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年宋煜

闞遙被那晚的顧見安氣的不輕，但不知怎麼一閉上眼便是少年的側臉，她覺得自己魔怔了

「煩死了。」闞遙躺在床上，惆悵地掰著手指頭數道:「我都已經好多天沒去東巷啊！」

以前的闞遙絕對不會缺席周六該順路去醫院的時間，她上午沒去，可顧見安的一個詢問微信都沒有。

再次確認手機里沒有任何消息以後的闞遙在心裡默默發誓，絕不會再輕易原諒顧小笑了。

三指手指的誓沒發完，家裡的門鈴突然響了，搞不懂在期待什麼，闞遙連鞋都沒穿，屁顛屁顛地就跑去開門。

門開以後，闞遙的一聲「顧小笑」卡在了喉嚨里，充斥的驚喜卻絲毫不減：

「宋煜？！你回來啦！」

看著面前五官俊朗的少年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笑道：「鼻涕遙，我回來了。」

闞遙豪邁地接過行李箱，拳往著宋煜身上一砸：「眼淚煜也混的不錯啊，出國了都。」

酸，滿滿的酸。

作為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一起爬樹抓泥鰍，突然有一天背叛組織好好學習甚至被家裡送留學了是什麼體驗。

闞遙懂。

就是她在教室里死背課本的時候，宋煜會不嫌時差地向她炫耀牛排午餐；在她迷迷糊糊做題模擬考的時候，他更新朋友圈直呼網上衝浪好無聊。

闞遙細細回想高一到現在的這兩年，只覺得一腔哀怨。宋煜沒出國的時候，她可也是有小弟的人。

但是陪著鼻涕煜，她好像又沒辦法跟顧見安玩那麼久。

這麼想著，闞遙突然憨憨地笑了起來，宋煜不明所以，以為她是高興，也嘿嘿地笑了起來。

「宋煜，你怎麼沒先回家就來了。」

闞遙陪著宋煜把大大小小的行李搬進家裡，累得氣喘吁吁。

「闞阿姨說今晚請我吃飯，我爸媽去外地忘了留鑰匙，」宋煜突然湊近闞遙，輕聲說：「遙遙，咱要同居了啊！」

闞遙不自在地退開幾步，打哈哈說道：「同個大頭鬼，你就是個借住的。」

宋煜悵惘地托著下巴：「遙遙現在變得好無情啊……」

闞遙覺得宋煜真的變了好多，長得帥了，而明明之前還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可兩年不見卻已經比她高了一個頭。

闞遙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顧見安，默默地比較了兩人的身高，結論：都好高。

正神遊著，電話響了。

闞遙拿起來一看，是母親。

「媽咪，對宋煜已經到了……好嘞那我一會帶宋煜去。」

闞遙回頭笑問宋煜：「咱們今晚去吃燒烤可好？」

「好啊！」宋煜的眼睛閃閃發光。

闞爸沒當司機之前，靠開大排檔為生意。闞遙從小穿梭在煙火燒烤之間，夜色染著攤面下幸福洋溢的一家人，那時候宋家還沒做大生意，小小的宋煜也時常跑來幫忙，在最後的時候，再和闞遙一起吃上熱乎乎的羊肉串。

那段時光本該是大家最窮困的時候，卻意外成就了他們童年的味道。

只是顧見安還是沒有一點消息，闞遙出門前躊躇了一下，然後發出一個空格，本想再磨些話題，不料手機被煜一把搶走。

「誒宋煜你幹嘛？」闞遙踮起腳尖努力去拿。

「遙遙，我今天兩年第一次回來誒，你確定不好好陪我嗎？」宋煜的樣子實屬可憐。

「那好吧，手機交給你，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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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場地，闞父闞母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闞遙興沖沖地跑上前，甜甜地叫了聲爸，吧唧了一口媽。宋煜則是禮貌大方地打了招呼，一行人其樂融融地坐下。

由於是大排檔，人比較多嘈雜，爸媽在關心宋煜國外留學情況，飯桌上的話題完美繞過了闞遙。

闞遙心不在焉的吃著，有些想念手機了，不知道顧見安回了沒有。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當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的后，闞遙差點沒被快樂水嗆死。

「沒事吧。」反而是宋煜關心回頭：「慢點吃。」

「沒事沒事。」闞遙擺手應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頭。

竟果真是顧見安，還與幾個其他男人，她依稀記得幾個，把她往顧見安跟前抓的那幾個。

今天的顧見安罕見的沒有穿黑色，但也是件偏深色的咖啡色高領毛衣。

闞遙看不到他的臉，顧見安反對著她。可一個背影她就知道那是他，這兩天朝思暮想見的顧見安。

闞遙怔怔地看向他們那桌，竹籤咬得乾淨都未察覺。一個服務員經過，許是不大熟練，手中的啤酒不小心滑了。

「哐當！」

大家被嚇了一跳，目光剎那間聚集過來，闞遙還沒想好怎樣面對顧見安，他就已經回頭了。

慌亂的目光還來不及收回，就猛然碰撞到了一起。

顧見安也直視著闞遙，不知是因為他的桃花眼看誰都風情萬種，闞遙覺得他的眼裡有星星。

闞遙緩過神，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說些什麼，剛想起身，身旁的宋煜卻伸手向拉住她。

「遙遙，你沒事吧？」

顧見安的目光落在宋煜與闞遙牽緊的右手，平靜的眸子剎那間變得隱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