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代行師尊令
第二章代行師尊令
面對紅素雷的狡詐，寧凱旋掌門卻是不慌不忙。他漫步上前，衣袖飄飄，神色淡然，乃仙之風十足。
紅素雷看了寧掌門一眼，又撇了撇手中的令狐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寧凱旋說道：「到現在你還笑的出來，難怪江湖上都說你是九華十一素中最具潛力的弟子。」說著，他不想再浪費時間，體中經脈膨脹，心中信念叢生，一股天地之力，匯聚成圖。這是逍遙境的體現，可以呼天喚地，雖不能風雨飄搖，卻也可嚇唬一下凡人。
但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他希望見到的紅素雷渾身僵硬眼神呆板束手就擒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只見紅素雷嘴角噙著笑花，神情卻是怡然自得。
寧凱旋心裡吃驚，聚聲如束，用只有紅素雷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不只是法華境！居然是九華皇主。」紅素雷也傳聲道：「我要回九華。」說著，看了令狐天一眼，「他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寧掌門說道：「賢侄的信譽人品，我當然放心。有時間我們可以坐下來喝喝茶，巡撫衛大人剛剛送了我八兩大紅袍，味道很不錯。」
「官府的茶？恐怕不好喝下去。」紅素雷不想浪費時間，以免節外生枝，信口說道，「後會有期。」說完，攜著令狐天飄然而去，行了數十里，鬆手放了令狐天，身形不停，俶爾遠遁。令狐天一屁股摔在山石上，頭腦依舊暈乎乎的。紅素雷快如鷹隼，向著九華山而去。
說到這個界面的武功境界，分為兩個大層次。起初是先天層次，分為武者、武士、武尊和武皇；然後由先天進入地仙層次，分為聖人境、法華境、神通境和逍遙境。再後邊的武功劃分，世人不明，也許是境界不到，難以修鍊。其實地仙，並不是就脫離了凡人，那是地仙境的武者往自己臉上貼金。武林十二大門派，底蘊深厚，聖人境乃至以上境界的武者，不在少數。但是，大炎朝廷不同於一般的世俗王朝，大炎朝不排斥武者。因為，從先天入地仙，須完成聖人境，也就是入世為官，種種政績、民心、傾軋，權謀，不一而足。全部完美，可奪得本地氣運，方是聖人境大成，也才能順利進入法華境，其後就是修大神通，入逍遙。紅素雷在聖人境的時候，就是做了一任知縣，表現完美，獲得一縣風水，才入得法華境。而寧凱旋說的九華皇主，是九華山的鎮派神通之一。紅素雷修成這一神通，寧掌門雖是逍遙境，也不能隨便拿捏對方了，因此只能放紅素雷離開，這樣也可保證人質的安全。令狐天對於華山派，也是相當重要的，甚至關係到華山派的未來。因此，寧掌門也不想貿然行事，壞了令狐天的性命。寧凱旋在聖人境，做到了一郡之守，加持一郡風水，成就法華境。他口中姓衛的巡撫，叫衛大山，是寧凱旋做太守時的得力屬下。寧凱旋奪得華山派掌門，衛大山升任巡撫，二人互相利用，來往相當密切。
寧凱旋在司命山下等了不長時間，令狐天就毫髮無損的回來了。寧凱旋察得令狐天神情沮喪，不忍這年輕人墮了銳氣，便說道：「勝敗無常，不用掛礙，謀劃下一次行動，才是正經。」令狐天聽聞此言，依舊默不作聲。看到掌門飛身而起，也跟著縱身撫上雲梢，華山眾人飄搖遠去。
九華山，九大主峰連綿纏繞，狀若蓮花。其下良田肥沃，商鋪林立，其上祥雲繚繞，氣象萬千。九華宗在此開宗數千年，本是根深蒂固，可近年來人才凋零，雖有九華十一素之名，卻無掌控之實。因此，近些時期，十二大門派，多有滲透，下面的酒肆商鋪，已是千瘡百孔，被蠶食得慘不忍睹。紅素雷看了一眼各色服裝的行人，心中頗為無奈，他暗嘆一聲，直奔主峰幽蓮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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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幽蓮座，紅素雷降下身形，走進主殿。大殿中的十人，分列在掌門之位的兩側，掌門之位，空蕩蕩的。十人看到老四紅素雷安全返回，均是鬆了一口氣。因為各人心思不一，感受也是頗為複雜，一言難以盡述
二師兄葉素峰說道：「二弟，回來就好，倒是辛苦你了，就座吧。」
六師弟趙素洲說道：「四哥，師傅他老人家到底怎麼樣啦？真是急死人了。」
紅素雷說道：「六弟莫急。」他環視一周，對著大師兄還有幾位師叔伯輩的四大長老施了一禮，並不就座，站在大殿中央，神情鄭重，一副娓娓道事的做派。
「師傅困在解雷域，雖然出不來，倒也沒有性命之憂。我一個人靈力不夠，未能幫助師尊脫困。」
五師兄張素箭說道：「不知需要多少靈力才能救出師尊？莫非合我全宗之力，也力有未逮？」
紅素雷說道：「師尊在解雷域收穫不小，有望達到逍遙境巔峰，也算因禍得福，脫困只是時間長短了。」他有心安慰眾人，以期謀划大事，所以說得處處樂觀，好像師尊不是困在解雷域，而是去了溫柔鄉，富貴地一般，
大長老原元離說道：「不知掌門師兄有什麼吩咐安排下來？」掌門一輩排字為元，人稱九華十一元，原元離即是其中之一。
紅素雷說道：「大長老，各位兄弟，師尊命我暫代掌門之位，執掌九華宗。下面我就安排一下師尊交代的諸般事情。」
話音剛落，十一師弟隨素千就站了起來，不顧禮儀，大聲說道：「四師哥這話說得有些輕巧了。三言兩語，你就成了宗主，如此草率，令人難以相信啊。」
紅素雷沒有呈口實之利，他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塊銀牌，高舉過頭，激發靈力，牌子大放光芒，一道蒼勁的聲音傳出，正是掌門師尊韓元石的本聲：「本座被困解雷域，一時難以破掉大陣。宗中事宜，交由代掌門紅素雷全權處理，此掌門令牌為證，如本尊親臨。」
事已至此，舉證有力，眾人心中雖然不服，卻挑不出什麼由頭反駁，一時間，大殿中沉寂下來。眾人曾混跡官場，心機深沉，沒有人會傻到第一個表態。二師兄葉素峰給老十一使了一個顏色，隨素千會意，斟酌了一番，說道：「令牌是真的，聲音卻是可以模仿的。」
紅素雷的臉色終於難看了起來，他沉聲說道：「老十一語意不明，可是居心叵測了。」
隨素千毫不示弱，理直氣壯的說道：「這所有的一切，除了掌門令牌，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另外，我九華宗數千年規矩，豈能說破就破。」
大家都知道他說的規矩是什麼，一時間無人插話，隨素千得意起來，說道：「我九華宗，立派數千年，每一任掌門，都是九華十一傑中選出的，加上掌門自己收的十一弟子，共是十人輔佐，十一人信服，成就三七之數，方得大運。四師哥既沒有得到眾師兄弟的認可，又沒有收一個弟子，怎能任九華掌門？」
眾人不言，用沉默表示支持老十一的意見。大師兄陳素謙說道：「事急從權，老十一你就……」話沒說完，就被老十一打斷了：「大師兄，你心地良善，不喜惡意揣測他人，我眼裡卻是揉不得沙子。師尊被困解雷域，也許早就仙化了，如今人心險惡，有了一線可乘之機，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呀。」
眾人聞言，皆是變色。
紅素雷看了隨素千一眼，刀削一般的臉龐冷峻無比，劍眉上揚，忽然大手一揮，隨素千就身不由己的奔上前來，被紅素雷掐住了脖子。隨素千臉色漲紅，想大聲求救，卻是喉頭被拿，做不得聲。二師兄葉素峰站起身，大聲喝道：「老四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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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話音未落，一掌劈來，卻是沒留一點情面。紅素雷眼見巨掌襲來，神色淡然，他揮手一欄，葉素峰不得再前，紅素雷知道此時不立下威嚴，事情難成，於是靈力一吐，九華皇主使出，葉素峰身形爆退，一口鮮血噴出，受傷不輕。
「九華皇主？你練成了九華皇主！」老八周素禮吃驚，高聲喊道。平時最講禮儀的他，也不由的大大失態。
說起九華皇主，就要講講九華山的武學寶藏了。九華山立宗數千年，底蘊自然是無比深厚。基礎武學不說，核心武學就有十一種。這十一種武學，每一代的九華十一傑都要學習，且每人主研一種。大成之時，十一種武學融會貫通，成就九華三大絕學：九華天驕、九華皇主、九華帝尊。至於成就哪一種，看個人機緣。這三大絕學，在江湖上戰功赫赫，創下了無上威名，越級而戰，也是輕而易舉。紅素雷是這一輩中第一個領悟絕學的人，怎不令人羨慕嫉妒恨？
大師兄陳素謙喃喃說道：「怪不得老四能從寧凱旋手裡逃脫，原來是修成了九華皇主。師尊選你代掌門，果然是大有道理。」
紅素雷手上用力，把老十一摜在地上，一腳踢出，只聽一聲慘叫，隨素千滾地葫蘆一般，飛出了大殿。紅素雷沒有取他的性命，只是碎了他的丹田，廢去武功，懲罰不算輕，但也不算過重。
此情此景下，面對手足相殘，眾人表情奇怪起來，似乎心裡想的不是凄慘的老十一，而是難以理解紅素雷的這一舉動。狠毒紅素雷，你莫名其妙，豈有此理！
九華十一傑，一人掌宗，為十全掌門，運道斐然，受命於天，眾人信服。要是十一個師兄弟中死了一個或者是殘了一個，就被稱為九全掌門，運氣丟失，必不長久。老十一隨素千仗著此規矩，肆無忌憚，口無遮攔，不怕激怒紅素雷。可他沒想到紅素雷下了狠手，廢了他的丹田，同時也斷了他和紅素雷的掌門之路。
這就是大家奇怪不解的地方。紅素雷此舉，自毀長城，因小失大，不是智者所為。一瞬間，大家對紅素雷的敵意消失無蹤。因為，掌門爭奪戰中，老四紅素雷，已經被自己的魯莽舉動，淘汰出局！
二師兄葉素峰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笑著說道：「恭喜老四練成絕學，師兄都不是你的對手了，等得空了，你可得好好教教我們。」
大家在聖人境的時候，投身官場，爾虞我詐如酒，勾心鬥角似茶，一路走來，城府自然是有的。
一天雲彩散，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老八周素禮說道：「四哥，師尊的吩咐，是大事，我們不可推脫呀。」
紅素雷不再廢話，他大步走到掌門座位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隨後說道：「大長老原元離聽令：你帶領四大長老，剿滅九華範圍內別派的滲透人員，記住，除惡務盡，不留禍根。九華山第二峰赤蓮座弟子隨行，聽憑調度。」
四大長老起身，領命而去。
「左護法九荒聽令：你即刻率領第三峰青蓮座弟子，開啟護宗大陣，準備迎敵。」
左護法九荒領命而去。
「右護法九洪聽令：你即刻帶領第一峰幽蓮座弟子，查考庫存，清點物資，以備不時之需。」
右護法九洪領命而去。
「太上供奉肖穿雲聽令：你帶領第五峰白蓮座弟子，守住藏經閣和長生小世界。」
肖傳雲領命而去。眾師兄弟看著一個個九華宗高層被派出去，而自己等人卻成了閑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紅素雷看著剩下的師兄弟們，似乎在斟酌詞句。
正是：家有頂樑柱，事事靠得住。一旦不周斷，野心如墜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