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屬於兩個人的故事

51、屬於兩個人的故事

街道,除了刺耳的警笛聲以外,一切彷彿都已經靜止一般。

他們打架鬥毆,在世人的眼裏或許很壞,可他們的壞只是為了生存和活着。他們搶劫殺人在很多人的心中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他們漠視生命,那是因為從來也沒有人在意他們的生死。

可他們是一群有着原則和底線的惡人。他們感恩,所以他們可以坐牢,甚至可以去死,可他們不能傷害幫助過自己的人。

「你們還不快走!」迷迷糊糊中農孤只聽到人群中有人這樣說道。

扔下手裏的平底鍋,反應過來的瑞利趕緊扶著靠在牆壁上的農孤從另一邊出去。

那一刻,瘦弱的瑞利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混亂中農孤看見有顆亮閃閃的東西從小姑娘的脖子上掉了下來。農孤原本想開口提醒,可卻沒有說話的力氣。

等他再次恢復了記憶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的救護車上了。

看着自己已經被簡單處理過的傷口,農孤沒有動,繼續的假裝昏迷。聽着他們在車上的對話,農孤對於剛才的事情也知道了一個大概。

哪裏有什麼警察,剛才他們誤以為的警笛聲,其實就是這輛救護車發出來的而已。

「瑞利,你的膽子可真大。到現在我的雙腿都還在發抖呢。」車上的一名醫護人員說道。

剛才他們剛剛將一名病人送回家,出門時的瑞利恰好看見農孤被人追殺的場面。患者的家屬們一看到這種情況,趕緊將瑞利他們請回了自己的家裏。他還勸誡他們:「現在外面太亂了,你們在這裏稍等一會兒等安全了再走。」

剛才的場景瑞利是看在眼裏的,她對着眾人說道:「如果我們不去救他,那個人會被打死的。」

如果說遇到這種情況,大家不害怕那是假的。

「我們是醫生,又不是警察!」瑞利的一個同事說,「我打電話報警。」

此時這家的主人卻淡定的給他們說:「沒有用的,那些吃公家飯的人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即使會來,那也不一定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瑞利思索了片刻,她知道救人的事情刻不容緩。她讓李醫生配合自己,一會兒打開救護車的鳴笛聲充當警笛聲,然後拎起了房間里的平底鍋就沖了出去。

等大家反應過來,瑞利已經不見了蹤影。

隨後便上演了之前的那一幕。

到了醫院的瑞利,趕緊去幫着農孤辦理入院手續。可等她轉身回來的時候,瑞利卻已經被同事們告知,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人偷偷的走了。

其實這才是她和農孤的第一次見面,只不過她並不知道而已。

農孤逃了,可當時卻並沒有離開醫院。他的離開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就這樣被曝光。他並非害怕讓人知道自己被人搶劫。他只是不能讓農老爺子知道這件事。他知道自己爺爺的脾氣,如果讓老爺子知道以後肯定會詳細追查,這麼一來他母親的事情就很可能將無法隱瞞。

飛彪來到醫院看見滿身是傷的農孤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電話是農孤主動打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傷勢根本無法走遠。打完電話的農孤就獨自一人躲在了醫院一樓的男士衛生間里。

「我們接下啦去哪裏?」接到農孤的飛彪問。

農孤通知飛彪,除了因為他值得信任以外,更是因為不該問的事情,他從來都不問。比如這一刻,他就不會問農孤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不在醫院接受治療?

那一天,拖着傷痛的農孤和飛彪一起再次來到了剛才打鬥的小巷。

看着一路走來周圍那一片狼藉的環境,飛彪就已知曉這裏剛剛一定發生了一場惡戰。

農孤像是在尋找着什麼。他慢慢的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檢查著,直到飛彪看見他彎腰將一個東西撿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

「回家!」這是那天農孤給飛彪說的最後一句話。

農孤傷的很重,好在全都沒有傷到要害的部位。他的身體底子也好,沒過多久就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在農孤的身體完全康復以後,他給了飛彪一個名字——青*蓮*會

「我要知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每個人都做了些什麼事?」農孤給飛彪說,「查的越仔細越好,好的、壞的,最好一件都別落下。」

幾天之後,當飛彪將調查的結果交到農孤的手上之後,第二天所謂的貧民窟里就在也沒有了這個名字。

當農孤再次來到聖心醫院,其實已經是他們第二次見面了。

一件鐘情這件事,唯有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我們才會相信。

他跟在瑞利的身後悄悄來到院長辦公室門前的時候,房間里院長正在大聲的呵斥着瑞利。

在聖心醫院裏,瑞利也大小算是一個名人了。她不僅經常送醫送葯,偷偷減免患者的一些費用,更是常常貼錢為患者治病。

此時她還在極力的勸說着院長,希望他能夠讓二十七號床的病人繼續留下來治療。

「我答應減免了他們拖欠的費用還不夠,還要留下他們繼續治療?這醫院到底你是院長還是我是院長。」王院長已經很生氣了,他直接對着瑞利喊道,「你一個小小的護士,要是不想做了立刻走人!」

整個走廊里,都已經聽到了院長的聲音。

推門直接走進院長辦公室的農孤毫不客氣的對着他說道:「醫院不就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嗎?」

看着突然冒出來的農孤,瑞利也是一臉吃驚。

「你最好不要忘了,你除了是院長,更是一名醫生。你今天的行為對得起你自己的職業嗎?」農孤的話可謂是字字誅心,刀刀見血。他對着院長繼續說:「一個連醫生都做不好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做院長。」

農孤的這一番話可徹底的激怒了院長。只見他嗖的一下就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伸出因生氣而顫抖的右手對着農孤說:「我有沒有資格做院長,還輪不到你這個毛頭小子說三道四。」

說着他便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就要呼叫保安。

眼見事情要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瑞利則趕緊做起了和事佬,先將農孤推出了門外。

她實在沒有想到剛才那個在自己面前結結巴巴的人,此刻說話如此的犀利。

門口,瑞利給了農孤一個點贊的手勢。不過她不傻,自己病人的生命還掌握在院長的手裏,因此趕緊轉身去安慰院長,好為她的病人繼續求情。

樓道,走廊里的農孤卻拿起了電話。

「農少爺,您怎麼想起來給我這個老頭子打電話了。」電話里沒等農孤開口,對方就已經說道。

「奉懂事,聖心醫院現在還是一家醫院嗎?」農孤說話一向很冷,只不過此時他的語氣更加的冰冷。

「你們高薪聘請的王院長,醫術不知道如何,可官威卻是很大呀!」

農孤短短兩句話已近將對面的馮懂事說的冷汗直流。

「農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此刻竟然猶如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問道。

「聖心醫院有個沒錢交不起藥費的病人,我的朋友只不過是在你們院長辦公室里幫人求個情,此刻卻還在裏面被你們這位院長大罵呢!」

多餘的話,農孤已經不想多說。他讓馮懂事自己直接打電話去問就好了。

院長辦公室里已經不耐煩的王院長剛想讓瑞利出去的時候,桌上的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呢?」接起電話的王院長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馮懂事對自己的質問。

還不等他有所回答,就聽到馮懂事再次質問道:「你的辦公室里現在是不是有人?你是不是正在訓斥人家?」

一臉茫然的王院長頓時就傻眼了。他不知道自己辦公室里的事情,馮懂事為何會如此的清楚。

聖心醫院是這座城市裏最好的醫院,王院長卻並非這裏最具實力坐上這個位置的人。聖心醫院之所以能夠擁有最好的醫療團隊和設備,那是因為它的背後有個不差錢的財團做支撐。馮懂事正是這個財團里掌管這塊兒的人。

「老王,你做事怎麼能夠這麼糊塗呀!」馮懂事緩和了語氣說道,「此刻在你辦公室里替你醫院那個病人求情的人,他可是農家孫少爺的人。這麼多年來我還從沒聽過農少爺為了什麼人給人打過電話,更沒有見他像今天這樣生氣過。」

馮懂事的話還沒有說完,王院長頭上的冷汗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流了。他更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瑞利。

掛電話前,馮懂事讓他一定要將這件事妥善解決,否則明年他這個院長恐怕就要退休了。

王院長對於瑞利態度突然的轉變,同樣嚇了瑞利一跳。他不僅讓瑞利坐下來說,同時還給親手泡了一杯茶水遞到跟前。

「瑞利呀,你這樣就不好了。以後有什麼事要多和我們說嘛!」

看着一改之前態度的王院長,瑞利的心裏反而更加忐忑起來。雖然不明白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瑞利還是小心翼翼地嘗試着問道:「那二十七號床病人的事情……」

還未等她說完,王院長就接過來話茬:「你早告訴我們,你和農孤少爺是朋友,這件事不久好解決了!字,我馬上就簽。還有我會通知他們儘快給安排最好的醫生。」

王院長說完就轉身回到辦公桌上在瑞利拿來的單子上籤了字。他一邊簽字還一邊再次給瑞利說,「以後像這樣的小事,不用給農少爺說,直接找我就好了。」

看着王院長那份簽好的文件,瑞利都不明白他口中的農少爺到底是誰。不過此時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畢竟救人要緊。

說了聲謝謝之後,瑞利拿着文件迅速的離開了辦公室。她生怕院長一個後悔再將文件給要了回去。

人的情緒也很奇怪,推開院長辦公室的大門,走廊里瑞利再次見到農孤的時候覺得他也沒剛才那麼討厭了。

這一次,瑞利還主動的上前打了招呼,為他剛才的仗義執言。

兩人並不知曉,他們在樓道里的一切正被一個年輕小伙看在眼裏。他看着他們兩人一起向樓下走去。

這個二十來歲的小伙不是別人,正是王院長家裏的獨子。

沒有敲門,他直接就走進了老爸的辦公室。我行我素慣了的他,好像也並沒有看到父親臉上那並不愉悅的表情。

「老爸,剛才從你們辦公室里走出去的女孩兒是誰呀?」

「我們醫院裏的一個護士。」王院長說完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趕緊補充道,「你小子可不要亂來哈!」

「瞧你都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作為兒子他頓時感覺有些冤枉地說道,「我之所以會問,那是因為剛才我好像看見她和農家少爺在一起。」

「什麼?」王院長聽后大吃一驚,看着自己的兒子繼續問,「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這農家的孫少爺自小就像謎一樣的存在。到現在也沒有多少人見過農孤的真面目。即便是在信息如此發達的社會,網絡上依然連一張他照片的影子都沒一張。

王院長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農孤一個俱樂部的會員。有好幾次他的兒子還參加了農孤舉辦的會員活動。

「怎麼可能會看錯,他可是我們的偶像。」王院長的兒子繼續說道,「就在剛剛我看見他和從你辦公室里走出來的那個護士在樓道里有說有笑!當時還嚇我一跳,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呢!」

兒子的話,讓王院長陷入了沉思。

瑞利很可能是農孤的女朋友,想到這裏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可以解釋通了。

馮懂事為什麼會對自己發火?因為農家孫少爺的女朋友在自己這裏受了委屈。

瑞利為什麼會經常捐錢贈葯?因為她有農家,有一個根本不差錢的男朋友。

王院長把剛才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想全都告訴了自己的兒子。此刻他也沒有了之前的緊張。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反而是一條金光大道。

在他的心裏也有了自己的計劃和盤算,他打算藉著瑞利攀上農家這棵大樹。

小蘭所在的島嶼上,她拿起了電話打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手下不停地從運輸機上搬運著到來的新式武器。她對着電話里的人說:「東西我已經收到了,八個小時以後我的人會在指定的地點集結到位。」

「希望你也信守承諾。」說話的是z先生。

「在我的記憶里,我們的合作一直都是非常愉快的。」小蘭說完掛斷了電話。

望着遠方天空中黑壓壓的雲層,小蘭知道這裏馬上將會有一場暴雨襲來。她讓下面的人動作再快一些。她那緊皺的眉頭其實並不單單是因為這裏。比起這裏即將來臨的暴風驟雨,她更加擔心阿標那邊馬上要發生的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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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日記之飄零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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