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劉老三向來決斷迅速，不然的話也成不了這幫混混的老大。見到楊波厲害，他根本不敢戀戰爬起來就跑，一米八幾的魁梧身材此刻卻是無比的迅速和敏捷。

可惜他被打的有些暈頭轉向，居然一骨碌爬起來矇著頭朝楊波這個方向跑，車窗上頓時響起了一片鬨笑聲。

劉老三一邊跑一邊還在想：「幸虧老子機警，看到情況不妙讓兄弟們先上，要不然給這個瘟神逮著恐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了。」雖然拋下了兄弟有些不義氣，但劉老三向來都是只把義氣擺在嘴上，而心裏根本就不把這個當成一回事。義氣是什麼，義氣就是狗屎，兄弟是什麼，兄弟就是用來給自己擋刀子的，在劉老三的心中，什麼都沒有自己老命重要。

砰！

劉老三一頭撞到了楊波身上，等他準備爬起來繼續跑的時候，一雙大腳站在了他的面前。劉老三忽然感到面前一股殺氣襲來，身上頓時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抬起頭一看頓時心裏無比的驚慌，不是那個瘟神還能是誰？劉老三自知逃跑無路，猛的起身一拳揮了過來，他很想指望一拳打到楊波再說。

轟！

下一刻，劉老三的拳頭就像打在了水泥石板上一樣，兩個手指嘎嘣一聲頓時沒了知覺。他還沒來得及叫痛，眼前一黑，兩顆帶血的門牙飛了出去，劉老三一時間頭暈目眩，趴在地上好久都沒緩過勁來。

等他清醒的時候，面前的楊波沖着他笑了笑，接着又是眼前一黑，又飛出去兩顆牙齒！

「我說過，一會兒你手上還要多幾顆門牙的，我一向說道做到……」楊波笑眯眯的看着死狗一般的劉老三。

「**的小崽子，別給我逮到機會，老子整死你……」劉老三還在嘴硬，楊波也不和他多說，自顧一拳又一拳的把他的臉當沙包打，很快，劉老三的整張臉都快要給打爛了。

「這個人好狠的心……」一個婦女偷偷的嘀咕了一聲，她的話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這麼能這樣？人都打壞了……」這是剛才與楊波車上聊天的年輕人說到

「是嘞是嘞，怎麼能這樣？」還有幾個蠢漢也介面附和

「別打了」那個被猥褻的婦女仗着自己是受害者的身份，大膽的下車走到楊波面前勸到：「劉老三這個人打架都知道的，他就是跟我開個玩笑，再打人都要給你打死了……」

楊波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了看這個淳樸的婦女，又打量了一下滿車窗的腦袋。

啪！

楊波狠狠一巴掌打在那個婦女的臉上，聲音之清脆幾十裏外估計都能聽到。原本看熱鬧的人，還有慫恿那個婦女來勸說的人下意思的縮了縮腦袋，彷彿這一巴掌是打在他們臉上一樣。那個婦女給打懵了，她一邊呼號一邊抱着頭在地上滾來滾去。

「滾！」楊波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老子就打他了，怎麼滴？你當你是什麼東西？老子就是看他不順眼才打他的，關你叉事？誰他媽再敢勸一句？」

很少看到劉老三被打得這麼慘，那些原本噤若寒顫的人開始漸漸大聲起來，但是楊波來了這麼一下，這些人又變回了噤若寒蟬的狀態，車窗上少了好些個探出來的腦袋。那個婦女在地上哀嚎了半天，愣是沒有一個人出來扶她一下，滿懷希望的她最後悻悻的捧著腫起來的臉頰跑回了車上，再也不敢露頭。

楊波幾乎把劉老三的滿嘴牙打掉，看到那張爛柿餅一般的臉他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加上了一腳

「啊！」劉老三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他的大腿內側給楊波狠狠踹了一腳。骨頭幾乎快要斷了。

「最討厭你們這些當眾猥瑣婦女的傢伙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楊波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劉老三，後者連哼都沒哼一聲。

「強姦未遂最低十年，最高死刑，老子就這麼打你一頓，算起來還是給你掙了，別給我逮到下次，那就沒有這麼客氣了！」楊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不看那些躺做一堆的傢伙，就這麼施施然回到了車上。

原本竊竊私語的車上突然一片寂靜，每個人都不敢和這個瘟神對望。楊波之前坐的位置空出了老大一片，

楊波旁若無人的坐了半天，車子居然還沒發動，他不由皺了皺眉頭叫了起來：「怎麼還不開車？」

司機回過頭有些支吾的問道：「那…那他們怎麼辦？」

楊波頓時大怒：「你管他們去死啊！要不要送他們上醫院哪？」

司機嚇了一跳，趕緊回身坐好，隨着車子點火起步，楊波顛簸的旅途又開始了。

也沒什麼不開眼的人惹麻煩，楊波安心的閉上眼睛休息起來，原本以為這種顛簸的路況自己睡不着，沒想到頭一靠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波給人拍醒了

「劉家村到了……」是那個小年輕

「噢？這就到了？」楊波趕緊站了起來，看時間似乎也就睡了十分鐘不到，居然睡得這麼香。楊波有些感激的回頭望了望那個年輕人，多淳樸的鄉親啊？他們完全沒有計較自己剛才的粗魯。

根據墨淺的話，從這裏下車后還有大約三五里地。看看時間今晚恐怕是沒辦法回縣城車站了。

「得找個地方歇一晚才行」楊波一邊走一邊對自己說。

轉過一個小山包，前面豁然開朗。很多房屋稀稀拉拉的坐落在那邊。墨淺說過，這裏有好幾個村子，劉家村在最中間，在它邊上還有什麼李家村啊，王家村。上推幾千年，都是一個祖宗下來的。

墨淺家很好找，就是在劉家村左邊第七家，門口有個小水塘的就是了。楊波來到門口，有幾個拖着鼻涕的小孩子好奇的看着他。

就在楊波用門口的壓水機壓了點水抹臉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婦女走了出來。

「大嬸，我是縣地質勘探隊的，今晚恐怕回不了縣上了，就在你這裏借宿一晚……」楊波很客氣的朝她點點頭，順手掏出一百塊錢遞了過去。

那個婦女原本拉長的臉瞬間堆出了笑容：「這有什麼客氣的？就怕呢住不慣哪裏還要錢的？」她一邊說一邊順手接過了楊波手裏的錢。

「不怕，公家報銷的」楊波滿不在乎的回答

「好好，晚上殺只雞」婦女喜滋滋的說道，她突然轉身朝後面吼道：「狗蛋，過來給你叔整個乾淨的地方」

一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小子跑了出來，他臉上全是黑泥，還拖着兩條黃龍。看到陌生人他不太敢說話，只是沖着楊波傻樂。

楊波草草洗掉滿臉灰塵，跟着狗蛋走到一個看起來還比較乾淨的屋子，至少裏面的雞糞少了許多。

「這是原來，原來我姐的房間」狗蛋在楊波的追問下嘟囔了一句就跑掉了。

楊波有些感慨的四處打量著，他心裏突然有一絲絲的溫暖感覺，這是墨淺成長的地方嗎？可惜，隨便他怎麼看，這裏找不到一絲與墨淺有關的東西，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大嬸子，狗蛋他爹沒回來啊？」晚上吃飯時，楊波望着滿屋子的小孩，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成天死到外面不歸家，總有一天死到外面……」見楊波問起自己的丈夫，那個婦女臉放了下來，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

楊波笑了笑，低頭扒飯。幾個小孩一擁而上，那隻老母雞就只剩下了一個腦殼，最後還是被楊波搶到了

「手快有，手慢無，這可是土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