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事的終點 一

「那，至少你沒出院前，能讓我陪着你嗎？」

夜裏，晴語躺在我身側睡著了，蘇十年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問我這句話。

我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他便也不再問，安靜坐在一旁，玩了會兒手機后，去打了熱水來，給我洗臉洗腳。

由於腰傷恢復得很慢，我坐立行走都很艱難，卻拗不過蘇十年，任由他去了。

洗完臉和腳，他還幫我敷了面膜擦了水乳面霜，細心周到，讓人嘆為觀止。

隔天，病房裏迎來了一位許久未見，也特別讓我不想見的一個人。

那個人曾經讓我和蘇十年變得支離破碎，現如今又出現，讓我不得不直面那些傷痕纍纍的過往。

徐雯靜來的時候，蘇十年正在同小晴語玩艾希帶來的樂高積木，這種東西換做是我折騰十天半個月也沒法琢磨明白，他兩到好，早上到中午，來來回回把積木堆成了不同的模樣。

我只能躺在床上，看他們兩個玩的間隙，再翻看幾條新聞。

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艷麗的女子款款走了進來，甜笑着說了句及讓人不舒服的話：「喲，這算是有了新歡忘舊愛，還是算破鏡重圓？到是讓人羨慕的一家三口。」

我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這張臉，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你來做什麼？」

我質問她。

徐雯靜嗤笑，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向我：「過來看看老朋友，有問題嗎？」

「誰跟你是朋友了？」

我冷漠回了句。

徐雯靜不咸不蹲下身，湊近小晴語，這一幕讓我激動異常，掙扎着想爬起來，也顧不上腰傷和骨折的手臂。

好在蘇十年反應快，抱起小晴語大步走到我床邊，扶住極力翻身下床的我：「你躺好！不許亂動！」

晴語回到我懷中，我這才安心了些，但還是警惕的看向這個女子。

她直起腰來，面向蘇十年，一改之前的趾高氣揚，眼眶濕潤，小鹿般委屈的看向蘇十年：「怎麼了？我是老虎還是豹子，難道會吃了那孩子嗎？」

「徐雯靜你夠了。」

我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蘇十年率先開了口。

他緊蹙著眉，神色冷峻，顯然不吃徐雯靜這一套。

我一顆心不知為何竟安定了下來，安然躺好，看着他們。

全然是個吃瓜群眾了。

「蘇十年，你什麼意思？」

徐雯靜更加委屈了，哭得梨花帶雨。

「請你出去！不要打擾我朋友休息！」

蘇十年厲聲道。

徐雯靜聞言，竟噗嗤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幾近癲狂，一度讓小晴語害怕得躲到我懷裏。

笑了許久，她才停了下來，掏出紙巾擦乾淨臉上的淚痕：「蘇十年，你真可悲，愛了那麼久，等那麼久，你終究只能算一個朋友。」

說完轉身離去，只留一個婀娜的背影讓人久久不能忘卻。

過了會兒，蘇十年轉身，對我微微一笑：「抱歉，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來了。」

我自是明白的，只是面對他白得幾近透明的臉，讓我猶然升出一股愧疚。

「你……」我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

蘇十年笑了笑，接過小晴語繼續陪她玩，彷彿徐雯靜的到來，只是一股風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