的，村裡人也許沒注意，也許沒有他這麼高的修為，發現不了！

甪端自記憶時候起，他每天來這裡練習，甪端喜歡這裡的仙氣，很濃很清新就像是夏夜裡的荷花香味也似薄荷的香味，聞起來有股涼爽清香的味道！

甜蜜的仙氣很快讓他進了禪定狀態，慢慢地呼出又均勻地呼出！他愜意地呼吸著桑樹排出的真氣，吐出了自己腹內的濁氣！

姥爺起得早，這回兒也困了！於是，一個在上面樹冠里打坐，一個靠著樹榦坐在地上睡，沒一會兩人就進入了各自的狀態。

古元街頭有個布莊老闆，他們家的女兒叫瑛，比元大兩歲，平時一直在她姥爺虛道長那裡修鍊。

這天正好回家恰巧路過桑樹，無意間抬頭的時候，她看到了樹冠里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孩在打坐修鍊，看樣子也就五歲半，胖胖的樣子非常可愛！

她開始以為是雙胞胎，但又不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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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后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樹冠中的兩人其實是同一人，一個是實體，一個只是虛影！

瑛頓時大吃了一驚，因為她聽道長姥爺講過一個民謠：「紅河村，大桑樹！有雙影，救世主！小飛盤，大鐵船！空中飛，快如電！三十年，大災難！天地焚，同毀滅！」說是有虛影的人，就是未來拯救我們的大英雄！

「這未來的大英雄，就是這個正被我看到的甪端嗎？那個畫畫的元的弟弟？」，瑛滿腦子疑問，自言自語地說！

當即她就懷著仰慕的心踮著腳湊上去看了看入定的甪端，確定了就是甪端無疑，然後她也沒驚動甪端就悄悄離開了！

沒多久，哥哥元因為要去山上割草，順便畫個畫。起來太早了。動靜有點大，就把甪端給吵醒了！甪端本來想跟哥哥一起去的，不過哥哥說要割草，就不帶他去了。

無處可去的甪端，在院子里玩了會兒，這時父母還沒起床，沒人理他。

感到無聊的甪端又跑到姥爺家去玩玩，他先是去菜地里看奶奶種菜，幫著奶奶拿菜。

姥爺一看是甪端來了，先是喊他回來練武，測試了他最近的神力，然後又看他的武功長進了多少？

弄完后又摸出了一把奶糖，再用熱水化開了幾顆丹藥，泡好了先把丹藥拿給甪端喝並盯著他喝完！

喝完了丹藥，甪端看到姥爺又拿出一把新的丹藥放到了手上，又想餵給他吃！這葯甪端吃過，太苦了不想吃，那個苦，可以讓他三天吃飯沒有香味。

於是他皺起眉頭，裝著可憐兮兮地央求：「姥爺今天別給我吃了，我們能省錢！」

他又追問："姥爺，這葯能不吃嗎？太苦了"。

姥爺告訴他："乖，孫子，你吃的不是葯，是皇宮裡的丹藥，我特意帶回來的。"甪端說："太苦了，我可不敢吃。"，

姥爺說："良藥苦口，不苦的葯是假的。"

甪端說："姥爺，你真會騙人，你不是說這不是葯嗎？咋還是良藥呢？良藥不是葯嗎？"

姥爺說："那只是比方，這個不是葯，是丹丸。"

甪端反駁道："姥爺，我沒生病，不用吃藥，我要吃糖。"

姥爺回答道："乖孫子，你不吃藥就不能吃糖。"甪端又笑著說："姥爺，你咋又給我吃藥呢？我沒病，我要吃糖，不要吃藥。"

姥爺這回說："你不吃藥，就沒糖吃，你不是乖孫子。"

甪端頂了一句："你不是好姥爺，老給我吃藥，不給吃糖，真小氣。"

姥爺說："你小子長能耐了？敢欺負姥爺了，敢罵姥爺小氣了？今天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甪端說："偏不，我不吃藥。"姥爺說"你敢"，說罷去拿木劍了，要打甪端。

甪端一看，不對勁，要挨打了，於是連哭帶喊起來："老頭要殺人啦，老頭要殺人啦"！

邊哭喊邊往外走，甪端走得飛快。姥爺沒辦法，只能又騎馬來追。一個跑得快，一個追得快！一個哭喊著，一個喊叫著。

街上的很多人出來看著這一老一小，開心笑著談論著他們。

甪端看著姥爺走來，想著姥爺對他的好，又那麼大的年紀了，自己不應該讓姥爺追過來，想著想著，他自己明白了，有點後悔了。

後來，還是開心主動地跑到姥爺身邊，問姥爺：「姥爺，你累不累？」姥爺本來很生氣，看見甪端來了，氣消了一半，不自覺把自己的木劍收了起來。

木劍一收，甪端知道和解了，姥爺不生他氣了。

"孫子，我為你好，你吃了丹藥，才能有更強壯的身體，才能成為天底下第一等神仙，才能擺脫生死。姥爺為你好，哪怕追到太陽邊，也要追上。這點累，不算啥。"姥爺摸著甪端的頭說。

甪端有點愧疚地說："姥爺，你對我真好，我以後聽你話，好好吃藥。不讓姥爺再騎馬追我了。你能原諒我嗎？"

姥爺笑了笑說道："我的乖孫子，懂事了，姥爺不生氣了，吃了這顆葯，我們去街上喝豆漿，吃油條！"甪端一聽，高興了，連忙答應："好，好姥爺，我們有油條吃了！我要吃十根。"

姥爺說："好，別說十根，二十根都沒有問題，只要你和哥哥能吃得完。你是我孫子，你吃胖了才能做大英雄呢！"

正當甪端和成兩人往街上行走的時候，這時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兩個身穿白色短上衣的亡命之徒，他們突然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短劍，急匆匆地走到了甪端的身邊。

正在談話間，沒有防備有人前來，更沒有料到著兩人是還有不良企圖。只見他們迅速靠近甪端，一前一後地包抄了過來。因為人多，成也沒有特殊戒備，只當時街上普通遊客。

眼看他們快要到古元街的百香茶酒樓時，這兩一路尾隨而來的白衣人，拿著手上的刀，狠命刺向了甪端的後背。

這後背正是甪端心臟的位置，一刀紮下去，非得斃命不可，看來這歹人是有備而來，非要取他性命不可！也不知道到底甪端何時得罪了他們。

這時，人群中有眼尖的人，一看到歹徒刺殺甪端，立即高喊一聲，有刺客，抓壞人！

而此時被刺中的甪端，鮮血立即從後背滲出來，他晃了一晃，隨即倒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