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獨眼校長
收到中央學院的邀請函后，本身時間比較充裕的埃里希決定現在就去看看。
執行官考核分為多個類別，而埃里希需要監考的並不是神秘學而是法學，而且是考核當中的筆試。
不是每一個考生都能擠過獨木橋一舉登天。但那些沒有考上執行官的優秀考生還是會被執行大廳各級部門優先挑選和錄用。
埃里希打開記事本，楓葉城中央學院的考試是在兩個月後，如果此時就去而且真的任職的話。
可能埃里希還要監考一下這場考試的某個科目？
合上記事本，埃里希再次仔細的翻了翻邀請函，無非就是一些認可能力的客套話，沒有一句有用的實話。
……
拿上記事本，穿好較為正式的白色西裝，打理了一下黑色的碎發，埃里希想了想，還是戴個無度數的眼鏡來突出一下自己的學者氣質。
確認證件和着裝沒什麼問題后，埃里希離開了酒店房間，在街道上看了看典雅精緻的酒店大樓。
埃里希想着是時候在楓葉城給自己買一個房子用來居住了。不過當務之急是去學院看看情況。
放眼望去，繁榮的商業大街佈滿工業的痕迹，有些路人身着華麗的服飾佩戴着奢侈的工藝品。他們都是新興的階級，工廠主階級。
工業的力量為他們賺取龐大到無與倫比的財富，傳統貴族們同樣涉足了工業，工廠排出的煙塵既是財富，也是鮮血。
回憶起夢中怪異的城鎮，拋開那些瘋癲的人影，很明顯那座城鎮是屬於典型的古典風範，中心的教堂依舊是城鎮的地標。
如今放眼望去，埃里希能看見的最高大的建築，依舊是教堂——歌莉婭女神教堂，身為繁榮發展女神，接受一點工廠主的饋贈是很合理的。
說到工廠，不得不提及工業機器的起源，埃里希從老師的藏書中了解到過一些隱秘。
最初的忒彌爾，在大帝的統治下是同樣繁榮的，但那是秘術殘存的輝煌。當古老的秘術儀式不斷破損，一些新的需求也不斷湧現。
忒彌爾大帝將繁榮女神定為國教，並實行齒輪制度，除了大帝本人，擁有最高的聖核金質九齒齒輪——金質齒輪中間鑲嵌屬於忒彌爾的國徽。
便是各位忒彌爾皇帝的聖核金質八齒以及蒸汽爵士萊克斯·馮威克的鐵核金質八齒——中間鑲嵌鋼鐵紋章。
當然，忒彌爾大帝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萊克斯是五百多年前的人物。而各種機器也不全是他一個人發明的。
忒彌爾大帝將齒輪制度推廣的用意已經不可考察，但這制度確實被忠誠的執行了下來。
最終割裂了整個帝國。
……
一左一右兩個狗狗雕像是中央學院的看門石獸，這兩條狗具體是什麼玩意，已經沒人知道，只知道這兩條狗長的不夠兇悍，憨憨傻傻的。
向著空無一人的大門望了望，埃里希發現這麼氣派的一座學院，居然沒有門衛？
走到門口，埃里希向內呼喚了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答，這倒是讓埃里希不明白了。
「邀請我過來又沒有門衛接引，這我哪裏知道路。」埃里希不想在學院裏面迷路，使用秘術探查似乎又有些不禮貌，同時也可能被一些老怪物盯上。
「讓我想想……」埃里希陷入了沉思，眼角餘光看到了兩座狗狗雕像，眉毛一揚，埃里希拍了拍雕像的底座。
「沒有反應？」
見狀，
埃里希在左手掌中畫了個符文，然後把左手貼在底座上。
秘術的回饋是這就是一堆普通石頭。
見此，埃里希搖了搖頭，收手離開，前腳剛走出幾步，埃里希突然一個回身，一巴掌按在狗狗雕像頭上。
與開始不同的波動浮現，帶有震懾和毀滅的意味。狗狗雕像瞬間活動了起來，從底座上跳了下來，邊用雙爪護住頭部，邊口吐人言。
「別打我！！！你怎麼發現我的！」
埃里希不屑的看了眼底座。
「石頭能用幾百年還沒半點風化侵蝕？」
埃里希手中的波動再度攀升。
「根據《鐵之律》……」
緩緩的宣讀聲從埃里希口中傳出，活動起來的狗狗直接跪在了埃里希面前，另一隻裝死的狗也同樣如此屁顛屁顛的跪下。
埃里希看了眼大門，嗤笑一聲，屈指敲了敲狗頭，向著門內朗聲說道。
「怎麼，校長大人還不出來，等着我念完條文把你的兩條哈巴狗抓走？」
「雖然我只是楓葉城十二執行官之一，但是抓兩條狗，還讓您的學院交點小罰款意思意思，整改一下還是可以的。」
埃里希話音剛落，一個左眼戴着眼罩的老男人就從門後走了出來，老男人摘下禮帽，行了個紳士禮，如果能忽略下半身的拖鞋短褲的話，他還是挺紳士的。
老男人故作爽朗的大笑着靠近，偷偷的把兩隻笨狗扒拉單身狗，這才向埃里希進行了自我介紹。
「我是中央學院的當代校長，保羅·施耐德，叫我保羅就行。」
埃里希挑了挑眉，有點意外，打量了這嬉皮笑臉的老男人。
「華納·施耐德是你什麼人。」
「是我二舅。」
「那就難怪你這沒個正經的人能當校長了，原來是關係戶。」
埃里希知道華納·施耐德——那是他求學期間的楓葉城行政總長，也就是俗稱的城主大人，只是這行政總長不是世襲的。
「流水的總長，鐵打的執行官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老男人雖然嘴巴上謙虛，但是臉上神情倒是很驕傲。
埃里希看着面前的老男人，並不會被這插科打諢式的交流弄的忘記了目的，他也不相信這位校長是這麼個性格。
埃里希打算直接轉入他想聊的話題。
「好了，保羅·施耐德先生，我的時間有限，我只給你三分鐘解釋一下邀請函。」
「啊哈哈，那個嘛…」
「兩分鐘五十六秒。」
「好吧我說，是有位大人物下了命令。」
埃里希有些疑惑。
「大人物？你身為楓葉城中央學院的校長，還有幾個楓葉城大人能命令你？」
「這個嘛，不方便說，-反正就是特別大的人物。」老男人撓了撓頭，彷彿想起了什麼般一拍腦袋，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對着埃里希說道。
「你看看，我差點忘了你是來當教授的，來來來，我們參觀一下。」
「我可能會考慮向議會提出意見把你撤職，保羅先生。」埃里希向著帶路的保羅說道。
「別啊，我剛剛不就是開個玩笑嘛。」
「沒事。」
「……你是想說下輩子注意點是吧。」
「我是說，我也是開玩笑的。」
聽見這話，保羅校長摸了摸眼罩，笑嘻嘻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介意的。」
埃里希看見保羅總是摸眼罩，便詢問其眼睛的情況。
保羅摘下眼罩，露出空蕩蕩的左眼眶。僅存的右眼裏流露出一絲感傷與懷念。
「那是一個激情歲月……」
然而埃里希已經走上前去了，保羅連忙追上去。
埃里希並未放慢腳步，只是問道。
「我來當教授，能得到什麼？」
保羅一看有戲，連忙介紹道。
「每個月八千忒彌爾幣怎麼樣？這可是一筆巨款。」保羅做出數錢的動作。
埃里希瞥了一眼保羅，淡淡的說道。
「我找個借口，一次就能罰你三十萬忒彌爾幣。」
保羅連忙擺手，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能聽見他接下來的話時。他這才向埃里希輕聲開口。
「我們學院有一條密律。」
「密律……這是什麼東西？」
「你可以理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