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儒率軍定西南,文士攜嬰入道觀

第一章:大儒率軍定西南,文士攜嬰入道觀

莊子曰:吾在天地之間,猶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

浩渺宇宙,有一個類似明初版圖的年輕王朝,名曰大新王朝。

大新朝鼎安八年冬,孟養大土司安無憂的大兒子安坤,在孟養城中被人亂棍打死了,原因不明,兇手不知,坊間傳聞是因為吃飯沒給錢,笑話,他安坤吃飯從來不給錢。

安無憂惱怒下派出手下在城中大肆追捕,一時間孟養城中風聲鶴唳,民不聊生。

時西南王朱慶北攜王妃跋涉數城前來安撫,並承諾勢要破獲此案,不破不歸,一時間民心大定。

可僅僅月余,安無憂二子在家裏被人毒殺了。還死在了安無憂小妾的床上,剛聽聞消息的西南王朱慶北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圍在了孟養城邊的行宮裏。再然後就只聽似是護衛罵了起來,忽一陣火起,再一陣喊殺,隨後煙塵一散,便是官道上跑死了數匹俊馬。

鼎安九年元夕夜,有一騎入鳳台門,又一陣鑼驅賞燈遊街人,緊一連鞭開宮門,再一通鼓喚眾文武。一時間整個應天府上下都明白——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據下朝的官員透露,西南諸司叛亂,西南王朱慶北薨!而翰林院編修,鼎安初年榜眼吳能已經連夜帶着調兵詔令出發了。

本想是派之先行,以為後續來人鋪路搭橋,探探風頭。

可吳能夜溯長江,一路不休,兩天後就到了常德府,聚兵洞庭,三日內周邊四府兵皆至,遂兵發西南。凡戰必當先,當先則必勝,一路自重慶首戰,過瀘州、敘州,沿江下烏蒙、金川,行鶴慶、金齒,直達孟養司。

及至安無憂頭顱傳至聖前不過兩月,上喜,贊之:「文可壓群吏,武能靖邊疆,真儒將也!」

這一場死了兩個土司世子,鬧翻了整個西南的亂局,從開始到結束不過三個月,但有封官的大土司卻從一百七十位驟縮至不到三十位。

鼎安九年秋,西南一座不知名的山上,一個文士裝扮的人來到了一座道觀前,道觀佔地很大,足足有半個山頭,道觀文刻大氣,雕飾雄偉,宛如畫卷,觀門上寫着瘦金體的「無憂」二字。

而觀門邊卻有一木屋,把連綿的美感撕裂了,小屋破糟木頭累坼,木頭粗細不同、大小不一,看着還漏風,上面還寫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字——門房,這倆字寫得宛若狗刨沙坑、蛇行泥灘。

而這個文士看到這倆字,略略頷首,感覺很有自己的風範,頓生一種知音感,踱步向前。

正此時觀門邊這小屋裏一個老頭聲音傳了出來:「來人止步,私人之所,無需香火,請速離去。」

「學生有事而來,還望通報。」

文士一遍答話,腳下卻是沒停。

裏面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止步!速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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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有事而來。」

文士依舊向前走去。

眼看就四五步就要錯過小屋到觀門了,突然裏面老頭直接破開了門房對着文士就是一記直拳,老頭雖然臉上皺紋已如老樹皮般溝壑縱橫,但這記拳卻又快又狠,關節帶動下猶如虎豹撲來,只是這勢大力沉的一拳,卻被對面文士用手中的紙扇輕輕地擋住了。

「一品高手看門,看來找對了。」

文士反而興奮起來。

老頭詫異中定睛一看,這文士左手抱了個嬰孩,右手則用一本薄薄的冊子擋住了這一拳,怪叫一聲「宗師!」

老頭扭頭便又沖回門房,只是可憐的門板這次徹底碎了。

「嚓嚓嚓!」一陣鑼聲自門房傳出,隨即整個觀里傳出了一些聲動,然後老頭無視身後的文士奔向了觀門,在門邊順勢一躺,沒了動靜。

文士這時卻站定不動,不過幾息,有三男一女四人出現在廟門前,皆是道士打扮,幾人對視了一陣。

「汝乃何人?」一個肥肥胖胖的道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何故至此?」另一個胖胖肥肥的道人緊接着問道。

「我叫朱俊爹,我想把朱俊放你們這邊養一養。」

「呵,這名字還真是隨意,你隨你娃娃姓?」這明顯的揶揄惹怒了胖胖肥肥的道人。

「快走吧,去大理放和尚廟裏吧。」肥肥胖胖的那位說道。

「我真叫朱俊爹。」

「行了,既然這般沒有誠意,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兩次拒絕後,只見文士把小冊子順手塞到嬰兒的包被裏,然後從包被裏掏出了一大把紙,「這裏每張不下百兩,這便是我的誠意,謹為供養。」

「去球!」

「爺們差你這點錢?」

這一舉動似乎是惹惱了兩人,連一直沒說話的道姑也面有不忿。

文士則把目光遞給了那位一直沒有說話的穿麻衣的男子,似乎認定了他才是主事之人。麻衣男子也盯着文士,這時文士大拇指一扭,似乎要攤開給人看看這具體有多少張。

麻衣男子瞳孔一縮,正色道:「貴客來,請進。」然後便側開身子,示意文士可以進來了,其餘三人雖有疑惑,但終究也沒說話。

然後麻衣男子帶着文士進了會客堂,然後把其餘三人關在了門外面。

二人未曾寒暄,只是恰好有一盤棋在桌上,似是剛剛有人方坐定,左右不過下了四五手,將將定勢便被文士到來打斷了。文士瞥了一眼,便坐在了下來,執黑先行了。麻衣男子見狀也坐了下來,拿出了白子接招,隨後會客堂里只有啪啪的落子聲。

不過半柱香,推門而出,勝負未可知,文士依舊左手抱嬰,右手攥著銀鈔一臉悠閑,而麻衣男子則是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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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了主廟大廳,在麻衣男子上香后,二人面對面站定,文士把左手遞出嬰孩,麻衣男子左手伸向銀鈔,可是麻衣男子攥住銀鈔卻拿不下來,拽了幾次后,似是擔心拽壞了銀兩,只得右手接住了嬰孩,左手也順勢拿到了銀鈔。

「朱俊,二月三日生,告辭!」

言罷,文士便從容走了出去,路過門口時還驚奇地挑了挑眉頭。

然後兩男一女想追出去卻被麻衣男子抬手阻攔了。

「沒必要了,此人我們攔不住。除非戴枷的出來。」

「那這娃娃你就留下了?」

「還沒斷奶吧,你養啊?」

「哼,不知所謂。」說罷,麻衣男子便拿着銀錢轉入後堂了,嬰孩卻被放到了大廳椅子上,可能感覺被遺棄或者身下椅子太過硬了,一直都安靜當掛飾的嬰孩突然哭叫起來,大廳里三人面面相覷。

「這老貨收了錢不幹活?」肥肥胖胖的道人不恥到。

「何止哦,甚至錢全拿走了,孩子給他扔這。」胖胖肥肥的道人應和道。

「哼,沒人要,我來養。你倆也是個只會說的人。」唯一的女性走了過去,抱起孩子,端詳一番,或是小傢伙有所感應竟然不哭了,對着道姑咧了下嘴。

道姑見狀大喜,緊抱了一下,又趕忙打開包被,看了看,然後騰出一個手還撥了兩下,「小朱俊?哈哈,真俊啊!」見兩道人湊頭往這看,道姑趕緊把包被又掖了起來,「看啥?」然後扭著腰抱着孩子走了。

胖胖肥肥和肥肥胖胖的兩個道人也不生氣,搖搖晃晃地回了會客廳,看着棋子發起了呆。整個棋面上黑氣基本為零,慘不忍睹。

「你說誰執黑?」

「我猜是青山。」

「我猜也是他,臉陰的跟踩屎上似的不輸才怪。」

「英雄所見略同。」

而此時到了山下的文士突然立住了,一拍手:「壞了,詩集忘了拿了。」然後一抬腳把腳從鞋子裏蛻了出來,「那就留這吧。」便又悠哉地走了,只剩下一隻鞋嵌在了不知是何野獸的糞便里。

鼎安九年初冬,有知情人提供了西南各級官員與土司聯絡的信件,聖上震怒,連派十餘道密信,督促已經是大學士卻仍在西南的吳能嚴查狠抓,一時間整個西南官場都體會到了似遼東那般凜冽的寒冬。

鼎安九年末,吳能自千里之外的一封僅十幾字的奏章讓正在應天府早朝的眾官員直覺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透紙而出——除孟密外,各州府缺各級官吏四百六十。

群臣為上賀,一役定西南。

聖上甚喜,遂改年號靖安,又召吳能回京,正式任命為內閣大學士兼兵部郎中。

群臣遂再賀,明主識能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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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十三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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