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金戈鐵馬 第三十一章 一刀斬盡群寇

?秦無晉鎖住的郡守府有一個小跨院，不過這幾日因修繕縣衙，而被拆毀。，小跨院裏，豎起了一座木製塔樓，高約有三丈。

秦無晉此時便在這高塔之上，舉目向外面眺望。

只見長街盡頭，火光閃動。秦無晉一笑，扭頭對着身後的鄧於洋說道：「好事來了！」

鄧於洋連忙凝神向外看去。只見馬常縱馬擰槍，帶着一干爪牙，向縣衙浩浩蕩蕩的撲來。

經過數代的努力，馬家在武威站住了腳跟。馬常也親眼看着一任任郡守匆匆來，匆匆走。武威城從大治，而逐漸變成了今日這副模樣。

而馬家則在這一次次風雲變幻之中，實力日益龐大起來。

這武威，是我的！

坐在馬上，馬常不斷的給自己鼓勁兒。當年家中祖宗們叱吒風雲，殺人如麻，未想到自己今日竟有些顫抖，有辱家中威嚴。

難道說，自己怕了？

身後的爪牙們耀武揚威，可是馬常坐在馬上，思緒卻是千迴百轉。

過了前面的拱門，就是府衙！

馬常吸一口氣：事到如今，我己別無退路！

「馬常，你聚眾謀反，攻擊府衙，還不趕快束手就縛？」

就在馬常剛下定決心，人來到拱門下的時候，忽聽有人高聲喊喝。

他心裏激靈靈一個寒蟬，連忙抬頭，大聲喊道：「誰！」

「你家大爺，在此恭候多時！」

長街的暗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道火紅的影字從黑暗中竄出，快如流星閃電。馬上端坐一員戰將，身着一身火紅戰袍，外罩一件銀甲，掌中一口七尺長刀。

這名將軍幾乎是貼在馬背上，和戰馬完全合為一體一般。在馬常的眼中，看不清楚哪個是人，哪個是馬，只覺一道紅色閃電，呼嘯著朝着他衝過來。

此人便是周正。

那匹戰馬，也神駿異常。身長一丈二，體魄雄健奇魁。奔跑的時候，馬身幾乎成一條直線，馬尾巴和馬首平行。

四蹄踏踩碎石長街，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響。噠噠噠噠」，那急促的馬蹄聲，猶如戰鼓轟鳴，震懾人心。

馬常嚇了一跳，在馬上端起長槍，厲聲喝道：「來者何人，通名拿命！」

也許，真的是久離殺戮，這戰場上最為普通的切口，居然也說錯了！

馬常話一出口，立刻就覺察到不對，想要改口，對方可就到了跟前。

說時遲，那時快，周正突然間在馬上長身而起。按道理說，他坐在馬上本不應該起身，可是卻突然間，好像站起來一聲。人與馬驟然分離，令人頓生一種視覺上的錯覺，就好像是無端出現了一個人一樣。陡然間就是一個短程加速。

一抹寒光，呼嘯而來。長刀出鞘的一剎那，帶着一股撕裂空氣的刺耳銳嘯，呼的就劈斬過來。

「啊！」馬常不由得受驚大叫了起來，連忙舉槍相迎。

只聽鐺的一聲。

馬常手中那桿青銅長矛，竟然被對方的長刀，如切豆腐般，斬為兩段。刀勢兇狠，速速絲毫不減。

馬常被對方斬斷了長矛，腦袋嗡的一聲響，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可身子卻好像動彈不得一樣，一下子僵在了馬上。

七尺長刀貼在馬常的衣甲上刮過，發出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息，火星飛濺。

周正的戰馬從馬常的身邊掠過，頭也不回，便衝進了人群之中。揮刀劈斬，但見刀雲翻滾，刀光過處，血肉橫飛，只殺得那些爪牙們，慘叫不停。

二百多人的隊伍，被周正一人瞬間鑿穿。

周正衝到了長街的另一頭，徑然勒馬迴轉，長刀低垂。一溜血珠子，順着刀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發出啪唧輕響。

周正手中長刀緩緩舉起來，刀尖指著馬常等人，一言不發。

馬常一提馬韁繩，撥馬回身。刀口在他身上掠過的時候，只覺得一涼，似乎並未造成大礙。可是當他一動，身上的衣甲嘩啦就脫落下去。馬常連忙低頭看，這件胸前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刀口不但撕裂的衣甲，更順着他的肩膀，拖刀直拉下來，到胯部才算停了下來。

馬常這一動，傷口頓時破開。腸子肚子從傷口嘩啦啦一下就掉了下來。馬常想要說話，可張了張嘴巴硬是發不出聲音。他臉上猶自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身體就在馬上被裁成了兩節，晃兩晃，撲通一聲就掉落馬下，氣絕身亡。

「老爺，死了？」

「不好了，老爺死了。」

剎那間，馬常的爪牙們亂成了一團。

「所有人聽着，立刻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周正一聲厲喝，長街兩端，頓時迴響起一連串的咆哮聲。

「我乃秦無晉，安樂侯，武威兵馬使。爾等立刻丟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秦無晉的適時出現，讓馬常那些爪牙們一陣騷動。

不過，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顏通已經銀槍高舉。

猛虎侍從們從街旁衝出，口中大喊：「殺，殺，殺！」

他們一邊逼近那些爪牙，口中同時爆出一連串的喊殺聲。猛虎侍從們都是百戰不死的旱卒，他們這一前進，整條長街的上空，頓時蔓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馬常橫屍血泊之中，七八名爪牙，則哀嚎不止，慘叫不停。一邊士氣低落，一邊確實殺意逼人，有那膽小的人，嚇得尿了褲子。他們平時在集市上欺負個人，到是不在話下，可面對真正勇士，卻不免膽戰心驚！

「鐺——」

有人手裏的兵器率先脫手掉在了地上，剎那間引發出一連串的反應。

「投降，我等投降！」

「軍爺，我等都是善良百姓，是馬常逼我們來得！」

隨着一連串的投降聲，秦無晉那張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