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中遇伏

第11章 林中遇伏

師兄弟二人回到城中剛過了半月不到,百松枝就來向萬柏濤告別了。

百松枝告訴萬柏濤要北上去完成何續邦交代的事情,萬柏濤沒有多問,只是極力挽留百再多待幾日,奈何百松枝告知除了何續邦交代的事情外,何家少爺也已長大成人,也需要歷練之,故婉言謝絕了萬柏濤的挽留,萬敬舟聽聞師兄要北上的消息后,費盡腦汁讓爹答應了他和師兄一起同行的要求。這天,準備出發了。

萬柏濤在萬府的大門外為百松枝何為雪一行備酒送行。

「百兄,此去一路艱險,還望照顧好少爺,多多的保重,犬子也請多關照了。」

「萬兄太客氣了」,雖百松枝是奉命行事,但在東源萬府打了這麼多年麻煩,也過意不去:「你大可放心,兩個小子我會照顧好的,只是嫂夫人那裡萬兄還要多多相勸,讓嫂夫人安心。。」

「孩子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當是給他個機會遊歷一下,也能鍛煉他的心志,讓他成長。」雖不能望子成龍,但是在這方面,萬柏濤還是做的很開明。

「好,萬兄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帶他們出發了,保重!」

「保重!」

兩人拱手行禮告別,這個時候萬敬舟的母親從萬府裡面匆匆趕來:「孩兒,一路保重!」萬夫人這幾天聽說萬柏濤同意兒子和何為雪一起北上,已經冷落了萬柏濤幾天了,終還是拗不過兒子的決心,生氣歸生氣,也前來相送。

萬敬舟看到母親跑出來為自己送行,眼睛一熱,本來就紅了的眼眶瞬間流下淚水來,他知道自己的母親的身體不太好:「母親放心,孩兒知道照顧自己,你回去吧,別著涼了。」說完,又轉眼看了看萬柏濤。

萬柏濤也是看著自己的兒子,點點頭,示意他照顧好自己。

萬夫人哭的傷心,要離開自己兒子的心情可想而知,何為雪看到如此情景,不禁回想起當年離開西秦的時候,他母親也出來給他送別的樣子,自己也不禁紅了眼眶,「當年的母親面對分離估計也是如此的傷心吧」。

他也向萬柏濤和萬夫人道出了離別的話語:「義父,義母保重,敬舟和我在一起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兩人點點頭,目送著他們的車馬遠去。

出了東海郡,一路往北,很快就到達了江都府,百松枝讓隨行的府丁不用再跟在一起了,給了些銀兩,留下了一輛馬車,讓其餘眾府丁回去復命去了。

然後讓車夫駕著馬車他和何為雪,萬敬舟一起坐在車裡,一直往北走去。

這日,他們一行就快到達和東源和中洲的邊境了,他們去附近的小村莊補給了一些物品和食物繼續趕路。

一路顛簸了幾天,正走著走著,馬車突然停下了。

「怎麼了?」百松枝聽見馬車夫揚鞭抽打馬屁股的聲音和馬凄厲的叫聲。

「回大人,你看這馬,不知道怎麼的,不往前走了。。」車夫一邊抽打著馬,一邊無奈不解地回話。

百松枝看了看前面的情況,只見馬車前面是個岔路口,中間一片幽暗的竹林,彷彿一把利斧一般,將道路一分為二,往左右兩邊延伸開去,兩邊的道路都比較寬敞,但是好像左邊的道路要濕滑一些,而右邊的道路卻要乾裂一些,百松枝心裡感到奇怪,怎麼一片不算太大的竹林兩邊的路如此不一。

他叫車夫不用再抽打馬匹了,何為雪和萬敬舟兩人也從車裡跳了出來,看到眼前的這番景象,也奇怪起來。

「之前你的馬匹出過如此的情況沒有?」百松枝問向車夫。

「回大人,我的馬匹跟我拉車都好些年了,這次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是和原因」。百松枝叫車夫不抽打馬匹后,車夫一邊撫摸馬匹一邊回話。

何、萬兩人也走到百松枝旁邊,三人就站在路的分叉處,環顧四周。

這時候,從他們旁邊的樹林里走了個中年打柴人出來,帶個草帽,腰間掛著一個水葫蘆瓶,挑著兩擔乾柴火,往三人身後走去。

「這位老哥,請問此地為何如此奇怪,同一條道路分開后乾濕不一?」

挑柴人在他們身旁停下,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幾位是外鄉人吧,最近東原和中洲的邊境一帶不太平靜,前段時間每到天色臨近傍晚時闖進了好些騎馬的黑影,好幾個村子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離奇失蹤了,現在各個村子都把通向自己村的大路給偽裝起來了,有陷阱,有暗器機關,但是都防不住這些黑影。」

「可曾報官?」何為雪關心地問到。

「報官了,不管是中洲的官府還是東源我們都去各自報官了,官府派出了好些鎮將和巡檢,但是忙活了好一陣子連一個人都沒有抓到,那些黑影就像是從天上來的一樣。」說著,打柴人抬起頭的眼睛略帶驚恐的望了望天空。

「那報了官后,不見效果,村民自己設置的這些機關陷阱也沒有抓到黑影,難道就連黑影是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嗎?」

「沒有見過,平時我們都是各自在大白天出來打柴打獵,天近黃昏前我們就必須回到村裡,以免遭遇黑影,性命難保。」打柴人說著:「幾位還是快離開這個地方,繞道而行吧。」說完搖搖頭,快步離開了三人。

百松枝告訴二人,此地很是奇怪,提高警惕,小心行事。

剛把話說完,在師兄弟二人的應答聲中,「嗖」的一聲,一隻劍弩直直往三人射來,師兄二人大驚,急忙護下百松枝。

萬敬舟拔劍向前,何為雪運功起氣,以待而發。

這時候又是「嗖、嗖」幾聲,疾風般的勁弩由左右前方的樹林射了過來,馬夫嚇得大叫,馬匹受驚。

眼看馬夫和馬匹都要被箭矢射中,萬敬舟快步向前,將手中青峰迎空成圈,再急速旋轉,只聽得「嘭嘭」幾聲,射來的幾隻箭矢均被劍圈防住,落於馬前。

「何人!?」何為雪對著前方竹林左右兩邊的樹林怒道。

還未得到回話,這時候兩邊的樹林中各自衝出了兩批穿著不一的人,一邊穿著短衣披布甲,有的長衫在身,頭戴斗笠,手持魚叉,大刀,砍柴的斧子,甚至還有的拿著樹榦就對著三人沖了過來。

何為雪見此情景,不等萬敬舟揮劍,自己提起聚氣,直接沖入人群之中,在一個白衣少年的幻行移步中,這十多個衝上來的人都被定了身形,點了穴道。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難受地連模樣都變得猙獰起來。

其中帶頭的一個大漢,約摸三十多歲,手拿大刀,身著布衣,外披一副破破爛爛的皮甲,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虎目圓睜,一臉怒氣的看著何為雪三人,恨不得吃了他們的樣子。

何為雪從頭到腳的打量了這些人一番,哪裡是自己剛才心裡想象的攔路打劫的土匪嘛,這分明就是一群種田為生的村民嘛。

萬敬舟這時候被偷襲正在氣頭上,本來打算好好教訓他們一番,哪知又被師兄搶了先手,就一個快步沖了上去,將劍沉在大漢的肩上,劍刃直抵頸部。

「說,你偷襲我們幹什麼,無緣無故,無冤無仇的!」

那漢子正要回話,何為雪將萬敬舟放在他肩上的劍拿了開來:「師弟,估計我們都誤會了,他們不是土匪,是附近村裡種田的村民。」

「師兄,何以見得?」萬敬舟不相信。

「你看他們的腳」何為雪說道:「現在時值中稻,一路走來,可以看田中此等裝扮的村民居多,並且你看他們的裝扮,估計是屯田軍的後代,以前是半戰半產,自從中洲和東源的關係緩和后,已經十多年邊境安穩了,所以現在他們好多都解散回歸於種田的村民了。」

百松枝聽到何為雪這麼一說,不得不覺得這小子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真的很強。

萬敬舟還不太相信:「難道他們就不能是土匪扮的村民,以這種形態示人嗎?」

何為雪沒有過多回答萬敬舟的話,他問那個漢子:「我可以解開你的穴道,我看你們的模樣也覺得不會是土匪,不過解開你們的穴道后,你不能再為難我們。」

那漢子虎目圓睜著,不能說話,加上身上的痛楚,只能痛苦地用餘光瞟了瞟其餘的同伴,又看了看何為雪,忍著疼痛點了點頭。

在得到漢子的點頭回應后,何為雪為他們一一解了穴道。

一眾村民坐在地上休息,剛才點的穴道讓他們痛的幾乎沒有站立的力氣。何為雪拿出了水和食物,分發給他們。

他走到那個大漢面前,遞給了大漢一個麵餅,大漢接過麵餅后大啃了一口,又喝了好大一口水,就一直看著何為雪。

「這位大哥,你們為何要無緣無故的伏擊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這位兄弟,確實是認錯人了」漢子仔細看了看他們三人,覺得他們面相和善,的確和其他來壓榨他們的人不一樣,說著就告訴了三人大概緣故。

果然,他們確實是認錯人了。這段時間黑影人的出沒不定,他們附近的幾個村子里的村民報了官后也不見效果,自己組織人員也不能防止黑影人襲擊落單的村民。前些天當地的地主和官紳又要他們交糧交稅,他們已經被這些搞得精疲力竭了,收稅收糧的人也是他們這般穿扮,前幾次帶著人來收糧收稅時候就和村民爆發了衝突,還打傷了好些個村民,上回他們走時候說今天會再來,把沒有交稅交糧的村民帶走,逼著大家交糧交稅,所以,村民們實在沒有辦法,就只有埋伏著想著用弓弩將他們趕走,誰知遇上了他們三人,所以就發生了前面的事情。

原來如此,三人終於知道了緣由。民間疾苦,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只能通過不停的經歷和了解才能明白生存對於民間的百姓是何等不容易。

這時候,百松枝對漢子說道:「這位兄弟,請問怎麼稱呼?能否帶我們道你們的村子里看看,我們今晚也順便在村子里借宿一宿。」

大漢轉頭看看眾人,又看看他們三人,微微點點頭:「大家都叫為虎頭,我們的村子叫虎屯村跟我來吧。」說完轉身往竹林右邊的路上走去,剩下的村民也站了起來,拖著一身的疲憊和泥土,跟著漢子一起回去。

百松枝也告知了虎頭他的姓氏,幾人也沒有再乘馬車,讓車夫趕著車,跟在村民後面,往村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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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雪漫清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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