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憶過往與校園現實
「推——收——」
回憶里，一位老者正在教還未滿四歲的孫子一些基本武術招式。
已經是黃昏時分，在一處武道館里，教練和學員們早早離開，就剩這爺孫兩人在館內練習。寬闊的場地，足以讓他們便於活動。
視線回到這位老者身上，他已經九十歲了，頭髮花白，瘦得皮包骨頭，卻精神抖索，手把手教了好長時間，自己沒有一絲疲憊，反而是自己的小孫子累得直叫苦。
「爺爺，我能休息一會嗎？」小孩睜開他那大大的眼睛，朝着老者撒嬌。
一般這種時刻，看着可愛的小孩模樣，就心軟同意。但這位老者卻沒有理會，依然用雙手，擺弄著孫子的身體。
終於，小孩受不了了，用力掙脫開老者的雙手，跑到一邊，坐下休息。
老者看到小孩的狀態，無奈地嘆口氣，背着手，走到一旁，問道；「爺爺這幾天教給你的，你都記住了嗎？」
說句公道話，給一個還不到四歲的孩子教一些複雜的東西，小孩子哪能記得住。果不其然，小孩搖搖頭，表示根本沒記住。
老者忍不住嘆了口氣，拉過一條板凳，坐在一旁，止不住地嘆氣。
小孩從來沒見過老者這幅模樣，有些驚慌，忙問道：「爺爺，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孫兒，你現在可能不懂，但以後就會明白，爺爺為什麼要教你做這些動作。」老者抬起疲憊的眼睛，「你爸爸已經指望不上了，現在只能指望你了。」
隨着夕陽照射進來，老者佝僂著背，神色凝重地坐在板凳上。那因呼吸而劇烈抖動的身體，好像下一秒就要燃盡生命的火花。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要暗淡下來。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小孩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依著剛才老者教的姿勢，有模有樣的練習著，還發出稚嫩的聲音：「推——收——」
那一刻，路邊亮起的路燈，照進了昏暗的武道館。在這束光之中，小孩的額頭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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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冒出了汗珠，原本不算太規範的動作，也逐漸規範起來。一拳一腳的招式，也逐漸變得規範起來，由鬆軟變得凌厲，由緩慢變得快速。
地上的影子逐漸變長的同時，老者臉上的皺紋也慢慢增多，嘴角的笑容也慢慢變多。他知道，自己的孫子，肯定能繼承自己的一切。
「劉仁同學！劉仁同學！」
在班主任大聲的點名聲中，處於發獃狀態的劉仁回過神來，看着自己熟悉的教師，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走了神。
「來！回答黑板上的問題！」
班主任此時板着臉，用教學用的大三角尺，指著黑板上的數學題，讓劉仁解答。
劉仁不慌不忙地站起來，還沒說話，就聽見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四十來個穿着藍白相間校服的同班同學，像是約好了一般，討論着什麼。
班主任是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發胖的臉盤上，卡著金絲框鑄成的眼鏡，燙出的波浪卷頭髮像極了地攤貨似的假髮。聽見講台下傳來的聲音，她臉一橫，怒道：「都閉上嘴，聽劉仁回答！」
瞬間，窸窣的聲音便消失了。
當然，劉仁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說話，他沒有理會，思考片刻，便回答出正確答案。
本來想借回答錯誤來敲打劉仁一番，卻沒有達成目的，班主任怕了拍紅色大衣上的白色粉筆末，沒好氣地說：「請坐，下次反應快點。」
劉仁也沒說什麼，慢慢坐下，感受到周圍不懷好意的視線，沒有多說什麼，將注意力全部放到班主任講的內容上面了。
這是一座建立在大坡上的學校，名為幸福中學。
再往南不到五百米，就是位於坡底、緊靠海邊的造船廠。一條筆直的公路，能將雙方的位置隔開，卻不能阻擋住聲音。造船的響聲，時刻干擾著學校安靜的氛圍。
回到俯視圖，學校西邊是一座大型公交停靠站，北邊是本市最大的治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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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治安所，西邊便是新老城區的邊界——分成路。
路西和路東，明亮整潔和骯髒簡陋，涇渭分明，如同兩個世界一般。幸福中學，就像一座橋樑一般，連接兩個城區。
不過，如此特殊的地形和位置，也讓這所學校的發展受到了限制。自建校以來，學校的面積再沒擴大過。因為這些因素，顯得圍着校園的鐵柵欄，永遠禁錮了他的發展。
也正是因為如此，學校中心的塑膠操場跑道才區區兩百米。課間操時，有的班級還得到跑道外的磚石路上活動。
校園北側的建築為五層高的主教學樓。
中心高聳的圓頂設計，對稱的樓體設計，開放式的圍欄走廊，全部位於北側的教室，。位於對稱軸中心的柱樓梯和兩側副樓的小樓梯。更絕的是，由於教學樓建在坡上，為了美觀，從磚石路到教學樓一層，鋪設上長長的白色磚石樓梯。
若是從學校正門走進來，肯定會被這磅礴大氣的建築所震撼。
西南角的三層高的科技樓和東南角六層高的行政樓之間，是大理石建成的正門。能讓大車過的電動鐵柵欄門、讓行人過的小門，以及靠西的警衛室，共同組成拱衛校園的關隘。
隨着鈴聲響起，原本安靜的主教學樓走廊，瞬間站滿了從教室里逃出來的學生。他們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享受着這片刻的自由時光。
劉仁則是長出一口氣，出了教室門，就往教學樓下走。人有三急，劉仁自然要趁這個機會，去位於一樓西側的廁所方便。
要說這劉仁，長著一米七八的大個，體型比較健壯，再加上不怒自威的神氣，走起路來，十分霸氣。旁人見狀，紛紛避而遠之，生怕招惹上這個「瘟神」。
劉仁沒有去管他們，快步走進男廁所的大門。
然而，有五個穿着校服的學生，一直跟着跟着劉仁。見他進了廁所，其中一個打頭的，便讓一個凶神惡煞的留在廁所外防風，自己則領着剩下的人進入廁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