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

東區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全屬於了這個年輕人，和紅頭罩手下多出了位行蹤詭秘的劍士，這兩條消息影響最大的，就是與黑面具原本比鄰而居，位於鑽石區的冰山餐廳。

誰也不知道黑面具一夜之間到底遭遇了什麼，但是佔領了米勒港的勢力顯然忠於的不是黑面具。

因為東區限制了毒//品的流通，這對於把持了哥譚最大藥物生意的黑面具，完全是自掘墳墓的行為。

企鵝人暗罵了黑面具果然是個廢物，一面在忐忑於紅頭罩接下來是否就要指向佔據了經濟商圈的他了。就算他和紅頭罩沒有舊怨，但是在這種最好的擴張時機里，哥譚可不存在友好互助的行為。

……而且他才幫小丑搞過一批炸藥。雖然他的目的是希望讓小丑把愈發不明朗的局勢重新攪渾水，讓蝙蝠俠不再那麼閑著盯著他們這批做生意的正經人，但是紅頭罩和小丑的私怨在哥譚也是無人不知的。

不過紅頭罩殺了黑面具，蝙蝠俠不應該馬上去看緊手段激進的紅頭罩嗎。

對於與整個哥譚黑【和諧】幫行事都格格不入的紅頭罩，他完全就像個年輕氣盛在地下過家家的小孩子。最早的時候也是和黑面具發生衝突，但是也沒有人會想過紅頭罩真的能夠把黑面具取而代之了，還沒有進行火拚，就這樣靜悄悄地在所有人還沒聞到味兒的時候，就完全把黑面具的勢力拿到了手裡。

拿下黑面具就這麼簡單嗎，而黑面具手下的人也就這麼認了？

「老闆，你的訪客到了。」企鵝幫的馬仔在科伯特看過來的時候，識趣地將身後從歐洲遠道而來武器商人的拜訪函留下，帶上了門。

……

「真的不打算殺了他？」對於紅頭罩的安排，直到他把人帶到哥譚警局外，葛拉齊亞都沒有停下騷擾他。「要是你不想殺人引來蝙蝠俠側目，我可以替你動手。」

人活著絕對是後患無窮的，而且哥譚警局，葛拉齊亞已經聽過企鵝人保釋自己的案例了。

「你已經轉移了他名下所有的財產，我不認為黑面具會有那個忠心的下屬想要為他花這筆錢的。」白隼做這件事就在綁了黑面具的當夜，這個效率傑森完全相信對方不止一次這樣做了。

後續的審訊里，礙於她在場，黑面具有問必答的情形，也是讓傑森頭罩下的臉表情失控。

這女人都已經把黑面具洗腦成這樣了，還想要斬盡殺絕，「黑面具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其實完全是遷怒了，誰讓她查賬查到了哥譚最大毒//品頭目呢。葛拉齊亞按照紅頭罩的話停下車，「不過你肯定有我這麼忠誠的朋友了。」

如果站在巷口在等紅頭罩的那個警察打算把紅頭罩一起抓進去的話，葛拉齊亞還真的會撈他出來。畢竟這段相互利用的塑料關係，還沒到分道揚鑣的時候。

她看著不遠處的警察在看清熱心市民紅頭罩時，完全沒有驚慌的情緒，不覺得這是基於利益的關係。

吉姆·戈登，哥譚警局的現任局長，這座城市裡曾力排眾議將蝙蝠燈裝上了警局樓頂，不僅與義警方面有合作，連犯罪頭目也能夠和平相處。

還是芭芭拉·戈登的父親。她今天在韋恩莊園已經見過一頭鮮艷紅髮的美國姑娘了。

紅頭罩和戈登……未免也太熟了些。葛拉齊亞總感覺有什麼被她忽略掉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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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隼手上的確戴著戒指。

蝙蝠俠讓戈登轉交給他的是扎塔娜託人從義大利的地下黑市競拍買下的。說是黑手黨中的科學家在最傑出的術士配合下，研發出專門針對幻術防干擾力場，為了使電子設備在幻術師的對決中不被波及正常運行。

換言之白隼不能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故技重施讓他裝在頭罩里的記錄儀報廢。

傑森趁著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抓住機會近距離地觀察著旁邊的女人。

短款戰術斗篷遮住了白隼的上半身，即使沒有那張面具，也很難在她低頭時窺見寬大兜帽下的容貌。傑森聽見耳麥里提姆的提醒，轉而看向了她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

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佩戴了戒指，明明是一個用冷兵器的好手，白隼居然在手套外面還戴著戒指。確定提姆已經看清了讓他特意去關注的手部，傑森移開了目光。

雖然可以捕捉到白隼的身影，但是這個東西沒有辦法令她幻術構造的面具消失。傑森聽到提姆的呼吸聲重了許多，他也許應該期待下紅羅賓即將交出的答卷了。

提姆認出了白隼手上的戒指，所以還未見過白隼的紅羅賓，見過白隼的另一個身份。「Nothing.」

想到這裡，傑森的心情輕快了幾分，就算是再如何強大未知的敵人，也不可能在哥譚肆意妄為。他朝著還一無所知的白隼勾了勾唇角，只是在頭罩的掩飾下，對方顯然不知道他的想法。

「老大……有人……襲擊了我們……」

切入了汽車終端的呼救聲變得斷斷續續，原本還想占口頭便宜的葛拉齊亞與傑森同時冷下了臉。

求救的信號是來自東區的三角大樓，那裡是黑面具原本設立的總部，他本人更是長期將頂樓當做了處理幫派事務的辦公點。東區屬於紅頭罩的事情在這一周內已經在哥譚地下勢力傳遍了，那麼對方不論是想為了什麼而心存試探，挑釁的對象都是紅頭罩和她。

「哥譚灣是個不錯的歸屬吧。」葛拉齊亞微笑著說完這句話，在紅頭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踩下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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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看著被他單手捉住的黑背小鳥，沒有表現出任何懼意小型猛禽厲聲吱叫，他的面色無比平靜，但是此刻就算是布魯斯在他的面前，也必然不會妄圖挑釁老人的權威。

「韋恩小姐並不在莊園內，蝙蝠俠。」

葛拉齊亞完了。紅羅賓正在趕往東區阻止韋恩小姐帶著紅頭罩聚眾鬥毆，他心中憋了許久的那股鬱氣終於得以紓解。他在半路上遇見了今天剛回哥譚的夜翼，知道迪克對葛拉齊亞心思的提姆又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穩住她，大紅。」布魯斯的女兒要是真的在哥譚殺了人，那才是真的要瘋了。

等到個子嬌小的羅賓從他頭頂越過的時候，提姆心想有人確實已經要瘋了。

我要宰了她。就如提姆想的那樣，達米安現在滿心只有一個念頭。欺騙了他和父親的信任，葛拉齊亞·伊利斯那個女人，必須要為她的狂妄和傲慢付出代價。

「是企鵝人。」夜翼拉住了神色孤僻的羅賓，他今天在鑽石區本來是為了查探上周布魯德海文黑【和諧】幫大批流入哥譚的武器。「但是企鵝人為什麼會突然一下子對東區出手？」

就算想要分一杯羹，這個時間點也太不像科伯特的行事風格。要不然就是在黑面具倒台的時候，如同兀鷲那樣落井下石第一時間出手，要不然就是等到查明了東區的虛實之後，再謀定而動。

企鵝人不會這樣莽撞，他也不會有膽子對上風頭正盛的紅頭罩。

羅賓在蝙蝠俠到來后才勉強壓下了些怒氣，他粗暴地甩開了夜翼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墨綠色的眼眸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站在露台的邊緣，死死地盯著對面昏暗的大樓。

「紅頭罩？」沒能得到任何回應的紅羅賓皺了下眉，他剛才好像隱約地聽見了對方吃痛的悶哼。「紅頭罩！」

……

進入大廈的那一刻，葛拉齊亞就明顯地感覺到了有人在暗中窺探。

不光是這棟安靜到近乎死寂的大樓，整條街道都沒有任何的聲音。

無人盯守，無人戒備。

剛才求救的紅頭罩幫成員也不見蹤影。連具屍體都吝嗇於用作展示的誘餌，直接地威懾或者是邀請。

她本來是打算和紅頭罩分開潛入的，但是紅頭罩堅定地拒絕了她的提議。要不然就一起進去，要不然她就不要進去。

葛拉齊亞明顯地接收到了紅頭罩的真實想法，期望她選擇後者。葛拉齊亞不太明白向來直爽的男人，為什麼還有這樣忸怩小氣的時候，他的大男子主義也爆發的有點太晚了。

這種莫名其妙的憂慮和保護傾向，要不是葛拉齊亞記得在車上的時候紅頭罩還在嘲諷她，葛拉齊亞都要懷疑紅頭罩是不是突然愛上她了。

但是就算他看似好像在關心她，那話里也滿是幸災樂禍的意味。

她趁著走動的姿勢掀開了左邊的長擺，若無其事地借著環帶的碰撞聲掩蓋了抽出半劍的聲響。

尖銳的長劍扎入了柔軟的物體，葛拉齊亞沒有為命中目標而鬆懈，左手憑著直覺在半空劃出半弧。

就像是刺破了一朵水構成的雲，長長的飄帶一擊未中輕盈迅速地重新收攏，在幽幽的微光中遁入黑暗。

走在她前面的男人舉木倉的動作卻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