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倒計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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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元素的清風裹挾到了諾瓦因面前的火焰之上。

風沒有將火焰吹滅，也沒有助長火勢。

短暫的時間之中，火焰和清風就好像是在和平相處一般。

但是，這終究只是在諾瓦因的控制之下出現的假象。

沒有沉默多久，清風就圍繞著火焰，漸漸地開始收縮其自己的範圍。

本來一開始只是清風圍繞著火焰的邊緣試探，但是漸漸地,它也在逐漸地開始朝著清風的火焰觸碰過去。

風打在了火焰之上，發出了「嗤嗤」的聲響。

明明沒有水源，但是，厭摩卻是清楚地看到了火焰之上騰出了一股青煙。

就好像是將滴落在火焰之上的水滴灼燒乾了一般。

厭摩也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清風似乎沾染上了一絲暖意。

這是很不合理的事情，因為現在的意識空間之內的氣溫並沒有高到這個程度，還算得上是一個比較涼爽的時候。

並且,清風本來就是很涼快的,不可能一下子突然變得溫暖了起來。

只能是火焰，給清風帶去了暖意。

本來火焰應該可以讓清風變得灼熱的,但是這個時候的火焰連自己的溫度都無法讓其灼熱了，更何況是清風的溫度呢？

能夠將清風的溫度提高到可以讓人感覺到溫暖的程度，已經是火焰十分努力地證明了。

它在向著清風這個無恥的入侵者控訴著、警告著它不要買入自己的領地。

這是一個十分明智的選擇，明明沒有靈智，火焰卻好像是很聰明的樣子。

但是，俗話說的話，聰明反被聰明誤。

很快的，火焰就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火焰的行為不僅沒有讓清風自退，反而好像是讓清風發現了火焰的虛弱。

它既然已經連自己的溫度都沒有辦法保持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清風就更加地肆無忌憚了。

這一個行為讓火焰感到有些驚恐，厭摩看見他的焰尾搖曳著，似乎是想要驅趕走清風。

這個行為暫時的確是有效的，畢竟瘦死的駱駝，那也是駱駝。

但是，厭摩卻可以看出來，火焰正在快速地變得衰弱。

原因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因為火焰的守備範圍變得越來越廣了。

就好像是,火焰變成了一個年邁的將軍，逐漸地開始對現在前線的戰事力不從心了。

而反而，清風雖然變得溫度高了一些，卻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損傷。

厭摩還是可以感覺到微微吹過臉頰的風，雖然帶著一些溫度，但是厭摩可以感覺到，這個溫度是無法再一次地提升的。

火焰已經到了極限了。

「……」

厭摩看了一眼諾瓦因。

這個時候的諾瓦因，只是一臉平靜地看著火焰的方向，

光芒在他的瞳孔之中搖曳，卻是如同黑暗一般的暗淡。

諾瓦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厭摩並不清楚。…

如果火焰是虛空的載體的話，那麼它就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存在。

諾瓦因現在的行為，明顯的是在削弱火焰。

但是，卻又不至於讓火焰熄滅，而是想要保持在一個合適的範圍之內。

厭摩看不懂諾瓦因到底是想要做一些什麼。

他只好再一次轉過頭，去看向火焰的方向。

這個時候的火焰，早就沒有了往日的熾熱和光芒。

本來就已經變得無比暗淡的它，這個時候竟然是看上去如同風中殘燭一般。

但是，沒當時快要熄滅的時候,清風總是會微微的吹拂火焰的焰尾，然後讓火焰在短暫之中綻放一剎那。

這個場面如果換作是生物的話，看上去一定會十分地慘忍。

因為，火焰這個時候就好像是正在被拷問和折磨的敗軍之將一樣，除了滿身的傷痕和哀嚎，已經什麼都做不到了。

它很虛弱，在哀嚎之際，甚至被剝奪了死亡的權力。

每當到了最後的一刻，敵人總是會將它治癒，然後開始再一次地折磨。

「這是在凝練。」

這個時候，諾瓦因突然開口說道。

「凝練？」

厭摩收回目光，疑惑地看著諾瓦因。

「現在是最後一步，我要將火焰和虛空凝練，然後用我的元素包裹。」

「只有這個樣子，魔法才可以成型。」

「但是，我既要削弱火焰，又要不讓其熄滅，所以速度自然會慢一些。」

他這麼說著，望著火焰的雙眼，沒有一刻轉移。

厭摩看得出來，諾瓦因這個時候十分的認真。

雖然因為對於這個新穎的創造魔法流程不屬於，所以厭摩不是太清楚其中的邏輯。

但是，既然諾瓦因說了，那麼大致上是沒有錯的。

厭摩不再說話——雖然他本來就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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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摩只是轉過頭去看著火焰搖曳著，感受著清風的溫度，雙眼之中一片清明。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次的清風拂過臉頰，厭摩立刻打了一個寒戰。

這並不是因為清風的溫度一下子變低了，冷到了足以讓厭摩打寒戰的地步。

而是因為厭摩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了一個事實。

——火焰的溫度，已經幾乎消失了。

這個時候，厭摩除了清風那些許沒有散去的溫度之外，感覺不到任何其他的溫度。

清風已經將火焰壓製得死死的了。

這個時候，勝負已經徹底地顯現出來了。

火焰，已經成了敗軍之將。

它不可能翻盤了，不可能有絲毫的翻盤的機會。

這個世界上就算擁有著奇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因為，清風和火焰現在的局面，是被人為地操控著的。

就是諾瓦因。

諾瓦因操控著一切，在諾瓦因的掌控下，火焰早就已經失去了野性。

它也無法再擁有什麼野性了。

如今這個微弱的火苗，只是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厭摩覺得有些可悲。

當然，他不是對於一個沒有生命的火焰有什麼憐憫。

只是，厭摩望著這個火焰，就好像看到了困獸的掙扎一樣。

總是有一種悲從中來的感覺。

縱然是到了厭摩這個實力，也是如此的。

魔法不管再如何強大，終究是難敵神靈的。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對於神靈來說，也只是不值得一提的棋子。

就算是到了厭摩這個實力，也只是脫離了棋盤，而沒有從根本上的變成棋手。

厭摩認為，自己認識的人之中，最有可能變成棋手的。

就是列蒂西雅。

可惜，如今諾瓦因已經見不到列蒂西雅的人了。

在這個時代，他熟悉的，只有那個至今還沒有見到的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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