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好戲
「小蒂瓦也覺醒啦？」回到家的結兩人自然是被告知了蒂瓦在大街上覺醒的事情，而顧亦薇對此十分高興，在她眼中，蒂瓦也就是個小妹妹，而且這個妹妹身世悲慘，若不是遇到啟，或許早被哪些有著變態癖好的人買走了，所以對蒂瓦以後能有保護自己的力量，顧亦薇打心底替她高興。
「我感知下應該是第四級的力量，但是具體是什麼能力還要她自己去探索才行。」
「嘿嘿，那個不急，你看你姐姐我，不也是過了這麼久才機緣巧合下弄清楚的嗎？」伸手抱起尚且還在步履蹣跚的蒂瓦，顧亦薇原地轉了個圈又把她放下。
「那今天的飯我來做啦！」然後顧亦薇就興沖沖地跑進了廚房。
啟無奈地搖了搖頭。
「吃完飯我出去一趟，你們好好在家。」
「嗯嗯。」結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手繼續伸向了桌上的布丁。
啟無奈地捂了捂臉。
……
夜裡的上城展現了自己的繁華，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啟的身影從巷子間穿梭而過，不知為何，他今天沒有選擇直接傳送過去。
感受著臉頰上劃過的夜風，啟的心緒變得無比平靜。
雖說如他同蒂瓦所說的，正陽的規則，他可以選擇不遵守，而他也同樣知道，不遵守正陽的規則，必然要承擔一定的後果，這個後果，可大可小。
自己如今是必然進入了正陽高層的視線中的，而正陽高層們對自己的態度其實一直值得商榷。
雖說符老爺子、校長這些人對自己表現得很友好，但是從那個原本該被關在監獄里的人能派人來抓顧亦薇，啟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正陽的高層並不是一條心，自己的所作所為不一定不會被別人忌憚。
而這次的事情，如果老爺子他們企圖保下自己，那對與他們不合的那些人來說，就會是很好的攻擊他們的借口。
因此在想清楚這些以後，啟就有了一些計策，這也才有了如今他步行去第六署的舉動。
在第六署的樓前站定以後，啟板著個臉，一臉倔強地走進了樓內，而周圍也有一些本是行人的在啟進入大樓以後，目光閃爍，向著四周的小巷中鑽去。
啟按照程序讓前台做了通報，然後老老實實走到了符老爺子的辦公室，敲了敲門以後走了進去。
一直到進入了辦公室，啟才鬆了口氣，而看著一路這麼走來的啟的符老爺子不禁有些好奇。
「啟小子，你做啥呢？」
「演一出好戲。」啟搖了搖頭，就走向了茶櫃，取出了老爺子平時最愛喝的春茶，熟練地燒水、給老爺子沏茶。
「哦？怎麼個演法？」符老爺子更好奇了，因為按照線報，他早就知道了啟一路走來板著個臉，表現得自己苦大仇深的樣子，尤其是走進大廈的時候，自己都險些被他的表情騙到了。
「老爺子，您說，如果一個人，明明自己的過失被人掩蓋下來了，但是還因為一些無關痛癢的懲罰，而表現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樣，這樣的人您會怎麼看？」
「不識好歹。」符老爺子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
「你要自己做一個『不識好歹』的人？」
「對，這樣的話，在別人看來，要麼我與原本支持我的您以及校長和宋議員他們是離心離德的，要麼，就是我們其中一方必然受到不公待遇的。」
「要麼，是我以武力脅迫你們，
要麼，是你們的不妥協，讓我更加『委屈』。」
「總之，在這次以後我們就『翻臉』了，起碼在別人看來是這樣。」
「你想要隱藏到幕後去？」
「是也不是，我的行動還是會被注意，但是在行為上我會和你們背道而馳，這樣那些人總會跳出來的，而且，在他們看來，我就是一個仗著自己有力量就膨脹得找不到南北的小屁孩而已。」
「而這種人，對他們來講，是最好控制的。」
「畢竟，其實對於他們來講，如果有心調查，那麼我是樂叔叔送入上城的事情本來就是瞞不住的，我在進入上城，和您們接觸以後就已經被打上了您們這邊的標籤了。」
「當然，我也不會表現得太過，我會恰到好處去表現得自己像一個『從下城進入上城尋求權力有著巨大力量，但是不知好歹的小屁孩』的。」
「所以老爺子你還得幫我一個忙，以後檔案室那邊，盡量清空不相關的人，因為在別人眼裡，我以後就不會再來第六署了。」
「我會在那裡設下空間標記，然後做好隱藏措施，讓其他空間類能力的人都無法發現標記。」
「你決定了？」
「嗯，我決定了，不是因為你們對我的請求，而是，我自己的選擇。」
……
「你給我滾！滾出去！」辦公室里傳來老人的怒吼聲，隨即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門被打開，啟一臉倔強地走了出來，然後轉身重重關上了門。
門外連接著的為數不多的幾個房間，都探出頭來朝走廊張望著。
啟看也不看，轉身就朝著檔案室走去，一眾人在啟乘上電梯離開以後都圍到了署長辦公室的周圍，有人試探著敲了敲門，只聽到裡面有摔東西的聲音，以及符老爺子的吼聲。
「都回去做你們的事情！都很閑嗎？！」
……
而啟徑直來到檔案室就走了進去。
走到一個角落裡，啟四下觀察了一下，確認了位置以後，在地面上輕輕一按，之後若無其事地走開了，而在之後，一個身影悄悄來到原地，查探了一番，在沒有任何發現以後便繼續跟了上去。
啟來到了關於情緒記載的檔案前，取出藍色的檔案夾，裡面是幾頁被琉璃片夾住的紙張，紙張的文字十分古老，但是啟卻一眼就能明白就像自己曾經見過這種文字一樣。
不做多想，啟開始閱讀上面的東西。
「第二零三號實驗總結：情緒是每一種生物都會具備的東西，這種範疇甚至包含植物在內，而在收集和整理下，我們將情緒總結為七種，也就是『七情』，其為：喜怒哀思悲恐驚。」
「這些共同構成了每個生靈的基本情緒表現，我們在最開始的時候一直猜測情緒之間的關聯性，而實際實驗結果是，情緒彼此存在互補和相生的特性，但是不會產生相斥。」
看到這裡，啟覺得自己把握住了什麼，於是繼續向下看去。
「七情的表現與人的心理和生理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而若在情感的表現出現異常的時候，自身的身體機制一定也出現了一系列的問題。」
「而同樣的，如果身體出現問題，也會帶來相應的情緒上的變化。」
「而同時，我們還對情緒同覺醒之間的關係進行了研究。」
「情緒的波動有助於覺醒，波動越大，覺醒強大力量的可能就越高，但成也情緒，敗也情緒，如果在使用能力時情緒波動過於劇烈，就有可能陷入失控，力量越強的覺醒者越會如此。」
「最為典型的是實驗體二四三號，她在元歷一二一年失控后殺死了七個看守者，之後逃出了神殿，至今十二年，依然下落不明。」
「而至此，情緒的相關研究也被封存入聖殿二零三號典籍館，項目暫時停止。」
啟合上了檔案，回想著自己之前失控的畫面，他只有印象自己因為對方的話陷入暴怒，而在動用力量的時候那一瞬間力量就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但是暴怒下的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對，或者說，那時的自己就是一種情緒上完全偏執的狀態。
而在殺死兩人以後，自己似乎陷入了那種殺死讓自己不適的人的快感中，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之後按結所說，自己的力量維持在最初的範圍，但是卻是無差別攻擊範圍內所有人。
揉了揉眉心，然後看了一眼在自己周圍打轉的那個「跟屁蟲」，啟搖了搖頭，將檔案放回原位，之後從另一邊走了出去，走到角落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腳步。
那個跟隨啟的人發現了那邊的腳步聲悄悄跟了上去，恰好發現了啟走出檔案室的身影。
又在跟隨啟走到地面以後，這人快速轉入了一旁的小道。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他的上方，正有一個人悄然尾隨。
「嘖嘖，這出好戲，才開始呢。」這人赫然是龍迪。
……
一個巨大的庭院里，一個男人正在給花澆著水，這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快步走了上來，遞上了一封信件，那人輕輕放下水壺，然後接過信件。
「目標按照猜想進入了檔案室，也到達了有關『情緒』的相關檔案處，但是檔案因使用文字的原因，目標似乎看不懂而惱怒不已，放回了檔案以後又繼續向前尋找，但是因為檢查蹤跡的原因，跟丟目標大約一分鐘，一分鐘后，在檔案室門口見到目標，之後目標離開第六署。」
「呵。」男人冷哼一聲，似是不屑，也似乎是在嘲笑，隨後將紙張丟入了一邊的湖內，紙張竟然瞬間融化，就像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