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次上班

「這位客人，請問你需要購買什麼東西呢？」

需要……什麼東西……？

陳大武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了一張奇怪的長桌上。

看着陌生的環境，陳大武一下失了神，直到真正意識到剛剛似乎有人和他說話時，才猛然驚覺地抬起頭來。

「是你！」

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年輕人，陳大武顯然愣住了。

他認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明顯是最近一個星期里經常出現在拳館外面的那個人，這人出現在自家拳館外沒多久后，自己就會因為一些微小的失誤而受傷。

而在那之前，眼前的年輕人明明是一副瘦弱不堪一陣風就能吹倒的程度，但如今……想到這裏，陳大武臉上的表情變得更為警惕起來。

他聚精會神地再次觀察起了四周，再回過頭來時，腦中充滿了疑惑。

「我怎麼會在這裏……這是哪……？」

他清晰地記得自己先前仍然還在拳館里的，可是不知怎得一覺醒來后就出現在了這個地方。而這兒整個空間中居然只有自己眼前有着一條長桌，四周的牆壁與周圍都是一片的白茫茫。

一切的詭異與匪夷所思就像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般！

陳大武忽然繃緊了神經，再次盯緊了陸洲。

泥馬，還是被認出來了……

陸洲看着對方的模樣，心裏後悔著幹活前沒有選擇帶個口罩或者面具遮住自己，如今一下就被認了出來。

但他能怎麼辦，他也是第一次出來干業務啊……

平台才剛剛構建完成，甚至才來得及用代碼在這空間里添置一張桌子，生意就來了。

一下不知所措的陸洲，只能慌亂的點了一下網站郵件，但看見是「熟人」后，他反倒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然後鬼使神差的拖動了一下資料庫中陳大武的信息。

就像冥冥之中註定的那樣，這一拖之下讓他直接將陳大武和自己拖入到了這個空間之中，也讓他發現了空間的另一個用法。

但現在的狀況……

陸洲搖了搖頭，試着先讓對方平靜下來。

於是他緩緩開口忽悠道：

「是你主動選擇了來到這個地方，而不是我。這裏是主神交易所，是能販賣一切的地方，你要你想得到的東西，在這裏都能得到滿足。」

但看到陳大武仍然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陸洲便知道對方並沒有把後面的話聽進去，他仍然處於對周圍環境變化的認知之中。

陳大武也確實沒有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他只記得自己在打掃著拳館衛生時，因為實在太困了才睡著了。

但是沒多久，陳大武的腦海中緩緩閃過幾個畫面，在昏睡前他似乎曾經瀏覽過一個忽然彈出的郵件……

忽然間，陳大武的眼睛睜大，直直地盯着陸洲，然後不確定地念出了那句話：

「只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就能購買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聰明！」

陸洲打了個響指，忽然又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太穩重，重新改為攤開雙手，緩緩說道：

「只要你想要買的，無論是健康、感情、還是壽命，我都能夠賣給你。」

當然他現在也只能賣的起這些。

不過他卻很自信，對方想要的必然也是這三樣東西之一，因為陳大武的資料卡正展現在他的眼前，那比他印象里還要嚴重的「重度疲勞」，以及僅剩兩個月的壽命……

漸漸弄清楚了自身處境的陳大武，卻說出了讓他也覺得意外的答案。

「我要錢，很多錢！」

見對方回答的如此斬釘截鐵，甚至都沒有花多少心思去思考便得出了答案，讓陸洲微微愣了一下，但他還是盡量讓自己保持着一副古井無波的姿態，試探著問道：

「要錢？為什麼？」

「我並不知道你是怎麼把我帶到這裏來的，或者你有什麼魔力，但要購買壽命或者健康，必然要付出很多代價吧？」

看着陳大物惡狠狠的眼睛，陸洲淡定地點了點頭。

「繼續。」

「呵。」似乎是得到了肯定，陳大武心知肚明般嗤笑了一聲，然後才接着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有多收代價，或者收到代價后是否真能得到東西，但只有錢是實實在在的！」..

陸洲恍然！

這是壓根不相信他的能力，或者說根本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騙啊……

他也明白，對方並不像自己能夠看見資料庫里的人物資料，會這麼想倒也沒錯，只能說——

還是挺聰明的……

他還以為對方只是個四肢發達腦子秀逗的角色，沒想到還會有着這麼一套思考。

無奈地嘆了口氣，陸洲迅速在眼前的面板中輸入代碼，緊接着打了個響指，讓對方也能夠看見自己的資料——在這個空間中，無論任何事情都只需要他的一個念頭。

所以在陳大武眼中，對方並沒有做什麼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他便發現自己的頭頂上居然出現了一塊半透明的窗口，上面整整齊齊的羅列著自己所有的資料信息。

無論是個人信息還是狀態、感情，亦或者是壽命。

「兩個月……怎麼可能……」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僅剩兩個月的壽命。

陳大武僅是掃了一眼，臉上便變得蒼白不安起來，漸漸地，對方又開始糾結起來，似乎是在理解和接受着這一難以置信的事情。

在陳大武沉默了一段時間后，陸洲判斷對方已經做好了決定，因為他從對方的臉上感受到了一種沉重的心情。

可對方依舊還是小心翼翼著，「那我要如何……」

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前，陸洲便又輕輕打了個響指，在響聲回蕩在空間里的那一剎那，一陣微弱的華光也在陳大武的身上閃過，緊接着無論是先前身體的疲憊，以及那一直積壓在心頭的壓力，似乎都被一掃而空。

彷彿如魚得水般的輕鬆、自在。

就在陳大武還獃滯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中時，陸洲的聲音又悠悠響起：

「這就當作交易前的體驗品吧，當然，並不是無償的，在你選擇想要購買的商品后，我將和本金一併收回。」

好耶，又窮了……

陸洲嘆了口氣。

他自然沒有那麼好心了，但為了生意能夠順利進行下去，他也只好做點小犧牲了，總比對方要求一個自己也沒有的東西強。

好在也許是他變強了的緣故，即使給陳大武恢復狀態到「極佳」也沒有消耗一天的壽命。

並且他確信陳大武必然會和他做交易，因為這次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另一樣情緒——一項終究會與他做交易的情緒。

「那麼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嗎？」他交叉著雙手，等待着對方回應。

他倒是挺好奇對方會選健康還是壽命，這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單子。

但大概率是壽命？

「我……」

陳大武砸吧了兩下嘴，又無奈地笑了下，似乎對於這種強買強賣無可奈何。

但事實也是如此，僅剩兩個月壽命的他，即使為了這點支出而討價還價也毫無意義。

過了一會兒，陳大武還是說出了讓陸洲出乎意料的回答。

「我想要和你購買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