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仙人會不會擦屁屁?【更三萬多字】

第7章 仙人會不會擦屁屁?【更三萬多字】

十天後,枯萎的籬笆牆內,篝火熊熊燃燒。

院子內,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茅草屋子則已經達到了八間。

這次的擴建,請的是村民,花費了半頭野豬肉。

柴火邊,苟牧、二狗子和王麻子仨坐在一起聊著關於赴摩托羅縣城的事情。

阿布坐在邊上旁聽。

「今年閏十二月,好多年沒有過了。

「這次去縣城,我還是以賣草藥為主,」王麻子叔叔道。

「這東西在縣城要比在曹家圩鎮貴,這是好的選擇,」苟牧點了下頭。

「你呢,二狗子?」苟牧問道。

「我差不多,」二狗子叔叔興緻怏怏。

「我也差不多,」苟牧沉聲道。

仨男人沉默了下來,都盯着院子中央的火堆默不作聲。

火堆里柴火多,燃燒正旺,它們驅除了山野夜間的寒冷。

阿布看着仨沉默不語的大人,一時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不想說話,你們就散場啊?

「在這兒不是浪費時間嗎?」

這時,打量著苟牧神色的王麻子問道,「牧歌,你還是想那檔子事?」

沉默了一會兒后,苟牧才緩慢回答道,「是啊。」

說完,他將旱煙桿湊近了火堆,吧噠吧噠地吸了兩口。

「我看根本上就沒那回事,」二狗子說道,「你別白費功夫,畢竟娃娃還小。」

「孩子是我的命,孩子他媽也是我的命,」苟牧輕輕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繼續道,「我一定要為孩子他媽爭取一線生機。」

聽到大人的說話,阿布在邊上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大人人在說些什麼,或者對什麼有不同的看法。

現場繼續沉默。

——

「我覺得這世界上就沒有修士或仙人這個說法。」

二狗子叔叔瓮聲瓮氣地說道。

顯然,他這話已經憋在肚子裏很久了,內心很有些憤憤不平。

「如果有修士或仙人,我家婆娘死得那麼慘,也不見他們飛過來慰問一下,放些什麼仙丹妙藥什麼的東西。

「我不求得我家婆娘長生不老,也不求得她長命百歲,只求得死得痛快一點兒,不要叫那麼久,叫那麼慘,最後聲嘶力竭了好久,也還都沒死。

「最後死的時候,我家婆娘眼睛都還睜著的。」

苟牧沒有接二狗子的話,而是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王麻子,你怎麼看?」苟牧問道。

「對於二狗子婆娘的死,我當時親眼目睹,確實很慘。

「他婆娘收屍、入殮、挖坑、抬杠,還有入土,都是【牧歌】和我一起做的。」

王麻子說道。

「牧歌」就是王麻子和二狗子等人對苟牧的尊稱,畢竟後者做事靠譜。

王麻子繼續道,「你說這世上有仙人吧,你說我們這窮鄉僻壤的,他們也應當過來關懷一下,慰問一下,不要那麼絕情,不要那麼冷血。

「我們求神拜佛,祈求平安,渴望健康長壽,這些普普通通的想法,總也還是要滿足吧?

「不過,前幾年,就在阿布你出生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天上的九仙雲彩,後來甚至還發現了上面有仙女,有飛艇,然後突然它們就消失不見了。

「如果說不存在仙人或修士,那麼那些天上的東西是什麼?

「為什麼當時這些仙女那麼驚駭?

「她們在害怕什麼?

「難道在害怕我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凡人?

「我們有什麼值得他們害怕的?

「再後來吧,我們後山那麼高,以前都沒什麼雲彩遮蓋,後來突然之間就雲霧籠罩。

「聽說陶小天大爺曾經上去過,可是那山峰頂上就是進不去,轉來轉去還是在原地,或者回到了山下。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是我們所認為虛幻的東西,那麼它為什麼會是虛幻的?

「如果它們都是真的,那麼為什麼這些藏在背地裏的人在做些什麼?

「難道在做小偷?

「可是,我們有什麼可以偷的?

「要偷,就讓她們將我家的母豬給偷走好了!」

王麻子叔叔一番長篇大論,倒是暢快得很,但也提出了很多的問題。

這些問題阿布都是第一次聽說,難以避免地聽得雲里霧裏。

不過,他倒是對於修士、對於仙人、對於曾經出現的異變,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

似乎半山村附近曾經發生過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而這些大事正是他們大人所關注和所爭論的。

「大人真厲害,自己要快快長大!」阿布心道。

——

此時,稍稍沉默了一會兒的苟牧接過話題,緩慢道,「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修士。

「但說『沒見過』,並不就能說『不存在』吧?

「不說摩托羅城的大戶從家齊老爺子,也不說咱賽羅皇朝國度大名鼎鼎的陳道明,他還是我們本縣同屬於青蘋果郡西部的摩托毫縣的普通農戶人家出身的名士大儒。

「關於他們有各種傳言。

「這些傳言有各種不實之處,或誇大之處。

「但就是這樣,也不能說家齊老爺子和陳道明不存在吧?

「不說別的,就說我們「容家灣」的陶小天大爺。

「有人說他已經一百歲了,有人說他已經二百歲了,還有人說他一千歲了。

「他看起來比我們仨也就大不了多少。

「但我爸苟二甫還在的時候,他就這個樣子了。

「還有人說,他和村長老爺爺差不多,可村長老爺爺也年紀不小了。

「現在我爸死了多少年了,連我媽的墳上二狗子你都可以打兔子了。

「還有人說陶小天大爺能上天入地,一拳頭能打落小山,一根手指頭能擊斃猛虎。

「那天陶大爺在我們家,離開時哈哈大笑,我們夫妻倆和阿布都在。」

說着這話,苟牧朝阿布看了一眼。

阿佈點了下頭,臉露微笑。

此時,二狗子叔叔和王麻子叔叔都露出羨慕的神情,阿布覺得也是臉上有光。

苟牧繼續道,「當時他笑得我氣血翻湧,小旺嚇得尿尿,我家那大白更是急忙奔逃。」

聽到爸爸的話,阿布想起來了,似乎真的有這麼回事。

他低頭去打量小旺。

後者正坐在火堆邊,看了阿布一眼,又去瞧苟牧,還搖頭尾巴。

苟牧的話仍然在繼續,「對於陶大爺究竟有多大年齡,我們都不清楚;而清楚的人則活得沒有陶大爺久。

「對於陶大爺武藝有多高,我們仨都是莊稼漢,最多會些莊稼漢把式,入不得大雅之堂。

「因此,關於陶大爺的武藝,我們也無法判斷。」

——

突然,阿布想了起來那天事情的怪異,想起來了陶大爺要收自己做徒弟的事情,於是問道,「爸爸,那天陶大爺收我做徒弟,是要我跟他學武藝?」

阿布覺得這時候不插話不行,不然晚上會睡不着。

「對啊,」苟牧很好奇,「難道你不知道嗎?」

阿布搖了下頭,說道,「我以為他要我跟他學走街串巷,做貨郞擔,或者是賣些鴨子苗,哪知道是這樣!」

說完,阿布臉上也露出了惋惜的笑容。

「哈哈!」仨大人異口同聲地笑出聲來。

「陶大爺是附近方圓百里有名的高手,我都佩服得緊」,二狗子叔叔露出艷羨的神情,「如果他要收我做徒弟,我磕頭一百個,不,九百個,九千個,我都願意!」

二狗子叔叔說話很大聲,驚得小院內篝火邊的小旺都豎起脖子和耳朵。

「二狗子,你倒說得輕鬆,要磕頭九千個也輪不到你,」王麻子叔叔翻了下白眼,道,「我願意磕頭九萬個,並且力爭第一個磕。」

「切!」二狗子叔叔露出不屑的神情。

他倆長期以來相互不對付。

「阿布,現在你知道了你錯失了多大的機會了,」苟牧神情溫和,臉帶微笑。

「那爸爸問你,你現在後悔了么?」

「後悔?」阿布很少想起這個詞,也很少用這個詞。

他想起了那天陶大爺哈哈大笑離開時的神情,後面多次找自己,和自己鬥嘴,甚至給自己露出那公豬一般的胸大肌的神情。

但後來陶大爺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來收他那九文「新會燒鵝」的欠賬時硬時多要了一文錢。

看來,自己和他已經無緣了。

想到了這裏,看着都安安靜靜地等待自己回答的爸爸和倆叔叔,阿布搖了下頭,道,「沒什麼後悔不後悔的。

「這是緣分。

「緣分沒有,強求也沒用。」

一個九歲多的小孩說出了這番話,讓仨大人眼前一亮。

王麻子叔叔再次露出艷羨的神情,豎起了大拇指,道,「牧歌,你生了個好兒子。」

對王麻子的話,二狗子這次沒有反對,點點頭笑道,「如果我有了這樣的兒子,就是死也值了。」

阿布看向父親。

對於別人的話,他倒歷來都不太在意。

但爸爸和媽媽的話,阿布是必須在意的。

「你能說出這番話,也不枉我和你媽一番教導。

「我這做爸爸的,希望你以後能有自己的緣分,能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大男子漢。」

苟牧說話溫和,不疾不徐。

阿布嗯了一聲,再點點頭。

爸爸剛才的話很深奧,也很有道理。

——

苟牧繼續道,「好了,回到原來的話題。

「關於陶大爺有各種傳言。

「這些傳言的真假,我無法判斷,但我知道一點兒,即陶大爺這個是是存在的,是一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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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的人,有武藝,禿頭。

「進一步來講,其實還有一些其他英雄豪傑人物,不可勝數。

「就是關於仙人或修士,有的說存在,有的說不存在。

「這裏面我們如同井底之蛙,同樣無法確定其真假。

「我曾親自找過陶大爺幾次,問他有沒有修士,哪兒有修士等問題,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說『有』,也不說『沒有』。

「但我知道,關於修士有各種傳言,有人說修士能翻江倒海,能起死回生,能肉白骨、活死人,具有無比大的能耐,非我等能夠想像。

「這些同樣都是關於修士的傳言。

「但有這許許多多關於他們的傳言在,我不敢斷定他們一定存在,但傾向於認為他們還是存在,只是他們因為某些原因不願意與我們這些窮鄉僻壤之人接觸。

「或許他們能看到我們,但對我們只是看看,就好像我們看螞蟻一樣。

「想一想看,難道你會在意一隻螞蟻的想法嗎?

「我們現在四人,在修士眼裏或許就是四隻螞蟻。」

——

苟牧剛才的話回答了為什麼王麻子叔叔所問和二狗子叔叔所講的為什麼修士不會與普普通通的凡人接觸、慰問或關愛的事情。

二狗子叔叔和王麻子叔叔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對阿布而言,那裏面信息量太過巨大,他一時有些頭暈腦脹。

但要他現在回去睡覺,他可是打死都不願意。

為了轉移注意力,阿布轉頭看向火堆;它仍院子裏繼續燃燒,但火勢小了些。

阿布起身,抱了幾把些柴火過來。

火勢恢復了熊熊燃燒的態勢。

「我還是反對牧歌你的說法,」這時,二狗子叔叔搖了下頭道。

「如果有修士,他們不在意我們,並且他們對我們如此之強大,那他們對我們有什麼意義呢?

「那不是什麼作用也沒有嘛?!

「沒用的東西,就是不存在的東西;即使它存在,也毫無意義。

「就好像路邊的一粒沙子,它對於我現在有什麼用?

「沒什麼用啊!

「所以它存在嗎?它對我來說毫無存在的意義,因此它完全不存在。

「王麻子你爹家的公豬,對於好多人家有用,因為他們養了母豬。

「但對於二狗子我來講,就毫無用處,它對我來講也不存在。

「再看起來說螞蟻。固然我們人不必理會一隻螞蟻的想法,但一隻螞蟻難道要到人類身上尋求希望嗎?

「七年多前的那天,也是阿開出生的那天,我正在池塘邊準備摸螺螄,結果從池塘里看到了天上的異象。

「我抬頭看上去,發現那異象確實存在。

「然後,我朝池塘里吐了三次口水,池塘里幻動,結果幻象破滅。

「我再抬頭望天,結果那異象消失了,重新恢復了『九仙女』雲彩的模樣。

「所以,我當時就斷定,那天上的異象,肯定就是幻象,是沒有用的幻象。

「我只要三次唾沫,就可以將之搞定。

「再至於那啥子『九仙女』雲彩,我也斷定它是幻象。

「為此,我喝足了水,躺在地上,等憋得厲害的時候,就朝天上尿尿。

「你們知道結果怎麼樣了?」

沒想到二狗子叔叔竟然還有這樣一出動作!

阿布不由得笑出聲來。

自己作為一個小男孩,曾經嘗試過很多尿尿的姿勢.

但是,阿布從來沒有一個姿勢有王麻子叔叔這樣異想天開。

「二狗子叔叔,你那泡尿究竟怎麼樣?」

阿布非常地好奇地追問。

「他肯定在天上下起了一場用尿做的雨。」

王麻子也忍不住笑了。

「爸爸,你怎麼猜?」阿布去問苟牧。

「二狗子叔叔將自己的尿尿到了自家的嘴巴里,還有臉上,還把眼睛弄糊了。」

苟牧臉帶笑容,溫和地說道。

阿布看着爸爸的表情,覺得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於是,阿布又去打量二狗子叔叔,發現他也臉帶微笑,並朝苟牧豎起了大拇指。

「牧歌,你怎麼知道?」王麻子叔叔顯然是頭一次知道這一事情,很是好奇。

「因為當時我和二狗子一起,躺在地上,朝天上尿尿。」

聽到這,王麻子和阿布笑得流出眼淚。

笑得肚子發痛。

笑得喉嚨發癢。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得幾乎要滿地打滾。

好久之後,王麻子和阿布才止住了笑聲。

但二人對視一眼,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如此三番、等二人停止狂笑后,苟牧看了阿布和王麻子一眼,緩慢道,「當時我和二狗子叔叔圍繞九年前那啥子『九仙女』雲彩是真還是假髮生了爭議。

「二狗子叔叔將他吐唾沫的事情講了,說服不了我。

「二狗子叔叔就打賭說,他只要三泡尿,那天上的雲彩就會消失不見。

「我當然不服氣,要當場看一看二狗子如何驗證。

「二狗子不同意,他說你看着我尿,你說我一個大男人,能尿得出來不?

「如果想驗證,那就倆人一起喝水,同時朝天上尿尿。

「一共尿三泡,並且要朝天上的『九仙女』雲彩尿尿。

「那事兒的發生,現在想來確實挺搞笑的。

「那時候,我才二十七歲,剛好阿開生下來不久。」

聽到這事兒,大家又笑了一會兒。

「那爸爸究竟是誰贏了?」阿布很好奇。

「你二狗子叔叔贏了,但爸爸也沒輸,」苟牧回答道。

「為什麼?」爸爸打賭輸了,這在阿布心裏不可想像。

其中的緣由在於,阿布從來沒見過爸爸和人打過賭。

「我們進行了三次,前面兩次都沒反應,但到第三次它果然消失了。

「所以,二狗子叔叔當時贏了。」

苟牧解釋道。

「可為什麼爸爸你也沒有輸了?」阿布繼續追問。

「因為這裏可能有巧合啊!」苟牧繼續解釋道,「最後一次尿尿之後,雲彩沒有了,可是我們的後山卻起了大霧,甚至連陶大爺都無法登頂。

「事兒的真相如何,我們這些普通人渴望知道,可是又好難清楚啊。」

苟牧臉上露出了唏噓的神情。

——

「我在想啊,如果有修士,它是不是吃得比我們多?長得比我們高?穿得比我們好?住在城裏?」見對面二人異想天開,王麻子也胡思亂想起來。

「肯定吃得比我們多,或許他們要拿一個好大好大的碗吃飯,」二狗子對此倒是作了一個雙手大大張開的手勢。

「他們吃這麼多飯,肯定要用一個好大好大的蒸籠來蒸飯,還要燒好多好多的柴火,要建一個好大好大的灶哦,」阿布接了話。

阿布覺得這個話題很有趣。

想了想,他又繼續道,「如果這樣,我這樣的小孩肯定做不來。

「我扛不動那大樹一樣的柴火,揭不開那有屋子那麼大的鍋蓋。

「就是要我淘米,幾個人的量還可以,但那幾百幾千斤可做不來。」

阿布說完,還搖了下頭。

「阿布你這小孩想的倒有意思,」王麻子笑道,「不要說你,恐怕我們大人也幹不了。

「我想啊,他們要煮一頓飯,恐怕燒火不能用小樹枝,也不能要用小樹,而要要用大樹,並且是很大很大的樹。」

王麻子做了一個用將雙手圍攏一棵樹的樣子。

「我燒火做飯要添三次柴,時間感覺都不短,中途我還可以餵雞鴨,」阿布說,「如果修士他們用這麼大鍋子做飯,再燒那麼大的柴,肯定要燒好久,說不定要燒三四天。

「要是我,肯定是沒力氣了。」

阿布想了想,感覺有些畏懼,畢竟餓肚子的感受並不好。

「我想,那些仙人肯定會餓得皮包骨,就好像螞蟻一樣。」

二狗子叔叔以一副不屑的口氣說道。

他還是不相信有仙人或修士。

因為他覺得,即使相信有,也沒任何的意義。

「你看啊,今天我們吃了野豬肉,裏面有生抽、老抽、醬酒、大蒜等調料,還有青菜,」王麻子將從做飯轉向了吃菜。

「你們說,修士們他們吃什麼菜?

「是不是像我們一樣端著碗,用筷子吃飯?」

二狗子叔叔左右打量了一下,看到用竹棍做的掃把,將兩根等高的竹掃把拿了過來,它倆都約一米五左右的長度。

將倆長長的竹掃把合併到一起,二狗子叔叔勉強比劃了一個吃飯的動作,說道,「這些修士或仙人肯定用這麼大的筷子吃飯,將飯菜撥到嘴巴里。」

阿布左右打量,比劃了自家的筷子和竹掃把的長度,不由得驚呼道,「那這些修士或仙人的嘴巴有這麼大嗎?那不長得比牛還高大?!」

「我聽說一種叫『大象』的動物,它比我們這屋子還高,比一間屋子還要重,或許他們應當和大象差不多高大威武。」

王麻子叔叔有些感嘆,感嘆自己想像力的不足。

「切,還啥子『高大威武』!」二狗子叔叔不屑地說道,「我看分明這些修士或仙人長得就和畜牲差不多嘛!

「你看你們家養的牛,白天不斷吃草,晚上回到牛欄裏面還要不斷反芻。

「修士或仙人長得那麼高大,肯定肚子餓得厲害,一天到晚就吃到吃,一刻不停地吃,然後吃得……吃得……吃得肯定和你家的黑皮豬差不多。」

——

阿布家養了一隻黑皮豬,不過,它並不是大型的肉豬,而是一種小豬。

畢竟阿開和阿鍋還小,打不來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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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豬菜。

「王麻子叔叔,你說啊,如果仙人或修士吃豬肉,肯定裝豬肉的碗要比吃飯的碗大多了,不知道他們的菜碗裏面要裝多少只豬肉,才能夠他們下飯?」

關於「吃什麼」的議題轉向了「用什麼東西吃」,這有些偏題了。

阿布的疑問,糾正了這個缺陷。

「我想,肯定得十七八頭豬,才夠這些仙人或修士們吃一頓,」王麻子轉頭向村後山看了看,說道,「如果這世上有幾個仙人或修士,或許他們會幾餐就把我們後山同的野豬全部吃完,那咱們就只有喝西北風了。」

聽到這話,二狗子叔叔表示不同意。

「可是,我們後山上的野豬還是有很多,其他的兔子啊、麂子啊、孢子啊什麼的,也都不少,所以,可以通過我們今天晚上吃的野豬肉進行推測,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修士或修山。

「如果有,他們也不會和我們有什麼關聯。

「沒有什麼關聯的東西,就不是個東西,我們就要當它不存在。」

「切!」王麻子叔叔反駁道,「如果我們是螞蟻呢?不管我們怎麼吃,螞蟻總還是能找到自己吃的東西,對不?

「如果有修士,他們一樣要和我們吃飯、喝水、甚至是穿衣,仙人肯定不是野獸或小孩子,不會光着屁股到處跑……」

聽到喝水,阿布接話道,「那仙人喝水,是不是要喝好多好多的水?」

阿布看了看自家的碗、水缸還有小溪,覺得它們怎麼樣都不夠修士或仙人們喝的。

「那是肯定,」王麻子叔叔點了下頭,「你想啊,他們要吃那麼飯,還有那麼多的野豬肉,而做飯的時候又長,肯定是等著等著就餓得很厲害。

「餓得很厲害,那他們吃飯的時候就會急。

「而一急,就會噎著。」

王麻子叔叔做了個噎著打嗝的樣子,然後問道,「噎著了怎麼辦?」

三倍「喝水!」

阿布回答道。

結果這時候王麻子叔叔也自行回答了,仨人可謂異口同聲。

見到這個巧合,倆大一小都笑出聲來。

「要喝水,你們家的水缸、小溪肯定都不夠,這些仙人都還是會噎著。」

王麻子又做了打嗝的樣子,仨人再次笑出聲來。

「他們會找一個大的池塘、湖泊甚至是河流來喝,或許一口氣就把湖裏的水喝乾了,」王麻子一臉悠然嚮往的表情。

他繼續道,「我知道象鼻河,它好寬好大,要流到好遠好遠的地方,那河裏的水,肯定能夠讓仙人們喝幾口」。

「那不是要把河裏的小魚小蝦全部都吃了下去?」阿布覺得很驚奇,「那他們不將魚蝦煮熟就吃掉,這也太腥了吧?

「還有,我聽說好多人在河裏拉屎拉尿的,那豈不是太不幹凈了?」

「阿布就是有想法,」二狗子叔叔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連你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仙人們神通廣大,豈能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還吃屎吃尿的,那他們是仙人還是畜牲?

「既是仙人,那他們肯定不會這樣。

「如果這樣,他們肯定不是仙人,而是畜生。

「所以,這樣的仙人不存在。

「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仙人,更沒有變成了畜牲的仙人。」

「咯!」

此時雞窩裏傳過來一陣野蘆花雞的嘀咕聲。

但在場無人注意。

王麻子很不服氣地說道,「二狗子,收起你那一套!我們是在假定有仙人,看他們會吃什麼啊,怎麼樣喝啊,會不會拉屎拉尿啊?

「這是猜測、探討,你懂不懂?」

王麻子叔叔提高了嗓門。

「我知道!我知道!」二狗子叔叔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他們應該會拉好多好多的屎,那屎恐怕要比我們的後山還高。

「這些修士如果拉屎一次,並且恰好拉到我們頭上,我們肯定會被那些屎給埋了。

「就好像我們一不小心拉屎的時候,將屎殼郎給埋住了一樣。」

二狗子叔叔能做荒唐事,肯定能想出荒唐事。

「如果他們拉尿,肯定就好像天上落洪水一樣,滔滔不絕,甚至可能天下大水泛濫,生靈塗炭。

「如果他們打屁,恐怕會颳起十二級大風,將大樹吹倒,屋子吹垮,而那時風中的人並不會死於大風。」

這時,二狗子叔叔停了下來。

「那風中的人會死於什麼?」

見到沒有下文,阿布好奇地問道。

「會被臭死!」

二狗子叔叔和王麻子叔叔二人異口同聲,看着阿布哈哈大笑。

這倆大人在捉弄自己,阿布已經明白。

而剛才的停頓,分明就是他倆在等自己上當。

但即使這樣,大人相對於小孩還是有顯著的優勢。

他們這些人腦洞大開,遠遠比自己這樣的小孩更有見識。

想像起那些怪事來更加地天馬行空。

當看到正在嘿嘿的促狹的笑着的王麻子叔叔,阿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們大人覺得,那些修士或仙人,拉完屎後會不會擦屁屁?

「那他們的攪屎棍,肯定有大樹那麼大。」

阿布想了想,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因為樹上還有好多的小樹枝啊。

它們摩擦起來可是很疼的。

「如果這樣,那修士、仙人他們肯定會生痔瘡!」

阿布說得斬釘截鐵。

「不可能!」這次二狗子叔叔和王麻子叔叔再次異口同聲。

沒想到二人竟然又想到一塊去了。

「他們肯定像你爸一樣用水洗屁屁!」

二狗子叔叔和王麻子叔叔第三次齊聲說道。

倆大人一起看着著阿布,一齊嘿嘿地笑出了聲。

阿布對二人的嘲弄翻了個白眼。

因為爸爸主張水洗,而這二人主張用攪屎棍,結果二人都有了痔瘡。

他倆對苟家人的做法很是不屑一顧,甚至可以說超級反感。

「不要和苟家人的左手觸碰到一起!」

——

早晨,半山村,東邊。

朝陽升起,透過窗子,照射到了向陽的新茅草屋內的用木凳撐起的平板床上上。

阿揭和阿布倆兄弟各睡一頭。

他倆身上蓋着一床黢黑的被子,其年份看起來比他們爸爸的年齡還大。

陽光照射到臉上,阿布睜開了一下眼睛,然後又閉上。

而此時「小松」正在其小胸膛內鑽來鑽去,弄得身上痒痒的。

阿布在身上撓了撓。

另一頭阿揭一骨碌爬起來,揉了下眼睛,很快精神抖擻。

「阿布,起床了,」阿揭用腿踢打了一下阿布。

「阿揭,我再睡一會兒嘛,」阿布打了下呵欠。

「再不起來,我就將做肉湯吃,」阿揭使出了殺手鐧。

「小松」是阿布的好朋友,他可捨不得。

聽到這話,阿布也一骨碌爬了起來。

——

堂屋外,牆角處,一個熏得烏黑的土灶,它的年齡比阿布還要大。

阿布用打火鐮和乾枯的松針用力揉搓了一會兒,黑煙冒起。

吹了一會兒,火苗起來,阿布趕緊將更多的松針輕輕鋪在灶膛裏面。

火勢變旺,塞入小枯枝鋪在上面。

看到火勢已經起來,阿布將烏黑的鐵鼎罐放到灶上,然後去淘米。

一隻尾巴毛只剩下一根、邊上的羽毛少了一小片的野蘆花雞緊緊跟着阿布。

阿布去淘米,它跟着。

阿布去弄柴火,它跟着。

阿布去忙裏忙外,它還是跟着,就好像經常地在阿布肩膀上獃著的「小松」一樣。

這就那隻阿布從林中抱過來的已經有個把月的野雞。

它並不像老爸說的那樣很不好養,而是比較地聽話和粘人。

現在米已經淘好,阿布將之倒入鐵鼎罐里。

用手指量了量,再到院子的小溪邊添了些水。

這些米都是爸爸親手用谷籠碾的糙米。

它們比較硬,要多加些水,以好做成糙米糊;反之,糙米飯會變得很硬,難吃得緊。

鐵鼎罐的水已經沸騰,灶里的火勢正好。

做糙米糊,只要打着柴火,小火慢煮就可以了。

五歲的時候,試過兩回,阿布就會自己親手燒火做飯和熬糙米糊了。

準備好熬粥和柴火后,阿布離開灶鍋,來到雜屋,從一個大瓦缸子裏掏出了一把栗子,數出了五顆,遞給了肩膀上的「小松」。

「小松」雙腿緊緊抓住阿布的衣服,,屁股坐在阿布的肩膀上。

其雙手各拿倆顆,將一顆放到嘴裏嘎嘣嘎嘣地吃了起來。

它的牙口真好!

吃起來真香!

腳下那隻野蘆花雞饞得都要吞口水了,眼睛瞪得都要鼓出來了。

野蘆花雞去啄阿布的褲腳,但沒有得到阿布的回應。

因為這是一隻調皮、愛搗蛋並且難以調教的野雞。

爸爸說了,小雞要養好,必須從雞仔開始

現在雞長大了,阿布發現雖然野蘆花雞比較聽話,但它確實相對比較難養和難以調教。

已回來個把月,它還是愛隨地大小便,還是愛到處惹是生非。

不僅和小旺合不來,而且和其他的家禽、牛羊馬豬什麼的也划不來。

甚至還多次無事生非,挑戰小旺和大白的高貴地位。

如果不是阿布好心腸,它或許早就進入人類的消化系統了。

雜屋裏,阿布來到另一個大瓦缸,打開蓋子,拿一個用葫蘆做成的瓢,打了一大瓢谷糠,並且抓了一把碎米。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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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無修士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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