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樂極生悲
正在這時，天空下起了大雨。
老李看了看已經滲血的傷口，又看著地上的一人一猴，用小劉的衣服把猴子蓋住。
然後猛踹了小劉幾腳，抬頭看向了一旁的水塔，表情逐漸變得猙獰無比。
三個小時后，抱著黑毛猴子的老李撥通了新聞上的電話，「喂！我找到了猴子，對，活著。你們必須先給我打錢，我才把猴子交給你，可以先打一半，等你們拿到猴子后，再給另一半。」
聽筒那邊傳來，「不用那麼麻煩，如果猴子真的在你手裡，請你務必到最近的警察局，警察會聯繫我，我會帶著錢過去把猴子帶走的。」
老李十分抵觸警局，「你要是不想要就直說，我現在就把這猴子扔了。」
「好，你給我個賬號，錢會在賬號出現的兩小時內到賬。到時候，你把猴子交給我就行了。」
老李坐在小區樓道里，顫抖著雙手把自己的銀行卡號和名字發了過去，不到三分鐘，就收到了銀行發來的到賬通知。
整整二十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老李激動的站了起來，沒一會兒，電話也跟著打了過來，「錢你收到了，猴子呢？」
他看著自己懷裡的猴子，難掩興奮，「好，你告訴我地址，我親自給你送過去。」
對方告訴了他一個地址，他想都沒想，抱著猴子從居民樓出來，冒著大雨往街邊走。
想伸手打個車，可正是下班晚高峰，又下著這麼大雨，根本沒一輛車在他面前停下。
他一邊抱著猴子往前走，一邊伸手攔車。
終於，一輛空著的計程車在他對面那邊停了下來，等著他。
老李腦子幻想有錢后的生活，抱著猴子往計程車那裡跑，沒想到迎面正好飛馳而來一輛轎車，直接就把老李給撞飛了。
那個計程車見到這個情況，嚇了一跳，慌忙掛擋，然後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撞他的那輛車，連車都沒下，司機先打了報警電話和救護車電話。
做完這些之後，司機對身後的人說：「程總，我來處理這裡的事兒就行了，給您叫了輛別的車來接你去殯儀館。」
在此刻的程東林，正吃著晚飯，對做完飯收拾廚房的保姆說：「劉姐，下這麼大的雨，不行你就在這兒住一晚吧！」
劉姐一邊洗碗一邊對程東林說：「不行呀！我兒子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程東林順口問了一句，「你兒子多大了？」
劉姐微笑的說：「看著比你大，在咱們小區當電工了。」
程東林笑著搖了搖頭，心想：沒想到還是個『媽寶男』。
劉姐收拾完后，對程東林說：「那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程東林點了點頭，突然，他想起什麼，對劉姐說：「對了，你明天不用來了，我最近可能要回一趟老家，你等我電話吧！」
「行。」
程東林吃過晚飯，把剩飯剩菜扔掉，碗筷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放在了水槽里。
訂了一張回老家的火車票，老家特別的偏僻，下了火車，還得再坐小巴。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現在哪裡都能買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十分方便，而且老家的親戚都出來了，自己只是想回去看看，父親的夢想究竟是什麼。
剛關燈閉上眼睛，手機鈴聲突然響了，他最忌諱晚上的電話鈴聲，因為當初就是晚上一通電話，告訴了他父母的死訊。
所以大晚上聽到鈴聲的他，沒來由的一陣心悸。
「喂！誰啊？」
「少爺，我是劉姐。」
聽著劉姐著急的聲音，程東林開了床頭燈，坐起來，「劉姐，不著急，慢點說，發生什麼事兒了？」
劉姐說話的聲音都帶了哭腔，「我兒子到現在還沒回來，我給物業經理打了電話，他說自從上午上了班，一天都沒見過他，而且，剛剛我看新聞，他那個同事老李，被車給撞死了。」
程東林十分想掛了電話，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他撓著頭問：「報警了嗎？警察怎麼說？」
「警察說不到二十四小時，不構成失蹤。」
程東林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時鐘，「那就聽警察的吧！畢竟那麼大的人了，可能貪玩也說不定。」
劉姐立刻反駁道：「不會的，我兒子可乖，可聽話了，不管多晚，一定會回家，不管有什麼事兒，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的。」
程東林再也忍不住了，「那你兒子既然這麼乖，這麼聽你的話，你給我打電話幹嘛？」
「我聽說，你和那個小區的物業經理關係不錯，你能不能問問他，讓他查查監控，看看我兒子到底去哪了。」
程東林『嗯』了一聲，「行，知道了，我幫你問，就那樣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過了大概不到一個小時，電話鈴聲又響了，程東林瞪著紅色的雙眼，看著來電，是劉姐。
想直接掛了電話，但想到平日里劉姐對自己挺不錯的，便接聽了電話，「劉姐，兒子找到了？」
「沒有，我是想問問，你給物業經理打電話了沒有？」
程東林難得的沒有發脾氣，「我白天給你問行不行？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了。」
「程少爺，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我以後還指望他給我…」
程東林直接掛了電話，他現在考慮的是，要不要換一個保姆。
剛掛了電話，就又打了過來，程東林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關手機，居然是因為一個保姆。
而此時的醫院太平間內，新送來了一具屍體。
「出車禍死的，顱內出血，當下就沒氣兒了。」
「登記一下，我去把死者入庫。」
太平間的值班人員把屍體推了進去，拉開裹屍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又重新拉上，打開冷庫，一個人把一百多斤的屍體翻到了冷藏櫃內，貼上編號，推了進去。
出去以後，問送屍體來的人，「通知家屬了沒有？」
那個人說了句，「聯繫不上。」便轉身離去了。
值班人員把停屍間的門一關，躲到一旁打瞌睡去了，這裡信號也不好，無線網壓根沒有，只有一台電腦，連得還是醫院內部網。
萬籟俱寂中，停屍間突然傳出了『咚，咚，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