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第十六節

蘇鵬程來到科研大樓，道：「聽說你們要見我?」韓東海鄭重其事道：「我們沒有觸犯法律，你們不能這樣無期限的扣押我們。」他是警察，這句話是從法律的角度出發。蘇鵬程微笑道：「我們沒有扣押你們，只是你們的來歷不明，我們要好好調查。」陳建國道：「雖然你們沒有觸犯法律，但是你們違法了軍事禁令，一樣可以扣押你們。」韓東海道：「該交代的，我們都一五一十交代了，你們怎麼還信不過我們？」潘四維道：「如果我們不能按時回去，登月計劃就一定會受到影響。這個責任，誰都負不起。」蘇鵬程看了陳建國一眼，道：「既然如此，我們先研究一下。」潘四維道：「一定要快。」

蘇鵬程點了點頭，當即召集所有的科研人員，開會討論研究。因為陳建國最先發現潘四維等人，也在邀請之列。蘇鵬程道：「已經研究潘四維等人幾天了，大家說說各自的看發吧。」神經學的專家道：「他們的思維清晰，沒有精神類的疾病，可以排除是精神病人。」生物學的專家道：「除開兩個機械人，其餘五人是正常人，和我們沒有區別。」病毒學的專家道：「他們身上沒有攜帶異常病毒。」蘇鵬程看了看報告，道：「綜合各項研究結果，是否可以判斷，他們是人，而不是外星人?」生物學的專家道：「我是這麼認為的。」

蘇鵬程又道：「他們說來自二零四零年，現在急着要回去，說是回去晚了，會影響登月工程的進度。如果真是那樣，我覺得該讓他們回去。大家如果沒有異議，我現在就向科學院彙報。」陳建國道：「蘇院長，我懷疑他們是外星人，如果放了他們，只怕是放虎歸山。你不要忘了三年前外星人入侵，造成的破壞。」蘇鵬程道：「但是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扣留不放，影響了二零四零年的登月計劃，我們就是國家的罪人歷史的罪人。」陳建國聞得此言，一陣默然。蘇鵬程又道：「想像到了二零四零年，我國的科技已經高度發達，我就心潮澎湃。」頓了一頓，又道：「我國的科技比起世界科技，差的太遠了，如果這是一次冒險，我寧願冒一次險。」他當下向中國科學院彙報這件事，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傍晚時分，蘇鵬程來到潘四維的房間外。潘四維等人被分別安置，為了防止他們逃跑，每兩名戰士看守一個人。負責看守潘四維的兩名戰士見蘇鵬程走來，問道：「蘇院長找潘四維有事嗎？」蘇鵬程道：「過來看看。」兩名戰士打開房門，道：「蘇院長請進。」蘇鵬程點了點頭，走進房間，只見潘四維書桌旁寫寫畫畫，於是問道：「潘博士，你在寫什麼?」原本以為潘四維會收起圖紙，哪知他大大方方道：「我主修的是機械專業，護天士和哨兵都是我製造出來的，我在畫他們的電路圖，以及製造方法，希望能對現在的科學技術有一點幫助。」

蘇鵬程拿起一張圖紙，這是哨兵的電路圖。潘四維道：「這是哨兵肢體的電路圖。」蘇鵬程問道：「有了這些資料，我們是不是也能做出一模一樣的機械人?」潘四維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道：「製造機械人是一個系統的工程，涉及冶金、高速晶片、超級量子計算機、人體模擬等許多行業。複雜程度，難以想像。你一定奇怪，他的為什麼能像我們人類一樣會思考。」蘇鵬程好奇的正是這些，道：「我正要向博士請教這些問題。」

潘四維微微一笑，道：「坐下來，我們慢慢說。」兩人坐在書桌旁，潘四維又道：「他們有一個和我們相似的大腦，就是高速晶片和超級量子計算機，所以會思考會學習，智商也比我們高。不過現在的科學技術還比較落後，就算有了這些資料，也做不出智能機械人。剛才我就說過了，留下這些資料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夠對現在的科學技術有些幫助。」頓了一頓，又道：「吳博士是生物專家，按照計劃，登月之後，她將在月球上培育水稻、小麥等農作物。選取優良品種，帶回地球，先進行試種。如果效果很好，就會大規模推廣。不止是我，吳博士和小葉也都在把所學到知識謄寫下來，希望對提高現有的科學技術，有些幫助。」兩人都是專註科學技術的人，一見如故，從第一顆人造衛星『東方紅一號』聊到登月工程，衣食住行，包羅萬象，無所不談。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天亮，兩人卻毫無倦意。

蘇鵬程笑道：「你看，天都亮了，打擾博士休息了。」潘四維道：「沒有關係，我們能夠相見，也是緣分，很久沒有這樣聊天了。」蘇鵬程道：「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不但沒有聽過，想都不敢想像。」內心深有感觸，又道：「據你所說，到了二零四零年，我國的科技高度發達，變化翻天覆地，可惜我活不到那個時候，看不到日新月異的變化了。」頓了一頓，又道：「我昨天已經向中國科學院做了彙報，就算能讓你們離開，也要等上一段時間，希望你能耐心等待。請你放心，我會盡最大努力，幫助你們離開。」潘四維道：「那麼拜託你了。」蘇鵬程道：「趁著時間還早，你先休息一下。只要中國科學院有了回復，我會立刻告訴你。」

正在這時，陳建國走了過來，笑道：「蘇院長、潘博士，聽說你們聊了一個晚上?」蘇鵬程笑道：「是啊，原本只想說一會的，可是越談越是投機，不知不覺就談了一個晚上。想必潘博士累了，讓他休息一下吧。」潘四維搖頭道：「我不累。」又對陳建國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像外星人，難道真的出現過外星人嗎？」陳建國問道：「蘇院長，能說這件事嗎？」蘇鵬程沉吟片刻，道：「在不違反紀律的情況下可以說。」潘四維道：「請進來，我們慢慢說。」

走進房間，陳建國看到書桌上的圖紙，問道：「這些是什麼？」潘四維道：「這是護天士和哨兵的圖紙及製造工藝，我打算留下來，希望能對現在的科學技術提升有所幫助。」陳建國心中升起敬佩之情，道：「看來潘博士很愛國。」潘四維道：「雖然說科學沒有國界，但是科學家有國界。從解放到現在，再到二零四零年。我國的科技歷經了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的艱辛過程，其中也走了一些彎路，可以看成是科技道路上的萬里長征。做為二零四零年的人，我很願意傾盡所有，略盡綿薄之力。」頓了一頓，又道：「不過距離登月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我們不能過多逗留了。」陳建國嘆道：「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博士虛懷若谷，我很敬佩博士的為人，但是我是軍人，不能擅自放你。」潘四維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不會讓你做違反紀律的事，跟我說說外星人的事吧。」

兩人相對而坐，陳建國問道：「博士了解羅布泊嗎？」潘四維道：「我知道一些，羅布泊有很多神秘的傳說，例如彭加木神秘失蹤事件、雙魚玉佩事件，不過這些事件雖然傳的神乎其神，但是不知道真偽。至於羅布泊被列為軍事禁區，是因為在這裏進行了核實驗。進行核實驗的地方受到了核污染，禁止民眾進入，是為了保護民眾。」陳建國點了點頭，道：「三年前來了一些外星人，他們要佔領我國，甚至整個地球，把羅布泊當成了入侵的基地。」潘四維問道：「他們是什麼樣子？」陳建國道：「他們長的和我們一模一樣，有鼻子有眼，只是刀槍不入，比我們厲害多了。」

潘四維心中大奇，問道：「真的有刀槍不入這種事嗎？」陳建國道：「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過，我也絕不相信。」潘四維道：「這麼說來，你和外星人打過交道?」陳建國道：「是啊，三年前我還是排長，曾經和外星人交戰過。當時我們一共有三個人，每個人的子彈打完了，那個外星人還是毫髮無損。」潘四維心中有了疑問，問道：「既然外星人刀槍不入，不怕槍不怕炮，那麼是如何消滅他們的?」陳建國道：「核武器。」潘四維頓時豁然開朗，頷首道：「核武器無堅不摧，就是鋼鐵也能熔化，對付外星人真好。」

陳建國道：「其實能消滅外星人，還是多虧了楊天賜。為了保護我們，他選擇了與外星人同歸於盡。其實他不是中國人，而是外星人。」潘四維道：「你仔細說說。」陳建國搔了搔腦袋，道：「我不是大官，知道的事情及其有限，據我所知，他的父母是外星人，乘坐飛船在宇宙中飛來飛去的時候，飛船墜落。他當時出生不久，差不多才半歲的樣子，被一個姓楊的人撿到了，因此取名天賜。他和入侵的外星人是一族的，他的父母是領袖，因此外星人也把他當成領袖。他雖然是外星人的後代，但是被楊家養大，心也向著我們，阻止不了外星人入侵，只能選擇和他們同歸於盡。」頓了一頓，又道：「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潘四維自言自語道：「如果真的有外星人，那麼會不會有月球人呢？」

陳建國聽得不太清楚，問道：「你說什麼？」潘四維道：「最近我們遇到了一些解釋不清楚的事情。」陳建國十分好奇，當下刨根問底。潘四維說了一遍，陳建國來回踱步，分析道：「哨兵撥動了時針上的指針，你們就從二零四零年來到了現在，會不會是撥動了時針的緣故?」潘四維道：「經過我們的分析，除了這個，似乎也沒有別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