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莫愁莫愁

那孫婆婆一聽李莫愁這話，也轉過彎來。咄咄問道：「錢公子，這到古墓就一條道，你又怎麼會闖到這來？」

錢青健心想這李莫愁也太多事了.他九陽在身，又有大衍之步。保命還是綽綽有餘的。雖說不會怕她們倆，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先前的趙志敬實在是瞧他不順眼。

想到這裡，他朗聲長笑：「這就是你古墓的待客之道嗎？也太小家子氣了吧。」孫婆婆長年住在古墓，沒怎與外人接觸，一見他這樣，嘟嘟說不話出來。

那李莫愁可是口齒伶俐，見我這樣，不屑道：「什麼待客之道，不要岔開話題！你難道沒見那密林前『外人止步』的的石碑嗎？」

「外人止步「？有辦法呢，錢青健眼珠一轉，有個好的辦法來了。

「哎，其實那都是你們的錯啊！」他施施然說道。

「怎麼？」孫婆婆好奇道。

「哎，你們不知道人都有好奇心啊，有些東西是人家越不給你看，你就是越是想看。」錢青健緩緩說道，「而年青人的好奇心更是強啊，莫愁，你說是嗎？」那李莫愁一聽錢青健這樣稱呼她，杏目一瞪，咄了一口。

錢青健笑了笑，又接著說道：「你們要是不在林子前樹『外人止步』這樣的石碑，我本來也是不會進來的。一見到這石碑，我好奇心就上來了，暗想前面有什麼啊？一定要去看看的，就這麼闖進來了。」

「哼，又在狡辯。」李莫愁說道，不過那孫婆婆到認可了他的解釋，「哎，老身年青時，也是好奇心十分強啊，瞧公子處處對你手下留情，也不應該是個壞人吧。」

「還是婆婆明見。」錢青健笑道。「這裡風景優雅，我想這轉轉，不知可否！」他隨勢說道，看看有沒機會混入古墓。

孫婆婆笑道：「你這娃子，還是快走吧，等等，我家小姐要是出來，你想走都走不了。再說這裡全是婦孺，你在這轉也不方便啊。」

哎，林輕衣武藝一定是比這婆婆高吧，我還不一定比的上她，她長居古墓性情清冷，又讓男人傷了心，是見不得年輕男子的吧，我還是避避她吧。錢青健心道.

孫婆婆說道：「莫愁啊，你送這位錢公子離開禁地，錢公子請。」

李莫愁將長劍一揮，口中說道：「公子請！」錢青健只得跟著她離開這裡。

李莫愁在前面帶路，此時的她十四五年華，樣兒俊俏，雪膚花顏，無一點赤練仙子女魔頭的影子，又誰想到這樣的花季少女，若干年後會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了。林子里，草長葉茂，萬籟俱寂，只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兒寂寞的叫聲。聽到這寂寞的鳥語，她眼睛望著山外的方向，不由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古墓石棺，長夜枯燈，任誰住在那樣的地方也會寂寞的。她的寂寞我是知道的。「莫愁！」我剛張口想勸勸她。

她回過頭來，圓目一瞪，斥道：「不要叫我莫愁莫愁的，剛我就想說你的，我們又不是太熟！」錢青健心說我也是為你好，想勸勸你，沒想她反應會這麼激厲，搖搖頭只好無奈地說道：「那好，我不叫你莫愁，你姓李，就叫你李姑娘吧！」她點點頭算是應承下來。

林間，繁花點點，彩蝶紛至沓來，其間有隻紅蝶分外惹眼。她一見心下喜歡，也顧不上我，就追諑起那紅蝶來。一衣白影在繁花叢中翻飛，和紅蝶共舞。哎，現在的她還只是個活潑天真的女孩。

捉住那隻紅蝶，她輕輕落下來，跑到我身邊，攤開手掌，笑著問：「這蝶好看嗎？」笑靨如花，真希望她永遠這麼開心。錢青健微笑著點點頭。想著那若干年後**著「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的李莫愁，那個讓人想恨卻又恨不起來的女魔頭，他的心裡沒來由的一緊。得勸勸她，別讓她鑽這牛角尖，錢青健心道。可又怎麼個勸呢，讓她別見陸展元嗎？還是？我又實在是沒辦法勸啊！想到這，不由的長長一嘆。

「呵呵。」她掩嘴笑道：「瞧你也是個男子漢，怎麼跟女孩子似的多愁善感啊！」錢青健搖搖頭。無語。

攤開的手掌中，那紅蝶又飛了起來，在他們周圍繞了一圈，沒入繁花中，漸漸的不見了。「你怎麼放了它？」錢青健問道。

「難道，你想我殺了它？」莫愁這時也和我熟悉了許多，「它畢竟也是條生命呀。」

畢竟也是條生命，不知這李莫愁又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變得那樣。

走了不多久，眼前一亮，視野開闊起來，已經出了密林了。

停下腳步，錢青健笑著對她說道：「李姑娘，就到這吧。我走了。」

她笑道：「嗯，前面就不是古墓的禁地呢。我想出去師父還不一定準了，就送到這吧。」

看著她如花的笑臉，錢青健又想到了陸展元，得找個機會不讓她和他見面，想到這，他說道：「李姑娘，有機會出去走走的話，來江南看看。我有個表妹叫程瑤迦，和你一般大，也是習武之人，就喜歡和你這般大的習武女子交往了。記得，到江南時來宜興的同仁老當來找我們。」

她頷首笑著說道：「江南，我早就嚮往了，只是師父不讓我出門，如果有機會出去的話，我一定去找你們玩。」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錢青健長笑而去，且歌且行——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依稀間，蒼涼的歌聲傳入李莫愁的耳睹，她聽得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