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八,春草細還生,雛鷹養漸成(五)

卅八,春草細還生,雛鷹養漸成(五)

「問你點正事兒。」日勿生抹了抹嘴,「盈水間那事兒你出面了?」

「難不成是你?」

「我就知道,我有點不明白,你們哲仙教人才輩出,為什麼就盯著一個李厭呢?」

「那你又是為何呢?」

「不跟你繞彎子了,我跟你交個實底。」日勿生停下手中動作緊盯著林左梅,「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什麼?」

「我教……實驗?」

林左梅看著日勿生,一言不發。

「原來如此。」

日勿生飲了一口酒又繼續吃了起來。

……

盈水鎮易閣。

「燕飛前輩真是精神矍鑠,老當益壯啊。」

「白夜大俠有話就直說吧。」

易閣乃是易教在盈水鎮的據點,位於盈水鎮正中,五大派於此間均有各自的閣樓。

「那晚輩就直言了,奉母親之命向燕教主借一件東西。」

「我就煩你們這幫玩權術的人,都讓你直說了。」

「是,向燕教主借幾滴古魔之血。」

「哦?古魔之血你們魔密宗不是多得是嗎?」

「可天下誰不知最精純的古魔血,在易教……」

燕飛聞言眼睛微眯。

……

歸去來。

李厭正在一片石灘上行走,距離那仙殿的位置越來越近,他在路過的每一處都刻過地圖,而此時四周卻鮮見有人,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三天他也見了幾個人,展示了境界說出想法后,他們都是拒絕了李厭的邀請,確實如此,要行此事必須有很大的勇氣。

他也不強求,各有各的路,自進入歸去來已經十天,他的優勢快消失了,想必那白如晝眾人也在找著一個名叫弗人的人,畢竟只有他一人到過山頂,而他們若發現那些地圖,應該會直接蹲守狙殺自己,那剩下的一個月恐怕要在死亡中度過了。

「燕嚀,葉霜師妹,不知你還好嗎?大師兄,曉風開師兄,郝鵬你們在哪裡。」

唉,李厭有些悲傷,這十天遇到了不少人,有人在夢中取他性命,有人虐殺自己,有燕嚀那樣的小跟班,也有於啟這樣複雜的朋友,呂修文,葉霜,少主大軍,還有沙灘上不知是不是被自己說到痛處的良心發現之人。

其實從每個人身上他都有感慨,或許這就是教主和師尊說的感悟吧。

這三天他每晚做夢都是葉霜的樣子,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能想象葉師妹臨死前看著他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不會再讓你經歷這些了。」

這句話真像一個笑話。

他穩了穩心神,看著自己手中的萬靈昭瑞,接觸這把劍短短四天的時間內,它彷彿在李厭的手上生根了,沒有誇張,是真的生根了。它好像把李厭當成了土地,李厭能看到一道道樹根纏繞自己,而樹冠處的紫色也越來越濃。

長路漫漫,唯劍作伴。

……

「你看,這樹樁上刻的什麼?」

「好像是,地圖,這好像是歸去來的地圖!」

「哦?上面說這個標記處是仙殿所在。」

「別做夢了,若有人知道仙殿所在會告訴所有人?」

「是啊,萬一是埋伏可就壞了。」

「師兄,你看,這還有句話。」

……

四人小隊行於湖畔,最小那人正在洗臉。

「大哥,你看這石頭上是什麼!」

「好像是地圖。」

「嗯,這是歸去來的地圖,這是……仙殿?」

「這有段話。」

……

沙灘上一個人剛剛重生,拖著無力的身體走到礁石后。

「這是……」

……

「誰幹的!」

「不知道。」

二十人在一座山洞裡盤踞。

「立刻抹掉!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是!」

……

深林溪邊,七人仗劍而行。

「有意思。」

「敢向白如晝挑戰,真是不想活了。」

「師兄,會不會是白如晝自己乾的。」

「不可能,他又不傻。」

「師兄,怎麼辦,去不去。」

「去啊,看戲去!」

……

石灘邊緣。

終於走出來了,這片石灘極其空曠,行走在此間就是活靶子,但四周也難以設伏,李厭雖小心謹慎著,但他知道,若有人要來襲擊,那隻能正面來。

前面,就是目的地了。

李厭有些猶豫,四周無人,讓他有些擔憂。

一段熱血的話,就像沒有營養的零食,他不指望有人會因為那段話前來,而這仙殿則是眾人都眼紅的地方,那地圖在李厭看來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那是四人用命換的,甚至可能是上千人的命換來的。

「道友!」

李厭警覺。

「此路不通,還請回吧。」

「哦?我看這路挺寬的,並無阻礙啊。」

他面前出現了兩人,李厭握緊了萬靈昭瑞。

「前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是為道友好,別將好不容易搜來的寶物拱手送人。」

少主的人,李厭胸中有數了,二人還算客氣,沒有直接動手。

「那多謝了。」

李厭轉身便要走,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起衝突。

「可否知曉道友姓名。」

李厭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笑道。

「弗人。」

噌!一隻虎形獸竄出,一爪向他抓來。

李厭一劍刺穿靈獸腹部直取二人。

砰!砰!

不出三招,兩人應聲倒地。

門神不少,那便多清理幾個門神,免得有人趕來又被勸走。

李厭搜著二人的包裹,取出了幾塊羊脂和一些雜物,他打眼望去,這片林子的周圍應該還藏著不少人放哨,索性就全部拔除吧!

他大步疾馳,大半天的時間便手刃二十餘人,這些人都是單人或者兩人一組,對於李厭來說,躲在暗處,瞬擊斃命易如反掌。

這萬靈昭瑞有股特殊的魔力,每擊殺一人就好似吸收了那人的生命力,此時在李厭的手上正在旺盛生長,劍尖上的紫色小花開始變得粉紅。

應該差不多了,前方是與石灘交界的最東側,那裡必定還有崗哨。

天已全黑,李厭在樹冠間穿行,他們肯定不會想到會有人從林內襲擊,畢竟四處原本都是崗哨。

「唉,出身好就是不一樣。」

「是啊,魔密宗主的小孫子,都得捧著他來。」

「你說咱倆也不是魔密宗也不是魔支教的,僅因教主自己的前途考慮就讓咱們這些弟子變成棋子。」

「別抱怨了,咱們那個窮地方,能修上仙都不錯了。」

「也是,災害連連,賦稅嚴重,我那半村的人都餓死了,要不是我有仙根不知道墳頭草長多高了都。」

「仙人是天,皇帝是地,凡人就是地上的塵土罷了,真希望當年攘仙大戰凡人勝利。」

「師兄,這話可不敢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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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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