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情有義
闕:
情與義何處來，善與惡本根生，
本想有情有義，實乃兩者皆無。
宋義這次徹底猶豫了，今晚深夜傳來段精國，沒有了以往的客氣與情誼，而且直接了當地問道:「高見離死的冤嗎?」
而段精國並沒有認識到，事情已經慢慢地發生了質變，他與宋義之間地兩小無猜其實已經早就結束了，依然跟往常一般，直言回道:「冤不冤暫且不說，不過從現在來看，死的卻不一定有什麼意義，主上……」
聽到此處，宋義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了段精國，直接問道:「那你怎麼看樊易博這個人。」
段精國依然覺得宋義只是跟自己討論國事而已，並沒有完全在意，接著直言道:「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可以委任國師，定能助主上振興大衛，望主上能夠早早啟用，不可再有耽擱一二了。」
宋義聽到此處，已經忍無可忍，第一次對段精國嚴厲呵斥道:「住口！望我對你信任有加，你不思回報也罷，卻要勾結外人反我?段精國你可知罪！」
此時段精國終於清醒了，可是卻萬萬想不到，宋義會如此懷疑自己，趕緊雙膝跪地道:「主上，臣……，望主上明察！」失望與悲傷，讓段精國已經語無倫次。
宋義其實也不願相信，可是擺在面前的證據讓自己不得不相信，冷冷一笑，無奈道:「冤枉，三月前，你我商量后，你又去哪裡了?」
段精國聽后，砰的一聲，頭重重磕到地上，沒有再抬起來，情感無法抑制，哭著回道:「臣那時六神無主，便前往樊易博處討教。」
宋義見哭成淚人的段精國如實交代，心中有了惻隱之心，語氣緩和了很多，問道:「那你是否討得?」
段精國怎麼敢如實呈奏，但也知道，宋義已經知道了詳情，猶豫再三，最後依舊咬了咬牙道:「沒有！」
這句善良的謊言徹底打碎了宋義心中的幻想，在宋義看來這是有意而為的謀划，是段精國給自己擺的迷魂陣，心中已經將段精國判了斬立決，陰陽怪氣道:「那為何寡人聽說，要拿我宋義的人頭呢！?」
「主上，臣罪該萬死！」段精國這次把頭重重的砸到地上，磕破了，血流了出來，哽咽道。
「要是真能萬死，我一定滿足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你們打算何時取寡人的這顆項上人頭?」宋義無法接受這一切，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主上，罪臣不敢如此，更不會如此！望主上明察！」段精國一直把頭處在地上不曾抬起。
「好一個不敢，真要讓哪個什麼樊易博官至宰相，你二人豈不把我當作提線木偶，還有高見離，哼，你們是不是早都設好了此局！」宋義惡狠狠的責備道。
「主上，罪臣幾人並未有謀划?」段精國不知該如何打消這位生性多疑的主上，只是下意識地回道。
宋義對段精國這種無力的辯解當然不會信，冷笑道:「沒有……！你們真當是傻子嗎？怪不得你會提議與南魏交好，如果我沒記錯那個樊易博就是南魏人吧……！」
「主上請息怒，且不可傷了心脈。」段精國不敢想象，如果這樣下去會是什麼結果，趕忙勸解道。
「黃鼠狼給雞拜年，早知如此何必當處，與其在這可憐求生，不如一死了之，最少讓我覺得你還有點骨氣。」宋義失望透頂，每一句話都如毒蠍刺骨般刺疼著段精國
「主上，罪臣萬死，但罪臣絕不會反叛主上，
請主上明鑒！」段精國很久沒有抬起頭，儘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哽咽地回道。
而這一刻宋義終究是心軟了，放棄了立刻斬首的打算，命令道:「來人，將段精國打入天牢，交於三法寺審理。」
段精國已經有了赴死之心，也知這是兩人的最後一面，還未等侍衛來到身旁，猛地站了起來，說道:「主上，罪臣有罪，但若以臣之死，能讓主上醒悟，臣死不足惜。」
說完段精國一把奪取侍衛的佩刀，侍衛們嚇了一跳，反應快的侍衛高喊道:「護駕！」並把宋義團團護住。
但段精國卻並沒有其他舉動，而是使出了自己畢生絕技-迴旋斬。完美的一刀，頭顱齊脖而斷，穩穩地落到段精國的雙手之中，雙目圓睜，盯著宋義。
而宋義也在那一刻終於明白自己情如手足的兄弟並沒有背叛自己，可是事已至此，已經無力挽回。
宋義走過去單膝跪地，扶著段精國的肩膀無奈道:「義兄，寡人糊塗啊！」而段精國的頭顱也好像聽到了這句話，慢慢地閉上雙眼，臉頰上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宋義也在此刻知道，宋氏江山的頂樑柱已倒，將馬上傾倒。宋義惱怒，憤恨，驕傲的人自省也只是一瞬間，把所有賬算在了樊易博與高見離身上，惡狠狠地道:「將高見離和樊易博滿門抄斬。」侍衛領命而去。而後，宋義有對身邊太監道:「將元帥按君王禮儀厚葬。」
而在元帥府，段精國深夜被傳入內宮后，段精國的夫人段金氏一直無法安心，也知自己的丈夫與樊易博是至交，雖然近期不怎麼來往了，但畢竟交情還在，常聽自己的丈夫很是佩服樊易博，想來必是有過人的本領，便深夜出門來軍營找樊易博想辦法。
「咚咚！報告將軍，有人前來拜訪！」身邊親衛前來報告道。
「何人?」在這個時候，樊易博絕不幹怠慢，問道。
「元帥夫人！」衛兵道。
聽是元帥夫人，樊易博放下心來，起身走出營帳前來迎接。看見段金氏，邊趕了幾步，儘快迎過去，雙手抱拳道:「夫人，有何事如此緊急，需深夜前來?」
「夫君，入宮時交代，若子時未歸，便讓我來尋你想辦法。」段金氏因為著急，含淚說著一路上想好的話。
樊易博剛要問個清楚，便見東南一顆流星劃過，北斗星忽明忽暗，心中便也明了，段精國已身首異處，而西衛宋氏紫氣散盡，必將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