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姨子說好的

「小姨，為毛除了磨豆腐，還要養豬呢？你很缺錢嗎？」

「本來嘛……，小姨磨豆腐就能養活自己，可是你來了，不養豬，怎麼養你？」

「那你怎麼不把我送還我父母，讓他們來養啊？蠢……」

「小屁孩說話別太老氣秋橫的，小心我拿棍子收拾你……」

「小姨，我已經七歲了，連自己的父母都沒見過，我很可憐啊！」

「你可憐個屁，你又不愁吃穿，比起大部分兒童，你就是讓人羨慕的小康生活，偷着美吧你！」

「小姨，你說這都七年了，我父母是不是已經……」

「胡說什麼呢？你父母好得很，不許出言不遜，給你外婆聽到了，又得怪我沒管教好你，一天天沒好臉色的，也不知上輩子欠了她什麼！」

「小姨，我勸你認命……」

「我認什麼命？」

「找一戶不用磨豆腐不用養豬的人家嫁了，離開我們一老一小，脫離苦海呀！」

「嫁個屁，你外婆都病成這樣了，我一旦離開這個家，你兩個都得餓死，信不？」

「小姨，我信就是了！」

「唉！你外婆什麼都好，就是愛管閑事，芝麻小事該管不該管的，她一件不落，管天管地，最讓人難堪的，她一見到人就啰嗦個不停，還說當年後悔撿我了，讓我的小木盆翻了就好，哪有這般詛咒自己女兒的，我雖然不是她親生女兒，可我就當她是親生母親啊！」

「可能你小時候太調皮，不如我懂事吧！」

「你懂事？有臉說，楊獵你個豬頭，你天天跟着我，人家帥哥看到這麼大的跟屁蟲，都以為你是我兒子，我想嫁也嫁不出去啊！」

「你嫁不出去，關我屁事！」

「就是你，搞得我背着未婚先育的罵名，天天給外人指手畫腳，你賠我精神損失費……」

「我澄清了啊！他們不信，我也幫不了你，鬼叫你長得那麼漂亮，我又長得那麼精神，看起來像母子嘛！」

「是，你是澄清了，你是怎麼澄清的？」

「我，我就說，我是你的孫子啊……」

「說來都怪我，小時候把你放豬圈裏養，養的像豬一樣蠢，孫子和外甥都分不清。不過，別的不說，就說這牙口，真是杠杠的，有時我到豬圈找你，還分不出來那個是人，那個是豬呢！」

「哎！人家當小姨，你也當小姨，就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小姨，我每天晚上睡夢，都聽到自己發出豬聲呢！」

「楊獵，你別給我吱吱歪歪，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養你，小姨就不用養豬，多餘的時間打扮打扮，往街邊這麼一站，隨便一笑，還不是迷倒一片……」

「小姨……」

「幹嘛打斷我說話，欠揍了？」

「小姨，我怎麼感覺站街邊這種事，不是你能幹的啊！」

「楊獵，別跑……」

「小姨，今天是村裏一年一度的兒童彈珠比賽，等著吧！黃昏回來，我就是兒童界的彈珠大王，讓你瞧不起人……」

「別臭美了你，憑你那雙笨拙的狗爪子，你能彈贏林村的所有小孩拿到第一？不過，如果你能拿第一，小姨明天帶你去落雁城……」

「小姨，說到要做到，做不到是狗生的……」

「噗嗤，滾……」

「小姨，我不但要拿林村第一，我還要拿鎮第一、城第一、大玄國第一，我還要拿宇宙第一……」

「拿那麼多第一幹嘛？」

「養小姨啊……」

靈大陸，落雁城，大塘鎮，林村。

林滿意抄起一塊香嫩的軟豆腐，嗔怒地作出一個砸人的姿勢。

這個姿態，在溫暖的晨曦之中，律動着無限的青春氣息。

林滿意緩緩放下豆腐，素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她又怎麼捨得砸自己一手養大的小暖男呢！

楊獵跑到豆腐房裏，從水缸底撈出三粒極品彈珠，一陣風的衝進豬圈。

「小姨，我走了，祝我旗開得勝，嗷嗚……」

一頭雄壯的公豬被鬆綁，像老虎一樣脫籠而出，以彈射的速度躍過欄柵，四蹄而飛，趕赴賽場。

「楊獵，騎緩一點，太陽下山之前要回家，還有，別逞強，別得罪其它小朋友，我們惹不起……」

「小姨，你真啰嗦……」

「說好的太陽下山之前一定要回家，豬等着你來喂，不然有你好受的……」

「知道了，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