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風雲十三將

眼看蔡靖已伏法，皇城外局勢已定，劉齊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熱鬧看完了，我回去睡覺了。」

在路過那個準備去給他拿東西吃的老太監身邊的時候，想着如果不是因為叫他出去拿吃的，他也不會死，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你不是喜歡做木工嗎？那就給他做副棺材吧。」

劉永對着劉齊的背影說道。

劉齊聽後身子一震，轉身施禮道：「臣，遵旨。」

一向弔兒郎當的劉齊突然認真起來，劉永感覺很不適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然後又轉身對心不在焉的夏侯忠說道：「夏侯將軍，你去助曹將軍平亂。」

夏侯忠領命，向馬濤借了匹馬，往皇城方向而去。

「將蔡靖等人押入天牢……馬濤，以後你便留在朕的身邊吧。現吳治已死，皇城守備軍統領的位置你可有人選？」

劉永吩咐將蔡靖等人帶下去以後，又向馬濤問道。

馬濤一聽，楞了！這什麼意思？我殺了吳治趕來護駕，結果自己這個副統領沒轉正不說，還把自己弄成太監了？

彷彿看出馬濤的疑惑，劉永又接着說道：「從今以後，你便是朕身邊的御前帶刀侍衛，必要時可調度永安城守軍和皇城守備軍。」

馬濤長出一口氣，趕緊下跪謝恩。然後說道：「劉安、朱全二人可擔此任。」

能不謝嗎？某樣器官保住了不說，還陞官了。

夏侯忠趕到皇城的時候戰鬥已接近尾聲。本已無心再戰的叛軍見夏侯忠又帶人加入戰鬥紛紛棄械投降，至此，叛亂得以平定。

見人群中沒有王文的影子，便問道：「將軍，少將軍呢？」

曹騰還沒來得及回答，夏侯義搶先說道：「神山關戰況緊急，少將軍便命我和老將軍回京救駕，自己帶兵去解神山關之圍。」

嗯？少將軍？夏侯忠知道自己這個兄弟向來看不慣曹寶，曹烈死後更是對曹寶耿耿於懷，今日稱曹寶為少將軍着實奇怪。

看着大哥奇怪的眼神，夏侯義說道：「少將軍已今非昔比，我自然也不該用以前的眼光來看待他。而且，少將軍設計大敗胡人，又解了皇城之危，我對他是心服口服，喚他一句少將軍也是應該。」

皇宮，御書房內。

「曹將軍，之前你大破胡人，收復清遠、雲州、洪州三城，現又平定叛亂，居功甚偉，說吧，朕該如何賞賜於你？」

劉永於上首說道。

曹騰上前說道：「啟稟陛下，老臣不敢貪功，更不敢欺瞞陛下。從發現密詔，到計破胡人，再到解皇城之危，都是我兒曹寶的功勞。」

曹寶？這名字有點熟悉，莫不是草包將軍曹寶？想到這裏，劉永問道：「老將軍說的可是坊間所說的草包將軍曹寶？」

曹騰有些尷尬，想不到自己兒子的名號早就傳到了聖上的耳朵里了，看來得趁這個機會澄清一下，於是說道：「回陛下，我兒之前確實不學無術，但前些日子在夢中得仙人點撥，大徹大悟，現已今非昔比。」

曹騰這麼一說，劉永便對曹寶提起了興趣，趕緊問道：「那你家少將軍何在？朕倒是想見他一見。」

「回陛下，我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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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神山關戰況緊急，已領兵前去增援，所以這次領兵救駕，他並未前來。」

「好！果然有膽識，有謀略。等他凱旋歸來，朕必親自為他接風洗塵。」

神山關外。

經過幾日的急行軍，王文帶領的增援軍隊終於抵達了神山關外。只見兩座高聳入雲的岩山將神山關夾在中間。兩側直上直下高約千米，只有前後兩條路，果然易守難攻。

相傳，此地原有妖龍作祟，危害人畜。後有仙人途徑此處，見有妖龍為禍人間，便一劍將妖龍斬為兩段，妖龍死便后化為了這兩座大山。所以神山關最開始是叫做斬龍關，後來因為犯了忌諱，才改叫神山關。

「大魏國平西大將軍六子曹寶領兵來援，請郭將軍出來說話。」

來到城下，王文扯著嗓子喊道。

等了半天沒有反應，王文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反應。

難道失守了？不能夠啊，如果失守了，我們應該會遇見胡人的軍隊才是，可我們也沒見到胡人的軍隊啊。到底什麼情況？

王文心內疑惑，正要派人上牆看看，忽聞關內傳來應答之聲，不多時，大門被打開，從關內走出三人。

為首一人，一身黑色虎頭鎧甲，步伐穩健有力，想來應是郭儀將軍無誤。但此時的郭將軍，面黃肌瘦，眼窩深陷。

王文見到郭將軍出來，趕緊下馬上前，道：「郭將軍，家父聽聞神山關戰況緊急，特派我前來助陣。」

郭儀在關內聽見前來增援的是那個名聲在外的「草包」將軍，心裏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高興的是曹騰還掛記我自己這個老兄弟；難過的是曹騰那邊肯定也不好過，人手緊缺，不然也不會派這個「草包」前來。

出得城門，看見王文身邊的徐楚，郭儀才稍稍心安。徐楚雖不及夏侯兄弟，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猛將。有徐楚護著曹寶，自是有餘。不然曹騰這唯一剩下的兒子要是在自己駐守的關內有什麼閃失，自己也無顏再見曹騰。但再一看王文帶來的人馬，郭儀又凌亂了。

這什麼鬼？全是騎兵？用騎兵來守城？雖說騎兵下馬當步兵守城也不是不可以，但馬怎麼辦？你確定你是曹騰將軍派來幫我守關的而不是胡人派來消耗我糧草的？對了，糧草，問問他帶了多少糧草來？

郭儀踮着腳，努力的看向後方，向王文問道：「曹將軍，你們前來帶了多少糧草？」

王文正在觀察地形，聽見郭儀發問，隨口答道：「出發的時候帶了5天的口糧，到今天是第4天了。」

開玩笑吧？你來協防不帶口糧的？難不成你們打算騎兵變步兵，然後把馬當食物？那可是比一般兵士還金貴的東西啊！

王文當然看不出郭儀的內心戲，觀察完地形便問道：「郭將軍，請問現在關內還有多少兵力？」

兵力？你更應該關心糧草才對！你不帶糧草是打算出去送死還是守在關里餓死？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郭儀還是說道：「算我在內的話，關里還有13人？」

王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說：「郭將軍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曹將軍……」

「聽我父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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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他是至交，算起來我應該叫您一聲叔叔才對，您像我父親一樣叫我老六就行。」王文打斷郭儀的話道。

父親？曹寶管曹騰叫父親？我沒聽錯吧？我可是聽說自從曹寶的母親死後他就沒再叫過曹騰一聲父親，在家裏都是叫曹將軍，在外面更是直接說「我家那老頭」的。怎麼現在開始叫父親了？

「曹……老六啊，我看你們來的全是騎兵，守城的話倒是可以，只是這麼多馬不好安置啊！難不成押運糧草的部隊還再路上？」

郭儀還是不肯放棄一絲希望，滿懷期待的問道。

王文一愣，原來這老頭一直以為我們是來幫助守城的，難怪一直問糧草的事，不由得笑道：「郭叔叔，我這次來不是來幫你守城的，我是來幫你破敵的。」

破敵？你開玩笑呢？就這兩萬來人？關外可是有20萬的胡人軍隊啊。就算我們這段時間消耗了5萬，外面至少還有15萬，這兩萬來人夠打嗎？

「賢侄啊」，這個「賢侄」一叫出口，郭儀心理都難受，但還是繼續說道：「賢侄有所不知，關外現在至少有15萬胡人軍隊，你帶來的這點人只怕……」

剩下的「是來送死的」這幾個字郭儀沒好意思說出口，王文卻無所謂的說道：「不只15萬，等清遠城的潰軍趕來匯合，可能會接近30萬。」

這下郭儀呆了，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說清遠城的胡人敗了？」

聽了一路的徐楚這時也反應了過來，原來郭儀一直把少將軍看成是以前的那個草包將軍，所以才那麼多的問題。於是徐楚說道：「郭將軍，我家少將軍說道沒錯。清遠城的敵軍在少將軍的謀劃下已經潰敗，主將雅木台被夏侯義斬殺。現在清遠、雲州、洪州三城已經收回。而清遠城的胡人軍隊已往這邊潰逃，不日便可與關外的敵軍匯合。」

「你是說清遠敵軍潰敗都是你家少將軍的功勞？他不是一直都……都……」

今天郭儀受得刺激有點多，話都說不利索了。王文及時的替他補充道：「一直是都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

徐楚哈哈一笑，接着說道：「實不相瞞，我家少將軍在夢中得仙人指點，現已今非昔比。他的功勞可不只這一件……」

然後徐楚便從王文監管糧草時將計就計大敗胡人偷襲的部隊開始講起，直倒帶兵來解神山關之圍才結束。

郭儀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才短短几天，曹寶就從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將軍成長為一個力挽狂瀾的不世將才。不由得又多看了幾眼王文。

王文對郭儀的目光毫不在意，眼神停留在關內點將台上。

點將台上層層疊疊的擺滿了瓦罐，一眼看去足有幾千個之多。每一個瓦罐上都寫着一個名字，郭儀的名字也寫在前排的一個瓦罐上。

郭儀順着王文的眼光看去，解釋道：「這裏面裝的都是犧牲將士的骨骸。有些將士掉到了城牆外面，尋不回屍首，就用他們生前的衣物替代。最前面那幾個是留給我們還活着的這13個人的。」

王文一語不發，只覺得心裏堵得慌，想以軍人的禮儀想他們致敬，卻又不知道用他會的軍禮是否合適。只是在心裏說：你們安心的去吧，我會為你們報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