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錦閣

墨衍錦閣

柳蔭晴空,微風吹過,帶有淡淡的花香。花香中又參雜着血腥,似有似無。

茶樓對面的說書樓開始敲鑼打鼓,一打手呦呵道:「今天講新鮮的!童鎮!!!」這麼一喝,大批人瘋狂湧入說書樓,聽書。把旁邊幾家樓主氣得險些從欄桿處跳下去。

茶樓人去樓空,僅有一書生紋絲不動,淡淡地喝茶看書。茶樓樓主輕笑一聲的同時書生抬起頭,放下書和茶,不解道:「不知樓主在笑什麼?」

樓主未答話,走上二樓才說道:「你這書生,生得白嫩,沒準童鎮的主子會看上你。」呵呵兩聲便讓人把書生趕了出去。

書生心中有氣但很快就被「童鎮」二字吸引,進了說書樓。茶樓佈設簡潔這說書樓也是一樣。尋一處偏僻的角落,認真地聽了起來。

茶樓樓主看那書生進去后便離開了。這樓主雖是女兒身卻毫無女兒家風範。白紗遮面,只留有背影。

百裏外有一詭異之處,名為「童鎮」。

什麼是童鎮?

是一個以三歲孩童的心作為買賣的地方。

能以孩童之心作為交換代價的人,是惡,是人性的彎曲。童鎮無樂,亦無童。

遠看是白霧,近看是血鎮,再深入就是人心。

童鎮之主名字變幻萬千,無法認定其名。據說她退隱了,但交易不停歇。

書生悠悠轉醒,摸著疼痛的後腦勺緩緩做起來。視野還是模糊不曉得這是什麼地方。只聞見濃濃的稻香還有淡淡的花香,正是小鎮當時被微風吹過來的,只是沒有了血腥。

這下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心道,原來是田鄉啊。

理了理亂糟糟的衣服,看見良農便問道:「在下名喚良生,本意是尋一詭異之處童鎮,這才誤入此地。請問怎麼樣可以出去?」

四周金燦燦,一望無際看不懂出口,同迷宮一般。則良農的答覆讓他更為大驚:「沒有出路。這裏與世無爭,田主人極好,留下不虧。」

話落,一個極其冷漠且不耐煩的語氣道:「圍在這裏幹什麼?」那些良農似乎是感覺到了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紛紛讓出道路。

良生微微抓緊了衣袖盯着那女子。總感覺她與那茶樓樓主很是相似,可細細一思索反而更有差別。眼前這人里裏外外都寫着兩個字『冷漠』,一身紅衣更是冷艷。裝束簡潔不似其他女子濃妝艷麗。墨黑的發上系著暗紅的髮帶。良生便覺得她很喜歡紅色,但不熱鬧、喜慶的那種。

一良農對她道:「田主,這男子是個書生,叫良生。誤入田鄉。」良農並未提『童鎮』旁人也沒提醒。

「哦。」她轉身離去。

年輕的女子就又圍着這白嫩的書生直誇他,耳根都紅得滴血。良久,終於放過這白嫩的書生,忙自己的活去了。

良生問了田主的住處便去尋了。

前有稻田後有花海,準確來說是海棠林。正值海棠花開,花香四溢。滿地海棠花卻也不當路。

屋舍建築極佳尤其是這位田主的閣樓。同本人一樣清冷。匾牌上刻着「畢院」,看到這裏時良生的後腦勺傳來刺痛,再看到「畢院」下方的小字「錦閣」時疼痛消失了。以為是那時摔的所有並不在意。閣樓空無一人良生便出來了。撞上歸來的田主。

她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確認自己是不是亂動東西了。道:「姑娘放心,我沒有亂動東西..........」

她都:「你怎麼來的?又是怎麼知道的童鎮?」

良生如實回答,她握緊了拳頭,似乎很生氣但表情依舊未變,眼神略微變得狠辣。良生雖有點榆木,但細微的觀察能力很強。又道:「姑娘這麼生氣是發生了什麼嗎?」

「與你無關。」轉身離開畢院錦閣。良生很不解,更讓他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似乎對自己很重要很重要。她本人走了,良生也只好回到稻田裏問良農:「你們田主如何稱呼?」

「田主名叫浮若,別看田主冰冷不近人情,她可護了這一方數年安寧。」良生笑着點了頭,問了許多。這些良農不知道浮若身份來歷,她本人不說,他們也不問。

問,浮若如何?

他們會說:「田主人美心善!」

「是好人!!」

總之,浮若是他們的天是他們的守護神。

夜間。

良生站在海棠樹下看着星空,不免覺得不出去也不錯。心中最困惑的就是:什麼人打暈了自己?那茶樓樓主似乎是非要讓自己知道童鎮從而引起好奇心。好吧,榆木腦袋想破頭腦也不知道原有,倒霉吧。

此時,淡淡的花香中又參雜着血腥味。想仔細確認一番,也只剩下海棠花香。但良生極為肯定是這味道與第一次出現時的味道一樣。

剛準備進畢院錦閣,身後也不知道何時站着一人,嚇了一跳。「你.......」

「應該是我問你。你在這裏做什麼?」

良生是真的被嚇到了,雙腿微微發抖,說個話也結結巴巴:「我.......我.....那個...我想問你....怎麼出去......?」隨便說了個問題。

「沒有出路。有本事就好好回想自己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出去。」浮若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良生,當然也不知道長相。但這一眼,浮若茫然了,隨即恢復正常。然而手上的動作暴露了她的思緒,雙手揉着袖口,都快皺了。

像!太像了!可惜也只是像,不是他。

嘆了嘆氣,道:「進來吧。」語氣沒有之前冷漠,但也無半點溫和。簡簡單單讓良生吃了些,就問道:「什麼是童鎮?可怕嗎?」

良生道:「是一個以三歲孩童的心為..........」

她打斷了:「在你看來,我是這個意思。」

良生點頭道:「除了血腥和詭異並沒有什麼。孩童的心更沒有。有人說.........」

有人說,鎮主累了,倦了,下令改了所有規則后隱居。

但童鎮對於外人來說只是冰山一角,真正要打敗的、該歸隱的是墨衍錦閣閣主——辭幻!

此人行蹤飄忽不定,武功高深莫測,大大小小的地方盡數分散掌握。墨衍錦閣中的知名人物皆談之色變,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事就被盯上了,獵物必死無疑。辭幻脾氣陰沉暴躁極會察言觀色,想騙他成功率為零。他或許會假意上當或許當場殺了再或許會用其他方式折磨致死。

還有一個傳言說:衍錦閣中有一殺絕,身為女子深得辭幻歡心。辭幻有時也很聽她的話。叫什麼?無人知其名。這女子似乎是他唯一一個知心人。辭幻極為瘋狂暴躁的時候只有她出面才可使辭幻恢復平靜。

有的說:「辭幻喜歡她,才會為她平靜下來。」她掌管的童鎮被人盯上時閣中人看戲,童鎮之人呵呵笑兩聲,辭幻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此事處理不久后辭幻便真得沒有音訊了,而她也隨之退隱。

浮若聽完笑得很嘲諷,良生極為不理解她在笑什麼,悶在心裏沒說。浮若自然知道這榆木書生在想什麼甚至在懷疑什麼,既然他不說自己也沒必要捅破,免得又是一身債。喝着茶,看見這書生的側臉時拿手的杯子晃了晃。

月光皎潔明亮,良生本就生得白嫩,側臉同流水打磨般,好看。浮若不經意間小說的喊:「辭幻......辭.......幻.....」很快推翻了自己,腦海里不停的重複:「是像!根本不是他!只是像!」

------題外話------

短篇,很短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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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浪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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