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的誘惑

歐陽傑提著一個裝有半袋紅色液體的袋子從舞台方向走過來，他把袋子拿到眾人面前說：「舞台上灑滿了紅色的像血一樣的東西，這袋子里也像是血。」

正當眾人看向袋子時，何信友吸了下鼻子說：「那都是動物血，是我們拿來表演的，看我嘴角也是。」說完他摸了下嘴角，然後把沾了血的手掌伸出給大家看。此時女人披了件長款外套從吧台里走了出來，她拿著一杯紅色的酒說：「我們這裡都是用的動物血，這裡面也加了點。」

趙加凱用手捂著鼻子，皺了皺眉頭對歐陽傑說：「都拿回去化驗一下。」

文洋看著眼前這兩個男女再看了看大廳里一個個男男女女，她嘆了口氣說：「現在真是啥愛好的人都有。」她接著把眼睛再次回到何信友身上說：「你現在詳細說說你脖子上是怎麼回事？」

「要讓他們走嗎？」趙加凱湊到文洋耳邊輕聲說。

「不要，讓他們聽下也沒關係，也許還能讓他們想起什麼，等晚點問問他們怎麼到這來了？」說完她對何信友說：「說吧！」

何信友摸了摸脖上的牙印說：「好像是三天前的晚上，我準備回家，剛出門沒多久後面突然被一個人抓住，感覺脖子上被咬了一口，我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放開我，人也瞬間不見了。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覺，也沒在意，第二天起床發現脖子上真的有牙印。我和別人提起這事，他們都說我是產生幻覺，脖子上的牙印應該是演吸血鬼演入迷的時候被咬了一口。因為那天那個速度太快了，快得讓人難以置信，我自己也覺得不真實。」

聽完何信友的話眾人都一臉詫異，文洋接著問道：「那天晚上有什麼不同嗎？」

何信友吸了下鼻子皺著眉頭回憶了一會說：「沒有。」

「你那天晚上吸毒了嗎？」武凡問道。

「這。沒。沒有。」何信友結結巴巴地說。

「你老實回答。」文洋一臉嚴肅地說：「我們不管你吸毒的事，你現在可能是兩起兇殺案的嫌疑人。」

「啊！」何信友嚇得一口黑牙全露出來了，他趕緊點點頭說：「那晚沒有表演，我就吸了點。」

「怪不得大家都說你是幻覺。」趙加凱說。

武凡左手抱在胸前，右手豎起，握緊拳頭，大拇指放在嘴邊，眉頭緊皺，目光注視前方，陷入深思。文洋見狀便叫趙加凱去給何信友和女人去做筆錄。

趙加凱帶著兩人走後，文洋對武凡說：「武大偵探，你冥思苦想，得出什麼結論？」

冷廣見武凡還是雕塑般沒有動彈，他推了一下武凡說：「小子，文警官問你話呢？」

「我聽到了。」武凡收回了盯著前方的眼神，看著文洋說：「我有個大膽的猜想，我覺得何信友不是幻覺，是真的，他是真的被偷襲了。那為什麼兇手沒有吸他的血而放他走了呢？因為兇手的目的不在殺人，而在那個人身上的血。何信友那晚吸了毒，兇手發現了后覺得他的血不健康，就放棄了。」

文洋一邊點頭，一邊思考著，嘴巴里嘟囔著：「有道理。」

冷廣一開始聽得雲里霧裡，突然他驚叫道：「按你這麼說，那就還是吸血鬼乾的？不是吸血鬼誰會吸人血啊？」

三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啊！」冷廣的尖叫身打破了這個沉默：「誰在咬我褲子？」他舉起拳頭扭頭打算用力砸下去，文洋武凡二人迅速望向他後面，文洋甚至拿出了配槍，「是我」柴柴被這陣勢嚇得脫口而出。

柴柴的聲音讓場面一度陷入尬尷，「剛剛誰在說話？」文洋充滿疑惑地問道。

冷廣機靈一動，抓抓後腦勺說道：「是我說的，我是想說是你，一時緊張說成了是我。」說完他對著柴柴說：「你這死狗，幹嘛咬我褲子，嚇死我了。」

「是嗎？」文洋滿臉問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柴柴，她一直都覺得眼前的這隻狗和其他的狗不一樣，但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武凡看見文洋的神情，他在冷廣的耳邊低語：「你待會就假裝說把柴柴帶出去，你帶著它在這裡面走一走，看看他會不會感應到什麼，我就拖住她。」

「嗯」冷廣點點頭，接著他故意調高音量說：「死狗，我帶你出去收拾你。」

「你去吧！」武凡說道：「在外面等等我，我和文警官再分析分析案情。」

冷廣把柴柴帶走後，武凡叫了聲還在回憶剛剛那句「是我」的文洋，她回過神來，武凡接著說：「我還有個猜測，你聽聽，是從這個動物血得出的猜測，我覺得吧這個兇手在喝人血前也可能喝了動物血，後來喝動物血不能滿足他，他就開始喝人血。」

「這。」文洋搖搖頭：「那怎麼解釋他為什麼要喝血呢？」

「你不記得我們老師說過，很多犯案動機是匪夷所思的，正常人都是想不到的。」武凡說道。

武凡這句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微妙，兩人這麼多天從來沒有聊起過從前，這是第一次武凡提起從前的事。兩人不約而同對視了一下，又都迅速移開目光。文洋感覺身體有些發熱，臉上滾燙滾燙的，她把手當扇子，沖著臉一直扇風。

「這裡面真是越來越熱了，看樣子也快好了。」文洋解釋道。

武凡擦了擦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珠：「是的，人太多了。」

趙加凱的出現打破了這尬尷的氛圍，他告訴文洋這裡的調查工作已經查不多結束了，目前初步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一些詳細的情況要化驗結果出來才知道。

文洋四人和武凡走出俱樂部門口時，冷廣正帶著柴柴蹲在門的右邊抽著煙，看見他們出來了，冷廣用腳掐滅煙頭，迎了上去朝武凡聳了聳肩表示沒有什麼異常，然後問道：「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趙加凱看了看他說：「我還沒問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們也來尋找答案，看看是鬼還是人讓我們被冤枉了。」冷廣答道。

「下次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了。」趙加凱說完，四人便向警車走去。

「文洋。」武凡叫住了她：「我還有個事想單獨問問你。」

文洋停下腳步對其他三人說：「你們去車上等我吧！」說完她轉過身子，武凡向前走了幾步問道：「DNA檢查結果出來了是嗎？是人類的DNA嗎？」

文洋沉默了片刻說道：「本來這個事是不能透露的，我可以告訴你，但是等我回答完了，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的。」

「是人類的DNA，不是什麼吸血鬼，但是檔案庫里沒有找到與之匹配的DNA。」說完文洋停頓了一下，望向柴柴接著說：「現在該你回答我了，剛剛在裡面是不是那隻狗在說話。」

武凡被她這個問題震住了，他嘴唇動了動，但卻沒有發出聲音。他想說不是，但他又不想欺騙她，他獃獃地看著她，不知所措。

「是的，我是一隻會說話的狗。」武凡聽到身後傳來柴柴的聲音，而面前的文洋瞪大雙眼，為了不讓嘴巴里的聲音跑出來，她用手緊緊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