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老李覺得他哪有那命，便打擊他，「想抓哪有那麼容易，這猴子肯定從車上跑了，躲到哪個深山老林里去了。」
兩人各抽了一根煙，又閑聊了一會兒，繼續檢修。
程東林一邊喝著果汁，一邊在跑步機上慢走，喝甜的能讓他心情愉悅，鍛煉身體能讓他保持傲人的人魚線。
他的生活很規律，上班，下班，吃飯，鍛煉，睡覺。
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生活，枯燥乏味，唯一的愛好是機械改裝，小時候曾經拿過學校的一等獎。
可能是家族天賦，他太爺爺就是有名的機械專家，他爺爺就是靠著做重工產業發家致富的。
到了他這裡，天賦值似乎拉滿了，他做的機械手臂可以達到百分百擬人效果，通過智能晶元傳輸控制，成為了市面上最好的，也是最貴的義肢。
但現在所有的行業，機器代替人類做了那些高危行業，截肢的人大大降低，除非是意外，否則沒人會安裝這個東西，東西雖好，生意卻也一般。
他現在想做的就是一比一復刻真人的機器人，但批文一直拿不到，所以很多材料無法從市面上購買到，黑市上買風險太大，得不償失。
其實他只要和他爺爺說一聲就行，但執拗的他，寧願做不出來，也不肯開這個口。
「叮咚~」
門鈴響了，程東林拿出手機一看，是專門做飯的保姆來了，他按下了開門鍵，關掉了跑步機，把果汁喝完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
過了一分鐘，門開了，保姆提著菜進門了。
「劉姐，今天吃什麼？」
劉姐提起菜籃子，「西紅柿雞蛋，酸菜鱸魚，清炒油麥菜。」
程東林點了一下頭，蜷縮在沙發里，這樣讓自己很有安全感，他刷著手機，在短視頻裡面划動著手指，腦子裡空空的，好像被抽幹了一樣。
而不遠處的小區大樓頂上，兩個電工結束了上午的工作，掏出了準備好的飯盒。
小劉往老李那兒瞟了一眼，「你老婆今天給你帶的什麼飯？」
「三高，你嫂子給我做的全是素菜，還給我拿了一個蘋果。」
說完，老李打開飯盒把綠油油的菜展現給了對方看，對方看了看，沒說話，發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老李好奇的問：「你笑什麼？」
小劉開玩笑的說：「你說，這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老婆給你的暗示…」說著還露出了一臉猥瑣的表情。
老李明顯不高興了起來，「我可去你的吧！」
兩人剛吃了沒兩口，老李的手機鈴聲響了，他看到來電號碼，哆嗦了一下，趕緊接通，一句話沒說，電話那頭傳出來一陣訓斥聲，「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思吃飯，快點把電修好，要是耽誤了業主回家，我就開除你倆。」
老李唯唯諾諾的說：「好的經理，馬上修，馬上修。」
掛了電話，長出了一口氣，顯然聽電話的時候，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收起電話，看著還在吃的小劉，「別吃了，那邊都罵上了。」
小劉不緊不慢地放下飯盒，嘴裡罵罵咧咧的說：「真是個『周扒皮』，連口飯也不讓吃，活該他兒子考不上大學」
天氣正熱，兩人怕飯餿了，便找了個背陰通風又涼快點的地方，把飯盒蓋起放好，背著電工包繼續檢修去了。
烏雲似乎是在一瞬間降臨在這個城市的上空，兩人在電井中好不容易找到了壞點，忙碌了大半天，終於修好了。
趕緊回去吃口飯，然後還得去地下室送電。
兩個電工回到放飯盒的地方，老李拿起飯盒，一臉疑惑的看著四周，似乎在找著什麼東西。
小劉問他，「你找什麼了？」
老李放下飯盒，「你嫂子給我帶的蘋果沒了…」
小劉不以為然的說：「嗨！我還以為怎麼了，不就是個蘋果嘛！又沒幾個錢，少吃一個沒什麼的。」
老李也沒再說什麼，他家條件不好，老婆沒工作，兒子又剛考上大學，正是花錢的時候。兩人繼續吃著盒飯，但他已經對小劉有很大意見了。
「唧唧~」
小劉放下筷子，「你聽到什麼動靜沒？」
老李正在氣頭上，一擺手，「沒聽見，趕緊吃完，趕緊下去吧！」
「唧唧~」
小劉直接站起身，屏息凝神，豎耳傾聽，「是不是那隻猴子的叫聲？」
「哼！你想發財想瘋了吧！」
老李沒有理會他，準備收拾下飯盒下樓，一會兒讓經理再打電話催，就不是挨罵那麼簡單了。
當老李背著電工包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留下一句，「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啊！」
突然，小劉陰沉著臉抱著衣服走了過來。
老李看他神色不對，忙問：「你怎麼了？」
小劉走到老李面前，把衣服掀開一個角，一隻黑毛猴子露出驚恐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兩個陌生人。
這隻猴子的毛髮油光水亮，比水獺皮都不遑多讓。
小劉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要發財了，我要發財了。」然後他看向老李，「到時候你就拿著那個蘋果核去找那幫人，說你看到猴子在哪，能拿兩萬，不拿白不拿。」
老李面無表情的提醒道：「你這樣抱它，猴子容易跑了，應該拿扎帶綁住它的手腳。」
小劉點了點頭，「有道理，還是你有經驗。」
老李伸出雙手，「我幫你抱吧！」
小劉趕緊往後一閃身子，「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
他一隻手抱著猴子，另一隻手去摸自己的電工包，一摸發現沒有，才想起來，剛才光顧著抓猴子了，忘了背包了。
「你借我兩根。」
老李看著他衣服里的猴子，「我的在電井裡面用完了。」
小劉嘟囔一聲，「讓你辦點啥真費事了…」
說完，轉身抱著猴子準備去拿自己的電工包。
剛沒走兩步，突然，「噗嗤」一聲，脖子傳來了鑽心的疼痛。
他忍著疼回頭一看，老李瞪著血紅色的眼睛，手裡握著一把帶血的十字改錐。
鮮血噴洒而出，小劉想張嘴，但懷裡的猴子突然咬上了他的脖子流血的位置。
小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老李趕緊從包里拿出扎帶去固定猴子的手腳。
嗜血的猴子沖著老李齜牙咧嘴的一陣怪叫，然後撲向了他。
老李下意識的一抬手，被猴子咬傷了手掌，但也忍著疼固定住了猴子，讓它不能再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